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血戰

二十架投石器,每個投石器一次可以投出兩百多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所以,一共就是將近五千塊石頭飛出了城牆,飛上了足足三百尺的高空,隨後重重的向下落了下去,鋪天蓋地的砸在了那些聯軍士兵的身上。身穿鐵甲的士兵身上的鐵甲被砸得火星四濺,一塊塊的凹陷了下去。身穿皮甲的士兵就倒黴了,只聽得骨肉‘噗噗’亂響,連聲慘嚎起來,又有人被砸中了腦袋,痛苦的倒在了地上,頓時聯軍中隊一片大亂。

雖然沒有人死亡,但是他們的中後隊前進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士兵們擠成了一團,那些連弩射出的竹箭頓時呼嘯着飛了過來,一溜溜血泉飛射了出來,在人類自己製造的殺人機器面前,人體是這麼的脆弱,就連那些薄鐵甲也都無法阻攔這些連弩射出的弩箭,一個個士兵慘嚎着倒在了地上。

前隊的士兵繼續扛着雲梯前衝,可是迎接他們的,是箭塔上以及城頭上無數的強弓手射出的箭矢,密集的箭雨呼嘯而下,前隊的兩千多士兵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渾身扎滿了箭矢的倒在了地上,緊接着就被接踵而來的箭矢射成了十足的一個刺蝟。前隊扛雲梯的士兵全滅,而中後隊的士兵還在後面拖延着,賴特帝國進攻的部隊一時間失去了節奏,狼狽的停滯了下來。

賴特軍的統帥面色難看得到了極點,尤其當他看到挺劍衝上的波布卡特掉頭就走,那些比斯特騎士也飛快的溜了回來後,他的臉上簡直可以刮下一層寒霜,他知道,一陣奚落是少不了的了。而賴特帝國的太子殿下,眼看進攻失利,早就面色鐵青的跑回了大營,懶得再看下去了。

果然,波布卡特剛剛衝回來,就大聲叫罵起來:“媽的,你們的士兵是怎麼衝鋒的?怎麼前隊都上去了,中隊和後面的大隊人馬還在那裡遲疑?不就是一陣石頭麼?又砸不死他們,爲什麼要停下來?簡直丟光了軍人的臉面,攻城,不就應該象我們比斯特勇士一樣,拼命的前衝麼?他們居然還停了下來,讓前面的兩千多個兄弟白白送死?”

波布卡特口水橫飛的罵得高興,達克帝國等國的統帥眉飛色舞的在旁邊聽得高興,可是賴特帝國的人可就鬱悶了,一個個臉部肌肉繃緊,眼裡怒火熊熊,如果不是自忖絕對不是波布卡特的對手,早就翻臉動手了。

良久,賴特帝國的統帥才吼叫一聲:“整隊,重新進攻,不就損失了兩千人麼?算什麼?給我再增派三萬部隊上去,給我進攻。”面子被波布卡特狠狠的颳了一通,賴特帝國的將領們也忍受不了了,無論如何,他們也要把這個面子掙回來。剛開始投入了三萬部隊攻城,現在再投入三萬,實在是大手筆了,畢竟這段城牆只有兩裡寬,這個士兵的密度實在是驚人了。

這一次,三個賴特黃金騎士渾身重凱,在一大堆長盾士兵的掩護下混進了攻城大隊中,他們指揮着士兵按照一個穩定的,前後不脫節的,密集但是士兵之間又足夠疏鬆,可以有效的躲避箭矢的鋒矢陣形朝前衝去。

後面的投石器這次沒有發威了,他們把獸筋絞得緊緊的,死死的對準了來襲的大隊士兵中的幾十臺投石器。攻城戰中,投石器是防禦一方最害怕的武器,第一,他可以大量的殺傷敵人,第二麼,他投擲的大石可以對城牆造成損害,所以無論如何,自己一方的投石器都要儘量的先砸壞幾臺對方的,這樣才能佔據一定的優勢。

至於賴特隊列中的十幾臺攻城雲臺,倒是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列,上面的弓箭手就用弓箭手去對付,他們的士兵衝上來了,就用士兵去拼掉,沒什麼好說的。等到雲臺攻近了城牆,還可以防火燒掉雲臺,到時候就看誰的士兵厲害就是了。

波布卡特這次沒有衝鋒,上次衝擊的時候,他差點一個人變成了上萬弓箭手的活靶子,想到這裡他就有火氣,這次他纔沒有這麼傻了。賴特帝國的人不攻上城牆,他絕對不會靠近城牆的,畢竟自己的性命可比那些小兵的生命寶貴多了。

衝近城牆還有一千尺的時候,賴特帝國的軍官一聲吶喊,那些步兵頓時密密麻麻的衝了出去,無數的弓箭手混雜在裡面,第一時間的射出了箭矢,不過,第一批箭矢純粹就是爲了鼓勁的,他們距離城牆太遠,哪裡碰得到上面的梵特士兵?

雷狂呼一聲,手中的弓弦發出了讓人頭皮發麻的‘梆梆’聲,一支支竹箭呼嘯着射了下去。盞茶的功夫,足足上百個賴特士兵倒在了他的箭矢下,衝向城門這個方向的士兵頓時空出了老大一塊。

傑瑞一聲狂笑:“給我射,射,射。。。全力射擊。”

伴隨着傑瑞的命令,無數的箭矢再次鋪天蓋地的射了下去,最前方的十幾排賴特士兵頓時同時發出了慘叫聲,超過一半士兵原地停了下來,隨後就滾落在了地上。在後面三個黃金騎士的督促下,這次賴特士兵絲毫沒有停頓,瘋狂的衝近了城牆,艱難的爬過了護城溝後,雲梯下方的鐵爪往地下一抓,上面的鐵勾往城頭一抓,頓時牢牢的架起了雲梯,無數士兵順着雲梯就往上爬。

雷丟掉長弓,順手操起了手邊的刺槍,一聲吼叫,準備一槍掃掉面前的那架雲梯。可是饒是他一槍砸斷了那雲梯的一根鐵勾,雲梯卻絲毫沒有動彈,一個白銀騎士已經順着雲梯爬了上來,對着雷就是一刀劈下。

雷大笑一聲,長槍橫過,槍桿朝着上面頂了上去。‘噹啷啷’一聲,那個白銀騎士的刀鋒被槍桿彈了回來,而雷下面已經陰險的一腳踢出,重重的踏在了那個騎士的小腹上,讓他慘叫一聲,就這麼晃悠悠的摔了下去,下面,剛好一個賴特士兵在舉槍向上望呢,一不小心就把長槍捅進了那個倒黴鬼的臀部,疼的那個騎士慘嚎一聲,暈倒了過去。

戰場上就是這樣,哪怕你本事再好呢,在一個相對狹小的地域,在四周都是人的情況下,誰的反應快,誰下手讓別人想不到,就能佔便宜。那個白銀騎士的真正實力遠超雷,可是他的腳還放在雲梯上呢,哪裡擋得住雷的那一踢?

十幾架雲臺已經靠近了城牆,上面的士兵做勢準備往城牆上面跳,雲臺上的弓箭兵已經憑藉着和城牆差不多的高度,開始朝着城牆上的梵特士兵射出了密集的箭雨,一時間,兩邊的箭雨往來交織,雲臺上不斷的有士兵摔下去,而城牆上也盡有暴獅軍團的士兵被射中,怒吼着倒在了地上。

卡札菲一聲怒吼:“他媽的,賴特帝國的雜碎,你們‘聖劍’軍團的統帥賴特斯特在哪裡?和老子卡札菲拼命啊,你這個雜種,四年前達克帝國偷襲你們,不是老子帶兵去援救你們的光明之城的麼?你這個雜碎啊。。。現在居然帶兵來打老子?”

怒吼聲中,卡札菲厚重得彷佛一柄斧頭的長刀飛快的揮舞起來,對着那些爬上城頭的賴特士兵猛砍,一時間方圓十幾尺內血肉橫飛,很多士兵是被卡札菲砍成了三四段後,帶着漫天的內臟碎片被砸下去的。

賴特斯特的冷笑聲遠遠的傳來:“卡札菲,你這個老瘋子,四年前的確是你帶兵救了我們,不過,那是你們太蠢了,史馬特帝國說得好,沒有絕對的朋友,沒有絕對的敵人,只有絕對的利益。。。面對你們梵特帝國這塊肥肉,我們怎麼能不動心呢?何況,你不覺得,我們賴特帝國一直被你們壓在下面,始終擡不起頭麼?”

達克帝國統帥的聲音也乾巴巴的傳來:“卡札菲啊,不只是賴特帝國,北方三國,比斯特、賴特、達克,誰被你們梵特帝國看在眼裡?這次麼,算是你們倒黴罷了。”

瑞特近在咫尺的尖叫蓋過了他們的話語:“連弩齊射,對準他們的雲臺齊射。。。投石器,轟掉他們的投石器。。。弓箭手退後,重步兵上前,弓箭手全體拋射。”

隨着他的命令聲,四百多張連弩發出了可怕的‘嘎嘎’聲,一萬多支箭矢瘋狂的朝着十幾張雲臺上的士兵橫掃過去,慘嚎聲大作,足足上千賴特士兵從高聳的雲臺上摔了下去,他們的身上,無一例外的都被透過了三五支粗大的竹箭。可是更多的賴特士兵順着雲臺的梯子往上爬,哪裡在乎自己會被殺死?

投石器發出了轟鳴,一塊塊兩百多斤重的巨石呼嘯着投了出去,砸中了對方投石器的,往往就是把對方投石器上某一根木樁砸成了兩段,但是更多的則是失去了準頭,砸進了對方的士兵大隊中,於是乎一塊石頭就帶起了一蓬血雨,總是有十幾個士兵被那塊橫飛的石頭打斷了手腳。

漸漸的更多的士兵的慘嚎聲發了出來,那些被帶着漆樹職業的箭矢射中的士兵,哪怕他們僅僅被擦破了點皮,此刻也都是傷處附近的肌肉腫脹麻癢起來,那個悽慘的味道讓他們實在忍受不住,抱着傷口就在地上翻滾起來。還有一些剛纔受了箭傷,現在才發作的士兵猛的一個手空,就從雲梯上摔了下去,把自己摔了個半死,同時也把下面的同伴砸了個半死。

雷在城門的正上方歡呼酣鬥,一柄純鋼刺槍舞得是密不透風,彷佛雨點一般的朝着身前五架雲梯上露頭的賴特士兵飛刺了過去,他一個人就頂住了五架雲梯的攻擊,凡是露頭的士兵,往往都是額頭上多了一個透明的窟窿後,天靈蓋被挑開,隨後慘嚎着摔了下去。雖然有衝鋒的白銀、青銅騎士順着雲梯衝了上來,但是面對一團龍捲風一半的刺槍,他們也只是能夠勉強的抵擋幾下後,就不甘的被逼退了下去。

一團銀光,籠罩在了城門正上方,那裡的,賴特士兵無法做寸進。波布卡特發現了這一點,同時他看清了雷的面孔,頓時一聲吼叫,一個側撞,上百個賴特士兵跌跌撞撞的被他撞飛了出去,他已經平地跳起了十幾尺,抓住一架雲梯,飛快的爬了上去。快到城頭的時候,他雙足猛的運力一踏,整個雲梯頓時被震成了碎片飛了下去,而他已經借力飛上了城頭,衝破了雷的槍勢籠罩,在半空中一劍劈了下去。

波布卡特衝上去的時候,正好是賴特軍隊內的三十多架投石器同時投擲的時候,三十多塊巨大的石頭呼嘯着飛向了梵特的城頭。幾塊巨石剛好擦着波布卡特的身體衝了過去,倒是把波布卡特嚇出了一聲冷汗,不由得醒悟:“我跳得太高了。”

一塊巨石把雷身邊的幾個暴獅軍團的士兵砸成了肉餅,同時在城牆上方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凹洞,而一道淒厲的劍氣已經呼嘯着朝着雷迎頭劈下。雷狂吼一聲,長槍的光影猛然匯聚成一條,彷佛一條狂龍一般,帶着絲絲破空聲刺向了波布卡特的心口。

波布卡特讚歎到:“好,好。。。要是你現在投降,我不殺你。”

雷怒斥一聲:“放你老母的屁。”他渾身內氣涌動,槍桿已經承受不住他強大的力量,發出了一絲絲的震顫後,帶着十幾點晃動的寒光,劈頭刺向了波布卡特。

波布卡特怒號一聲,雷的話已經辱及他的母親,他能不發火麼?於是乎,他的鬥氣毫無保留的釋放,一團白色氣勁裹住了他兩米長的巨劍,轟鳴着劈了下來。

不遠處的卡札菲只覺得一股巨大的鬥氣波動傳了過來,他急忙扭頭一看,嚇得魂飛魄散的吼叫起來:“雷小子,你他媽的給老子閃開。”

雷被卡札菲飽含鬥氣的一吼震得突然清醒,猛的把長槍脫手投向了波布卡特,自己一個狼狽的懶驢打滾爬出了十幾米。

波布卡特的劍氣破刃飛出,狂暴的劍氣在空中就突然解體,因爲實在無法承受他發出的強勁鬥氣,變成了一團風暴卷向了他面前的暴獅軍團士兵。慘嚎聲大作,足足三十多個暴獅軍團重步兵被波布卡特的全力一劍劈成了三百多片殘屍,轟鳴的劍氣繼續席捲而去,在城牆上犁出了一道深六尺許、寬十尺許的溝壑,至於雷的長槍,早就在轟鳴的劍氣中被化爲了鐵粉。

雷暈頭轉向的回頭,看到波布卡特一劍之威,不由得嚇了一跳,這全力一擊要是轟在城門上,恐怕這用泥填住了的城門,也經不住這麼一擊吧?更讓雷膽寒的是,波布卡特已經藉着那一劍的反震之力,繼續的高高跳了起來,隨後一劍朝着自己劈了下來。雷驚恐的看着在視線中越來越近的波布卡特,腦海內突然閃出了卡里村那和平的山區,那田中的稻穀青苗。

十幾個雷下屬的高級騎士一聲吶喊,同時朝着波布卡特劈出了一劍,同時,更多第一師團的士兵吼叫着衝了過來,密密麻麻的彷佛蟻羣一樣,絲毫不畏死的衝向了波布卡特。

波布卡特被那十幾個高級騎士合力一擊硬生生的逼退了十幾步,他吼叫一聲,繼續挺劍衝了上來,他是不斬殺雷絕對不甘心的。劍鋒上又發出了白色的光波,一股凜冽的寒氣籠罩了整個城頭,他巨劍突閃幾下,一道道寒光劈向了前方衝來的第一師團的士兵。

十幾個士兵的頭顱飛射了出去,緊接着,又是二十幾個士兵被波布卡特劈掉了手腳,痛嚎着倒在了地上。

時日已近黃昏,血樣的紅光罩在了那十幾個被強大的鬥氣高高激起的頭顱上。雷的眼睛一花,那些頭顱突然就變成了比特他們的頭顱,那些頭顱似乎還在對着自己笑着,隨後,那些頭顱突然變成了同一個人的面孔,那張恬美的,彷佛在睡覺的面孔。

雷的心口,一股子熱血瘋狂的衝了出來,隨後,他拔出了腰間的砍刀,吼叫一聲,渾身的肌肉一塊塊瘋狂的跳動着,彷佛一頭髮狂的、發qing的公牛一般,紅着雙目衝向了波布卡特。方纔劍勢已經到了盡頭的波布卡特剛剛準備要收回自己的長劍,準備繼續劃出的他,突然就看到一抹流光瘋狂的劈向了自己的小腹。

波布卡特看得出來,那是無論角度還是氣勢都妙到了極點的一刀,尤其上面的力道,是足以劈開一塊千斤巨石的可怕勁道,自己的鬥氣已經收斂了回去,剛要準備再次的爆發呢,無論如何,自己此刻的身體都不會比一塊千斤頑石結實啊。

波布卡特只能急退,瘋狂的退,那柄砍刀的刀劍輕輕的擦過了波布卡特的盔甲,‘咔嚓’一聲,波布卡特小腹上的盔甲粉碎,那柄砍刀也被震成了兩截。波布卡特甚至感覺得到刀氣掠過自己要害部位的那種冰冷,想到小腹向下兩寸許捱上一刀的恐怖後果,波布卡特不由得額頭滲出了一層冷汗。自己太大意了,居然沒想到能夠有人在這個時候衝出來。

他惱怒的擡頭,隨後他的眼睛就看到了雷那對通紅的,充滿了刻骨的仇恨,無窮怒火以及最深沉悲哀的眸子。波布卡特殺了無數的生命,可是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可怕的眼睛,一時間,他竟然有了一種趕快逃走的衝動,可是,他瞬間反應過來:“不就是雷那個雜碎平民麼?我爲什麼要害怕他?我爲什麼要害怕?我可以輕鬆的殺了他啊。”

波布卡特獰笑着重新舉起了自己的巨劍,就準備朝着雷的身體劈下。可是雷已經團身成一個肉球,雙足在地上拼命的一踏後,整個人撲進了波布卡特後退的身軀中,重重的一個肩頂頂在了波布卡特的下體處。

波布卡特怒號,看雷的徽章,他也是一個白銀一階騎士了,他怎麼能夠使用這麼無恥下流的招數?自己的某個部位,好疼啊,哪怕自己是大陸無敵的猛將,可是自己畢竟是個男人,鬥氣再強,也不可能練到那裡去的。如果不是自己自幼用秘法鍛鍊身體,拼命的浸泡那種神秘的藥水,恐怕自己的下體已經變成一團肉醬了。

劇痛,疼得讓波布卡特雙眼發黑的劇痛。一個正經的騎士,一個擁有正常的搏鬥經驗的騎士,在剛纔那種情況下,在失去了自己手中的兵器後,最好的選擇就是趕快的後退,哪裡有這樣拼命的團身衝近的事情?而且,還用肩膀撞擊敵人的那個部位?

波布卡特吼叫着,左手拳頭已經運足了鬥氣,準備一拳轟碎雷近在咫尺的身體。

雷絕望的看着那巨大的,包裹在一團白色鬥氣中的拳頭轟擊了過來,可是他沒辦法躲閃,剛纔的一撞,他自己的肩膀都差點脫臼了,此刻正疼得厲害,加上二人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哪裡來得及躲?

救星天降,就在傑瑞怒號着挺搶騰身飛過來的時候,波布卡特的身後響起了一道凌厲的,彷佛一塊巨石飛過來一般的破空聲,詭異的是,這道破空聲飽含着鋒銳的氣勁,就彷佛是一柄斧頭飛了過來一樣。

波布卡特顧不上殺死雷,飛快的轉身,盲目的用巨劍擋了過去。

‘咚’的一聲,白色的鬥氣和金色的鬥氣轟擊在了一起,一頭都是胡亂的毛髮的卡札菲怒吼着飛震飛了上百尺,彷佛一顆隕石一樣摔在了城牆的內部,而沒來得及運起全部鬥氣的波布卡特一聲悶哼,嘴角掛上了一絲血漬,狼狽的倒退了十幾步,仰天摔下了城牆,嚇得他附近的比斯特騎士尖叫,瘋狂的跟着他跳了下去。

波布卡特還在空中的時候,雷已經吼叫一聲:“暴獅軍團,目標波布卡特,全力投擲。”

上百暴獅軍團的重步兵一聲應命,吼叫一聲後,齊齊的投出了自己手中的純鋼刺槍。呼嘯的,將近六十斤重的刺槍帶着足以撕裂一切的呼嘯聲朝着波布卡特籠罩了過去,波布卡特尖叫一聲,絕望的狼狽的劈出了自己的巨劍,巨劍帶着一溜白光飛射出去,劈飛了十幾柄長槍後重重的插在了城牆上,可是剩餘的刺槍依舊密密麻麻的朝着波布卡特籠罩了過來。

傑瑞的命令傳了過來:“連弩,給我齊射。”

‘嘎嘎’一聲,上萬支重新裝填完畢的竹箭同時朝着波布卡特射了過來。號稱大陸無敵的比斯特王室的繼承人啊,如果能夠殺死他,那麼對於聯軍的士氣,將會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啊。

一個身材極度高大的狂熊騎士吼叫着催動了自己全部鬥氣,彷佛一顆白色的流星一樣飛射了過去,重重的把波布卡特橫地裡撞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十幾柄刺槍幾乎擦着波布卡特的身體飛了過去。隨後,那個狂熊騎士慘嚎一聲,身體被三十多柄刺槍,將近五千支粗大的竹箭同時命中,身體突然膨脹,隨後就伴隨着滿天的槍、矢粉碎了開來。

落在地上的波布卡特雙目暴睜,眼眶頓時瞬間炸裂,他怒號一聲:“扎布,我的兄弟啊。。。”這個巨人一般的比斯特王子頓時痛哭失聲,狼狽的在地上錘打起來,粗大的拳頭彷佛夯土的樁子一樣,砸得地面土石飛濺,嚇得附近的賴特士兵狼狽的奔逃。

其他的比斯特騎士瘋狂的撲近,團團護住了波布卡特。

波布卡特一聲慘痛的長號,猛的站起來,搶過一柄狼牙棒就要繼續往城頭上衝,可是他的下體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讓他實在邁步開步伐,他痛哭流涕的對着城頭上的雷吼叫起來:“你這個混蛋,我發誓,我一定要殺死你,我發誓,我發誓啊。。。我以比斯特荒原上我們所有祖靈的名義發誓,以我們萬獸之神的名義發誓,我一定要殺死你啊。”

雷刻薄的丟下了一句話:“該死的波布卡特,你先是侮辱了你的祖先的名譽,然後,你現在要侮辱你們祖靈以及你們神的名譽了麼?”

痛哭的波布卡特一愣,心火上涌的他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仰天就倒。他身邊的比斯特騎士們一陣驚呼,拼命的扛着他比起常人高出三個腦袋的巨大身軀,亡命的逃脫了靠近城牆的戰場。

雷歷嘯着揮刀劈開了十幾個衝上了城頭的賴特士兵,任憑他們的血把自己變成了一個血人一般,他吼叫着:“波布卡特,你要殺我,我也要殺你,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們會拼個死活的,你等着,我發誓,我雷一天不死,我就要毀掉你整個比斯特帝國。。。如果我不能完成這個誓言,就讓我的靈魂在整個大地遊蕩,不能上天,也不能下地,我發誓。”

雷手中的刀光飛閃,彷佛激電一樣砍掉了靠近的幾個賴特青銅騎士的頭顱,他繼續瘋狂的爆跳着吼叫着:“卡林,你這個婊子養的小人,你記住,我也以我的靈魂發誓,你和你的史馬特帝國,你的整個家族,將要遭受同樣的命運,如果我不能應徵我的誓言,就讓神把我的靈魂流放在整個大陸,讓我的靈魂永遠不得安歇。”

他突然抓住了一個被他砍死的青銅騎士的頭顱,重重的一口咬了下去,獰笑着從這個青銅騎士的面孔下咬下了大塊血肉,咀嚼後吞下了肚子。他嘴角留着鮮血,瘋狂的笑着:“波布卡特,卡林,我的兒子,你們等着吧。。。”

在充足的內氣支撐下,雷瘋狂的誓言傳遍了整個戰場,甚至遠遠的讓樹林內的所有觀戰的高級統帥都看到了。卡林渾身一個寒蟬,他驚恐的說:“這個人是魔鬼,一定是魔鬼。。。只有魔鬼的信徒纔會發出這樣的誓言。。。他不願意讓自己的靈魂歸屬神,而要讓自己的靈魂在大地遊蕩,除了魔鬼,沒有人會發出這樣的誓言。。。我,我發誓,我一定要殺了他。”

賴特的統帥賴特斯特卻整個的哆嗦起來:“完蛋了,我攻城的軍隊,全部完蛋了。”

賴特的太子不解的看着他:“我們已經攻上去了啊?怎麼會呢?”

賴特斯特淒厲的吼叫起來:“一支軍隊,最害怕的就是一個瘋狂的將領啊。一個瘋狂的,身先士卒作戰的將領,會讓整個部隊都成爲瘋子啊。”

沙波可他們一衆聯軍將領呆呆的看着城頭,輕輕的點頭,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城頭上,看到了雷瘋狂般的作戰,所有的銀狼、暴獅軍團的士兵眼裡似乎都同時閃出了紅光,他們一聲怒吼,瘋狂的吼叫出了自己軍團的戰號,不要命的砍殺了出去,甚至有士兵順着雲梯爬了下去,衝進了下方的攻城大隊人馬中。那些士兵馬上就被砍成了碎片,但是在他們死亡之前,他們已經砍死了十個甚至二十個地面上的士兵。

弓箭手們瘋狂的吼叫着,不顧自己手指頭淋漓的鮮血,瘋狂的拉動弓弦,然後發射,拉弦,發射。。。一支支帶着血跡的竹箭暴風雨一樣的傾瀉了下去,攻城的士兵頓時一陣慌亂,整個的亂了。

卡札菲瘋狂的吼叫起來,他身上的金色鬥氣越來越濃,整個人帶着滿臉的鮮血從城牆後頭爬了起來,他喘息着吼叫着:“雷,你這個雜種,老子喜歡你,哈哈哈哈,如果不是老子沒有女兒,否則的話,哪怕你是平民,老子都要招你做女婿啊。。。嘎嘎嘎嘎,看看你他媽的合老子的胃口啊,比老子的幾個雜碎兒子重用多了,他們除了乾女人,哪裡會殺人?”

粗重的砍刀一舉,卡札菲腦袋一晃,發出了一聲獅子般的吼叫:“斬盡殺絕,不留活口。”

無數的聲音迴應了他的話:“斬盡殺絕,不留活口。”

更多的梵特士兵吼叫起了一句話:“最好的敵人,就是死去的敵人。。。殺。”他們把梵特開國君主的名言在這個血腥的戰場上吼叫了起來,讓城上城下的賴特士兵一陣膽寒。

傑瑞瘋狂的笑着:“殺,殺,殺,殺,殺。。。”他的長槍瘋狂的裹在一團血光中往來穿刺,每吼叫出一個殺字,他已經刺出了幾十槍,如此大密度的攻擊,讓城牆附近大批的賴特士兵,以及四座雲臺上的賴特士兵渾身冒着血的栽倒了下去。

雷已經帶着一身血氣,帶着上百個第一師團的騎士衝上了一座雲臺,瘋狂的砍殺起來,那個雲臺上的兩百多士兵一聲慘叫,根本不敢還手,也不顧這裡是高達六十尺的高空,就這麼連滾帶爬的跳了下去,摔了個半死。

雷簡直就已經變成了一頭髮瘋的野獸,他吼叫着,右手刀瘋狂的砍殺,左手的拳頭雖然沒辦法揮出鬥氣殺傷敵人,可是他有力的爪子卻成爲了更加可怕的武器,往往就有賴特士兵被他的手指頭挖進了雙眼,撕裂了面部肌肉後,不成人聲的慘嚎着摔了下去。

這個雲臺上的指揮官,一個白銀五階騎士看着渾身滴着鮮血,掛着碎肉的雷瘋狂的朝着自己衝了過來,居然嚇得渾身發抖,哪裡顧得上自己的戰鬥力遠超雷這個事實,他手中的長劍從顫抖的手中掉落,整個人突然跪倒在地上,瘋狂的吼叫起來:“我投降,我投降,你不能殺我,我也是一個騎士啊。”

內氣充足的投降聲響遍了整個戰場,進攻的賴特士兵們驚呆了,參加攻城戰,親臨前線的最高頂階的白銀五階騎士,居然向着一個白銀一階騎士投降了?他們的心裡,一陣的發寒,天啊,這都是什麼事啊?按照大陸的競升標準,一個騎士要同時打敗兩個同階的騎士,才能晉級下一階騎士,一個白銀五階騎士絕對可以輕鬆的對付五個白銀一階騎士的,他居然投降了?

雷瘋狂的笑着,抓起了這個顫抖的彷佛老母雞一般的白銀騎士,抓着他的脖子,把他拖到了雲臺的邊緣,大聲的朝着一片死寂的戰場吼叫起來:“他。。。投降了。。。哈哈哈哈哈,他投降了,向我投降了。”

雷的臉上突然閃出了一通殺氣:“可是,卡札菲大人有令,不留活口。”他一刀劈在了這個白銀騎士的手臂上,大腿上,硬生生的把這個白銀騎士砍成了十幾段後,扔下了雲臺,隨後,高高的舉着那個一臉痛苦、絕望的頭顱放聲狂叫起來。雷臉上那粗大的、猙獰的傷疤,彷佛一條毒蟲一樣在夕陽的血光中扭曲起來。

所有的人都被雷這樣的血腥手段驚呆了,所有的賴特攻城大軍,瘋狂的開始了逃竄,他們嘴裡尖叫着:“魔鬼,魔鬼,他一定是魔鬼啊。。。快走啊,快走,這個人不是人。”

所有的暴獅軍團重步兵撤下了城頭,無數的弓箭手涌了上來,密集的箭雨瘋狂的射了出去,連弩的‘嘎嘎’聲也密雨一樣的響了起來,超過五千賴特士兵慘嚎着倒在了退卻的路途上,再也無法回到自己的軍營。

攻城的六萬賴特大軍,回來的只有兩萬五千人,其中七千多人帶傷,損失的中下級軍官不計其數,讓賴特斯特的臉色是極度的難看,難看到了極點。

雷站在雲臺上,臉上是歡快的笑容,看着退卻的攻城大軍瘋狂的笑起來,漸漸的,瘋狂的笑聲從城牆的每一段都發了出來,梵特士兵毫不客氣的向着退卻的敵人發出了譏嘲的笑聲,諷刺這些無膽的敵人。

激烈的戰鬥中,七千梵特士兵永遠的閉上了眼睛,還有三千多人身上不同程度的帶傷,損失也不可謂不重。對於整個聯軍來說,他們損失的三萬多人,不過是總數的四十分之一,而梵特士兵已經損失了二十分之一了。。。

包括瘋子一般的卡札菲在內,所有的梵特軍官心裡都沉甸甸的,這樣打下去的話,他們能夠支撐幾天呢?

回到了城牆下營房內的雷,在清洗了一下頭臉,清醒了一下頭腦後,突然瘋狂的嘔吐起來,他渾身痙攣的嘔吐着,綠色的膽汁都吐了出來,他翻着白眼,雙手緊緊的抓住了一柄長劍,漸漸的,那柄長劍彎曲了,隨後,被雷生生的扭成了兩段。

傑瑞冷漠的看着雷,突然一腳踢在了雷的肚子上,瘋狂的吼叫起來:“好了,給我起來,雷,這就是戰爭,這就是真正的戰爭。。。雖然我年紀比你大不了多少,但是我已經參加過一陣戰爭了,我告訴你,殺人就要這樣殺,沒有什麼受不了的。”

傑瑞大聲的呵斥着雷,可是他自己也想起了雷咀嚼、吞下那個死人頭面頰上血肉的一幕,外面濃厚的血氣涌了過來,刺激得傑瑞心頭一陣翻騰,頓時他也瘋狂的嘔吐了起來,並且,他吐得比雷還要兇,還要難受,還要狼狽。

良久,雷緩緩的站了起來,扭曲的面孔上還帶着很多的穢物,他冷漠的看着繼續嘔吐的傑瑞,淡淡的說:“是的,我明白了,戰爭,就是你殺我,我殺你,我明白的。。。我去看看那些受傷的士兵,你去麼?”

過了一陣子,傑瑞止住了自己的嘔吐,緩緩的點點頭,用袖子擦擦嘴角,緩慢的走了出去。。。

太陽徹底的落山了,只有一片紅光籠罩在西方的山頭上,紫色的天幕已經包圍了那片紅光,夜,就要降臨了。

城牆外冒出了熊熊的火光,那是卡札菲在指揮士兵燒燬敵人的雲臺,反正拖進來是不可能的,那麼,就不要留給敵人就是了。

城牆內外,動靜分明。梵特人在靜靜的救助自己受傷的兄弟,而聯軍那邊,賴特斯特指責自己下屬將領無能的咆哮聲響徹了整個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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