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腳尖一踮,一股金色的武道元氣衝出腳掌,飛到蠻龍的頭頂,氣勢凌九霄,威勢震寰宇。
他手中捏着一柄伏龍寶劍,劍鋒流動龍紋劍芒,一劍劈斬下去,天與地都好像被分割開。
“嗷”
於此同時,蠻龍的嘴裡,吐出一口紫色的龍息火焰,凝聚成數十顆火球,從高空上落下。
寧小川雙手握刀,在地面上一斬,大地上,頓時出現一條五米寬的地裂
“轟隆隆”
以#裂爲起點,大地揭起,土石漫天飛,向着太子和蠻龍倒壓下去。
“唰”
一道霸道的刀光,破開土石,一刀劈斬在太子的肩膀上,將太子給斬落下蠻龍。
太子肩膀上的金縷神衣,被撕出一道裂口。
這可是皇族寶衣,傳承了上千年,從未破損過,第一次被撕裂開,讓太子大驚失色。
太子的身體,在空氣中一扭,逆飛起來,一劍刺向寧小川的左肋,那是心臟的位置
寧小川從容不迫,落到蠻龍的背上,將天帝刃擋在身前,抵擋住太子這驚天動地的一劍。
“嘭”
蠻龍的尾巴向寧小川掃來,力量十分強大,不弱於武尊的全力一擊。
“滅世劍魄”
寧小川將天帝刃當成劍來用,施展“滅世劍魄”,將滅世道祖師的一縷力量給調動,凝聚在身後,形成一尊龐大的魔影
魔影出現的時候,太子的心頭一顫,感覺到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懼。
“譁”
刀光一揮
太子手中的伏龍寶劍被斬斷,半截刀刃掉落在地上,倒插在地面。
龐大的刀氣,穿過金縷寶衣,轟擊在太子的身上,將太子震得身體發麻,只能疾速向後爆退。
幸好他有寶衣護體,不要然會被這一刀給重創。
“嘭”
蠻龍的嘴裡,發出一聲悲鳴,身體四分五裂,變成十八顆光芒閃爍的龍眼
寧小川自然是不會客氣,龍眼可是價值連城的珍寶,尋常人一顆都難以見到,也只有太子這種尊貴身份的人,纔可能拿出十八顆龍眼
寧小川的衣袖一揮,便將十八顆龍眼,收進乾坤布袋
“咋們走”
寧小川伸手將黑衣女子給抱起,攔着她纖細柔軟的小蠻腰。她的身體輕盈,絲毫都不讓寧小川費力。
“還想走?”
嶽舞陽的聲音發寒,使空氣中的玄氣紊亂,如天雷洪鐘在轟鳴。
他從黑暗中走出,身上散發出來的武道氣息,比太子搖強大很多倍,是真正的戰神般的王侯,讓人敬畏
他每走一步,地面上就會升起一堵十丈高的土牆,走出十六步,便有十六堵土牆升起
這不是普通的土牆,而是有武道元氣凝聚出來的神牆,比之很多城池的城牆都要堅固,能夠將武者給困死在牆體裡面。
寧小川感覺到強大的壓力,運轉全身玄氣,一連劈出七刀,向着嶽舞陽涌過去。
於此同時,他立即轉身一刀劈斬在土牆上,將土牆給強行破開,將十六層土牆給破開,寧小川的手臂被反震得發麻。
幸好手中的戰兵,乃是傳說中的“天帝刃”,算是換一件玄器,恐怕都已經被土牆給反震碎。
寧小川抱着黑衣女子,飛遁到黑暗中,消失不見。
七道洶涌的刀氣,飛到嶽舞陽身體的三米外,就自動消失不見。
嶽舞陽追進黑暗中,一連追了數十里,都沒有找到公子川和黑衣女子的蹤跡
太子和靈一國師追上來,也沒有找到公子川的蹤跡。
靈一國師施展道門的慧眼道法,眺望方圓千里,但是,卻連公子川的腳印都沒有找到。
“不用找了,他們是遁地逃走”嶽舞陽道。
靈一國師的臉色凝重道:“那現在怎麼辦?一旦讓公子川這樣的邪道巨頭逃走,將會後患無窮。”
“他們都遭受了重創,絕對逃不遠。只要下令讓各大重鎮的軍隊,包圍這一片地域,進行地毯式的收索,必定能夠將他們給找出來。”嶽舞陽的平靜,帶着的深邃的眼神,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靈一國師看了看手臂上的刀傷,道:“公子川的修爲那麼強,侯爺確定他真的受傷了?”
嶽舞陽盯了靈一國師一眼,道:“哏,公子川的修爲,未必有你們想象中那麼強。”
說完這話,嶽舞陽便轉身離開。
離皇城兩百里外,一處山坳,地面上的泥土,蠕動起來,形成一個漩渦
“譁”
一頭長着麒麟頭顱,穿山甲身軀的
巨獸,從泥土中鑽出來,正是地底皇族“太歲獸”
寧小川抱着黑衣女子,從太歲獸的背上跳下,小心翼翼的將她的嬌軀給平放在地上。
她身上的霧靄已經完全消散,露出潔白纖細的手臂,修長圓潤的玉腿,烏黑長順的秀髮,整個身體凹凸玲瓏,每一條曲線都完美無瑕,妖嬈動人。
即便是黑紗遮面,黑袍遮體,都讓人怦然心動。
寧小川取出一枚療傷中級丹,微微的擡起她的後腦勺,將丹藥給她喂到小巧紅脣的檀口。
丹藥,進入嘴脣,旋即便融化,滲透到血液中,流經全身,守護她的傷勢
黑衣女子以一人之力,將三位武尊都給擋住,遭受重創,武道心宮都變得破破爛爛,身上的生機變得相當薄弱。
幸好她擁有地尊境的修爲,體質遠超常人,更擁有異種心宮,才保住性命。若是換一個武者,恐怕早就已經香消玉殞。
療傷中級丹的丹氣逸散出來,將她的身體完全包裹,腿部、手臂、頸部的肌膚,變成瑩白色,在自動呼吸空氣中游離的玄氣。
黑衣女子的傷勢,漸漸穩定下來,睜開雙眸,睫毛纖長,手掌撐着地面,坐起身來。
她向着四周看了看,一雙渾圓的眼眸盯着,站在樹下的寧小川。
她的手指,連忙摸了摸臉頰,面紗依舊戴在臉上,這才讓她安心。
寧小川也服下療傷中級丹,盯了她一眼,抿了抿嘴脣,道:“多謝”
“嗯”
黑衣女子輕輕的應了一聲,咬着牙齒,便強撐身體站起來,就要離去。
寧小川道:“可以摘下你的面紗嗎?”
“不可以”
黑衣女子顯得很倔強,不想讓寧小川知道自己的身份,一瘸一拐的向前走,道:“我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能不能從嶽舞陽和太子的手中逃走,就看你的造化……”
她腳下踩滑,尖叫一聲,就向着一處陡坡下面滾,傷口撞在石頭角上,疼得渾身都要失去知覺。
寧小川飛掠過去,一把將她纖細的腰肢給摟住,落回平地上。
“譁——”
一道涼風吹過來,她臉上的黑紗,滑落在地上,露出一張清麗典雅的玉顏
月光下,臉上的肌膚格外白皙,反射出一層玉蠟般的光澤,散落的烏黑長髮,細密的睫毛,晶瑩的瓊鼻,如兩瓣桃花的嘴脣,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她連忙底下頭,然後,轉過身
她本來只想救寧小川之後,便默默離開,不想讓寧小川知道那個黑衣女子是她。
但是,她卻沒有想到嶽舞陽的修爲,比她想象中還要強大,若不是寧小川救她,她今天幾乎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寧小川鬆開手,也顯得有些尷尬。
雖然,寧小川早就知道她是誰,但是,當面紗滑落下來的那一刻,還是讓寧小川有些不知所措。
寧小川還沒有開口,銀池夫人便先道:“莊主別誤會,我之所以出手救你,完全是爲了名兒。你若是死在嶽舞陽的手中,名兒就沒有了師尊,他肯定會相當傷心。”
寧小川點了點頭,道:“無論如何,還是多謝夫人。”
“既然你已經逃出來,那我便回皇城了。”銀池夫人剛剛走出一步,雙腿便一軟,跌倒在地上,嘴裡再次吐出一口鮮血,臉色白得就像一張紙。
她嬌小的身軀捲成一團,捂着胸口,眼眸中疼出淚珠,像是承受着莫大的痛楚。
寧小川連忙蹲下身,手指按在銀池夫人手腕上,臉色微微一變,肅然的道:“夫人的武道心宮遭受難以癒合的創傷,就算痊癒,武道修爲恐怕都很難再有進步。”
銀池夫人乃是中級養心師,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道:“嶽舞陽和太子的人馬肯定很快就會找來,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我的傷勢很重,需要七天時間修養。”
寧小川將銀池夫人給背起,立即展開疾速身法,衝出山坳,消失在密林裡面
銀池夫人趴在寧小川的背上,雙手勾着他的脖子,將臉枕在他的背上,緩緩的閉上雙眸,心中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寧就算武道心宮遭受無法痊癒的傷勢,此刻,似乎都已經不重要。
她知道,她和公子川完全是兩種人,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也就更加珍惜現在的安寧。
她的腦海在想着,公子川到底長什麼模樣?到底是一個優雅的儒士,還是一個樣貌醜陋的武夫?
這些似乎都不是很重要,就算公子川長得奇醜無比,她也絲毫都不在乎,因爲,她在乎的並不是這個
想着想着,她的眼皮便越來越沉重,最後帶着一抹微笑,在寧小川的背上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