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關外韃子已經退去!山海關之圍已解!”紫禁城金鑾殿內,一個身穿皇袍的青年看着手中的捷報,頓時大喜。
“恭喜皇上!一定是皇上天威浩蕩,洪福齊天,纔有上天庇佑,才解了這次韃子闖關之劫!”一個陰陽怪氣的尖細聲音。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朝廷之下那些文武百官更是卑躬屈膝,一陣跪地恭喜的聲音。
“諸卿平身!魏忠良,你也不必奉承朕!根據這捷報上面所說,聽說是韃子皇帝努爾赤以及韃子第一勇士被一個被名爲雲逸的江湖豪俠與千軍萬馬中刺殺!那些韃子才一一退去!此人到底是誰?竟有如此驚世的勇力!”那年輕的皇帝好奇問道。
一旁站着一個面白無鬚身材高大的太監,緩緩走了過來,尖聲細氣道:“皇上,此人名爲雲逸,就是那在邯鄲城將滿城官員殺死的殺星!”
“原來那就是那個邯鄲大俠!”皇帝一聽,頓時面色難看無比,“此人殺了邯鄲城滿城官員,實在是無法無天,不是善輩。但根據這捷報上所說,這殺星將努爾赤和鰲龍刺殺後,還帶走了這兩人的頭顱。朕若能得到這兩個頭顱,祭祀太廟,必能使我朝國運大興!”
說道這裡,他赫然下令,“魏忠良,你統領東廠,你現在立刻動用東廠和六扇門的勢力全力圍捕此人,若是此人願意歸順朝廷,交出這兩個頭顱,朕願意既往不咎!”
“可是皇上,若是此人不願意呢?”這時魏忠良心中一動,追問道。
皇帝立刻面色陰沉下來,眼睛冰冷無情,只是吐出了一個字,“殺!”
魏忠良頓時會意,緩緩退下。
最是無情帝王家,雖然這個年輕的皇帝貪圖玩樂,做得一手好木匠活,但涉及到皇家以及自身,立刻就恢復了王者無情的本性。
很快無數番子以及捕快就從京城東廠和六扇門中奔襲而出,發令天下,整個江湖都爲之震動。
江湖傳聞,邯鄲大俠雲逸斬殺韃子皇帝努爾赤和先鋒元帥鰲龍的人頭,誰若能得到這兩個人頭,貢獻給朝廷,立刻就能加官進爵,享用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一時間東廠番子,六扇門捕快以及江湖各路人馬到處流動着,尋找着雲逸的痕跡,只要稍微一看到可疑之人,立刻就有無數人捕風捉影而來,掀起一陣廝殺,江湖上頓時腥風血雨。
而引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雲逸卻自始至終沒有露面,但這一場江湖的風波卻是愈演愈烈,久久沒有平息。
……
這一日,蘇州,茶樓。
雖外面仍是寒冬臘月,大雪飄飛,茶樓裡卻是喧鬧一片。
“聽說了嗎?這次朝廷發出的詔書可是將整個江湖都驚動了!”
“廢話?誰不知道現在江湖各大勢力都在尋找這雲逸,就連武當和少林也被驚動了!”
“你說這雲逸到底是何猛人?之前在邯鄲城殺盡貪官污吏,現在更是以一人之力衝擊韃子軍陣,斬首韃子皇帝和先鋒元帥!”
……
茶樓之中議論不斷,一片沸騰景象。
而在茶樓一角卻端坐着一個樣貌頗爲俊逸的青年,手裡拿着酒杯,嘴角浮現出一絲譏諷笑容,“當今這朝廷可真是有夠卑劣的,不敢出兵對抗韃子,卻想從我手中奪那兩顆首級,真是有夠異想天開,當真以爲天下人都要聽他皇家的?”
他正是刺殺韃子之後,在江湖中銷聲匿跡的雲逸。
自從在關外一戰刺殺了努爾赤以後,他就離開了關外,一路向南方而來。他十分清楚以自己的武功雖然可以在數千軍隊之中衝殺而任意來去,但若是碰到上萬的軍隊,那還是力有不逮,一旦陷入重重包圍之中,蟻多咬死象,一旦真氣枯竭,就是垂死之時。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雲逸自然不會傻乎乎地與這數萬韃子硬抗,更何況此時他武功已經初步練成,已經好不容易來到這俠客行世界,他怎麼能不去看看這個世界最大的奧秘,據傳是李白所留的絕世武學《白首太玄經》!
他穿越此世的身份是石破天,長樂幫的幫主,假借着這個身份,雲逸正好入局江湖謀奪那門神功,他心中已然有了幾分思量。
正在他沉思之時,突然他耳朵微微一動,心中升起警覺。
只聽見四面八方都有細微的腳步聲急速靠近而來。
不,不對!
他目光不由望向上方,赫然察覺到屋頂之上也有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圍堵過來,雖然腳步輕微,但卻絲毫躲不過雲逸的耳朵。
砰砰砰!
下一刻只見刀光四起,無數手拿繡春刀身穿黑衣的男子已經破開茶樓的門窗,衝了進來,重重包圍。
“什麼人?”那羣江湖人頓時大怒,手拿刀劍,怒吼出聲。
啪!
一個鐵牌拍在桌上,“東廠和六扇門辦事,閒雜人等,速速離去!”
那些前一刻還兇相畢露的江湖人一聽“東廠”和“六扇門”這兩個字眼,下一刻就身體打擺子一樣顫抖起來,滿臉畏懼地賠笑道:“我們這就走!東廠大哥和六扇門的大人,你們大人大量,小的們立刻就走!”
說罷他們一個個慌不迭地跑了出去,連剛點的茶葉來不及喝。
一時間原本熱鬧無比的茶樓頓時空蕩蕩一片,冷清無比。
唯有偏僻角落裡端坐着一個年輕人,似乎對眼前的一切若無所覺的樣子,唯有嘴角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笑容。
雲逸知道眼前這些東廠番子以及六扇門的捕快都是針對他而來,現在外面恐怕已經被他們佈下了天羅地網,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逃?他倒要看看這些人要耍什麼手段?
見到雲逸穩如泰山地坐在那裡,那些東廠番子們和六扇門的捕快們不由對望了一眼,滿臉戒備地緩緩靠近過來。
這一位可是在韃子軍陣中都可以肆意衝殺的猛人,他們不得不小心應付。
“閣下就是雲逸!”一個領頭的東廠太監聲音尖細陰柔道。
雲逸不答,只是冷眼望了過來。
那東廠太監見到又是一怒,但攝於雲逸竟是的武力,卻絲毫不敢造次,忍聲吞氣道:“閣下武功蓋世,何必與朝廷作對?只要你交出那兩顆頭顱,自然可以享盡人間富貴!”
“享盡人間富貴?”雲逸譏諷一笑,“你可知道上次對我說這句話是誰?”
東昌太監眉頭一皺,不知道雲逸爲何要如此一說,但還是追問道:“是誰?”
“喏!他們現在就在你眼前呢!”雲逸淡淡一笑,將兩個圓滾滾的包裹丟在桌子上。
東廠太監一眼望去頓時呼吸急促起來,眼前這兩顆頭顱必是那努爾赤和鰲龍的首級!若是能得到,他立的功勞可就大了,足以平步青雲,這世間任何珍寶都比不上。
但緊接着似乎明白了雲逸話語中的譏諷和冷漠,他頓時面色又難看起來,“閣下難道真地不再考慮考慮?享用富貴,加官進爵,福綿子孫,有什麼不好?非要與朝廷作對!”
雲逸緩緩站起身來,“同樣的話努爾赤也對我說過!他以金族一字並肩王的王位引誘我,結果還不是成了我手中的一顆死物。相比於潛力無窮可以超脫命運的武道,這人間的富貴又算得了什麼?”
此言一出,那些番子和捕快們頓時變色,下一刻就大喝出聲,“給我上!圍殺這個邪魔!奪走頭顱!”
他們都是東廠和六扇門的精銳,知道這雲逸實在是一個武癡,絲毫不將人間所謂的君臣父子倫理規則看在眼裡,行事橫行無忌,當真是邪魔一般的人物!
既然如此,他們只有先下手爲強,不然在他那舉世無敵的武功面前,他們沒有絲毫機會。
“邪魔?舉世不容,放爲邪魔。既然如此爲魔又如何,我又有何懼?”雲逸長聲大笑,手中利劍已經掠了出去,頓時化出萬千寒光,籠罩空中。
叮叮叮!
刀劍碰撞聲不絕,火星四濺。
只見雲逸的聲音淡若雲煙,飄若流風,在衆人之中肆意衝殺着,每一劍都是一人倒下,頓時血腥一片。
而茶樓之外更是有無數東廠番子以及六扇門捕快,甚至錦衣衛包圍過來。
這些人每個都是練武的好手,招式不凡,槍、棒、暗器等各種兵刃招呼過來,密不透風,毫無縫隙可言,竟是變成了一個十死無生的殺局。
哪怕雲逸劍法再高最快,一時間也難以應付如此頻繁的攻擊。
他乾脆用劍用掌,渾身真氣升騰洶涌而出,頓時凌空拍去,頓時一排人如同沙包一般擊飛,強行開出了一條偌大的缺口。
下一刻雲逸渾身浮現出一片古銅色,如同銅人一般,硬生生頂着諸多攻擊,殺出了一條血路。
站在茶樓之頂上,他赫然聽到一陣大地震撼的聲音,遠處煙塵四起,竟是彷彿有着一隻軍隊趕過來。
雲逸心中頓時一凜,“此地不宜久留!”
緊接着他身子顫動,如同雲煙一般在原地消失,急速向遠處掠去。
而他身後赫然跟着一羣螞蟻一般密集從四面八方追來的身影。
自從雲逸第一次出現後,頓時將整個江湖都攪成了一團渾水,東廠、六扇門、錦衣衛不僅是這些無孔不入的朝廷鷹犬,而那些江湖門派也抱着各種目的追殺雲逸,想要奪走那兩顆可以給他們帶來榮華富貴的頭顱。
一時間江湖中風雨大起。
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雲逸就遭遇了不下於數十次的圍殺,就連睡覺吃飯都要小心謹慎。
但越是到後來,他似乎已經掌握了躲避那些朝廷鷹犬的辦法,蹤跡越來越縹緲難尋。
江湖是一汪渾水,很大很大!
而云逸的蹤跡卻如同一點墨汁一般滴落其中,很快就消失無蹤,徹底融入其中。
縱使那些韃子神通廣大,無孔不入,但若想覆蓋整個江湖也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那些人的懊惱中,雲逸的蹤跡似乎完全消失了一般,漸漸地徹底沒了蹤影。
他似乎徹底隱入江湖之中,將自己的身影和名諱都深深隱藏了起來。
漸漸江湖中只留下了他的傳聞,卻再也捕捉到他的痕跡。
直到三個月後,長樂幫裡來了一個他們萬萬沒想到的不速之客。
……
兩更三千字大章,求訂閱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