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而那名手下每向前邁進一步和腳步聲,聽入6通耳中,都是如此地觸目驚心……
他在等着,手指緊扣在早已拉起保險的扳機上,額上已是汗如雨下。
終於,那名手下來到了對面,停在車前,向車後觀看。
那手下高大的身影,恰好擋住了6通的視線,使他根本就看不到車後的情況。
但是,眼睛看不見,似乎卻並不影響他的判斷力。
他赫然已經清楚地明白,那個苟延殘喘的緬匪頭目,不是已經死了,就已經失去了戰鬥的能力。
要不然,以緬匪的殘忍,現有人站到自己面前,不可能還會忍住不開槍。
6通驚奇不已,而在此時更令他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對面雖然沒有傳來槍聲,但自己的那個手下,卻彷彿似個木頭人般,已然傻傻地站在那裡,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什麼情況,到底生了什麼事?他死了沒有?”一見這種情形,6通更是失驚不已,趕緊疑聲問道。
可是,平時對自己畏之如虎的手下,此時卻依舊仿如木頭人般,站在那裡一動都不動。而對於6通的喝問,更似是全然沒有聽見一般。
這……到底又是什麼情況?
6通一時間傻了眼,他在這一帶叱吒風雲這麼多年,手上也不知道沾上了多少人命,什麼玄奇恐怖的事情沒有見過?卻是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古怪的事情!
“媽的,人到底死了沒有?你他媽在那邊墨跡什麼?”
6通心急如焚,實在忍不住又大罵了一聲。
然而,對於他的喝罵,那名手下依舊充耳未聞。
“媽的,等老子解決了這裡的事情,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一見使喚不動手下,6通氣得沒法,只得站了起來,提着槍向這邊小跑過來。
雖然他早已猜到那緬匪頭目很有可能已被打死,但多年來養成的警覺性,卻還是沒有讓他掉以輕心。
他提槍的手心裡雖然都已緊張地淌出汗來,但五指還是緊緊地扣着扳機,不敢有絲毫鬆懈。
然而,當他小心翼翼地移步到那名手下身旁時,面上的表情,卻是與其手下一般驚詫莫名……
原來,那個6通原本以爲早已被自己打死了的緬匪頭目,依然還好端端地坐在那裡。
只不過,剛纔還囂張得不得了的緬匪頭目,此時卻似一隻漏了氣的皮球一般,垂頭喪氣地蔫在那裡。
在他的腦後,赫然竟頂着一支手槍。
而當6通看到這個握槍的人時,更是驚得眼珠子都差點崩裂出來,失聲驚呼道:“是你?你……沒走?”
“嘻嘻……”
那個用槍頂住緬匪頭目的,自然不是別人,正是樑飛。
此時在樑飛的臉上,盡現出一副玩世不恭地笑容,說道:“6老闆,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位了,還有一半原石你沒還給我呢,我又怎麼可能會走?”
“你……”
這番話立即將6通給氣得三尸暴跳,正欲跳起來火,然而樑飛卻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徑將槍口對準了他,陰聲喝道:“快點,將所有的原石全都給我搬上車。”
“你!你敢……”
樑飛的傲態,直將6通給氣得不行,可再一想到樑飛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到這邊,悄無聲息地將緬匪頭目給治住,這種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再加之面對槍口的威脅,6通不敢有輕舉妄動,只得乖乖地遵照樑飛的吩咐,與自己那倒黴的手下一起,將所有的原石全都擡到一輛車裡。
冷眼看着他們擡好了翡翠原石,樑飛又將槍口一擡,指着那名手下說道:“快去找幾根繩子來。”
那手下不敢不遵,只得苦着臉在車上找出了幾根繩子下來。
但他又不知道樑飛要繩子何用,只好站在那裡直呆。
“快,把他們全給我綁上。”
樑飛再度將槍口一指,示意他將那緬匪頭目及6通二人給綁起來。
“這……”
那手下看着緬匪頭目以及6通那兇悍的眼神,早就嚇得差點尿了,哪裡還敢上前?
“快點,別墨跡!”
然而,比起緬匪頭目與6通,樑飛的眼神則更爲兇悍。那手下看了一眼後便覺得頭皮一陣麻,哪裡敢有絲毫遲疑,只得照辦,撿起兩根繩子,將緬匪頭目與6通兩人綁得利索。
“樑飛,我待你不薄,你小子竟敢這樣待我?你等着,我不會放過你的!”
6通瞬間就被綁得似個糉子一般,想到自己不惜與緬匪火併,辛苦得來的原石全都被樑飛給搶了去,他就恨得格外牙癢。
“你待我不薄?我擦,小命都差點交待在你手裡了,這還叫待我不薄?”
樑飛白了6通一眼,轉身過去在車內找出一塊臭抹布,將6通正在潑口大罵的嘴給堵上。
而後又舉起另一塊,笑嘻嘻地走到那個一直在嘰哩咕嚕,不知在亂嚎什麼的緬匪頭目面前,笑問道:“這個,你要不要也用用,味道不錯的。”
那塊抹布是用來抹機油的,上邊的污漬不知道要比堵在6通嘴裡的要髒上多少倍。那緬匪頭目一看之下,直嚇得亡靈直冒,哪裡還敢潑口大罵,直把腦袋奮力搖得似拔浪鼓一般。
然而,到了這個時候,樑飛又哪裡還顧得上他樂不樂意,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那塊沾滿污油的臭抹布整個兒塞到這緬匪嘴裡。
對於樑飛而言,這緬匪頭目可比6通可恨多了。6通罵得自己什麼,好歹自己能夠聽明白。可這傢伙嘴裡一陣呱呱亂叫,樑飛根本就聽不明白,那還不如趁早給他堵上,免得污染耳朵。
收拾完這兩個悍匪,樑飛頓時覺得耳根清靜了不少,拍拍手站了起來。
他剛想伸個懶腰,沒想到那名手下卻是畏畏縮縮地走了過來,支支吾吾地問道:“大,大哥,我,我……怎麼辦?”
“你怎麼辦?是啊,這的確是個難題……”
樑飛聞言,不禁將眉頭一皺,擡手擦了下鼻子,很是無語地嚕了嚕嘴說道:“你自己能不能將自己給綁起來?”
“這,這個……”
那手下支吾了半響,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表示這種技術難度過高,他似乎完成不了。
我擦,自己不能綁自己,這的確是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