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羽一愣,不明白這小女人怎麼突然就鬧脾氣了。反思自己剛剛說的話,沒什麼問題啊。
他確實不喜跟人太近,不管男女。只不過,爲了刺激一下她,才特意加了句“尤其是男人”。
可,她是女兒身,爲何…
墨君羽尋思着,要不就這樣算了,跟一個小孩子計較,有失男人的風度。
擡眸,卻見小女人裹着被子移到了牀邊,又仔仔細細的將被褥整的嚴嚴實實,不透一絲縫。
即便這樣,伸腳的那一剎那,還是讓他看到了光潔白皙的玉蓮,以及一小截線條流暢的玉腿。
墨君羽心中一稟,胸口微微伏動,握着衣服的手一緊,薄脣抿了又動,聲音卻是有些沙啞,“大家,都是男人,你這麼彆扭做什麼?”
說出的話,卻是連自己都不知怎麼就吐了出來。
有些懊惱。
凰久兒奪回衣服,怒了他一眼,回到牀上,背對着他悶哼一聲。
誰跟你都是男人。
清了清嗓音,冷酷的道:“你,可以出去了。”
她要穿衣服了。
墨君羽瞧着她的後腦勺,竟綻放一抹清華瀲灩的笑。
小女人倔強的樣子…有點可愛。
……
飯桌上,墨君羽瞧着小女人風殘雲涌的一頓橫掃。雖然速度很快,卻不失優雅。
只是,她這麼瘦瘦小小的一個怎麼裝下滿桌的飯菜。
凰久兒不理會墨君羽訝異外加探究的表情,自顧自的吃着。
她已經一年,不,是十年沒吃過可口的飯菜了。
誰也別想打擾她。
滿意的喝完最後一口湯,又舒服的打了個飽嗝,慢悠悠的站起來,抱拳,“墨公子,今日,多謝你招待,改日再登門拜訪。我先告辭了。”
墨君羽冷笑,“久公子,就這麼走了?是不是還忘了什麼?”
撩了,吻了,就想這麼一走了之?
他是這麼好說話的人麼?
凰久兒狐疑的看着他,搞什麼鬼?
不就是睡了他的牀,吃了他的飯麼?
用的着這麼小氣?
罷了,就當是住了回客棧,給他點銀子。
取出一個明玉珠,遞給他,“夠了嗎?”
那傲慢的小眼神,好像女王,睥睨着自己的臣子。
墨君羽苦笑不得的看着她那傲嬌小模樣,眸子裡的笑意一閃而過,薄脣似有若無的揚起,“不夠。”
拿這種東西打發他,這酒還沒醒吧。
他墨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凰久兒有些恍惚的看着他眼裡的笑意,如流星閃過,白駒過隙。雖然短暫,卻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熟悉的臉,熟悉的笑。心底某處,隱隱作痛。
忽視掉這陌生的感覺,卻見他漫步走來。
墨君羽站在凰久兒面前,興致盎然的看着她,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呵氣,聲音慵懶又邪魅,“昨日,你做了什麼?需要我提醒你嗎?”
凰久兒感覺耳邊癢癢的,往後退遠了些。揚眸,不解的看着他。
昨日?昨日她做了什麼?
努力回想,又看着他優美的粉紅色薄脣勾了勾,腦袋裡突然閃出一個畫面,震驚的她久久不能平復。
她居然吻了他,還是她主動的。
這事對於她而言,就是荒誕不羈如同做了一個特不靠譜的幻夢。
可是偏偏她還記得特清楚,記得也就罷了,偏偏她還不知所以然。
昨日,她爲何會跑到他面前啊。
明明她跟小魚兒在一起,還喝了酒。後來,怎麼會跑到墨府,她不記得了。
難道她饞他的顏竟到了如此地步?
靈光一閃,似是想明白了。
對,一定是酒的問題。
她推卸責任般駑定的想着,就是這樣子。
墨君羽將她一系列小表情瞧的清楚,鳳眸微挑,再次提醒,“想起來了嗎?
凰久兒淡定的否認,“我昨日喝醉了,不記得了。”
笑話,這種事,誰要記得。
墨君羽玩味的揚起薄脣,聲音低沉富有磁性,“不記得了嗎?那我不介意提醒提醒你。”
凰久兒正詫異他要怎麼個提醒法,就見他懶洋洋的邁出大長腿,緩步朝她走來,俯身,濃重的男性氣息朝她襲來。
凰久兒臉色大變,伸手製止他,同時嚎叫一聲,“啊,我快要想起來了,你讓我再想想。”
墨君羽卻是不想再聽她拖延時間,俯身再次壓了過去。
凰久兒突然一手拍在腦門上,恍然大悟道:“啊,我想起來了。”
瞧了他一眼十分抱歉的說:“昨日,我喝醉了。多有得罪,望墨公子海涵。”
見他面無表情,肅穆道:“當然,既然是我做錯了,那我定會賠償。”
窘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問:“不知墨公子想讓我如何賠償?”
墨君羽懶懶的上下掃了她一番,徑自坐回桌前,拖着腮,似是在思考。
瞧了一眼旁邊的凳子,“坐下。”
凰久兒乖乖的坐下,眨巴着大眼,那一排長長的睫毛好像翩飛的羽鳳。
“怎麼樣,想好了嗎?”
墨君羽瞧了一眼桌上的明玉珠,嗤笑一聲,“久公子,你覺得我會稀罕你那所謂的賠償嗎?”
如果是你這個人,那他不防考慮考慮。
凰久兒尷尬的笑了笑,他墨家好像是不缺錢。
可是,其它的東西她也沒有啊。
小聲的試探道:“既然你不稀罕,那要不這事就此揭過。咱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怎麼樣?”
墨君羽冷冷的眸了她一眼,“怎麼?你強、吻了我,就想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語氣雖冷,可仔細聽,會發現說到強吻二字的時候,攜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彆扭。
凰久兒猛的咳了幾聲,尷尬的瞧了他一眼。
拜託,別說的這麼直白,給她留點面子好吧。
攤了攤手,“那你想怎麼樣?”
墨君羽越發的彆扭了,喏喏半晌,才假裝淡定的說:“既然,你吻了我,就該對我負責。”
啥?
凰久兒震驚的下巴都快掉了,指了指自己,提醒:“我可是男人。”
墨君羽繼續淡定的毫無在意的說:“我不介意。”
凰久兒這次真的是繃不住了,下巴已經掉地上撿不回來了。
哎呀,不會是腦子出問題了吧?
明明之前他不是這樣的人啊,難道是失憶術出了問題?
不可能啊,失憶術可是辰叔叔親自施的。
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不行,她得再搶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