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貨是交給你們蒼狼運的不見了當然找你們要。”一把粗豪的聲音先出現帶着濃濃的火藥味。
薩摩呆了一呆貨?這裡是黑市這“貨”指的是不是就是奴隸呢?
薩摩還在思忖間另一個不高不低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比起剛剛火爆的聲音這聲音卻像一點火氣也沒有∶“我們的貨也沒了兄弟們三個月的心血不能這麼算。”
“貨是我們弄丟的我們自然會盡量找但是你們要我們蒼狼賠你們那些貨只有一句話做不到。”這人聽起來就是代表“蒼狼”的那一邊他們雖然理虧可一點也不示弱。
此話一出一個略低的聲音立刻響起∶“不賠?!難道要我們自認倒楣?***那些貨都有訂單了這麼急要去哪裡找這種上等貨?!”這聲音聽來雖然略低但過分尖細的聲音分明就是一個女人只是用字遣詞卻粗魯得叫人不敢領教。
“沒錯那些貨不比平常我們就是不放心才讓你們蒼狼集中送來沒想到你們卻把他們賠光了?!”粗豪的聲音說得更憤慨了。
隨着三方撻伐的聲浪加劇蒼狼這邊也強硬了起來∶“會半路被劫我們也很意外所以會盡量補救。但是說句難聽的我們蒼狼可沒義務賠你們的貨。僱約上白紙黑字∶‘貨物一但遺失蒼狼將負找尋之責’。也就是說我們只負責找不負責賠。”
此話一出現場卻全都靜下來了。
“你這麼一說貨會被劫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你們蒼狼名不符實一個是你們刻意吃走我們的貨!”女人的聲音在一陣沉默後先出聲說的就是尖銳的指控。
此話一出蒼狼那邊的人大爲憤慨不平地反駁道∶“做這種生意雖然賤但是誰都知道蒼狼是豺狼虎豹中最守信用的團我們絕對不會做這種自打嘴巴的事!”
“如果你們沒有監守自盜那麼肯定是蒼狼名實不符。不然以行動隱密迅聞名的蒼狼怎可能那麼容易被抓出路線?”女人的聲音拔尖地指控。
“我們被劫的地方是蘭西橋那裡本來有兩座橋現在一座封了只剩下蘭西橋可以走被料到也是無可奈何的。”蒼狼那方的人積極辯駁。
“現在吵這個沒用現在要擔心的是等一下會不會開天窗。”不高不低的聲音緩緩插入爭執的兩方中間。
“沒錯!今天都是大貨主沒有好好處理不行。”火爆的聲音似乎也冷靜下來同意地道。
現場安靜了一會好一會兒堅持不賠償的蒼狼代表終於說出了他的打算∶“我有一些半成品只差幾個禮拜就可以了。這次理虧在我方這批人我們先墊獲利我們平分算是暫時補償你們的損失待今日事畢我們蒼狼將會傾力找尋那批遺失的貨。”
頓了一頓這聲音又接着保證∶“我們有信心把那批貨挖出來!”
女人聞言立刻接腔∶“照你這麼說你是心裡有底了嗎?”
“當然有!”蒼狼的代表咬牙切齒但是語氣肯定∶“一定是葉老大!┅你們還記得上次他跟我們比貨的事嗎?”
火爆的聲音一聽似乎怒氣又來了∶“當然記得!那次他們還搶了我們好些大客戶!”語氣相當不平似乎那一次交鋒的經驗不怎麼愉快。
“你去找他們問了嗎?我們的貨可是丟在他們的地盤上的。”不高不低的聲音此時顯得有些陰沉。
代表蒼狼的人輕輕哼了一聲∶“我不問?!他們老早派人來說要壎uㄖ銦a給我推了回去。我還要慢慢刨出他們的根不想讓他們的人跟着礙手礙腳。”
薩摩聞言嘴角嘲諷地輕揚。要是他他纔不會拒絕跟他們玩諜對諜他還不見得會輸呢!現在拒絕了他們自己在明他們在暗任你有天大本事還不是要處處吃鱉!依他想葉老大那邊的人十有九成是試探這一拒絕他們還不想到已經被懷疑了?!
思緒才一轉不高不低的聲音再度傳出∶“你這招可就不高明瞭!打草驚蛇划不來!”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滿。
聞言女人開口附和∶“是啊!赤豺說的有些道理。”
看來那個不高不低的聲音便是豺狼虎豹裡的豺啊!這麼一來能夠跟豺同室而談的應該就只有剩下的三個成員的。那個蒼狼的代表不消說就是蒼狼的頭頭—蒼狼。
結論剛出來蒼狼便語氣強硬地道∶“擔心什麼?我還不相信憑我們幾十年的勢力會鬥輸那個十年不到的菜鳥!”
此話一出本來稍有顧慮的其他人也開聲附和紛紛同意支持。
同意聲剛落聲音不高不低的赤豺卻感嘆地道∶“想不到蒼狼又用話把我們套住了。這種老招數用了那麼多次可偏我們都會上當。”
原來一直堅持自己解決事實上責任也只在他身上的蒼狼在這關頭突然冒出這種豪氣干雲的話竟是爲了拉他們一起下水加入圍堵葉老大的行列。
這一下房間都靜了下來。好半晌聲音火爆的大漢無奈地開口∶“我這頭老虎還是一樣第一個上當。”他就是剛剛第一個同意的人。
此話一出房間便突然爆出笑聲。
“我說赤豺還是一樣總是把我心裡想的一點也不客氣地抖了出來。”蒼狼一邊笑一邊埋怨。
聽這話那個聲音火爆的男人是虎另一個女人不消說就是豹。看來分家的豺狼虎豹暫時會合作好一陣子了。
這時房內傳出了桌椅擺動的聲音外面的薩摩立刻猜到他們的會議結束了!應該就要出來了。
薩摩豪不猶豫地手一揮解開入夢術人也隨即一個閃身離開窗戶兩腳一蹬攀上了一樓與二樓間的擋雨平臺迅沿着平臺繞到前面。
“時間差不多了!那些人應該等得煩了。”蒼狼的聲音響起。
薩摩立刻小心伏下注視着下方庭院。
門已經開了燈光也從裡面傾而出薩摩也因此可以看清這四個“大名鼎鼎”的人口貿易頭頭。
只見領前的是一個瘦高的青瞿中年男子及肩的棕色直紮在腦後長長的臉瘦削的雙頰一雙丹鳳眼顯得過分秀氣可是晶亮的黑色眼珠卻透出高度的侵略性。
一個一眼就知道危險性的傢伙。薩摩在心中評論。他的鋒芒與特性太過外露容易讓人提高警覺。當然這樣的形象在領導的角度上很是方便。可惜卻做不得大事!若照他剛剛開口的聲音判斷他應該就是蒼狼了。 щщщ⊙T Tκan⊙C 〇
蒼狼之後是三個身材差異相當大的男女。
前面的是個身長約莫二米的壯漢金色短高高豎起古銅色的寬臉大大的酒槽鼻和一雙滾圓的大眼倒有幾分老虎的威猛樣子。
跟在壯漢旁邊是一個足足矮他一大截的男子他的頭大概只到壯漢的肚子。瘦瘦弱弱的連走路也一搖一晃。一頭塌塌的棕色頭連扎也不扎散亂地披在頸後。
一高一矮的兩個男人之後是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高挑女子。因爲角度的關係薩摩無法看到她的長相只看到她一頭烏黑的長全數盤在頭上露出古銅色的長頸。因爲是四人當中唯一的女子所以薩摩立刻知道她就是說話粗魯不亞於其他三個男人的豹!
似乎跟她的綽號相呼應這女子一身豹皮服飾短短的豹皮上衣在胸前高高聳起露出之下一截健美的腰腹。下身只穿着一截短裙一雙修長曲起迷人的弧度煞是吸引人。
蒼狼的話剛說完這個女人便急着要求∶“我們也要看場。”
“沒錯!要是你虛報個數字給我們那我們損失就不小了。”矮小的男子開口附和。
這一開口薩摩立刻從那不高不低的聲音認出此人就是赤豺!這麼一來不用說另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就是虎了。
蒼狼聞言也沒有反對反而嘲諷地揚起嘴角∶“我老早就安排了你們的位置擔心什麼?”語意大有赤豺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
不過赤豺等人並沒有因爲這樣明顯的諷刺而生氣反倒語氣平穩地道∶“幸好你也知道安排。”
這話裡分明就含着刺!好似蒼狼沒有事先安排他們的位置或是不讓他們參加的話就會怎麼樣似的。
蒼狼也不反駁只是冷哼了一聲轉身便走。其餘三人對視一眼也邁步跟去。
薩摩靜靜等着他們離開視線腦中飛快思考。
從這情況看來這羣人雖然短暫合作了可內部的矛盾好像也不小難怪這四團總是合不起來。
待四周重新恢復寧靜之後伏在擋雨平臺上的黑影一閃蹤影不見。
琉璃等人在早已無人的村落停留了幾天這是因爲琉璃堅持要爲這些無辜的奴隸們下葬。之後谷韃提議他們放一把火將這個村落燒了免得又成爲其他奴隸團體的秘密站這個建議琉璃也同意了。於是這個生活條件嚴苛的村落在它真正的居民都離開了數十年之後終於完全消失了。
現在距離他們離開村落已經是第二天了。衆人正小心地穿行於魔獸天堂的西緣。
那隻被父母遺棄的小銀狐體型大了一點而且已經學會走路儘管走的時候不免有些搖搖晃晃但總還算穩。因爲小銀狐全身都是白色細毛所以琉璃便將它取名爲“白兒”。白兒很依賴琉璃總是蹭着琉璃的腳討她抱。一將它抱在懷裡它便出可愛的叫聲很討人喜愛。
一路上琉璃本來還擔心會遇到魔獸襲擊但是進魔獸天堂也已經兩天了除了“白兒”這頭魔獸跟前跟後之外卻沒再見到其他的魔獸。對此琉璃和谷韃很不安倒是龐希爾斯神色自若一點也沒有緊張的模樣。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琉璃約略知道了谷韃和薩摩的認識過程而谷韃經過琉璃的解釋也才知道眼前這位美麗善良的少女竟是那位恩人的妻子。有鑑於此谷韃對琉璃可說是尊敬愛護極了什麼事也都搶着做甚至還處處防着龐希爾斯。
他直覺龐希爾斯是個可怕的人。雖然琉璃說是他救她離開奴隸船但是這樣血腥的人那麼甘願地跟在琉璃身邊說沒有任何企圖谷韃還是不相信。
琉璃當然知道谷韃對龐希爾斯有戒心她又何嘗不是。自從奴隸村事件之後她每次看到龐希爾斯就彷彿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殺戮氣息。但正因爲龐希爾斯是個危險的人所以她更不能表現出排斥的態度。甚至她還勸過谷韃收斂對龐希爾斯的敵意因洛uo擔心說不定哪一天谷韃會成爲龐希爾斯下手的目標只是滿心報恩的谷韃並沒有將琉璃這番話聽進去。
夜色籠罩衆人就地歇息穀韃忙着撿拾幹樹枝龐希爾斯則是主動找野味去了。琉璃抱着小銀狐坐在突出的樹根上透過葉縫仰望滿天星辰心頭不知怎的總覺有股濃濃的不安沉沉地壓着。
她不想龐希爾斯知道她的能力所以一路上她都不敢輕易預言。雖然曾經趁着龐希爾斯不在時預言但卻看不到什麼模糊的影像被厚厚的黑霧籠罩。這種情形琉璃只在薩摩進入風眼前的預言看過那次最後是以明鑑輔助才得以成功預言但這次離開中央大6爲了小心起見琉璃並不敢帶着明鑑上路。因爲明鑑上面刻着那坦家的家徽雖然那坦家已經消失了十幾年但許多人對這個曾經代表無數榮華富貴的標卻還是相當熟悉更何況明鑑可是冒險者公會裡榜上有名的懸賞物她不能冒這個險。沒有明鑑在身邊琉璃再次遇到這種情形當真只有束手無策四個字可以形容。
“白兒你說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摩哥哥呢?”抱着睡得恁熟的小銀狐琉璃近似自言自語地問。
當然小銀狐不可能回答她。而她也看不到答案眼前彷彿籠罩着一股濃濃的黑霧一直沒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