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抓住它。”
一聲尖厲的女聲穿過繁茂的林間,和着風聲,刺耳的響起。
凰久兒擰着眉心,轉身瞧了一眼,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一眼,就又繼續往前走。
百無聊奈的將一根野草纏繞在自己白瓷的食指上,鬆開又繞上,繞上又鬆開。如此,反反覆覆。
她剛剛又去找了墨公子,可惜他走了。
其實,她還有些話想對他說。
“吼!”一聲虎嘯,又是從那個方向傳來。
凰久兒腳步一轉,步履如風,轉瞬間就到了那個地方。
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眸光危險又駭人,周身的氣場冷凝又霸氣。
這些人居然敢抓她的虎子。
雖然纔跟它見了一次面,但凰久兒對它還是十分喜歡,感覺就跟她的大虎一樣。
可是這些人居然將虎子五馬分屍樣的綁住了。這還不夠,居然還往它身上抽鞭子。
好的很!
凰久兒取出小銀,摸着劍柄,冷肅的說:“小銀啊,今天是你第一次露面,可得好好露一手,別讓主子我失望啊。”
說完,拔出劍一擲,銀色光芒如流星劃出長長的尾巴。
遊走了一圈,將綁住虎子的繩子切斷,又順勢繞了個彎,割破了拿着鞭子的女人的手腕。
這一切快如閃電,對方還沒反應過來,就回到了凰久兒手中。
緊跟其後的是一聲慘叫。
“啊!”周彤捂住受傷的手腕,鮮血泊泊往外流。
周哲回過神,連忙跑過去,急切的問:“彤兒,你沒事吧?”
周彤扭曲着一張臉,“兄長,你別管我,別讓那隻銀鬢虎和偷襲我們的人跑了。”
周哲搖搖頭,都這個樣子了還惦記着銀鬢虎,真是鬼迷了心竅。
一邊讓人幫她包紮傷口,一邊朝凰久兒走去。
凰久兒沒有去瞧他們,而是皺着眉頭有些嫌棄的看着小銀劍身上沾染的血。
“小銀啊,這麼髒的東西,你能不能不要帶回來噁心你主子啊。”
劍光一閃,劍身上的血隱隱褪去。
凰久兒還是嫌棄的皺着眉頭,“小銀啊,可不能這麼貪吃,小心吃壞肚子。”
劍光又是閃了,似是在迴應。
凰久兒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劍收回劍鞘。
解脫的銀鬢虎,機靈的跑到凰久兒身邊。低低的吼叫一聲,似是在答謝凰久兒的救命之恩。
如玉的纖手附上它的頭,笑着說:“嗯,不用謝。”
周哲驚豔的看着前面一身鵝黃色長裙的女子,明眸善睞,顧盼生輝,氣質如仙,清雅脫俗。
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皆是風姿卓然,渾然天成。
天上的仙女也不過如此吧。
他覺得自己已經春心萌動,一眼千年。
可是,這樣美好的女子,他覺得自己又不配,多一分都是褻瀆。
可偏偏有人要破壞他心中純潔的仙女。
周彤一邊處理傷口,一邊眼神沉鬱陰暗的盯着跟銀鬢虎互動的凰久兒。
這個人身上的氣質是她想擁有卻又怎麼裝都裝不出來的。
望塵莫及,好想將她毀掉。
“嘶~”手腕一疼,周彤怒瞪着幫她包紮的丫鬟,大聲罵道“廢物,連包紮個傷口都不會。”
小丫鬟跪在地上,不敢吭聲,唯唯諾諾的替她包紮完,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周彤大掌一揮,臉上就出現了一個清楚的五指印。
“沒用的東西,滾!”
小丫鬟也是十分倒黴,攤上這麼個囂張跋扈,不近人情的主子。
她本是寧夫人身邊一個不怎麼受寵的丫鬟,可是後來卻被派給了大公子的未婚妻周彤,原以爲周彤成了少夫人,自己的位置也能高一點。
沒成想竟然是個狠毒的主,動輒打罵懲罰,日子真是過的生不如死。
周彤狠狠的剮了一眼小丫鬟,轉身朝凰久兒走去。
這個女人不僅傷了她,還搶了她的銀鬢虎,就想這麼一走了之?
“站住!”
凰久兒秀眉微皺,冷睨一眼,“有事?”
周彤怒道:“你沒看到是我們先來的嗎?”
這個女人還真是自恃清高,目中無人。
討厭的很!
凰久兒上下掃視了她一眼,有些不屑的慢悠悠的說:“你長的這麼醜,我爲何要看到你。”
周哲:“…”
雖然她說的很對,但是自己這個妹妹是個愛記仇的,一定會爲難她,報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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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一定要盯緊點,不能讓仙女受委屈。
空洞派衆門徒:“…”
這姑娘瞎說什麼大實話。
周彤那張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
指着凰久兒尖聲叫到:“你說誰醜了?說別人醜之前,麻煩把臉露出來瞧一瞧,也不知道你這面紗下是怎樣一張醜八怪的臉。戴個面紗就想充當美女?笑話,你……”
凰久兒揉揉被周彤荼毒的耳朵,輕飄飄的出聲打斷她:“我耳朵沒聾,你不用說這麼大聲,廢嗓子。”
周哲本來聽到周彤的話很不爽,他好不容易遇到自己的小仙女,哪能允許別人對她如此無理。
可是聽到小仙女說的話,就更加覺得小仙女與衆不同。
小仙女真是思路清奇,人美心善。
他這個妹妹如此說她,她不僅不生氣,還提醒她注意嗓子。
真是太善良了。
有些不爽的提醒道:“彤兒,小聲點,別嚇到小仙女了。”
“啥?”周彤不可思議的轉過頭,驚訝的瞧着周哲。
她這個兄長腦子被門夾了?
居然幫一個外人?
受傷的是她,受欺負的應該是她纔對吧。
可是,當她看到周哲一臉癡迷又崇拜的瞧着凰久兒的樣子,她就瞬間明白了。
咬着牙,眼裡粹着毒,嫉妒瞬間涌上心頭。
憑什麼她就能得到別人的喜歡,而自己卻不能得到喜歡的人的愛。
“你們,給我把她抓起來,還有那隻銀鬢虎,統統給我抓起來。我倒要看看,這個狐狸精長什麼樣子。”
“不行!”周哲大聲喝止。
身後衆弟子一時不知該聽誰的,站在那裡搖擺不定,互相對望。
“你們還站着幹什麼?給我動手。”
“誰也不準動手。”
……
兩人爭執的水火不容,而當事人凰久兒,卻非常淡定的摸着虎子毛絨絨的頭。
輕靈的嗓音,如一汪清泉,淌進每一個人裡。
爭吵的人停止了爭吵,舉棋不定的人也結束了內心的天人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