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一個少年半張臉都腫了起來,就像豬頭一般,被人給扶了起來。
“馨兒妹妹,你怎麼打人呢?”寧衡青道。
寧馨兒逼視着寧衡青,道:“你有種說一句我孃的壞話,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打?”
寧衡青的嘴角抽了抽,雖然他很傲氣,但是卻也不敢在寧馨兒的面前逞威,寧馨兒已經修煉出了神通武體,就算他有玄氣第八重的修爲,那也不夠看。
當然在場的侯府子弟衆多,他若是被寧馨兒一句話給嚇住,那麼面子上自然過不去,於是將目光盯在了寧小川的身上,冷笑道:“大家說的都是實話,你哥哥本來就是廢物,寧蕭堂弟懷疑他的出生有錯嗎?大家都只是口角之爭,但是你卻出手打侯府族人,等以後你修爲更高之後,豈不要出手殺族人?難道你將劍閣侯府的家訓都給忘了?”
“的確太過火了,再怎麼不該對同族兄妹大打出手啊!”
“我們自己都這麼不和,難怪有人敢殺我們劍閣侯府的子弟。”
“自己哥哥本來就是廢物,又不爭氣,還不允許人說,我們說他,都是爲他好。”
……
很多人都在指責寧馨兒,有人說她恃才傲物,有人說她仗勢欺人,有人說她犯了家規,應該受到家法處置。
寧馨兒雖然修爲很高,但是畢竟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在衆人的數落之下,孤立無援,像是一株狂風暴雨下的小草,承受着來自四面八方的狂風暴雨。
這些年她都這麼堅強的撐了下來,她知道自己不撐着,那些人就要將她的哥哥害死。
現在也依舊,面對着衆人的數落,緊緊的咬着嘴脣,眼中一片晶瑩,忍着沒讓眼淚落下來,“纔不是呢!我哥不是廢物!”
“你們都住口,打人又怎麼了?誰敢再說三道四,我依舊照打!”
“你們住口!”
寧衡青看着被衆人圍在中央的寧馨兒,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
寧小川也看着在爲他辯解的寧馨兒,心頭莫名的感動,第一次真正的將她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緊緊的捏着拳頭,咬着牙齒,爆粗口道:“誰他媽再敢給我牙尖一句?我就是廢物怎麼了?我是睡了你們老婆的牀,還是給你們老子戴綠帽了?有種都衝着我來,欺負一個小女孩算什麼本事?”
衆人都傻眼了,如同石化了一般,上千雙眼睛齊刷刷的盯在寧小川的身上。
寧馨兒也眨巴着眼睛盯着哥哥,眼睛閃撲閃撲的!
寧小川理了理衣領,走到寧馨兒的身邊,目光銳利,盯着在場所有人,道:“誰是廢物?你們纔是一羣只知道窩裡斗的廢物,沒看到地上有三具屍體,你們關心過是誰殺了他們?你們查看過他們的致命傷痕?你們思考過別人爲何殺他們?你們只是在這裡欺負我和我妹妹,就是見我們無父無母,見我們是孤兒,看我們好欺負,爲何你們不去對付那些殺侯府子孫的敵人?因爲你們不敢,因爲你們懦弱,因爲你們欺軟怕硬!廢物!全都是廢物!”
很多人都被吼得一愣一愣的。
寧衡青臉色鐵青,譏誚的笑道:“叔伯們早就查看過他們身上的致命傷痕,現在正在議事殿中討論,這些事需要你這病癆來操心?”
寧小川道:“叔伯們今晚上吃過飯了,那你吃不吃啊?叔伯們明天還要上茅房,你明天上不上啊?叔伯們還要出去帶兵打仗,你們今後是不是就不去帶兵打仗了,每天就蹲在府上想着如何對付我這個廢物?”
寧衡青被寧小川說得臉色時而發青,時而發白,血氣差點撐爆血脈,身體自爆,咬牙切的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數落本少爺,我廢了你。”
寧衡青的手掌之上爆發出一大片血紅色的武道玄氣,一股寒氣從體內衝出來,衣服無風自動。
“看!看!惱羞成怒了!明知道我體質弱,沒有修煉武道玄氣,還對我出手,這是想在衆目睽睽之下將我給殺死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寧衡青你現在就想殘殺同族子孫,以後還得了,豈不是連侯爺你也敢殺?反了你?”寧小川道。
“豈不是連侯爺你也敢殺?反了你?”這句話實在太嚴重了,跟謀反的罪過一樣大。
寧衡青的武道玄氣都已經衝出身體,卻被寧小川這一句話給堵了回去,體內的玄氣逆行,血氣倒流。
“噗!”
一口鮮血吐出來。
寧衡青被自己逆流的玄氣重傷,雙目狠狠的瞪着寧小川,然後筆直倒在了地上。
寧小川看到寧翰青吐出那麼一大口鮮血,也是拉着寧馨兒后土了兩步,怕濺在了身上,手指輕輕的摸了摸鼻頭,悻悻然的道:“早就給你說過尊重是相互的,自己偏不聽。”
“噗!”寧衡青又吐出一口鮮血,直接暈死過去。
“還是高手,這麼兩句話都受不了,心理素質有待提高啊!”寧小川搖頭嘆息。
寧馨兒翻白眼,心頭很想說,“哥,這兩句話還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
衆人再次被怔在當場,又齊刷刷的盯在寧小川的身上,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說,“連一位玄氣第八重的高手都被你說的血氣逆行,氣得暈死過去。你他媽太牛了!”
“吵什麼吵?來人,將寧衡青擡下去,送到林老那裡救治。”寧千武從議事殿裡面走出來,也正好看到這一幕。
本來他的兒子死了,心情就糟糕透頂,此刻又看到了寧小川,心情就更煩躁,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逝,沉聲道:“我們初步斷定,寧翰和兩位家奴都是死在噬血魔門的手中,接下來半個月劍閣侯府的子弟不得隨意離開侯府,直到老侯爺出關之後,由他老人家再做定奪。”
寧千武又盯了寧小川一眼,寒光一閃,然後轉身又走進議事殿。
議事殿外,炸開鍋了,所有侯府子孫都在議論紛紛,有的神情激憤,有的則憂心忡忡。
“噬血魔門竟然敢在皇城殺我們劍閣侯府的子弟,這是活生生的挑釁啊!戰,必須得戰,將魔門在皇城之中的分舵都給剿滅。”
“噬血魔門勢力龐大,門人弟子衆多,六大魔道道主都是武尊級別的存在,與它們開戰,對我們劍閣侯府沒有好處啊!”
“難道我們劍閣侯府還怕他們不成,修羅魔道的道主那麼張狂的人物,當年還是被侯爺一劍給斬斷了右腿,現在都不敢來皇城。”
寧翰的死在劍閣侯府引起了巨大的轟動,特別是這件事還與噬血魔門有關,讓很多人都有些惶恐不安。
寧小川自然知道這並不是噬血魔門所爲,而是被他給吸乾了鮮血,但是這些東西他只能藏在心頭,對任何人都不能說。
本來他打算等自己成爲養心師,就將自己能夠修煉武道玄氣的秘密告訴寧馨兒,但是發生這件事之後,他覺得有必須繼續隱瞞下去。
寧小川和寧馨兒回到院落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一起吃着丫鬟送來的晚飯。
“哥,‘牙尖‘是什麼意思啊?”
“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詩你從哪裡抄來的?”
“哥,你罵人的時候,好凶啊!寧衡青可是玄氣第八重的修爲,居然被你罵得吐血了,明天你肯定會成爲劍閣侯府的名人。”
寧馨兒的大眼睛彎彎的像兩輪月亮,不斷的問着各種問題。
“我不一直都是名人?”寧小川道。
寧馨兒端着腦袋想了想,點了點頭,道:“好像也是。”
“我吃飽了,回房間睡覺了。”
寧小川站起身,往外走,心頭很急切,包袱裡面有十株養心草,十株蘊血草,在議事殿耽擱了那麼久,現在終於可以開始淬鍊了,一旦淬鍊完成可就是一大筆財富,說不定還能借此機會一舉衝擊到玄氣第五重的境界。
想到此處,他便再也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