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茜茜將盒子裡的一株石草給捻出來,捏在手中,果然一絲玄氣和藥氣都沒有。
原本血紅色的玄草,也變成白色,就跟一株普通的石草沒有任何區別。
第六執事低聲的道:“在我將這一株石草遞給銀池夫人的時候,絕對是一株四品血石玄草。我一直跟着她走出金鵬養心殿,也並沒有見她打開匣子將玄草給換走。對了,那個跟在銀池夫人身邊的少年在走出金鵬養心殿時將匣子打開過,當他將血石玄草取起來之後,這一株血石玄草就變得不一樣了。也是在那個時候,他發現血石玄草是假藥。”
御茜茜的黛眉又皺了皺,向着那個叫做“蕭離”的少年看了一眼,道:“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那少年擁有異種心宮,利用異種心宮的力量,將血石玄草裡面的玄氣和藥氣給吸噬,從而使一株四品玄藥變成普通的石草。”
第六執事道:“那現在怎麼辦?就算我們都知道是銀池夫人在搞鬼,但是卻又奈何不了她,一旦金鵬養心殿賣假玄藥的消息傳出去,對金鵬養心殿的名聲是巨大的打擊。”
御茜茜也深深的吐出一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這是解不開的死局。別人在給他們挖坑,現在他們已經跳了下去,想要再爬上來就難了。
寧小川道:“茜茜郡主,能將這一株玄藥給我看一看嗎?”
剛纔銀池夫人已經喊破御茜茜的身份,寧小川自然不可能還叫她御執事。
御茜茜將石草放回匣子裡面,然後交給了寧小川,苦笑道:“你也看看吧!現在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這次金鵬養心殿要損失慘重了。”
寧小川接過匣子,手指按在那一株石草上,利用心神來感知那一株石草。
這一株石草果然是被人給抽走了玄氣和藥氣,變成凡俗的石草。
但是寧小川敏銳的發現石草中並不是所有藥氣都被抽走,實際上裡面還殘留了一絲藥氣。
由此可見,那個叫蕭離的少年修爲還不算太高,要不然血石玄草裡面的藥氣都會被他吸乾淨。
既然,這一株石草裡面還殘留着藥氣,那就好辦了。
寧小川最近幾天都在淬鍊血蟾木,雖然絕大多數的血蟾木氣都被魔劍給吸收,但是血液中依舊還殘留着不少血蟾木氣。
血蟾木氣和血石玄草的藥氣相近,寧小川完全可以偷龍轉鳳,將血蟾木氣給打入那一株石草裡面,使它再次變成一株四品血石玄草。
這一步看起來似乎很簡單,但是這卻比神不知鬼不覺將玄草中的藥氣和玄氣抽走更難,也只有擁有七竅神魔心宮的寧小川才能做到。
寧小川將手給放在匣子裡面,手指上冒出一層淡淡的血芒,開始向玄藥裡面打入血蟾木氣。
下方,銀池夫人笑盈盈的道:“茜茜,你們金鵬養心殿賣出假玄藥,不知道是怎麼個賠償法?呵呵!算了,本夫人也不在乎那幾個小錢,只是今後我也不敢再來金鵬養心殿買玄藥了。我們走。”
金鵬養心殿的那些執事和侍女們看到銀池夫人那囂張傲慢的樣子,一個個都氣得發抖,若是眼神能殺死人,銀池夫人已經死了很多次。
“且慢。”寧小川將匣子給捧在手中,走到金鵬養心殿大門的中央,站在階梯的最上方。
銀池夫人本來都已經要一步登上車輦,聽到寧小川的話,又停了下來,轉過身,嫵媚地笑道:“小哥,你難道還有什麼指教?”
蕭離站在銀池夫人的身後,也是不屑的盯了寧小川一眼。
御茜茜和第六執事也完全不明白寧小川要做什麼?
難道他要揭發銀池夫人的詭計?就算揭發出來,也肯定沒有人會相信,反而還會讓金鵬養心殿背上“氣量小”的名聲。
寧小川將那一株石草給取了出來,捏在手中,道:“其實這的確是一株四品血石玄藥,只是……銀池夫人在養心術面的造詣太低,學藝不精,所以纔會看走了眼。”
銀池夫人深深的盯了站在階梯頂端的那個少年一眼,氣得牙癢癢的,這個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小子,居然敢說她學藝不精、造詣太低。
要知道,她可是中級養心師,地位何等崇高,遠不是初級養心師可以比擬。
銀池夫人的臉上依舊掛着嫵媚的笑容,睫毛纖纖,紅脣欲滴,聲音柔雅的道:“妾身還真沒有看出來這是一株四品血石玄藥,要不這位小哥,你給我們大家講解講解。”
她見過一些口才了得的人,能夠將一頭白馬,說成不是馬。
但是她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人能夠將一株普通的石草,說成一株四品血石玄藥。
“大家看好了!其實這是一株包石玄藥,外面裹着一層石皮,只有將石皮給刮掉,才能看到玄藥的本體。”寧小川用玄氣將手中石草的石皮給震碎,裡面頓時散發出刺目的血光,露出一株玄氣繚繞的藥草。
血石玄藥!
這一幕實在太震撼,全場寂靜,將所有人都給驚呆。
特別是幾個知情者,更是被震驚得無以復加。
御茜茜用手指輕輕的掩着嘴脣,眼眸中露出驚喜的神色,不禁又高看了寧小川一分,把握好時機,打算反擊,道:“石皮是我們金鵬養心殿故意保留下來,是爲了讓血石玄藥的藥氣不流失。一般人自然是看不出來,但就算是一名初級養心師都應該能夠看出來,石皮下面包裹着玄藥。夫人貴爲帝國養心殿的中級養心師,居然還看走了眼,說我們金鵬養心殿賣假藥,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同時我也不禁要懷疑帝國養心殿的養心師水平到底有多高?一名中級養心師連包石玄藥都認不出?”
銀池夫人冷冷的盯了身邊的那個俊朗少年一眼,頓時將那個俊朗少年給嚇得跪在地上。
銀池夫人美麗的臉上擠出一分笑意,深深的盯了寧小川一眼,笑道:“金鵬養心殿居然還有如此天才人傑,真是讓妾身羨慕嫉妒,不知小哥能不能告訴妾身你的名字呢?”
御茜茜自然知道銀池夫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出了名的交際花,對男人相當有一套,特別是寧小川這種少年郎,隨隨便便就會成爲她牀榻上的玩物。
御茜茜怕寧小川被銀池夫人給迷惑,連忙道:“小川現在是我們金鵬養心殿初級養心師中的第一人,絕世鬼才,將來也必定是我們金鵬養心殿的核心成員,夫人就不要枉費心機了。”
銀池夫人的臉頰如同鵝蛋,柔聲的一笑:“我們帝國養心殿的待遇絕對不比金鵬養心殿差,小川,你今後若是想要另謀出路,可以隨時到齊天侯府來找我,齊天侯府的大門,隨時爲你開着。”
銀池夫人的聲音嬌滴滴,身材妖嬈,絲毫都不像一個嫁過人的女人,反而像是一個絕世妖女,施施然的走上了華麗的車輦。
寧小川站在階梯上方,道:“夫人,你的玄藥!”
銀池夫人回眸一笑,“是你的玄藥!”
“噠噠!”
十八頭雪白的玄獸,拉着宮殿大小的車輦,徐徐的離開,大街上的那些行人紛紛退避。
銀池夫人自然知道是寧小川利用逆天手段,將普通的石草又變成血石玄藥,但是她先做小動作,自然也就不可能去揭發寧小川。
銀池夫人這一次本來是打算要打擊金鵬養心殿,但是,卻沒有想到自己反而被寧小川和御茜茜給羞辱了一頓。
今天算是丟了一個大臉面,心頭自然相當氣惱。
“真是可惡,夫人,要不要我去將金鵬養心殿的那個小子給殺掉?”蕭離坐在銀池夫人的旁邊,身上帶着強烈的玄氣波動,眼中流動着淡淡的殺意。
蕭離擁有“異種獸形心宮”,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吸收掉玄藥中的玄氣和藥氣。
但是他出生卑微,在齊天侯府只能做一個小雜役。
直到銀池夫人發現他擁有“異種獸形心宮”之後,便大力的栽培他。蕭離倒也沒有讓銀池夫人失望,短短三年時間,就從玄氣第三重,提升到神體境。
蕭離達到神體境後,銀池夫人就帶他來到金鵬養心殿,要利用他特殊的武道心宮來打擊金鵬養心殿的名聲。
於是也就有了今天這件事。
銀池夫人正在氣頭上,明亮的眼眸子,看了看自己雪白而纖細的手指,然後揮了出去,一巴掌將蕭離給扇倒在地上,打得蕭離的半邊臉都紅腫起來,“廢物,本以爲你的天賦可以幫助我打壓金鵬養心殿,卻沒有想到反倒讓我今天丟了這麼大的一個臉。滾!”
“夫人,夫人,我這就去殺掉那壞我們好事的少年,求夫人再給我一次機會。”蕭離披頭散髮的跪在地上,抱住銀池夫人的小腿,就像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寵物,在祈求主人再次收容他。
“我叫你……滾!”銀池夫人冷冰冰的道,美麗的眼中,沒有一絲感情。
銀池夫人的手掌心凝聚出一團五彩玄光,化爲一個巨大的五彩手印,直接將蕭離給拍飛了出去。
蕭離如同一隻死狗一般從銀池夫人的車碾裡面滾了出來,甩落在街邊,渾身都是血污和塵土,就像一個落魄的乞丐。
銀池夫人的車碾疾速離去,消失在大街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