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緊張地絞着手指,鼓起勇氣說道,“大小姐,老爺,太太,還有二小姐,他們怎麼都不見了?昨晚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當莫凌還未離開莫家的時候,小英就已經在這裡工作了,她曾經被楊菲雲收買,偷偷監視莫凌,被莫凌察覺之後,便將她的名字劃到了“不可信任的人”的名單之列。
莫凌微微一笑,說道,“老爺,太太,還有二小姐,昨天晚上被裴文煊接走了,說是去旅遊,具體去哪裡我也不清楚。”
昨晚裴文煊來的時候,小英早就睡着了,所以並不清楚事情始末,她想了想,說道,“老爺腿腳不方便,很少出門,裴少爺深夜過來,帶他們去旅遊,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你想太多了。”莫凌淡淡地打斷她,“三天之後,你的老爺太太二小姐,肯定會回來的。”
小英吶吶地應了一聲,不敢再多說什麼。
莫凌擡了擡下巴,淡淡道,“好了,你去工作吧。”
“是,大小姐。”
雖然莫凌的說辭存在漏洞,莫家的僕人覺得莫英傑一家三口消失得太不是時候,但是,並沒有人多管閒事,他們都是拿工資給人幹活的,何必自找麻煩呢?穆家二少是那麼好得罪的人麼?
穆宸寒親自開車,載着莫凌來到寧心療養院。在下車之前,莫凌還不安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和頭髮,生怕自己儀表出錯,給潘錦如留下不好的印象。
穆宸寒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不由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說道,“別緊張,我媽其實很好說話的。”
“我沒有緊張,我只是擔心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正因爲在乎他,所以纔會顧忌那麼多。
穆宸寒見車外無人,手掌微微用力,將她拽到自己懷裡,微微低着頭,含笑凝視着她,“沒關係,你這樣已經很好了,我媽會喜歡你的。”
他的視線溫柔灼熱,有力的大掌扣在她腰間,掌心的溫度炙烤着她腰間的肌膚,兩人的身體貼得很近,她的胸緊貼着他結實的胸膛,似乎連他的心跳都能感覺到,她略有些不自在,微微抿了抿脣,剛欲說話,他突然低頭,溫柔地貼上她的脣。
她嚇了一跳,雙手覆在他的胸膛上,還沒來得及將他推開,他已經撬開她的貝齒,偷偷潛入她的檀口,撩撥着她的丁香小舌。
莫凌僵硬地靠在他胸前,有些不知所措,他越發地細心,溫柔,一點一點侵佔着她的領地,舌尖細緻地描繪她的脣形,兩人熾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他滾燙的手掌在她腰間摩挲,令她的靈魂都跟着戰慄起來。
莫凌漸漸沉迷在他給予的溫柔當中,開始生澀地迴應,腦海裡一片空白,完全由着本能,承受着他溫柔卻又霸道的索取。
兩人滾燙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他依舊不知疲倦地吻着她,寬大的手掌不知何時從她的衣服下襬探了進去,順着她完美的腰際線,緩緩往上攀升,包裹住她的柔軟。
在他的手指覆上那處的剎那,她陡然一驚,用力將他推了一下,他的動作倏然僵住,手指緩緩從她的胸前往下移,重又扣在她腰間,腦袋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頸間,深深吸了口氣,低低地嘆息,“我已經忍了很久了。”
她一怔,半晌,反應過來他所謂的“忍”指的是什麼,臉頰倏然爆紅,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傻瓜,不怪你。”他揉了揉她的頭髮,苦笑道,“是我自己在面對你的時候,自控能力太差了。”
他引以爲傲的自控能力,在她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她心中又酸又疼,因他對她的愛意,因他的隱忍,她心疼地依靠在他懷裡,不敢亂動,擔心讓他撩撥到他,讓他更加難受。
他單手託着她的腰,堅毅瘦削的下巴在她柔軟的髮絲上蹭了蹭,低聲笑,“老婆,你對於我來說,就好像春/藥一樣,只要一沾上你,就讓我欲罷不能……”
“別說了……”她的臉紅得快要滴血,這是什麼破比喻,虧他想得出來……
“我說的是實話,爲什麼不許我說?”在獨處的時候,他很喜歡逗她,看她面紅耳赤的可愛模樣,他就覺得心裡被填補得滿滿的。
莫凌臉頰滾燙,不敢擡頭看他,握起拳頭,輕輕捶了捶他的胸膛,小聲道,“你再油嘴滑舌,我不理你了。”
“我油嘴滑舌嗎?”他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肯定弄錯了,我們再來一次,讓你好好嘗一嘗我是不是油嘴滑舌。”
說罷,他又低下頭,向着她的嘴脣吻去,她又羞又惱,慌忙躲開,“別鬧了,我們應該去療養院了。”
“好吧,去療養院。”他無奈地掀了掀脣角,替她撫了撫弄亂的頭髮,又幫她將衣服整理好,最後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說道,“很好,我老婆果然是最漂亮的。”
莫凌好笑地搖頭,這人看起來冰冷如霜,一旦說起好聽的話來,誰也招架不住他。
兩人走到療養院內獨立的小院門口,還未邁入大門,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陣歡快的笑聲。
“小寒,這個太好玩了!”這個像孩童一樣,發出歡暢笑聲的,便是神智不太清楚的潘錦如。
緊接着,莫凌聽到穆博遠的聲音,“嗯,是很好玩。”
“伯母,您要是喜歡的話,我以後再做給你玩啊!”這是一名妙齡女子的聲音,溫婉悅耳,猶如泉水一般,潺潺流淌。
莫凌不由好奇,他們到底在玩什麼東西。
穆宸寒目光微微一沉,他本來挑選好了時間,定在穆博遠不在的時候,帶阿凌來看望母親,豈料事情有變。
“宸寒”莫凌輕輕拽了拽穆宸寒的衣袖,低聲道,“你爸爸也在,我們是不是改天再來?”
穆宸寒不知想起什麼,漆黑的眸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微微一笑,說道,“不必了,我們現在就進去。”
說完,他握住她的手,牽着她就想往裡面走,她連忙抱住他的手臂,低聲說道,“不可以,現在不方便,宸寒,我們還是改天再來吧。”
他腳步一頓,漆黑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她,“你不相信我能保護你?”
“當然不是!”莫凌柳眉微微蹙了起來,“我只是不想讓你媽媽看到你跟你爸因爲我而吵架。”
穆宸寒握緊她的手,性感的薄脣微微繃緊,剛想說什麼,前方突然傳來一道溫柔好聽的聲音,“穆二哥!”
不妨院內的人突然過來,莫凌趕緊撫開穆宸寒的手,還往旁邊走了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穆宸寒並未看前方走來的女子,注意力都在莫凌身上,自然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眸光沉了沉,周身的氣息也陰冷了幾分,即便知道她是怕別人看穿他們的關係,理智上也贊同她的舉動,但是,他就是很生氣,生氣她刻意與自己疏遠,就好像陌生人一般!
“穆二哥,你也來看伯母嗎?”
薛寶儀穿着粉色長裙,笑意盈盈地站在他們身前幾步遠的地方,她就像一朵盛開的茉莉,純潔,美好,還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和力,讓人忍不住想要與她親近。
莫凌玩味地看了一眼穆宸寒,那眼神,似乎在說“你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好妹妹?”
這算是吃醋麼?穆宸寒眸底迅速劃過一抹極爲淺淡的笑意,脣角微微一掀,語聲淡漠地說,“薛小姐怎麼也在?”
薛寶儀抿脣微笑,黑亮的眼眸顧盼生輝,舉手投足間皆流露出大家閨秀的風範,“聽穆奶奶說伯母生病了,所以我來看看她。二哥,剛纔伯母還提起你呢,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到。”
穆宸寒只淡淡地應了一句“是麼”,便轉頭看莫凌,微微一笑,說,“進去吧。”
薛寶儀修剪得圓潤整齊的指甲微微嵌入掌心,優雅淺笑,“這位小姐是二哥的朋友麼?”
穆宸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說道,“嗯,這是我的朋友,莫凌。”
說完,又擡眸看莫凌,眼底滑過一抹極淺的亮光,脣角微微一彎,“阿凌,這位是薛寶儀薛小姐。”
莫凌微笑着點了點頭,“薛小姐你好。”
“很高興認識你,莫小姐。”
薛寶儀蕙質蘭心,自然能看出穆宸寒對待她們兩人,有着明顯的區別,他稱呼她“薛小姐”,卻叫莫凌“阿凌”,說話的語氣,眼神,都流露出了非同尋常的溫柔,她相信,莫凌就是那個在穆二少心裡佔據重要地位的“朋友”,與其說他們是朋友,還不如說他們是情侶。
薛寶儀看着他們兩人的背影,粉潤的指甲更加用力地掐入掌心。
一顆粗壯的榕樹下,穆博遠和潘錦如坐在石桌旁邊,兩人都弓着背,認真玩着什麼,莫凌仔細一看,發現他們兩人手裡都拿着一隻用紙摺疊的青蛙,就像小孩子一樣,用自己的青蛙與對方的青蛙打架。
聽到動靜,穆博遠擡起頭來,看到穆宸寒和莫凌並肩走來,他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板着臉說道,“宸寒,你怎麼把這個女人帶過來了?”
莫凌眼底滑過一抹黯然,臉上卻依舊帶着恬淡的微笑,穆宸寒握住她的手,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帶阿凌來看望我媽,您如果沒有什麼事,就趕緊離開吧。”
穆博遠看到他們兩人握在一處的手,氣就不打一處來,忍了忍,終究沒有當着潘錦如和薛寶儀的面發作,沉着臉說道,“你媽媽在養病,不要隨隨便便帶人來打擾她!”
穆宸寒眸光一冷,淡淡道,“我以爲我們昨天已經談得很清楚了,爸,您一定要當着媽的面跟我吵麼?”
到底誰跟誰吵啊!穆博遠被他這句話氣得差點爆炸,咬了咬牙,最終忍了下來,冷哼一聲,硬邦邦地說道,“不是來看你媽媽的麼?趕緊看,看完趕緊走!”
穆宸寒牽着莫凌的手,走到潘錦如面前,微笑着叫了一聲“媽”。
一直沉浸在遊戲當中的潘錦如猛地擡起頭來,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阿琛,你回來了!”
她放下手中的紙青蛙,動作飛快地從石凳子上站起來,朝着穆宸寒撲來,口中歡喜地叫,“阿琛,你終於從國外回來了,阿琛,媽媽好想你啊!”
穆宸寒鬆開莫凌的手,牢牢抓住像孩子一樣歡呼雀躍的潘錦如,擔心她摔倒,俊美的臉上,笑容和煦溫暖,語氣無奈地說,“媽,您又認錯了,我不是阿琛,我是小寒。”
“不,不”潘錦如猛搖頭,“你就是我的阿琛,剛纔跟我玩紙青蛙的纔是小寒……阿琛,你又長高了,媽媽現在看你都要仰着頭……”
潘錦如親熱地拉着穆宸寒,噓寒問暖,雖然她說話顛三倒四,有些話還會重複好幾遍,但是,穆宸寒始終耐心地傾聽,應答,沒有流露出絲毫不悅。
穆宸寒突然牽起莫凌的手,將她拉到潘錦如的面前,微笑着介紹,“媽,這就是我跟您提起過的阿凌。”
潘錦如雖然臉上佈滿傷疤,但是,那雙眼睛卻依舊很漂亮,她微微睜大眼,驚奇地看着莫凌,就好像看外星人一般,看着看着,她的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重重地點了點頭,笑呵呵地說,“我知道,我知道,阿凌是阿琛的女朋友嘛。”
莫凌臉頰微微發燙,刻意忽略掉穆博遠猶如寒冰的視線,微笑着說道,“阿姨你好。”
“你好,你好”潘錦如笑米米地說道,“你叫阿凌啊?你長得真好看,我們阿琛要是對你不好,你就跟阿姨說,阿姨幫你揍他。”
莫凌感受到穆博遠的目光越發冰冷,就像冰錐一樣,恨不能在她身上鑿出幾個洞來……
莫凌定了定神,保持着得體的微笑,說道,“阿姨,他對我挺好的。”
“那就好!”潘錦如突然執起她的手,用公婆打量兒媳婦的眼神細細打量她,笑米米地說,“阿凌啊,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給我生個大胖孫子啊?”
“……”莫凌臉上的笑容快要維持不住了,她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穆宸寒,示意他幫忙解圍。
哪知,穆宸寒那傢伙只一臉笑意地盯着她,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似乎是在等着看好戲。
她心下微惱,悄悄伸出手指,在他手背上捏了一下,他漆黑的眸中笑意灩瀲,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她羞惱地掙扎,他反而握得更緊,坦然自若地望着潘錦如,微微一笑,說道,“媽,阿凌臉皮薄,您說這種話,她會害羞的。”
潘錦如佈滿疤痕的臉龐笑成一朵花,樂呵呵地說道,“那好,我不說了,不過,你們要早一點給我生孫子才行呀。”
“阿姨,您不要開玩笑了……”莫凌臉頰通紅,不自在地抿着脣,她覺得,一直在旁虎視眈眈盯着她的穆博遠,此刻肯定連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穆二哥,莫小姐,請喝茶。”
溫溫軟軟的女聲恰到好處地打破這尷尬中透着溫馨的氣氛,薛寶儀端着兩杯茶,娉娉嫋嫋地走到石桌邊,她微微彎腰,將一杯茶放到莫凌面前,緊接着,將左手端着的那一杯放到了穆宸寒眼前,當她直起身來的時候,自然披散在胸前的長髮,微微揚起,恰巧從穆宸寒的臉頰輕輕擦過,留下淡淡的清香。
穆宸寒英挺的眉頭微微一蹙,莫凌見他臉色不對,微微一笑,說道,“薛小姐,謝謝你。”
薛寶儀澄澈的眸子不動聲色地滑過穆宸寒,溫婉淺笑道,“不客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穆二哥,既然你跟伯母有話要說,那我就不打擾了。穆伯父,寶儀先告辭了。”
面對薛寶儀時,穆博遠一派慈祥,他溫和地說道,“寶儀,難爲你有這份心思,在離開c市之前,還特地趕來看望你伯母,從這裡去機場還有一段距離,讓你穆二哥送你過去。”
薛寶儀明亮如水的眼眸睇了穆宸寒一眼,瑩白如玉的臉頰染上淡淡的紅暈,笑容越發溫婉,柔聲道,“不用了,穆伯父,還是不要麻煩穆二哥了,讓他好好陪陪伯母吧。”
“你穆二哥有的是時間陪你伯母,你遠道而來,我們還沒有好好招待你就要離開,怎麼也要讓你穆二哥送你一程纔不算失禮。”
穆宸寒骨節分明的手指執起茶杯,雙眸專注地凝視着茶杯,等待杯中熱茶變涼,似未聽到穆博遠的話,他性感的薄脣微微繃着,不發一語。
兒子不搭腔,穆博遠一時間有些尷尬,咳嗽一聲,沉聲道,“宸寒,聽到我的話了嗎?你負責送寶儀到機場,不要怠慢了人家。”
穆宸寒神情淡漠,似乎並未聽到他們的談話,手指微微一擡,喝了一口茶,細細品味一番,纔將茶杯放到石桌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音。
他目光緩緩一擡,淡漠如水的視線落在薛寶儀身上,涼薄的脣輕輕一牽,語聲淡漠,“不好意思,薛小姐,我還有事,不能親自送你去機場,我安排司機送你過去。”
穆博遠臉色都變了,不悅地盯着穆宸寒,要不是場合不對,他一定要將這個不聽話不懂事的兒子教訓一通。
薛寶儀手指甲猛地嵌入掌心,嫣紅的脣瓣微微一顫,半晌,緩緩露出笑容來,說道,“穆二哥太客氣了,我可以自己去機場的。”
“還是讓司機送你過去吧。”
他不等她再說話,拿起手機,通知司機將汽車開到寧心療養院門口。他收起手機,淡淡道,“薛小姐,二十分鐘後,司機會到療養院門口接你,我陪我母親散散步,失陪。”
薛寶儀臉色已微微泛白,笑容也有些維持不住,點了點頭,說,“那就麻煩穆二哥了,你請便。”
穆博遠看了一眼強顏歡笑的薛寶儀,臉色越發暗沉,沉聲道,“宸寒,寶儀是客人,你這個做主人的,將客人晾在這裡算怎麼一回事?你好好坐着,哪裡也不許去!”
穆宸寒擡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淡淡道,“一個小時之後,我還要去公司一趟,處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如果父親不想讓我再多陪一陪母親,那我現在立刻就走,大不了下次再來。”
逆子啊,逆子!穆博遠胸腔裡氣血翻涌,氣得快要吐血,這混賬兒子,不聽他的話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威脅他!
“你——”
他勃然大怒,用手指着穆宸寒的鼻樑,剛要大發雷霆,潘錦如忽然抓住穆宸寒的手,惶恐不安地說道,“阿琛,你要走了嗎?你不要媽媽了嗎?阿琛,別走……”
“媽,我沒有……”
穆宸寒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潘錦如緊緊抱住,她猶如孩童一般,嚶嚶哭泣起來,嘴裡喋喋不休,“阿琛,不要走,媽媽好不容易纔盼到你回來,阿琛,媽媽好想你……”
“媽,我不會走,我不走。”穆宸寒漆黑的眸底泛起沉痛之色,寬厚有力的手掌託在她背後,輕輕拍了拍,耐心地安慰,“媽,別哭,阿琛以後都不會走了……”
潘錦如從他懷中擡起頭來,臉上淚跡斑斑,卻又笑得燦爛,“不走就好,以後我們一家人都要在一起……”
“是,以後都要在一起。”穆宸寒微微一笑,用手指替她擦拭臉上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