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樑飛已經聽出六叔的聲音有氣無力,與之前鏗鏘有力的聲音很有差別,可樑飛卻沒有多想,就掛斷了電話。
想必從六叔第一天來這時,就已有些水土不服了,一連十幾天的時間一直在拉肚子。
樑飛拿出仙湖水,先讓六嬸將其燒開,然後在裡面放了一兩滴香油,再配上這邊的水,然後再端給六叔。
“六叔,你只要喝下這些水,以後水土不服的問題就可以解決了。”
樑飛依然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
六叔看看樑飛,再看看他手中的半碗水,整個人愣住了,沒錯,六叔對樑飛的這個方子深表懷疑,在六叔看來,這兩種水混在一起,再放上兩滴香油,這算哪門子的方子。
“阿飛,我還是不喝了,我已經給阿三打過電話了,他已經把家鄉的泥土寄來了,我明後天就能收到了,我還是忍一忍吧。”
六叔一直堅信,只有喝了家鄉的泥土,才能解決水土不服的問題。
樑飛無奈吐了口氣:“我說六叔,你現在都什麼模樣了,都已經拉脫相了,你再不喝的話,我怕你會出意外。”
樑飛實在無奈,六叔的性子就是太固執了,從不想去接受新鮮的事物。
六嬸將飯菜放在桌前,拿過樑飛手中的碗,對六叔命令道:“阿飛在咱們那也算數一數二的名醫,你之前不是得了重病,也是阿飛治好的,你現在這水土不服的小毛病,阿飛還能醫不好不成?你把這水喝了,又不是什麼苦藥,有什麼可怕的。”
方纔樑飛勸了半天,六叔一直不肯喝。
六嬸過來,說了幾句,六叔就乖乖的喝下了,六叔的性格太過固執,一般人說不通,唯獨六嬸能說通,看來在這世上,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六叔硬着頭皮喝下半碗水,躺在沙發上休息。
畢竟他已經一連拉了十天肚子,這十天內,還照常工作,沒有落下一點工作,此時的他渾身沒有力氣。
樑飛方纔剛吃過飯,看到六嬸做了幾樣家鄉的小菜,忍不住也跟着吃起來。
樑飛近兩年來一直在外面忙,很少回家,不知爲何,此時看到六嬸和六叔,和他們坐在一起吃飯,很有家的感覺。
六叔在沙發上躺了有幾分鐘,剛想站起,六嬸一臉擔心,走上前攙扶。
“老六,你是不是又想拉了,快點過來,我扶着你。”
六叔聽到這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有那麼弱嗎?我感覺身子好多了,有些餓了,想要吃飯。”
六叔這才休息了幾分鐘,此時說話已經很有力氣,坐起來,拿起饅頭開始吃起來。
六叔纔剛剛恢復,一口氣吃了四個大饅頭,又吃了兩盤菜。
六嬸一臉擔心,生怕六叔吃壞了肚子。
“老六,你不能吃這麼多東西,你的胃受不了的,我怕你一會再拉。”
說真的,六嬸也不太相信樑飛的法子,畢竟這樣的法子六嬸還從沒有見過。
“六嬸,六叔,你們不必害怕了,我早就說過了,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我六叔的水土不服已經沒事了。”
六叔連連點頭。
“阿飛說的沒錯,也真是神了,這法子還真管用,我剛纔喝完那碗水,肚子一直咕嚕咕嚕直叫,我以爲我又要去廁所,不曾想,一會的功夫肚子也不疼了,渾身也有勁了。”
“我說阿飛,你可真厲害,不僅會治病,還會做生意,你說你經營了這麼大的公司,外面還有幾年飯店,你這孩子,太有才幹了。”
六嬸伸出大拇指誇讚樑飛。
樑飛是個不經誇的人,臉紅的像個蘋果。
他們幾人吃完飯後,六叔急着去工作。
樑飛看了看時間,現在時間是中午一點零五分,離上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六叔,中午有休息時間,你先休息一下,到了上班時間再去忙。”
六叔呵呵一笑:“什麼上班時間下班時間的,這可是你的農場,我不幫你盯着,我心裡不踏實。”
六叔說完拿過六嬸幫他泡好的茶直接去了菜園。
六叔和六嬸來了有十幾天時間了,他們起初很難適應這裡的工作,好在樑飛提前告訴過員工,六叔和六嬸是自已的親人,誰若敢不聽他們的,或者違揹他們的意思,直接開除,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所以工人們不敢不聽六叔和六嬸的話,他們管理起來自然會方便一些。
再加上,六嬸是個細心之人,凡是出庫的貨都要由她親自來簽字,稱重的環節也是她親自把關的,所以最近農場的賬目很是情緒,從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
樑飛知道,自已的選擇不會錯,讓六嬸和六叔前來這步棋走對了,只是他們在這裡太辛苦了。
六叔去菜園忙着澆水,畢竟沒到工作時間,工人們都在食堂旁邊的休息室休息,這是樑飛特意爲員工們準備的。
不得不說,他確實是個好老闆,爲了工人們能在下班後吃上飯,休息好,樑飛想盡了法子。
六嬸則與樑飛一起聊天,聊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
前幾日,工人們也不知怎麼了?他們突然罷工,大家向六叔提要求,希望樑飛能給他們漲工資。
其實仙湖山莊的工資已經很高的,比外面的工資高出了百分之二十,再加上,樑飛對工們很好,內部的福利也是相當的好。
不曾想,這羣人卻見好不收,一直認爲樑飛賺的錢,他們想要更多。
那時,六叔纔剛來農場兩天時間,突然遇到這種問題,他着實有些害怕,不知該怎樣處理。
六叔見工人們個個凶神惡煞的模樣,全體罷工。
六叔的脾氣在村裡是出了名的火爆,沒有人敢惹怒他。
這羣人卻撞在了槍口上,六叔當場就急了。
直接告訴他們,誰想走人可以現在走,工資一分錢不會少,若想留下,就好好的工作,至於漲工資的事不是他個人說了算,要由總公司決定,與他們的工齡是有關的,如果他們認爲工資少,可以選擇辭職,沒有必要罷工。
六叔這次爆發,把衆人着實嚇壞了,最後他們不敢再罷工了,立刻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