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人高馬大,力氣也很大,就這一下,霍美希便一動不動的倒在了地上。
劉姨立刻拿來藥箱,爲霍美希清理傷口,又將她抱到牀上,等待着樑飛的到來。
四十分鐘後,樑飛出現在霍美希家,他來到時,霍美希已經醒來,不過情況已經好轉,只是方纔一直用頭撞牆,此時有些頭痛而已,當霍美希看到樑飛時,一臉驚訝,她恨不得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因爲她不想讓樑飛看到她如此狼狽。
“你怎麼來了?”霍美希理了理頭髮,很不自然的表情。
樑飛靠近霍美希,拉過她的手,準備爲其診脈,只見霍美希一把將手抽了回去,不耐煩的說道:“劉姨快點讓他出去,我不想看到他。”
因爲小李的死,霍美希心裡始終有個心結,她將這件事推到易平平和樑飛身上,她認爲,如果當初不是樑飛和易平平,自己就不會受傷,小李就不會爲自己去山上採藥,他也不會死,總之在她看來,小李的死和樑飛脫不了干係。
所以霍美希對樑飛一直有戒備心,每次看到他,霍美希心裡總是不安。
“小姐,你還是讓這位先生幫幫看看吧,剛纔你像發了瘋的往牆上撞,若不是這位先生教給我方法救你,或許你現在連命都沒了。”劉姨將水杯遞給霍美希,小心安慰着她。
霍美希擡頭看了看樑飛的表情,冷笑着說道:“呵,看到我這個樣子,你心裡一字很開心吧,小李都死了,你現在出現有什麼用?”
霍美希將頭埋進被子裡痛哭起來,最近這十幾天,她過得苦不堪言,每天都從噩夢中驚醒,小李死的是可憐,可活着的人也是煎熬。
樑飛在此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對於小李的死,他心裡同樣難受,才二十歲的小夥,這樣鮮活的生命,就這樣離開了。
“霍美希,你聽說你最近的情況有些不好?”樑飛疑惑的問着。
沒等霍美希說話,一旁的劉姨便搶先說道:“是的,我們家小姐最近總愛做噩夢,每天都從夢中驚醒。”
霍美希狠狠白了劉姨一眼,示意讓她出去。
劉姨很識相的尷尬離開,對於這件事,劉姨也不好發言,畢竟她是霍美希請來的保姆,沒有權力干涉她的私事,更沒有權力在這裡說三道四。
“我很好,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如果不是你和易平平,小李或許就不會死。”霍美希直到今天,對於小李的事,她依然無法釋懷,尤其是見到樑飛後,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憤怒。
樑飛立刻拉過霍美希的手,爲她診脈,其實她的身體並沒有問題,只是最近有些累,加上內心的恐怖,造成的心理壓抑,這種情況下,只要多出去走走,注意休息便可。
“放心吧,你沒事,不要胡思亂想了,或許你可以回郭家屯由我來照顧你,小李的死我也很遺憾,可人死不能復生,你如果再這樣消沉下去,你的身體會越來越差,沒事的話,多運動一下,多出去走走,這樣對你有好處。”
樑飛拿出隨身攜帶的仙湖水,爲霍美希倒了一杯,正準備讓其服下。
霍美希卻氣不打一處來,她一把將樑飛手中的水扔置一邊,氣呼呼的說道:“你不要再裝了,你以爲你做這些,小李就能活過來了嗎?我就能原諒你了嗎?走開,走開,還不給我滾。”
霍美希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一邊責罵着樑飛,一邊摔東西。
原本整潔的房間,此時已經凌亂不堪。
樑飛並沒有理會她,而是站在角落,眼睜睜的看着霍美希發火。
在樓下聽到動靜的劉姨聞訊而來,她剛想上前制止,卻被樑飛一把攔住:“隨她去吧,只要她不傷害自己,由她去吧,或許這對她來講,是一種很好的解脫方式。”
劉姨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畢竟她來這裡是做保姆的,是來照顧霍美希的,可看到這種情況,她心裡真的怕了。
方纔霍美希一直用頭撞牆,最後被撞到頭破血流,一個時辰剛過,她又隨意亂丟着東西,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這還得了,哪天她趁自己睡着時,或許她還會對自己動手。
劉姨越想越害怕,她再也坐不住了。
“樑先生,等小姐清楚以後,你告訴小姐,我不做了,我不做了,我要走,再不走,或許我連命都沒了。”劉姨說完解下腰間的圍裙,扔給樑飛急匆匆的跑掉了。
“可是,劉姨……”
樑飛的話還沒完說,劉姨早就跑得沒了蹤影。
過了幾分鐘後,霍美希終於停手,此時她已經滿頭大汗。
“劉姨,劉姨,給我倒杯水……”對於劉姨的離開,霍美希渾然不知。
“不要再喊了,劉姨早就走了,你這種情況下,誰還敢照顧你,還是和我一起回郭家屯吧,你現在的情況不好,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也不放心。”樑飛苦口婆心的勸說着,雖然霍美希並不討喜,但她今天成爲這個樣子,和自己或多或少都有些關係。
如果那裡,易平平在打霍美希時,自己能上前多加阻攔,或許就不會有這個結果。
如今小李死了,霍美希瘋了,面臨這種結局,樑飛心裡也不好受。
霍美希無奈坐在地上,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知是心裡累了,還是樑飛在此,她心裡踏實,她居然坐着睡着了。
等她睡熟後,樑飛將其放在牀上,一直守在她身邊。
霍美希這一睡就睡了五個小時,自從小李出事後,這是霍美希睡得最長的一覺,而且全程沒有做噩夢,閉上眼後,腦子裡出現的也不再是小李的面孔。
霍美希醒來後,樑飛早已將早飯和熱粥放在桌上。
霍美希確實餓了,她開始吃着早飯,不知爲何,樑飛呆在她身邊,她感覺很舒服,也不再害怕了,心裡十分踏實。
兩人全程沒有說話,僵持了大約二十分鐘後,霍美希打破了這種寧靜:“飛哥,我們回郭家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