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對鄞冽手中木偶熟悉不止他自己,白狼英俊的臉也是乍青乍白,眸光閃動。
“這玩意兒,我在三妹宿舍中見過。”
衆人當即一怔,氣氛急轉直下。
“見過?這,正是操縱藏匿在鍊鋼廠內怪物的邪門玩意兒。”
鄞冽這麼一說,青狼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想起死在怪物手中兄弟們的慘狀,如鬼魅作祟般,在腦中揮之不去。
“厭勝之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白狼喃喃自語到:“原以爲這些木偶是她閒來無事的消遣.”
“現下我們能肯定,這先前的小女孩就是李昔桐無疑。而根據我們獲得的線索來看,這木偶和牆上的塗鴉,我或許明白了點它們間的關聯。”
“有什麼關聯?”
衆人齊聲問到,霍書言淡淡一笑,從鄞冽手中拿過了那具木偶,向畫滿簡筆畫小人的牆面靠近了些。
“守護神。”
當下疑惑滿場,霍書言收起笑意,細細地解釋到自己的猜測。
“從先前青狼對魅蛇反應的陳述,以及當下這個小隔間的環境來看,魅蛇的童年似乎是她人生中一個不堪回首的陰影。我們假設李昔桐是個受害者,你們覺得她在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情況下面對施暴者,心中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沉思片刻,鄞冽立馬回答到。
“希望有人救她脫離苦海。”
“對。”霍書言面帶讚許,點點頭,“可從當下環境來推斷,在李昔桐那段灰色童年中,能就她脫離苦海的人根本不存在;當一個人得不到別人的救助,能支撐自己堅持下去的,唯獨只剩下信仰。就像許多人喜歡求神問佛,明知是對現實改變毫無助益,可仍然樂此不疲地沉溺於其中,其實不過是爲自己脆弱的精神找一份寄託。而這木偶,就是李昔桐幼時的精神寄託,她的守護神,期冀着它有一天會成真,帶她脫離這個如噩夢般的生活。”
轉過身,霍書言又朝上下鋪鋼架牀走過去,指到上鋪位置問到衆人。
“這下鋪的主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那個可以操控怪物的小姑娘,李昔桐的幼年記憶;而這上鋪,明顯也有住人的跡象,大家覺得會不會就是李昔桐失蹤前,口中那個諱莫如深的‘他’?”
目光悠然地飄向白狼,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霍書言神色間的深意。
“你看着我也沒用,對於三妹的童年,我知之甚少。”
“少到什麼程度?總比沒有的好。”
霍書言是個較真的人,當下除了白狼,怕是沒人把魅蛇李昔桐的底兒摸得透。
“我只知道三妹是個孤兒,家境不好,很早便輟學出來闖蕩。”
“詳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