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降,蘭普頓市裡雖然不若白天的人聲鼎沸,但掛着油燈的小攤,燈火通明的店鋪,組合起來也別有一番繁華景象。專賣各式雜貨的北一街上,此刻正有三名身着紫色衣衫的少女,在北大街來回穿梭。
“姬娜,找到了嗎?”寒星拉着姬娜焦急地問。
“沒有!精靈人動作怎麼這麼快,一眨眼就不見人影了。”姬娜一邊跺腳,一邊埋怨。
“哎呀!那這該怎麼辦?”寒月也跟着無措起來了。
寒星兩隻眼睛忙着四處搜尋,嘴上則是又氣又無奈地道∶“能怎麼辦?找啊!”
離開蘭普頓花園之後,她們相偕到圖書館去,直到天色暗了才離開。沒想到走出圖書館恰好看到蜜兒蹦蹦跳跳地往外走,好奇之下,三人立刻尾隨而上。一路遠遠跟着,發現蜜兒一路東看西瞧,像是沒什麼目標,三人本想不跟,但又發現蜜兒偶爾會拿出一張小紙張,煞有其事地認路,竟好似在尋找什麼似的。這個發現讓三人最後還是一路跟來了。沒想到跟到這裡卻失去了蜜兒的蹤跡。跟丟了人,白天已經不好找了,更何況現在天都暗了?!
“你們說┅她會去哪裡啊?”姬娜一邊瀏目四望,一邊納悶地問。
“誰曉得呢?不知道會不會是去找那個叫做琉璃的人┅。”寒星皺着眉頭道。
寒月一直沒說話,直到這時才猶豫地低聲道∶“但是蜜兒不是已經答應我們要帶我們一起去嗎?”
“我看蜜兒挺迷糊的,說不定根本忘了!”姬娜語帶無奈地道。蜜兒的迷糊與她的活潑同樣有名。
“沒錯!她一定是要去找那個人。要不然都這麼晚了,她離開學院做什麼?”寒星雖是推測,但語氣卻很篤定。
“我看我們一邊順着路走下去,一路上問問路人有沒有看到蜜兒好了。”姬娜建議道。
眼下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寒星和寒月略一思忖便答應了。
就在寒星等人沿着北一街一路往南走時,蜜兒卻迷失在小巷弄中,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寒星等一行三人,一路問下來都沒人看過蜜兒,不知不覺便來到蘭普頓市兩條主幹街道的會合處─帝國第二廣場。
“噯┅都來到這裡了呢!還是找不到蜜兒。”姬娜苦惱地看着人潮不遜於白天的第二廣場埋怨。
寒星本想放棄,但回頭一看寒月難過的表情,只得振作精神道∶“我們再問問吧!”
姬娜看了寒月一眼,心中若有所悟,因此也沒出言反對。三人於是相偕在第二廣場逢人便問,希望能發現蜜兒的行蹤。
才問過三個人,廣場的另一端便起了一個**。不少人都好奇看去,寒星心中一動,立刻拉着其餘兩人擠過人羣。
“寒星┅你要去哪裡?”寒月低聲問。
“是啊!不快點問,湊什麼熱鬧啊!”姬娜也皺着眉頭埋怨。
寒星腳步沒停,依舊排開衆人,往**處去。
“蜜兒是個惹事精,那裡有熱鬧,說不定就是蜜兒!”寒星一邊拉着兩人走一邊解釋。
此話一出,兩人立刻省悟。不用寒星拉,自己就加快腳步前進了。
推開人牆,三個少女總算抵達了“事故現場”,放眼一看,卻大大失望。惹起**的的確是個少女,但卻是個蒙面少女,看那婀娜的體態和纖細的身形,壓根便不可能是蜜兒!何況蜜兒離開學院,穿的是和她們一樣的紫色衣褲,而不是白色裙裝。
“小姑娘撞到人就要走嗎?”一名彪形大漢攔在白衣少女身前,滿身酒氣,滿臉通紅,粗聲粗氣地道。
白衣少女倒是單純,大漢分明酒醉鬧事,她卻還是老老實實地道歉∶“對不起。可不可以讓我過去?”少女口氣謙恭有禮,一聽便知不是一般村婦之流。
彪刑大漢醉的厲害,先是打了一個滿是酒氣的嗝,接着便搖搖手∶“唔┅┅,不可以!你┅你┅說!你是不是女飛賊?!”
此話一出,四周立刻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寒星本來打算離開,姬娜兩隻腳卻活似釘死了,怎麼也不肯動,寒星、寒月兩人見狀,也只得停下腳步。
“造孽喔!看啊!又要糟蹋了一個好女孩了。”人羣中傳來這樣的嘆息聲。
姬娜身爲御史之女,對不法的事向來敏感,一聽飛賊立刻豎起耳朵,接着揪着一個在一旁看熱鬧的路人問∶“蘭普頓市真的有飛賊嗎?”
路人緊張兮兮地看了四周一眼,接着壓下聲音,小聲道∶“哪來的飛賊啊?!咱們蘭普頓市旁邊有個軍團壓着,哪個小偷不長眼敢來?!”
寒星聽着也頗洛uP意地道∶“就是啊!。看她這種樣子,我看跑都跑不快了,怎麼可能當飛賊嘛!”說着又將眼光落向少女。
白衣少女雖然抱着兩塊大餅,無法用上不食人間煙火這幾個字來形容,但纖細苗條的身影亭亭而立,丰姿錯約,還是怎麼都無法與飛賊畫上等號。
這時,被懷疑成女飛賊的少女也驚訝地揚聲反駁∶“我不是女飛賊。”少女的聲音珠圓玉潤地,相當好聽,讓人忍不住想多聽些。
“呃┅!”壯漢也不管少女如何解釋,打了一個酒嗝之後,呵呵一笑,伸手就要去抓少女∶“不是飛賊?不是飛賊┅幹嘛┅幹嘛要┅要遮着臉!”
少女往後一退,避開壯漢的大手∶“遮着臉就算飛賊嗎?”語氣聽來雖無火氣,但已帶着委屈,叫旁觀衆人都忍不住在心裡洛uo抱屈起來。
壯漢一抓落空,不由得踉蹌地了一下,頓時惱羞成怒地嚷嚷着∶“賊娘皮!等大爺把你的遮醜布掀┅掀掉!瞧你還辯不?”說着,大漢便呼地往前一撲。
“這人恁地惡霸,竟然還要掀人家的面紗哩!”寒月忿忿不平地低聲道。
“那也不見得。這夜裡,沒事還遮着面紗做什?說不定真有問題也說不定!”姬娜身爲御史之女,對事情的看法顯然與一向被保護良好的寒月姊妹相當不同。
兩人說話的這短短時間中,少女爲了躲避壯漢的攻擊,尖叫了一聲,連連往旁邊躲,竟似一點武功都不懂的模樣。饒是躲避得及,但壯漢撲來之時雙手亂揮,把少女手上的大餅給打到地上。少女躲開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惋惜地看着地上沾滿了土沙的大餅。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壞?!硬是要污賴別人?”少女略顯氣憤地道。
寒星等人一聽,也覺得壯漢未免有借酒裝瘋之嫌。就連姬娜也覺得壯漢太過分,畢竟少女是不是飛賊,送官也就罷了,做什麼非要掀掉面紗?沒人見過飛賊的真面目啊!更別說,蘭普頓市根本沒有飛賊!
“大┅大爺┅說是就是┅!”壯漢說着便伸手去抓。
少女似乎覺得壯漢太過無理取鬧,遺憾地看了地上的大餅一眼,回頭就走,看來是不想與壯漢多做糾纏。壯漢卻沒因此作罷,見少女轉身離開,立刻一下撲了過去,一把拽住少女手臂。少女吃了一驚,忍不住驚叫出聲。
“唔┅好嫩┅┅。”壯漢涎着臉,一隻手抓着少女,另一手則上下**一通,哪裡像是抓飛賊?!
少女被壯漢趁機吃豆腐,被面紗遮住大半的俏臉雖然看不清表情,但雙眼已經蓄滿淚水,襯着水藍色眼瞳,益發顯得楚楚可憐。
壯漢巴着臉,色眯眯地盯着少女道∶“來┅大爺┅把你送┅送官!”
壯漢那種不懷好意的表情,大概只有瞎子看不出來。少女當然不是瞎子,所以她立刻掙扎起來。
“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壯漢嘿嘿一笑,色迷迷地道∶“不客氣啊!大爺就怕你客氣┅。”
圍觀衆人你眼看我眼,嘴裡盡是低聲議論、惋惜,就是沒人敢上前阻止醉漢。
“這個人明明就是借酒裝瘋嘛!爲什麼沒人阻止他?!”寒星忿忿不平地道。
“是啊!她好可憐喔!”寒月也同情地道。
不用寒星兩人說,姬娜早在壯漢拽着少女時,便受不了了。再見到四周圍滿一堆人,卻沒人伸手幫助,更是大爲氣怒∶“反了!反了!光天化日,竟然容許這種醉鬼當街動手動腳!”說着,人就待撲上去。
方纔與姬娜說話的路人見狀,連忙伸手拉住姬娜,好心勸道∶“小姑娘!別去了。那個人是市首的外甥,平日裡遊手好閒,專門調戲稍有姿色的女人。市首擺明了不管,你上去豈不是多賠上一個嗎?”
不勸還好,這一勸直聽得姬娜火冒三丈。當下也不管少女身分可不可疑,先教訓那個不知王法洛u囿漱K蛋倒是真的。於是,姬娜甩開路人的手,大喊了一聲∶“住手!”
壯漢聞聲一愣,轉頭看去,手裡卻還是緊緊抓着少女。少女本來已經舉起另一隻手,聞聲又放了下來,表情有點緊張,似乎以爲姬娜是在叫她住手。
“你這醉鬼!快放開她!”姬娜指着壯漢抓住少女的手憤怒地道。
這時,寒月與寒星也跟着來到姬娜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