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樑飛是想等海石前腳走,他後腳就跟着離開劇院的。但一想這周圍說不定有田中碎夢的人在監視,如果那樣的話,無疑是給海石的安全又帶來了一重危機,便只得繼續留在影院之中,索性看起電影來。
影院裡正播放的是最近很流行的末日電影,樑飛正看得入迷其中。突然,手機又振動了起來。
樑飛拿過手機一看,只見手機屏幕上所顯示的,卻是一個陌生的來電。
因爲樑飛這個手機號並不是用於辦公,是個私密號碼,平常不會接到陌生來電,就算是有陌生來電也不會接。但剛纔因爲有海石聯繫過自己,他猜測這個電話可能還是海石打過來的,便趕緊接聽了。
“喂?”
樑飛只說了一個字,他最多也只給對方几秒的說話時間,如果對方一開口便確定是推銷廣告或是騙子,樑飛會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
“……”
可是,出乎樑飛意料的是,電波那頭雖然已經顯示接通,卻是一陣死寂,幾秒鐘過去之後,依然是寂靜無聲。
“喂,你到底是誰?如果只是想要故弄玄虛的話,我掛電話了!”
樑飛可沒有心思也沒有時間與對方開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玩笑,正準備掛電話,卻聽電波那頭卻是傳來一陣桀桀地怪笑聲。
這陣怪笑聲很恐怖,卻又讓樑飛覺得很是熟悉,讓他在一瞬間,便立即想到了一個人!一個不是魔鬼,卻是比魔鬼還要可怕的人!
“田中小兒,看來你的興致很高啊!竟然想着要給我打個電話?”
一下子就聽出電波那頭這個陰森的聲音來自於田中碎夢,樑飛說話的語氣更是沒有半點客氣,冷冰冰地說道:“怎麼,是不是上次還沒有將你揍疼,還想來讓爺揍你一頓?”
對於田中碎夢這個傢伙,樑飛說話沒有半點客氣。他很清楚,對於這個魔鬼一樣的傢伙,對他說話客氣,那簡直就是對自己的極大污辱。
“嘿嘿……樑飛,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何必一照面就這樣火藥味十足?”
電波那頭,田中碎夢終於收起他的陰森怪笑,以一口極爲流利的中文冷聲說道:“樑飛,我田中碎夢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將哪號人物放在眼裡,只有你樑飛,是第一個!”
“呵呵,是嗎?你田中大少爺可是個叱吒風雲的大人物,能夠得到你這樣的評價,我也不知道是該感到驕傲呢,還是羞愧呢?”
樑飛聞言,當即冷笑一聲,跟對方打起了太極。
他當然很清楚,田中碎夢神通廣大,既然有辦法弄到自己的手機號。此次來找自己,就絕不會只是說幾句客套話這樣簡單。
而再見想到自己剛跟海石碰頭,這傢伙便立即打電話給自己,難道,這僅僅只是一種巧合嗎?
想到這裡,樑飛心中不覺一陣驚亂,只希望事情並不是如自己所想象的那麼糟糕。
然而,他心裡越是形不願這樣想,情況就越是往他所想的方向發展,田中碎夢接下來所說的話,更是使得樑飛大吃一驚。
“呵呵,樑飛,我們最近將有一大筆貨想要走濱陽經過,因此,我似乎很有必要請你忙下忙。”
“請我幫忙?”
樑飛聞言,冷笑一聲說道:“田中碎夢,你的意思,難道是要我配合警方,幫忙把你這筆貨給截下來?”
“嘿嘿,樑飛,你確實很有開玩笑的基因,不過,這個玩笑似乎開得並沒有多少水平。”
電波里沉寂了許久,才傳來了田中碎夢那依舊陰沉的聲音:“其實,我早就知道,海石就是警方派在我們內部的臥底!而他剛纔,就與你見過面!”
“什麼!”
突聞此言,樑飛心神大震,這種不祥之兆剛纔就糾纏在他心裡,而此時乍聽田中碎夢這樣說,他又豈能不驚?
此時,他已來不及聽田中碎夢在這裡說些風涼話,立即掛斷電話,向海石的電話號碼回拔過去。
然而,很遺憾,海石的手機竟然而關機了!
樑飛心急如焚,知道海石一定是出了事,趕緊急步跑出時代影院,想要在大街上找尋海石的身影。然而,人海茫茫,他又能去何方尋找到海石。
無奈之下,樑飛只得回拔了電話給田中碎夢。
他知道,這個陰險的傢伙既然已經猜到了海石的身份,這次海石過來,田中碎夢必然是派了人在他身後跟蹤的。
至於自己的手機號碼,很明顯,也是海石在毫無覺察之下,就被田中碎夢搞到的。
“怎麼樣,樑飛,你現在應該能夠相信我所說的話了吧?”
再次開通了田中碎夢的通話,田中碎夢卻是仿如猜到樑飛還會打給自己一樣,猶在那裡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把海石怎麼了?有種把他放了,咱倆再過過招!”
樑飛對海石的人格力量與獻身精神很是敬佩,他不願這樣的勇士死在田中碎夢這樣的人渣手中,衝着話筒就是一通怒吼道。
“呵呵呵……”
聽着樑飛的大聲咆哮,田中碎夢不但不但,反而冷笑連連道:“實在是讓人想不到啊,樑飛你向來不是號稱榮辱不驚,就算是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嗎?怎麼今天因爲一個外人,居然還能發這樣的雷霆震怒!”
“放屁!田中小兒,你要是敢動海石一根汗毛,我保證讓你後悔來到了這個世上!”
樑飛最難容忍田中碎夢這種陰森詭異地奸笑,當下更是憤怒地咆哮道。
“呵呵,你就放心吧,海石他現在好得很,我還要你替我辦事呢,又豈會對海石不利?”
田中碎夢冷笑連連,也不待樑飛反應過來,便厲聲說道:“三天之後,我們的貨仍然會走上次同樣的路線,到時候我會提前聯繫你,請你替我們開路,如果仍然遇到警方的阻截,我保證你會立馬收到海石的屍體!”
這番話剛一落音,電波之中傳來一陣忙音,很顯然,田中碎夢已經掛了機。
拿着手機,樑飛失神地站在大街上,神情顯得很是焦慮。
他很清楚,海石他們上次運毒的路線,是田中集團運送毒品的唯一通道。現在田中碎夢急切要將手中的貨轉運出去,他當然知道這條路已被警方嚴密堵死,憑着他們再冒險也是難以過關。
可現在,田中碎夢手中握着海石的性命,如果真的再一次被警方攔截,那麼,海石的性命將會堪憂。
田中碎夢也是很清楚一點,他之所以毫無顧忌地將自己三天之後的運毒計劃告知給樑飛,就是吃定了樑飛絕對不會眼睜睜地坐視海石喪命而不聞不問。而爲了救海石,到時候樑飛不但不會阻止,還會竭力幫助他們運毒不可。
怎麼辦?怎麼辦?
一時間,樑飛被眼前的困局糾纏得頭暈腦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從來沒有遇到過的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