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誰這麼不開眼竟然敢管我們金剛宗的事?”
金剛宗的一羣弟子從地上爬起來,到處找剛纔打傷他們的人。
他們的身上到處是傷,一半人都已經傷筋斷骨,還有一半人也都灰頭土臉,顯得怒氣騰騰的樣子,想要找寧小川算賬。
“不知死活。”
寧小川懶得和他們多說廢話,伸出一隻手掌,一大片龍虎形態的武道元氣從掌心中飛出去,發出龍吟虎嘯的聲音,張牙舞爪的鑽進他們的體內。
“噗!”
“噗!”
他們體內的武道心宮全部被武道元氣給擊碎,武道修爲被盡數廢去,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爬都爬不起來。
他們知道自己今天踢到鐵板,可惜後悔已經遲了。
寧小川並沒有殺他們,只是廢了他們的修爲,放任他們在戰亂中自生自滅。
“內城都亂成這個樣子,外城豈不變得更加混亂?還真是樹倒猢猻散,強盛八百年的玉嵐帝國竟然在短短數年之間就崩塌。盛極必衰,果然是真理!”
寧小川帶着陳九萱穿過一條條大街小巷,目睹了很多混亂的場景,快速的返回劍閣侯府。
劍閣侯府的外面,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羣,其中,有一些身份較高的人坐在金碧輝煌的車碾上,身邊有大羣侍衛守護;也有一些騎着玄獸過來的各個將軍府、國師府、侯府的武者和管事,還有一些就是地位較爲低下的武者,等等。
反正劍閣侯府外是人滿爲患,幾條大街都被堵滿,亂成一鍋粥,都是想要到劍閣侯府避難的人。
“小侯爺的武道修爲超凡脫俗,老侯爺的實力更是通天徹地,可一定要收容我們,要不然,等叛軍殺進皇城,我們可就要倒大黴了。”
“我們青雲侯府願意用一半的財富,換取劍閣侯府的庇護。”
“我們天策將軍府願意成爲劍閣侯府的附庸,願意和劍閣侯府共進退。”
……
外城已經被攻破,叛軍殺進內城只是時間的問題,各大家族的主人都開始慌亂,四處奔波,想要投到勢力強大的劍閣侯府、大金鵬王府等大勢力的旗下。
寧小川也只能搖頭苦笑,叛軍還沒有真正殺進城,所有人就已經開始亂了。
這樣有怎能守得住皇城?
不過,他們的心理寧小川倒是能夠理解,既然已經知道大勢已去,那麼自然都各自保存實力,爭取殺出皇城,大不了佔據一方疆土,劃地爲王。
寧小川回到侯府之後,便立即前去見老侯爺,商談撤離皇城的大事。
“外城中,有一條地下秘密通道!你多久派人打通的?”老侯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十分吃驚。
要知道皇城的地底都佈置着十分密集的陣法,而且,每隔十年朝廷都會派遣專人查探地底,若是發現地底有通道,便會立即嚴查。若是查到誰敢挖造地下密道,都是以謀反罪論處,會被滿門抄斬。
所以,就算是劍閣侯府在皇城中有近千年的歷史,也沒有擅自開鑿地底通道,萬一被朝中的人給查探到,那麻煩就大了。
況且想要在皇城的地底建造密道,那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完成的事,沒有數年的時間,更不可能將地底的層層封印和陣法給打通。
寧小川道:“我先前向爺爺提到過,孫兒在城外建立了一個勢力,正是這一個勢力開鑿了地底通道。入口就在外城的一處隱秘據點,若是要撤退,我們現在立即就可以行動。”
老侯爺的眼神陰晴不定,看着劍閣侯府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這些都可都是老祖宗留下的基業,若不是萬不得已,他很不願意放棄這裡的一切。
一旦叛軍殺進皇城,劍閣侯府的千年古宅必定變成一片焦土。
“再等等吧!叛軍雖然攻破外城的一堵城牆,但是,從各地調遣過來,鎮守皇城的軍隊多達八百萬,半數以上都集結在外城,通過巷戰、街戰,加上皇城中的陣法,若是排兵佈陣合理,說不定外城就是將叛軍擊退的戰場。”
老侯爺的心中有念舊的情懷,雖然對玉嵐大帝有恨意,但是,卻從來沒有要反叛朝廷的意思。
畢竟劍閣侯府的歷代先祖都對玉嵐帝國忠心耿耿,立下過汗馬功勞。這些功勳對劍閣侯府來說,就是一種無上的榮耀,又有誰願意輕易放棄先祖用鮮血換來榮耀?
劍閣侯府在皇城中有很多產業,在皇城周邊也有很多礦山和莊園,一旦逃出皇城,就意味着劍閣侯府會失去半數以上的底蘊和財富,侯府的諸多產業也會被叛軍給瓜分掉。
老侯爺繼續道:“駐守在帝國各地的王侯,在得知皇城告急之後,也很快會帶領大軍前來救援。其實,朝廷還是有很大的希望將叛軍給鎮壓下去。”
寧小川對朝廷沒有什麼歸屬感,也不覺得劍閣侯府的榮耀和基業有什麼了不起,但是,他知道老侯爺肯定將這些看得很重,不到最後一刻,他老人家肯定不會選擇離開皇城。
對老侯爺來說,退走皇城,就意味着失敗,意味着恥辱,意味着失去了先祖留下的財富和基業。
寧小川也不想再多說什麼,沉思了片刻,道:“其實,那一條地底通道也很狹窄,一次性並不能讓所有人都撤出皇城。我們其實可以先讓族中最傑出的年輕天才先撤出皇城,這樣就算劍閣侯府的老人最終無法殺出皇城,至少劍閣侯府的新生血脈被保住了,將來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老侯爺點了點頭,道:“你說得沒錯,若是叛軍真的殺進皇城,年輕一代的弟子能夠發揮出來的作用的確微乎其微,應該讓他們先撤出皇城。讓四位老祖宗護送他們,前往南疆。同時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將劍閣侯府中儲存的千年的財富給轉移出去,以防萬一。”
頓了頓,老侯爺又說道:“小川,你和馨兒也先撤出皇城吧!”
寧小川道:“我們若是都離開了,爺爺豈不是便孤身一人了?”
“只有你們都離開了,我才能完全沒有後顧之憂的與那些叛軍戰個天翻地覆。”老侯爺的眼中吐出明亮的光華,一股滔天的戰意從體內迸發出來。
老侯爺從小就在戰場上磨礪自己,從來不畏懼戰鬥,能夠有如今的地位和身份,都是靠他的一雙鐵拳打出來的功勳戰績。
寧小川的眼神陰晴不定,道:“若是朝廷中的衆人都能如爺爺這般的心性堅定,同仇敵愾,就算給叛軍三年五載的時間,都未必能夠將皇城給攻佔下來。但是,在外城的城牆被攻破的那一刻,整個皇城的人心就已經亂了。恐怕不出一個月,皇城就會完全淪陷。”
老侯爺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玉嵐大帝和大金鵬王都不在皇城,朝廷失去了靈魂人物,自然讓很多人都惶恐不安。”
就在寧小川和老侯爺正在談論如何讓年輕一輩的族人撤出皇城的時候,鎮北侯攜帶孔雀明王的軍令來到劍閣侯府!
“劍閣侯也出關了,看來前段時間的傷勢已經痊癒,真是可惜可賀。”鎮北侯穿着一身玄鐵鎧甲,急衝衝的走進來,身後跟着兩隊鐵甲軍士。
他遠遠的就拱手對老侯爺行禮。
鎮北侯雖然也是侯爺,但是,卻只是非世襲侯,與劍閣侯的身份有天壤之別,自然要先行禮。
老侯爺也還了一禮,笑道:“如今外城的戰事吃緊,鎮北侯還能抽身前來劍閣侯府,恐怕不只是來道賀那麼簡單吧?”
鎮北侯也不多說客套話,道:“實不相瞞,本侯是攜帶孔雀明王的軍令而來。寧小川接令!”
寧小川的眼睛微微一縮,依舊站在那裡,並沒有要下跪接令的意思。
就連見到聖旨,他都從來沒有跪過,更不可能給孔雀明王的軍令下跪。
鎮北侯也知道寧小川的性格,倒也沒有勉強他下跪接令,於是宣讀孔雀明王的令旨:“孔雀明王有令,任命寧小川擔任龍象騎士營大統領,帶領龍象騎士營全營戰將,務必要在天黑之前,將闖進外城的叛軍給擊退,重新封住外城的城牆缺口!小侯爺,如今帝國的國運命懸一線,王爺覺得只有你能夠擔此大任,或能爲皇城扭轉局勢。”
孔雀明王竟然讓他擔任龍象神武營的大統領!
若是在和平時期,能夠成爲龍象神武營的大統領,可是極大的榮耀,位高權重,統帥帝國最精銳的兵種,絕對讓所有人都羨慕。
但是,現在皇城被叛軍包圍,成爲龍象神武營大統領的人就肯定會被推到風頭浪尖。
寧小川微微的向老侯爺看了一眼。
老侯爺的眼神很凝重,道:“鎮北侯,小川的年紀畢竟還太年輕,更是從來沒有到戰場上歷練過,王爺將如此重任交付到他的手中,恐怕太草率了一些。朝廷中的能人輩出,能夠成爲龍象神武營大統領的人大有人在,比如說洛神侯,又比如說……”
鎮北侯肅然的道:“朝廷正是多事之秋,皇城危在旦夕,正是需要有人出來振奮軍心的時候。小侯爺的年紀雖輕,但是,修爲神通卻了不得,魔門和一元宗的武尊都曾死在他的手中,兩天前,更是擊敗尋鈞峰主這樣的武道霸主,逼得尋鈞峰主自斷一臂。小侯爺早就稱爲讓叛軍聞風喪膽的人物,他若是不擔任龍象神武營的大統領,就沒有更好的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