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阿姨回頭又看了一眼太太,撫摸着她的臉很是心疼。
樑飛聽完才明白,這着實是個可憐的女人。
怪不得金先生對她如此之好,因爲這個女人是爲了她才受了這樣天大的痛。
樑飛聽到後點點頭。
他方纔也聽老阿姨說過了,金太太是因爲之前生了重病,他想再幫金夫人瞧一瞧,看她以後還能不能生育。
他再次來到金夫人面前,給她把脈。
這次把脈他發現,金夫人的情況真的不是很好,可以說是很糟糕。
幾年前,金夫人傷了身子,如今又得了重病,她已經沒了生育能力。
怪不得金先生要把卓一帶來,他不僅是爲了生意,相信更主要的是,他想要個屬於自已的孩子吧。
金先生已經四十多歲,膝下無子,如今到了這樣一個年紀,做父親的衝動會越來越大。
樑飛不禁嘆了口氣。
老阿姨看到樑飛的一副愁容,她也能看出,樑飛也是無能爲力。
“哎,自打太太沒了那個孩子時,大夫便告訴她,她沒了生育能力,如今我們也不想這麼多了,孩子不孩子的無所謂,我們只想讓太太活着,金先生也是這個意思,哪怕夫人只有一口氣,只要能活着,這就是天大的好事。”
就在兩人交談之時,躺在牀上的金夫人醒了。
老阿姨立刻跑上前,拉住金夫人的手。
“太太,你,你怎麼樣了,你有沒有好一點?”
金夫人望着老阿姨,又瞄了一眼眼前的樑飛,神情茫然又有些無可奈何。
她心裡難受,心裡委屈。
“沒事……”
金夫人的聲音很小,但是至少能說話了。
一旁的老阿姨激動不成樣子。
她高興的快要跳起來了:“天吶,天吶太太,太太,你能說話了,太太,你能說話了。”
老阿姨激動的不成樣子,差點就要哭了。
她能不激動嗎?
太太已經一年多沒有說過話了,她其實也很想說話,幾次張開口卻怎麼也說不出。
這種痛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懂。
如今,就連她也沒有想到,自已這次居然發出了聲音。
以前的時候她幾次想要說話,可是最後卻一直說不出,如今說出了口,心裡還是比較激動的。
“常阿姨……”
夫人再次開口了。
一旁的常阿姨激動的流下淚水。
“唉,是我,是我……”
主僕兩人抱在一起,激動的哭着笑着。
樑飛一個大男人站在旁邊都有些感動。
像這種主僕之情真的很好,人活這輩子不易,能遇到像常阿姨這樣貼心的傭人真的是好難。
樑飛會心一笑,走上前,輕聲說道:“金夫人,您的身體已經有所好轉,您可以下牀走動一下,活動一下筋骨。”
樑飛的話一出,老阿姨瞬間變臉,沒好氣白了一眼樑飛:“我的天吶,你在說什麼?讓我們太太下牀,這怎麼可能?”
樑飛則是一臉疑惑看向常阿姨,完全不懂她話中的意思。
“常阿姨,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太太怎麼不能下牀走動,她現在一直吃不下飯,其實與不運動是有關的,太太,您還是聽我的,下牀走一走吧。”
樑飛小心開口。
金夫人卻將頭扭過去,眼角還帶着淚痕,好像是想到了什麼難過的事情。
常阿姨將樑飛叫到一旁,小聲說道:“樑先生,你怎麼能當着太太說這些呢,她已經癱瘓在牀上了,大小便失禁,除了躺在牀上,她是連動也不能動的,你這樣,你這樣讓她下牀走動,不是傷了她的心嗎?”
樑飛聽到此處才明白,常阿姨是擔心夫人心裡受不了。
其實這些事樑飛是知情的,方纔金先生也說過了,金夫人已經有一年時間沒有下過牀了,一直癱瘓在牀,猶如一個活死人。
她能活到今天,實在不易。
一來呢,是有常阿姨的悉心照顧,二來呢,是有金先生的疼愛與陪伴,此事若是放在他人身上,早就死在。
樑飛會心一笑,信心十足的說道:“常阿姨,你的話我是明白的,不過呢,我方纔已經給太太治過病了,你看,她現在不是已經會說話了嗎?只要您給她穿上衣服,她很快就能下牀走動。”
樑飛的話一出,常阿姨愣在原地。
她心裡亂成一團,完全不知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可是,可是我萬一給夫人穿好了衣服,她不能下牀走動這可怎麼辦?怎麼辦?”
常阿姨是有自已的顧慮,她是怕夫人的心靈受到損傷。
樑飛眼中閃過一絲怨氣,他越發覺得,這常阿姨不像是金夫人的傭人,反而像是她的媽,她一直在爲金夫人考慮。
可是,這若是一直考慮來考慮去,不下牀運動也是不行的。
樑飛最後警告道:“常阿姨,你也要怕我說話難聽,你家夫人這種情況不是很好,她若這個時候不下牀走動,以後想運動可就難了。”
樑飛說完後,轉身離開。
常阿姨愣在原地,不知該怎麼辦。
不過呢,她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幫夫人穿好衣服,讓她下牀走動。
樑飛一直在外面等,常夫人已經常年呆在牀上,每天只穿着紙尿褲,這種生活簡直是生不如死。
若是再這樣下去,人是真的會廢的。
常阿姨已經六七十歲,光是幫着夫人穿衣服就穿了許久。
穿完之後,金夫人還是不敢下牀。
樑飛站在門外看得真真的,金夫人委屈的哭了起來。
完全不知接下來要怎麼辦。
她已經癱瘓在牀一年時間了,全身無力,就算是下牀,她也不知道應該要邁哪條腿。
好在常阿姨一直在旁邊鼓勵着。
金夫人小心下牀,到最後,她終於能下牀走路了。
樑飛叫來了金先生。
他一直不敢過來,生怕會看到讓他失望的畫面。
當他來到金夫人面前時,看到她不僅能說出話了,還能下牀走動,金先生激動的哭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樑飛會如此厲害,只是隨便餵了一粒藥丸,又扎一幾針,人就康復了,簡直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