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煜看到清沄運用與自己同樣的掌法,他明白對方心中所想,用同樣的掌法只不過是爲了羞辱自己。“清沄啊清沄,欺人太甚,今日我便要你知曉我清煜也不是白給的。”想到這裡,清煜反而更加沉穩起來,他每一招每一式都極爲嚴謹,若是一擊之下被清沄破去,絲毫不做停留,快速變換掌法。
金光般若咒,佛門至上真法,最是嚴謹不過。清煜此刻的沉穩、嚴謹和金光般若咒的真法根本極爲契合,所以他每一掌的威力倒是比平時提升了數層。
玄苦這一脈弟子自從清煜下場後一直爲其喝着彩,其中倒以清晨最爲賣力。
週三看到清煜此刻動作,心中默默讚賞,“玄苦這一脈弟子乍一看上去修爲落後玄難一脈不少,但是他這一脈弟子想法堅定,出手間嚴絲合縫,就像先前的清琰,雖然性子急躁,但是也是能穩下心神,若是再有個十年、二十年,定然能超出玄苦一脈不少。”
“清煜倒也不虧是和我有着同等名聲的人物,嘿嘿,不過今天便要你明白,你我之間的差距!”清沄內心想着,便不再循着清煜掌法而動,他轉守爲攻起來。
即便清煜此刻將一身修爲發揮到了極致,但是他與清沄之間修爲的等級差距猶如一道不能逾越的鴻溝,在對方轉爲攻擊的時候他應對起來越來越困難。他儘量的避免這與對方真氣的撞擊,若是躲避不開,他本人則在這撞擊之下踉蹌着,幾次都差點摔倒。
清沄眼中得意之色更甚,“唉罷了,這便要你好好出醜一番吧!”想到此處,他突然腳下突然動了起來,不像先前一動不動的接着清煜的攻擊。他身形快極,在場內化作白光旋轉着,留下近千道雙手合十唸佛的虛影。
“難道這是千手伏魔掌?”清心說道。
“可不就是千手伏魔掌。玄難師祖還真拿他當個寶啊,這等繁複的掌法也教與他,只怕其中少不了親身傳授吧?”清琰此時站在一旁說着。
這千手伏魔掌修煉起來非常不容易,掌法還在其次,主要是那步法移動講究方位和頻率都要拿捏的極爲精準。若是沒有師長親自指點,只怕不易練成。
忽然間,在衆僧的眼中,那近千道禮佛的虛影雙掌分開,右掌齊齊向着清煜拍出。
清煜此刻根本不知道哪一個纔是清沄本體,在這千鈞一髮時刻,他內心放棄急躁情緒,盤腿坐在地上,口中不斷念着口訣,淡淡的金色在他身上出現。
“佛陀金身!”衆僧中識得這一招的齊齊喊叫出聲,看樣子清煜這一招對他們也是觸動頗大。也難怪他們驚訝,實在是這招佛陀金身名氣太大,乃是當年由金光寺空空羅漢創出的。此招防禦之力極強,使用者即便修爲沒有達到金丹大成,使用起來也能一定程度上將真氣轉化爲金光,覆蓋全身,形成一道屏障,同時對對方的攻擊進行反彈。
兩位金光寺年輕一輩弟子中的佼佼者間的較量已接近白熱化的地步。勝負眼看就在這一擊之下就要分曉,哪知道就在此時一聲吼聲傳來,接着便是一陣颶風向着場內二人襲去。
在這颶風席捲之下,清沄的千道禮佛虛影消散了,清煜的金身佛陀也消失不見。
接着一個身着青色僧袍的身影出現在清沄與清煜二人中間。正是清煜的師父慧暗。
清煜見到師父到此,忙站起身向着慧暗說道:“師父,弟子。。。。。。”還未等他說完卻聽“啪”的一聲,慧暗已經一巴掌打在他臉頰之上,說道:“爲師往日裡教導你的看來你都忘記了,我們身爲佛門弟子,爭強好勝與你佛性有損,今日不曾想你好大的出息,既然和同門師兄弟以命相搏起來?今日若不是我前來,你們還不知道要弄成怎樣的局面?”
清煜聽到師父言語中充滿怒氣,忙跪倒在地說道:“師父,弟子剛纔確實動了殺心,弟子有罪。”
慧暗卻不再理他,看向清沄說道:“清沄師侄,你今日好威風啊!”
清沄看到慧暗這般說,知道對方已動怒,躬身向着慧暗說道:“師叔,弟子們今日在此印證功法並沒有做什麼有違寺規的事情,說好了也是點到爲止的。這點慧真師叔可以。。。。。。”清沄一邊說一邊指向看臺中央“慧真師叔”的方向。
衆僧先前被清沄與清煜的打鬥吸引,此刻見到清沄指向“慧真師叔”,也都是隨着他的指向看去,卻見那看臺中央的位置空空如也,那“慧真師叔”卻已不知去向。
目瞪口呆的清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好半晌纔將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說與慧暗聽了。
哪知道慧暗卻說:“慧真師弟乃是主持近日新收的弟子,自然對本寺規矩不甚明瞭,你等以此相欺,聚衆毆鬥,我剛纔恰巧路過,慧真已經說與我聽了,難道還會冤枉了你們不成。”
一聽他這話,衆僧都是錯愕,均在心裡將週三罵了千八百便,但是沒人敢當着慧暗的面罵出聲。
“今日凡是在場之人每人五十板子,清煜、清沄二人每人一百。”慧暗高聲說道。
此時卻聽一人說道:“慧暗師弟,年輕弟子之間較量切磋功法再正常不過了,都是爲了一年之後的盛會做個預熱嘛,何必當真呢?”
衆僧均看向說話之人,卻見一個灰衣中年僧人走了過來。
清沄一見到此人,心中大喜,忙迎上施了佛禮前說道:“師父,您老人家怎地來了?”
“我不來,難道還要讓你傷了師弟們不成?”中年僧人一臉責備之意看向清沄說道。其實他這話擺明了不是說清沄修爲高於清煜等人。
慧暗也向着中年僧人施了佛禮說道:“慧智師兄,你稍稍來遲,剛纔的情形你卻也沒看到。清沄與清煜二人正常較量印證功法倒是沒什麼,最後竟然以性命相搏,若是被外界得知,咱們金光寺年輕弟子之間都是爭勇鬥狠之輩,豈不恥笑?”
原來來的中年僧人是清沄的師父慧智。慧智笑了笑,說道:“師弟言重了,功法本就是要在切磋之中成長,外界妖邪橫行,咱們的弟子們若是不加倍修煉,只怕日後要吃大虧。今日他們雖然比鬥中稍有失分寸,但是出發點卻是好的,你就不要過分苛責了吧?”
聽到慧智這話,在場年輕僧人均都是心頭一喜,頻繁點頭。
“不行,師兄,凡事立則興,不立則廢。本寺寺規自設立以來就是爲了規勸弟子們的言行。若是僅憑他們出發點是好的,卻輕易放過,難道以後他們只要是爲了行好事便可以不管不顧了麼?”慧暗說道。
慧智沒料到慧暗如此說,聽到他這話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但是臉上卻笑道:“師弟不虧是掌管着本院戒律之事,思慮周全,倒是師兄考慮欠妥了。”說罷就轉身向着自己這一脈弟子說道:“你等要記得今日慧暗師叔的教誨,他日切莫再做此等蠢事了。”
他這一脈弟子都齊聲數道:“弟子等記下了。”
聽到他這話慧暗眉間略微一皺,心道:“慧智師兄,怎地你這護短的毛病這些年一點沒改呢?你這不是告訴衆弟子們今日是我慧暗要責罰他們,而你卻在這裡充當好人嗎?”接着向自己身後執事的戒律弟子朗聲說道:“打!”
“哎呦,阿真,你也太不意氣了,好歹你也是師叔輩的,怎麼自己先跑了,還在慧真師伯哪裡告了我們一狀。”清清一邊喊着通一邊說道。
“你們拉我過去,若是出了事情讓我扛着,我有那麼傻嗎?”週三沒好氣地說道。他看到最後清沄最後使出那招千手伏魔手,清煜使出那招佛陀金身,雙方都沒有留後手,只怕要糟,便自己先跑了,正好撞見慧暗,忙說了,要對方前去制止。若是當場哪一方受了傷,到時候衆口爍金,都說是自己促成的較量之局,那他如何說得清。
“阿真,你要是跑,也帶上我們啊,哎呦,我的屁股。”清楚接着說道。
“帶上你們?我還走得了嗎,你們一個個看得正起勁,我叫得動誰?”週三沒好氣地說道。
“煜兒,你可知錯?”一處禪室內,慧暗對着清煜說道。
“弟子知錯,不該和師兄弟們動手之時不計後果,使用那招佛陀金身。”清煜說道。
“佛陀金身本身防禦之力極強,還能對對方攻擊進行反彈。只是你現在修爲尚淺,此法不能運用如常。爲師若不是及時趕到,只怕你已傷在清沄那千手伏魔掌之下。”慧暗說道。
他對這個徒弟今日的表現其實極爲讚賞。只不過他平時對清煜要求嚴格,很少表達出來。
“弟子多謝師父。”清煜說道。他此刻想起適才情形也覺得非常後怕。
“咱們身爲金光寺的弟子,功法修爲都是其次,一顆禮佛、侍佛之心到任何時候都不能鬆懈了,你要謹記爲師的話。你下去吧。”
清煜離去後,慧暗自言自語道:“玄難師祖看樣子是非常喜愛清沄吧,只怕清沄金丹小成便是他老人家出的力吧?唉,慧智師兄,你爲了空空祖師的金身舍利也是煞費苦心啊。”
另一處禪室內,清沄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沄兒,你看清煜的修爲比你如何啊?”慧智詢問着。
“清煜?他遠不及弟子,剛纔若不是慧暗師叔,弟子已然取勝。”清沄不懈地說道。
“清煜這個孩子不錯,道心也穩,一招一式頗爲嚴謹,這些便是你的不足之處。雖說師父對你極爲喜愛,助你金丹小成。”慧智說道此處停頓了好一會,又道:“我好不容易求了師父在主持那裡建議明年奪魁之人在空空師祖的金身舍利前感悟,沄兒你切莫懈怠,那來年的比武盛會一定要奪取頭名,這樣便能助爲師得到空空師祖的金身舍利,到時候爲師定然不會虧待與你。”慧智說道。
“弟子一定會奪取頭名,師父放心好了。”清煜說道,但是他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狡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