莫凌皺了皺眉,“現在很晚了,有事情明天再談吧。”
“如果今晚不談,明天就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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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一瞬,說道,“好吧,我馬上過去,你等我。”
通往涼亭的小徑,燃着昏暗的燈火,莫凌踩着鵝卵石,從光與影的背景中緩緩走來,穆宸寒坐在涼亭中,看着她越走越近,恍惚間有種錯覺,他們之間心的距離似乎也在拉近,只要她走到他身邊,他們的心也會貼近,毫無罅隙。
所以,當她距離他只有一步之遙時,他突然站了起來,伸手將她摟進自己懷裡,緊緊抱住。他的頭靠在她的脖頸處,嗅到她身上熟悉的馨香,躁動不安的心沉靜下來,只想這樣摟着她,一輩子不放手。
“你叫我來,就是想吃我的豆腐?”莫凌忍着怒火,用力推他的胸膛。
“不是。”穆宸寒將她抱得更緊,喃喃道,“這樣,我們的心就貼到一起了。”
莫凌不耐煩地說道,“你腦袋有毛病吧,快點放開我,別逼我動手!”
他仍舊將她抱得緊緊地,低低地笑了一聲,低沉的嗓音帶着*溺,“你的脾氣越來越壞了。”
她冷冷道,“換做你總是被神經病人騷擾,你的脾氣也會越來越壞。”
他似乎沒有聽懂她話中的嘲諷之意,伸手撫了撫她柔軟的髮絲,溫聲道,“這樣也好,你的脾氣越來越差,沒有人能忍受你,除了我。”
“……”莫凌覺得穆宸寒今晚要麼喝醉了,要麼腦袋被門夾了,她聞了聞他身上的酒味,嫌惡地說道,“你今晚喝了多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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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兩杯紅酒。”
確實不多,以他的酒量,至少能喝一瓶。
她又問,“出門的時候腦袋被門夾了?”
“沒有。”他低聲笑,“我很正常。”
“一般精神病人都說自己很正常。”莫凌又推了推他,“快點放手,趕緊說正事,我不想跟你聊那些沒營養的話題。”
穆宸寒熟知她的底線,戀戀不捨地鬆開她,漆黑的雙眸深深地望着她,緩緩道,“我明天要回c市,大概要耽擱幾天,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我想讓希晨住到你那裡。”
能夠跟希晨相處,莫凌自然很樂意,“好,不過,希晨願意嗎?”
“我已經跟他談過,他很高興搬到你那裡住幾天。”
“那就好。”
“還有一件事……”穆宸寒將一張便籤紙遞到她面前,語氣凝重,“我派了幾個人保護你和孩子們的安全,他們不會輕易露面,如果你有事需要他們去做,可以按照這上面的聯繫方式聯絡他們。”
莫凌接過便籤紙,看到上面有五六個電話號碼,可能是那些保鏢們的聯絡方式,她皺了皺眉,“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穆宸寒不想讓她擔心,脣角微微彎了彎,溫聲道,“只是以防萬一。”
莫凌不相信他的話,她總覺得他今晚怪怪的。她眉頭微蹙,認真打量他,比起前幾天,他英俊的面容似乎清瘦了一些,襯得那雙漆黑的眼睛越發深邃,藉着燈光,她還注意到他眼瞼下面有淡淡的青色痕跡,自從潘老爺子去世之後,他就沒有睡上一個好覺。
她心頭微動,不着痕跡地移開視線,“是因爲潘錦如,哦不,確切地說是潘湘寧,是因爲她嗎?你怕她針對我跟希晨?”
“什麼都瞞不過你。”穆宸寒無奈地勾了勾脣,“如果不告訴你,只怕你會胡思亂想了。這次回c市,我打算跟潘湘寧和歐陽霸攤牌。到時候,我可能沒辦法顧及到這邊,希晨就託付給你了,我在暗處安排了十多個人,保護你們的安全應該綽綽有餘了。”
莫凌皺了皺眉,“十多個人……你一下子調走這麼多人,你那邊人手夠不夠?”
穆宸寒眸中燃起一簇亮光,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笑,“你是在擔心我嗎?”
莫凌送給他一枚白眼,“我是擔心你搞不定歐陽霸和潘湘寧,他們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再說,如果你出事,最難過的是希晨,我是心疼希晨。”
他眸中亮光越發燦爛,臉上笑意加深,閒閒地點了點頭,“總之,你就是擔心我。”
莫凌氣憤地轉身,“……我已經沒辦法跟你溝通了。”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傢伙簡直就是超級自戀狂。
她生氣時候的表情,還是舊日的模樣,他忍不住伸出手,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往自己懷中靠了靠,低聲道,“我在瑞士銀行以希晨的名義開通了一個賬戶,裡面存的錢夠他花一輩子了,現在我把銀行卡交給你保管,密碼是你和希晨的生日,等希晨成年之後,你再將卡交給他。”
言罷,他已經將一張銀行卡塞到了她的手中。
莫凌怔怔地盯着手中的銀行卡,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密碼是她和希晨的生日……她倏然握緊銀行卡,擡頭看他,冷冷道,“你現在是在做什麼?交代後事嗎?”
他神色坦然,“以防萬一。”
“以防什麼萬一?”她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眼睛裡已經冒出火光,厲聲道,“你又不是上戰場,幹嘛搞得這麼悲情?你要是不放心希晨,那就給我平安地滾回來啊!”
她將銀行卡塞到他手裡,繼續發飆,“卡還給你,你自己保管,等希晨成年之後,你再自己交給他!”
她憤怒地甩開他的手臂,氣沖沖地轉身要走,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一字一頓地說,“我會回來的。”
她背對着他,嘴脣微微顫抖,憤怒地說道,“你想送死就去送死,你想怎樣就怎樣,我沒有資格管你,我也不想管你,快點鬆手!”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我會回來。”他突然用力,將她拽進自己懷裡,雙手環在她腰間,俊臉隨之埋首在她的脖頸間,低沉的聲音宛如大提琴奏出的美妙琴音,“有你跟希晨等着我,我怎麼捨得不回來。”
在她衝他發脾氣的那一刻,他覺得很開心,因爲,她關心,她捨不得讓他死。
“阿凌,你捨不得讓我死,對不對?”
他柔軟的脣觸碰到她微涼的耳垂,他輕輕吻了一下她可愛的耳垂,她身體猛地一顫,咬着牙道,“要不是爲了希晨,我根本不會管你的死活,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你不要碰我,走開!”
“你就是捨不得我,口是心非的小壞蛋。”
他根本沒將她的怒火放在眼裡,輕聲笑了兩聲,忽地扳過她的下巴,輕輕吻上她的脣,只是觸碰到她柔軟的脣瓣,他心底立刻竄起一股小火苗,深黑的眼眸沉迷的注視着她。
他的眸光越加沉暗,漆黑的眼底燃起灼人的火焰。託在她腰間的大手慢慢收緊,扣着她柔軟纖細的腰身,將她更加用力地擁向懷中。
脣間傳來輕微的酥麻,滾燙的大掌就像一團火灼燒着她的神經,莫凌下意識地抗拒,推搡着他,脣齒被他堵住,說不出話,她憤怒地睜大眼,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
他恍若未覺,只覺得心頭那股火焰越燒越旺,遏制不住地想要獲取更多,他的脣舌霸道而溫柔地侵佔她的領地,託在她腰間的手不斷地摩挲,他漆黑如夜的眼底深深地凝望着她,此刻是一片似水柔情。
只是這一切,並不能掩蓋他侵略的行爲,莫凌腦中全部是過去受辱的經歷,她本能地厭惡他的觸碰,厭惡他的氣息,厭惡他吻,還有他的人,她的身體越顫越厲害,擡手,猛地一巴掌甩到他臉上,然後,奮力將他推開。
她猶如狂怒的小獸,微微弓者背,嘴脣微張,急促地呼吸,用暴怒的視線凌遲着他。
“我討厭你這種行爲!”她咬着牙,一字一頓。
他眼中的迷醉倏然散去,只剩下一片永夜般的晦暗,他向前一步,起伏的胸膛明顯的壓制着,低沉的聲音略顯沙啞,“我只是想跟你道別。”
“道別不需要這種方式!”莫凌眼毛火光,宰了他的心都有了。
“別怨我。”
他黑曜石般的雙眼深深地凝望着她,一雙長腿又向前邁了一步,距離她更近,她神經高度緊繃,猛地後退兩步。
“你不要再過來了!”她精緻的臉頰因憤怒而染上緋色,冷冷道,“還有什麼話,就這麼說。”
“在我回來之前,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孩子們。”他深黑的眼眸*溺地看着她,“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相信我,我會回來的。”
迎着他那樣的視線,莫凌心裡如波濤翻涌,情緒複雜難辨,沉默一瞬,她鄭重地開口,“保重。”
說完,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踏上了來時的小路,月色悽迷,傾瀉在她纖瘦的背影上。穆宸寒矗立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性感的脣角忽地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指腹輕輕擦過脣角,指尖還殘留着屬於她的馨香。
這一晚,莫凌睡得不是很好,做了很多夢,夢到過去的人和事,夢到潘湘寧拿着刀要剖她的肚子,還夢到戴着面具的男人將她壓在身下極盡凌辱。
從噩夢中驚醒,已經是凌晨三點,渾身被冷汗溼透,黏糊糊的難受,她到浴室洗了個澡,腦袋越發清醒,再也睡不着。
她索性披了一件外套,來到畫室,她坐到畫架前面,拿起一支畫筆,繼續畫那張還未畫完的風景圖。
五年前,她右手經脈受損,休養了整整兩年,纔再次拿起畫筆,起初,她只能握緊畫筆幾分鐘,右手就會失去力氣,她咬着牙鍛鍊自己,慢慢地,五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她握着畫筆的時間越來越長,但是,使用起畫筆來卻很不靈便,她只能簡單地勾勒線條……
看着自己勾勒出來的,毫無章法的線條,莫凌一度挫敗,頹喪,她憤怒,懊惱,將畫室裡面的東西統統燒了,後來,是南宮爵的妻子童璇安慰她,開解她,才讓她重新振作起來,她又花了三年時間,才讓自己的右手漸漸恢復靈敏度。
這是她右手康復之後,所畫的第一幅畫。
她畫的是日出,一望無際的海面上,一輪紅紅的朝陽緩緩躍出海面,金色的霞光鋪灑在水面,宛如揉碎的黃金,波光燦燦,幾艘捕魚的船停靠在岸邊,港口漸漸有了行人,似乎在欣賞這大自然的盛景。
日出,充滿希望的早晨,這幅畫,是莫凌打算送給希晨的禮物。五歲的孩子,或許還看不懂畫中的寓意,但是,她就是想將這幅意義重大,傾注着自己心血的畫送給他,等他長大之後,一定會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叮鈴——
樓下的門鈴聲將專注作畫的莫凌驚醒。
她擡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啊,居然已經到七點了,是時候叫珠珠起*了。
她一面這樣想着,一面匆匆下樓,不知是誰這麼早就來敲門。
打開門,莫凌看到的是穿戴整齊,背上揹着小書包,一隻手抱着皮卡丘抱枕,一隻手拿着兩支玫瑰花的希晨。希晨偏着小腦袋,露出可愛的笑容,“阿姨,早上好,給你玫瑰花。”
“謝謝。”莫凌連忙接過玫瑰花,將他請進來,“希晨今天怎麼這麼早?”
“二叔一大早回c市,我想起早一點跟他告別。”希晨想到什麼,又加了一句,“阿姨,二叔說不想吵到你睡覺,所以沒有過來跟你告別,你不要怪他哦。”
“好,我明白了。”莫凌無奈,這個小傢伙,總是想法設法撮合她跟穆宸寒,還總是在她面前說他的好話。
“二叔說讓我到阿姨家住幾天,所以我把東西搬過來了。”希晨熟門熟路地走到客廳,將手中的抱枕放到沙發上,小小的身軀乖乖地站着,亮晶晶的眼神充滿期待,“阿姨,我現在可以將我的東西放到房間嗎?”
“可以啊,阿姨昨晚已經收拾好房間了。”莫凌被這個小人兒萌得心都快融化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笑道,“包包重不重?阿姨幫你提好不好?”
“不重,我自己揹着就好了,我是男子漢。”
希晨傲氣地擡了擡小下巴,小臉粉嘟嘟的,莫凌好想撲上去親他一口。
她強迫自己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笑道,“那好吧,我們上樓去。”
她幫他抱着他的皮卡丘抱枕,牽着他的小手上樓。
“阿姨,珠珠還在睡覺嗎?”
“是啊,那個小懶蟲還沒醒哦,等我們整理好你的東西,你就去叫她起*好不好?”
“好。”希晨笑米米地點頭,他正有此意,阿姨真是太貼心了。
莫凌幫他準備的房間,就在珠珠的房間隔壁,嶄新的被子和*單,漂亮的書桌、檯燈,還有一些小孩子的玩具,站在偌大的玻璃窗前,可以看到院內的花草風景。
“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就告訴阿姨,阿姨幫你重新佈置。”
“很漂亮,我很喜歡,謝謝阿姨。”
希晨將背後的小書包取了下來,拉開拉鍊,從裡面取出自己的小電腦放到書桌上,然後又伸手在包裡掏啊掏,掏出一隻漂亮的瓷杯。
他將瓷杯遞到莫凌面前,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阿姨,這是二叔拜託我轉交給你的。”
“杯子?奇怪,他幹嘛給我一隻杯子?”莫凌狐疑地接過瓷杯,細細打量,這是一隻櫻花日式陶瓷杯,白底粉花,瓷質溫潤,非常漂亮,而且,還很眼熟,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希晨捂着嘴偷笑,漂亮的黑眼睛眨了眨,“阿姨,你難道不知道送杯子代表什麼意思嗎?一杯子,和一輩子諧音哦,愛你一輩子什麼的,不要太甜蜜哦~”
“……”莫凌臉色黑了黑,將杯子放到希晨面前,“這個杯子,我不能要,希晨,你幫我還給他。”
“不行哦。”希晨雙手一攤,聳了聳小肩膀,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我只負責送禮物,不負責還禮物哦。如果阿姨不喜歡,請你親自還給我二叔哦。”
莫凌捏了捏他紛嫩的包子臉,假裝生氣地板起臉,“小東西,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沒有啦,我是二叔愛的小天使,只負責傳遞愛意。”小傢伙不停地眨着眼賣萌,“阿姨,二叔說,這個杯子,其實是物歸原主,它原本就屬於你的喲。”
原本就屬於她的?莫凌狐疑地鬆開小傢伙的包子臉,又低頭看了幾眼瓷杯,真是越看越眼熟,想想看,到底在哪裡看到過……
櫻花盃……櫻花……日本!
啊,對了,這是五年前他們去日本神戶旅遊的時候,穆宸寒讓她給他買禮物,她跑了好幾家店鋪,看中好多禮物,他大爺的都不滿意,最後,他選中了一對櫻花日式瓷杯。
腦海裡不由浮現出那時的場景,他牽着她的手,穿梭在熱鬧的街道,聽着陌生的語言,欣賞着陌生的風景,那時,她剛剛和他經歷過一場生死,心底對他滋生出異樣的情愫……
刻意遺忘的記憶,被一點點剝開,恢復原有的模樣,平靜無波的心湖再次蕩起一圈圈微弱的漣漪,莫凌怔怔地盯着杯子,自言自語,“這隻杯子,他不是應該送給戚如雪了嗎?”
“戚如雪,我認識她哦。”希晨黑亮的眼睛裡閃爍着狡黠的光芒,偏了偏腦袋,一臉認真地說道,“阿姨,你放心,二叔喜歡的是你,他對那個戚如雪沒有好感的。”
莫凌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頭髮,“我放什麼心,我又不喜歡你二叔,我纔不管他對別的女人有沒有好感呢。還有啊,希晨寶貝,以後不要再幫你二叔做這種事了。”
希晨攤開雙手,老成地嘆了口氣,“哎,你們大人真麻煩。喜歡的那個人,不肯坦白地說喜歡,那個被喜歡的呢,又不肯接受人家的一片好意,我看着都覺得累哦。
莫凌被他可愛的模樣逗笑,又揉了揉他的頭髮,“小機靈鬼,大人之間的事情很複雜,等你以後長大了就會明白啦。快點收拾好東西,去叫珠珠起*吧。”
轉眼兩天過去了,有了希晨的加入,別墅裡又多了許多歡笑聲,莫凌每天接送孩子上下學,花費心思做美食給他們,看着他們在客廳裡玩鬧,心底滿滿都是幸福,偶爾,她也會想起穆宸寒,不知道他在c市的事情處理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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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
偌大的沒有一扇窗戶的白色房間裡面,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掃了一眼護士剛剛交給他的報告單,面無表情地說道,“通知夫人,一切準備就緒,可以開始手術了。”
站在他身側的護士連忙說道,“好的,我馬上通知她。”
幾個小時之後,一輛不起眼的黑色汽車從後門駛入了精神病院,一名穿着黑衣的女人從汽車裡鑽了出來,她頭上戴着帽子,鼻樑上架着墨鏡,風衣豎起的高領遮住了她的下巴,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讓人看不出她的長相。
負責接待的護士連忙迎上前,“夫人,這邊請。”
黑衣女人一言不發,在護士的帶領下,來到一間手術室。
“夫人,請您先換上手術服,手術十分鐘後過來。”
黑衣女人點了點頭,護士便離開了。
手術室很大,用一張白色簾子隔成了兩邊,簾子上面倒映着模糊的人影,黑衣女人腳步一轉,朝着簾子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