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以爲這樣就相安無事了嗎?就是真的鬼魂天堂了嗎?
自然不是的。
是因爲陰氣的純度問題!在這個世間純淨的陰脈太少;而需要它的存在又太多,自然就被厲害的存在把持着。相傳在一些極陰之地,因爲一些天然境產生,在那裡便是一個天然的聚陰法陣,在那裡能夠補充大量陰氣。因此,會有很多鬼魂在其中生存。但一般形成了陰氣充足之地和純淨的陰脈比起來,比起這裡相差也就太遠了。
雖然這裡曾經是地府遺址,是一個已經廢棄的世界,存在的混亂的空間,但這裡的陰氣原本就駁雜的,更不要說就算是純淨的陰脈,被冤魂厲鬼這種存在‘利用’久了,也會變得陰氣駁雜!所謂陰氣駁雜,就是
指陰氣中充滿了負面的能量,而負面的能量具體的剖析,很大一部分就是負面的情緒。
這樣的陰氣會給鬼魂帶來什麼後果?
韓立說道:“其實後果就已經擺在了大街上了。在這裡的環境裡呆久了,冤魂就會變爲厲鬼的。厲鬼就會變爲瘋子。就連我們孤魂野鬼,也有變成怨鬼的趨向。”他說到這裡,不由嘆息了一聲。
是的,這纔是真正問題所在的地方!怪不得韓立剛纔那麼激動,原來它是怕自己會變得徹底的不清醒起來。或許在生前,在它錯過了輪迴的日子裡,它固執的留在家中,看見父母的悲傷已經漸漸平息,把感情轉移到了兩個弟弟身上,他是欣慰的。但在這裡呆久了,想法卻變成了,父母怎麼可以忘記它的怨,這就是這裡的陰氣在起作用。
這個作用不見得是緩慢的,對於心中本就有強烈怨恨的存在,這個作用就很快。但對於孤魂野鬼,特別是心態比較平和的,作用就相對小很多。
韓立在絮絮叨叨的訴說中,說它在這地府呆了好幾百年,說明它的心態算是是比較平和的一種,畢竟身死的時候是個小孩子,心思要純淨許多。
“你在這裡存在了幾百多年?可是這外城出現的時間並沒有這麼久?你以前是在內城裡嗎?”我聽到這裡,忍不住打斷了韓立。雖然,我們身在外城,一切的線索也指向內城,可並不代表我們對內城就沒有一點兒好奇的。最關鍵的是,如果一定要對外城動手,內城會是什麼態度?是敵是友!
關於這個問題,韓立嘆息了一聲,這才說道:“內城的問題先不提,你們新來的,聽我把這裡的一切慢慢說完,再問吧!”
韓立既然這樣說,我們自然也是不好再問,只能繼續聽她說下去。
在地獄鬼城的日子無疑是絕望的,在城裡呆着的情況,就如同一個人知道自己的結局會變傻一樣,變得癡呆,變得什麼都不記得,會被恨所指使變得瘋狂。可是出城去呢?更加的不現實。因爲,這裡有一些高高在上的存在,怎麼會讓你會輕易的出城去?在很多厲鬼徹底喪失理智以前,會瘋狂的想要出城去,想要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在這之後魂飛魄散了也無所謂。
“可是它們的結局就是消失!有一個說法更確切一些,那就是被統一的吞噬了。進入了這座鬼城,沒有鬼能夠自由的出城的。”韓立嘆息了一聲說道。
“可是”李師伯忍不住打斷了韓立的話,只因爲我們沿途而來,不要說鬼魂不能外出這種玩笑,外面簡直鋪天蓋地的都是鬼魂。在城外,荒野,就算在其它的地方,都是這些存在,不知自己是誰,在漫無目地的遊蕩着。
“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這是一個秘密。”韓立忽然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然後,纔對我們說道:“只要是出去的傢伙,可以說是魂魄已經不完整的傢伙,就連這街上發瘋的厲鬼都比不上!這個說法在咱們外城已經流傳了很久了。”
“你再說具體點兒?”我忽然想起了那些鬼魂,我一直以來的懷疑,除了韓奕老頭比較有自我意識,其它的鬼魂可以從靈魂中最精華的部分消失了。
這種精華是什麼?就是思想,思考的能力!人類失去了靈魂,就是行屍走肉,而靈魂失掉了這部分的精華,你可以理解爲靈魂的行屍走肉,這樣想來未免可怕了一些。
面對我的問題,韓立搖搖頭說道:“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孤魂野鬼,關於這個外城的秘密,我怎麼可能知道太多?你若真的想知道,就想辦法入內城吧?”
“入內城?”李師伯摸着下巴,他撫摸自己鬍鬚,想要說些什麼。
我對他只是一笑,只見韓立望着我們,認真的說道:“看你們的樣子?好像一點也不怕的樣子?你們知道內城事情?難道這麼有信心?不然你爲什麼會笑?”
它說的自然是我,可是關於內城的事情我是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的。所以,面韓立的說法,我有些茫然起來。不過,這熱情的傢伙是不會讓我茫然太久的。沒等我說話,它就說道:“你們肯定聽說了一點兒內城的事情,可是不完全,讓我來給你們講解一下。”
說起來,地獄鬼城的日子是絕望的,因爲結局就像寫好了擺在了每個鬼魂的面前,但在外城也並不是完全絕望的,在這裡有兩個選擇,可以讓這個結局有稍許的改變。
第一個選擇來自於那個神秘的太玄真人,他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幾百年前,在這裡執意的超度,講解着道法,雖說沒能成功的超度一個鬼魂,但也有效的化解了很多鬼魂的怨氣,延緩了它們喪失理智的時間。
韓立就是一個例子!
“如果能被太玄真人成功的超度,是擺脫這個結局的最好辦法!但如今看來,這個辦法,或者說這個選擇是不現實的。”韓立這樣評論道。
它說這句話的時候,李師伯不自禁的轉動了幾下手中的法器,只見他臉色變得稍許沉重了一些,但接着眼神又變得堅定,神情又恢復了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