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怪圈如水蛭般緊附在各自心頭,任這大街上如何喧鬧,如何繁華,絲毫解凍不了他們僵硬的面容。
“難道夜狼沒死,夢境未解除?”
耐不住焦急的顧淼,手一把扣住鄞冽的手腕,語帶驚惶地說到。
“不可能!”
白狼聲線驟然揚高,打斷了顧淼擾亂人心的猜測。
“人是我了結的,而且你們三個也沒到眼瞎的地步。”
“的確不可能。”
側過頭,鄞冽搖搖頭,穩住情緒激動的顧淼。
“夢由心生,夜狼爲人陰毒狠辣,想必織造不出這樣安寧祥和的美夢。”
勸說間,鄞冽眼角餘光瞥見白狼臉色間的不悅,淡淡地揚起了些笑意。
“別這樣看我,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再說,你們獵人團的人,還會在意別人口中的風評?”
“鄞冽,若你想存心找事,我不介意陪你練練手。”
英眉一揚,白狼臉上顯出了不可侵犯的威嚴。
“一人少一句,現在不是你我逞口舌之能的時候。”見形勢不妙,楊信快速出面打住:“事情沒想象那麼簡單,我估計這次我們遇上大麻煩了。”
“大麻煩?”
鄞冽和顧淼異口同聲地驚呼出口,而換來的,只是楊信越發深沉的抑鬱。
“還記得我們進入夢境前,岔口涌來的那黑、紅、白三道夢境之光嗎?我想,我們應該是掉進了三重夢境中。”
三重,複式夢境?細想之下,鄞冽俊顏上盪漾起大片慘白。
黑色代表噩運,印證了先前夜狼的“煉獄之夢”,如今夜狼已死,而夢境仍未解除,那他們必定是掉入了紅、白夢境之光中的某個迷夢中。
白色代表希望,楊信口中的“三重夢境”必定有一個是美夢,而紅色呢,儼然鄞冽吃不透這種折中顏色的含義。
不過,在這個複式夢境中,鄞冽有了自己的見地。
“信哥,你說書言他們,會不會困在這剩下的兩個夢境中?”
“有可能。”
從口袋中摸出根香菸,楊信暫時緩緩自己繃得過緊的神經。
“能堅持到最終輪出線賽的人,個個都是智慧超羣之輩,所以現下我們沒必要在這裡自亂陣腳。”
悠然勸誡間,楊信口中拉出老長一串煙氣,目光幽幽地沒入川流不息的人羣中。
“我想這個夢境不難破,很快就能見到結果分曉。不如守株待兔,邊匯合走散的同伴,邊整理下接下來的計劃再議也不遲。”
鄞冽斟酌了番,點點頭,畢竟霍書言他們真在這個夢境中,以他的智慧,破解這個夢境確實不是什麼難事。
而此時緩下氣來,鄞冽反而擔憂起生死未卜的阮秀兒,不知她是否能如他們般,化險爲夷。
滿腹思緒地跟着楊信行進了段路程,等鄞冽再次回頭,卻發現白狼本人早已不知所蹤。
“白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