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城,紫陽府。【】
城主府之中,一羣人圍在了窗前,紫陽城之中最有名的華大夫正在爲牀上的靖飛龍查看,他神色沉重,老練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猶豫。
探脈良久,華大夫突然抖動了一下眼皮,有些嘆惋的搖了搖頭。
衆人直直看着他,李珂和飛鳳都在。
飛鳳便緊張道:“華大夫,到底我父親病情如何”
飛鳳漂亮的臉蛋上,有些憔悴的神色,連日來苦守在父親的牀前,已經讓她心力交瘁了。
自從徐天冶離開的第二天起,父親便已經開始病下來了。
如今一眨眼就是半個月過去了,靖飛龍依然沒有甦醒的跡象。
華大夫嘆了一口氣,站起身退後了兩步,突然重重跪下來,道:“請公主賜罪,老夫真的無能爲力。飛龍城主,患了一種極其罕見的病症,與當今紫鳳國的國君一模一樣的病症,恐怕是仙醫難救”
華大夫一言,牀前所有官員都震驚了。李珂神色一冷,喝道:“荒謬飛龍城主一身修爲極高,而且他本人修煉的功法是七絕化靈拳,若是修煉到城主這個境界,百毒不侵你分明就是胡說”
李珂冷喝一聲,華大夫立刻磕頭道:“小的冤枉。靖飛龍城主的傷勢,我實在是無能爲力,求公主、李珂將軍饒命啊。”
李珂突然一揮手,眼中寒芒一閃,心裡暗道:沒想到這個華大夫知道如此之多此人不能留。
於是起身厲聲道:“還敢狡辯。來人,拉下去就地正法。”
話說完,外頭進來了兩個士兵,眼看就要把華大夫夾走的時候,飛鳳突然出言:“慢着,放他走。”
“飛鳳,這分明是這個老大夫的騙術,他根本就沒有相救城主的意思,爲什麼”李珂指着華大夫罵道。
飛鳳卻冷聲道:“放他走。這是我的意思。”
李珂猶豫了一絲,對兩個士兵道:“放他走。”
華大夫立刻跪着感恩,連忙收拾東西,快步離開了紫陽府。
一衆官員紛紛對着昏迷的靖飛龍哭喪,飛鳳聽着難受,道:“衆爲卿,你們先退下吧。讓我父親好好休息一下。”
衆官員一副背上模樣,紛紛跟飛鳳道別之後,離開了紫陽府。
而唯獨李珂還留在這裡,李珂眼看人少了,平靜的走到了飛鳳旁邊。
他目光帶着一絲探索,看着呼吸均勻的靖飛龍,完全沒有了知覺,嘴角劃過了一絲細微的微笑。
又轉向了飛鳳,他輕輕的抱了一下飛鳳,道:“飛鳳。其實你不必太擔心,城主大人修爲如此高,定會吉人天相。”
飛鳳感覺到了李珂湊過來,臉上劃過一絲厭惡,立刻起身道:“李珂,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珂一聽,裝傻道:“你說那天晚上”
飛鳳眉頭一鎖定,道:“就是那天晚上。我父親獨自一人在紫陽府的後花園。爲什麼他會突然間中毒倒地憑着他的實力,還有什麼尋常毒藥能夠難倒他”
飛鳳十分疑惑,見徐天冶的那天晚上,靖飛龍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後花園之中,爲什麼會中毒呢
紫陽府守衛森嚴,平日裡更是連蚊子都飛不進去,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事情。
李珂見隱瞞不下去了,只好探口氣,道:“本來城主沒讓我說。但既然現在城主情況已經如此了,我只好告訴你了。”
飛鳳驚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珂臉上露出沉重的神色,道:“那天晚上城主一個人在後花園,沒讓我們靠近。我有些擔心,就偷偷跟了過去,結果你猜我看見誰了”
“誰”飛鳳問。
“徐天冶。我不知道徐天冶是怎麼來的,但是他是那天晚上唯一見過城主的人。而自打他離開之後,城主就中毒倒下了。倘若不是我及時在哪兒,恐怕”
李珂說到這裡,臉上滿是自責,他嘆息道:“對不起,飛鳳。若是我能早一點制止,或者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飛鳳聞言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她搖頭道:“不可能。徐天冶遠在漠北之地,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再說,他爲什麼要害我父親。我父親對他這麼好”
李珂也嘆道:“我也不明白。徐天冶這個人,不單隻不知道知恩圖報,竟然還勾結蠱貞害城主”
飛鳳這時更加奇怪了,道:“勾結蠱貞怎麼回事。李珂,你全部一五一十說給我聽。”
李珂點了點頭,便道:“其實,蠱貞的審訊早就有了結果。徐天冶之所以能夠從松陽城回來,完全是因爲他答應了雷勁,做他部下的走狗。而後就跟着蠱貞回來紫陽城,可能是半道上事情敗露了,所以徐天冶就出賣了蠱貞。後來蠱貞告訴我這事情之後,我偷偷和城主說過,城主因爲心懷仁慈,才流放徐天冶到漠北之地,沒想到他竟然哎。”
李珂的這番話,完全煽動了飛鳳心中的怒火,她眼中閃過殺意,道:“他怎麼會他怎麼會”
李珂趁着這個時候,上前輕輕抱住了飛鳳,道:“飛鳳,如今之計,是立刻抓回徐天冶來,只要他纔有解藥啊。”
李珂這一個計謀果然夠陰險,不單隻把罪名完美嫁禍到了徐天冶身上,同時還煽動了飛鳳,成爲了他手中的一把利劍。
“徐天冶”
飛鳳幾乎咬牙切齒惡說出了這三個字,可心中卻怎麼也沒有相信,徐天冶會做出這種事情
而此時,一支商隊已經漸漸離開了紫陽城。
馬車在半道上,阿布換上了一身乾淨華貴的衣裳,看起來就是一個非常有錢的商人。
剛出關了不久之後,他立刻停下了長長的馬隊,然後打開了馬車的車廂。
徐天冶、黛林一衆人,全部躲在馬車車廂之中,而後面還跟着兩輛馬車,車廂之中是霍克斯的神喻僕人門。
剛打開車廂,阿布便高興道:“天冶哥,我們已經離開了紫陽城了。”
果然,按照阿布的方法,衆人順利的躲開了紫陽城的眼目。
順利的離開了紫陽城,徐天冶和黛林首先下來,後面所有人都下了馬車,暫時的在附近休息了一。
這時候,一衆人來到大樹下,黛雲和小六忙着派發乾糧給衆人。
徐天冶和黛林、阿布則商量起了之後的事情。
“阿布,我看不妥。若是我們這樣繼續行進,還是會經過很多村莊的。到時候,你一個人帶着三輛馬車的車隊,肯定會遭人懷疑。”
阿布點了點頭,道:“黛林姐,你說的對。若是擔心被人發現的話,那我們大可以選擇一條隱蔽的路線,避開村落。”
可徐天冶搖了搖頭道:“不行,我們必須走最快的途徑回到了漠北之地,而且中途還得在鐵鎮待上幾天。若是繞開村落,我們的行程就太慢了。”
徐天冶着急着回到漠北之地,此時已經離開十幾天了,漠北之地缺乏糧食,上甘村定不了多長時間。
正在三人頭疼之時,一直跟着三人旁邊沉默少言的蠱貞,突然道:“不就是爲了掩人耳目,簡單不過。”
蠱貞嘲諷的面容,帶着冷漠和輕佻。
連日來,霍克斯族人雖然對他還是非常討厭,但已經沒有了之前的仇恨。
畢竟有徐天冶這層關係在這裡,而黛林則比較看開,並不像其他人這麼惱恨他。
“你說你有辦法那你倒是拿出手來。”
黛林用激將法問道,徐天冶也有些好奇的看着蠱貞。
蠱貞隨意從兜裡一摸,拿出了一疊的白色的面具,看起來十分的圓滑,而且光潤。
“這叫玲瓏白麪。用於變裝,易容。是我和我弟弟很久之前研究出來的。”
蠱貞說到這兒,有些自信滿滿的笑容。
阿布拿起其中一塊,問道:“這有什麼用呢”
蠱貞盯了阿布一眼,冷罵道:“蠢貨。”
說完,當着三人的面,拿起了其中一張玲瓏白麪,然後裹在了自己的臉蛋上。
只見一會兒變動之後,蠱貞那張原本的臉,突然就變成了十七八歲英俊小哥的模樣。
“你們好,我叫上官貞。”
蠱貞還特地換了一個聲音說話,更是讓三人都完全認不出來了。
阿布立刻道:“天啊。居然有這種神奇的東西”
說完,也拿起了其中一張,然後蓋在自己的臉上,結果阿布的臉蛋變成了一個比較成熟的中年人模樣。
阿布驚喜的往旁邊一照,笑道:“連我也變了呢太神奇了。”
蠱貞冷笑一聲,道:“這算什麼只是雕蟲小技。我這裡還有一些,這個面具可以足夠讓你們用到漠北之地。”
蠱貞說完,又從兜裡摸出了一疊玲瓏面具來。
阿布哈哈一笑,道:“我去給大夥發,到時候霍克斯的同伴就戴個兜帽,就可以掩蓋身份的問題了。”
阿布說完,立刻興奮拿起一疊玲瓏白麪,往其他人旁邊走去。
而蠱貞目光一直看着遠方,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黛林看了一眼徐天冶的眼神,立刻會意過來,站起身道。
“我也去幫忙。”
說完,黛林扭動身體離開了。剩下蠱貞和徐天冶,徐天冶淡然道:“謝了。”
蠱貞沒有看徐天冶,只是道:“舉手之勞。等我幫你煉製足夠多的藥丸之後,我們就兩清了。”
徐天冶點了點頭,道:“兩清。你需要什麼才能製造完藥丸”
徐天冶前幾天聽說了,蠱貞製造解藥的時候,遇到過不少問題。蠱貞看着如今的情況,只是淡然道:“無需你操心。到了漠北之地,我自會自行製造解藥。”
蠱貞說罷,站起身往旁邊走了走。
徐天冶側過頭來,望着遠方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氣。
天下將變,大亂的開始,留下給徐天冶的時間已經不夠多了。
想要改變未來的情況,徐天冶分秒必爭,而漠北之地是他最重要的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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