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少專家做過人性的分析,殺一旦開了頭,自身就難以扼制住那種感覺,對此徐瑞還打了一個形象的比方,他提到了地鐵射狼,就是經常流竄於地鐵或者公共場合的變態男,隱蔽的動作,把女性的衣服進行打膠獲得平時無法獲得的快感。老話說人多眼雜,所以被發現的風險特別大,但這類變態仍然的樂此不疲,即使被抓住了現形,蹲完局子出來不久又會犯。
不過染上殺癮的,手段可比前者高明,因爲殺死目標的同時,還得跟執法者玩藏匿遊戲,每次出動,必須要有一萬分的小心,若被抓了,就幾乎不會有再來的可能。
徐瑞沉思許久,覺得小丑丁一刺既然第一次出手留下語句和落款,接下來對方再犯案,十有八九還會有。
託青市的局頭給各大分局以及街道、鄉鎮派出所下達了通知,如果出現現場留有小丑字樣或者與馮曉娟一案某些特徵相同、類似的刑事案件,就聯繫徐瑞的號碼。
讓我始料未及的是,徐瑞的烏鴉嘴,哦不,對小丑丁一刺推測,晚上就得到了證實。
南區分局打來了電話,起初徐瑞不明所以的問什麼事,對方稱東湖小區發生一起命案,死者爲一男一女,地上有一句用骨頭和血肉寫的語句和落款,和馮曉娟一案出現的字樣相同。
“好的,我們馬上就趕過去。”徐瑞放下手機,把蘇玥兒暫時託付給第九局派來的戰鬥員們,就開車子帶我駛往南區的東湖小區,途中還順到去醫院把葉迦接了。
花了半個小時,我們來到了目的地。
這東湖小區的佔地面積比較大,因爲小區的中間有一個湖,湖的名字叫東湖,小區也由此得名。小區分爲三個區域,多層住宅、高層住宅、別墅區,光是保安就有一百號,監控也幾乎無死角的覆蓋住了,當然,除了湖水的上邊。
南區分局出警的隊長是個女的,名爲高婷,今年三十二歲,她在此等待多時。
我們雙方彼此熟悉了下,就前往了案發現場。徐瑞悄聲跟我說高停的能耐可不小,曾經與鬼瞳被成爲青市警界的絕代雙嬌,破過不少大案子。
六年前,高婷的老公和兒子離奇被殺,她一直查這自己家的案子,所以就拒絕了第九局的邀請,不過六年間那案子的進展很小,線索斷了一次又一次,但高婷不斷破別的案子同時,也沒有放棄,她想讓枉死的老公、兒子瞑目。
走在前邊的高婷沒有察覺到我和徐瑞
在聊她,我聽完其事蹟時倒吸了口涼氣,充滿尊敬的望向她的背影。
案子發現在C區的17號別墅。
現場已經被分局警方拉起了警戒線進行封鎖,邊緣也站了不少圍觀者,不停的議論紛紛,極爲嘈雜。
之前的途中,我們就疑惑“用骨頭和血肉寫的語句和落款”是什麼意思,覺得到現場就能知道了,也沒諮詢南區分局。
想不到的是,我們進了門來到17號別墅的二樓臥室時,就完全被眼前的情景驚住了。
這案發現場並沒有什麼屍體,因爲全被打零碎了。
地上,有一大堆碎肉和白花花的骨頭!
血色四處可見。
它們組成了一句話:“行走於光明與黑暗之間,我渴求鮮血,洗掉一身的罪惡,澆滅纏身的業火!、、、小丑。”
碎肉和骨頭沒有一絲剩餘,均化爲了這句話的一部分,所以字體比較大,佔滿了牀和衣櫃之外的地板空間,異樣的觸目驚心。
我們震撼了幾秒,竟然有一種嘔吐的衝動,忍住觀察着這臥室現場。
牆角的插電板旁,立着一個還沒有拔掉的絞肉機,還時不時的滴着血水。
不難猜測兇手……就是通過它,把死者們的屍肉絞碎爲肉泥的。
之所以判斷這裡的死者是一男一女,因爲小丑的“小”字,那兩個點兒和一個豎,是用“槍炮”擺的。而“醜”字,兇手使用的是五根手指拼的,每一根細長且指甲染着淡淡的粉色,況且,現場的碎肉量,一個不可能提供這麼多,應該是雙人份的。
而骨頭們,同一類的骨頭也有兩塊。至於有女性特徵的身體部位,它們早已被攪碎了,無法憑眼睛辨別。
唯一蹊蹺的,就是死者們的頭顱消失不見。
高婷表示她和屬下沒有進門。
“牀上有隻梳妝盒。”徐瑞遞出一副手套吩咐道:“我擔心踩到血。葉子,你身手敏捷,戴上手套去看一下。”
葉迦把手套戴好,他小心的避開了骨肉之字,躥到牀邊,拿起梳妝盒,打開之後他愣了片刻,我急切的問道:“葉迦,裡邊有什麼啊?”
葉迦探出手指,撤回來時,指尖勾着一枚戒指,鏽跡斑駁的戒指。
我們這才涌入現場,拿起拍攝工具把臥室所有地方拍完。死者們的屍體碎成這樣,也沒發推測死因了,何況對於這種情況來說,死因毫無意義。
現場沒有發現兇器,應該是被兇手帶走了。
憑牆上掛的婚紗照來看,這對男女約有二十幾七歲,郎才女貌,但誰也不知道婚紗照的日期有多久了。
接下來徐瑞交給高婷了一個任務,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幫我們數一下所有的骨頭,有多少塊,有難度嗎?”
高婷說可以,反問手指裡邊的指節用算入嗎?徐瑞搖頭講只要剔完肉的。就這樣,高婷和三個下屬蹲在地板上開始數着。
我們也沒閒着,想知道死者的身份,現場暫時沒有發現錢包證件之類的,就去了物業辦公室,順便調下17號別墅周圍的監控視頻,只留葉迦在現場守着。
我一邊走一邊驚魂未定的說道:“老大,小丑這次作案,未免也太細膩了,跟上次簡單粗暴的方式完全不同。”
“通過死者的狀態來看,確實夠細膩的。”徐瑞也是一臉意外,道:“把絕大多數的骨頭與肉分離,又把肉用絞肉機弄碎,再擺字……加起來的估計用了不少時間,他這是炫技嗎?”
“沒準是小丑有針對性而爲之。”我疑惑不解的說:“梳妝檯正常情況下不可能放到牀上的,所以是他留下的,裡邊裝的那枚鏽跡斑駁的戒指有什麼用意?”
“也許幫戒指的主人報仇?唉……”徐瑞微微搖頭,說道:“還有一個疑點,死者們的一對頭顱,被小丑帶離了現場。”
“東湖小區的監控設施算全市最完善的,小丑沒辦法避開,不僅如此,他自己知道我們那晚盯上了他,連家都沒回,現在也沒有必要避開,頂多會遮掩下現在的相貌。”徐瑞話音一落,我們已經到了物業門口。
我回頭掃了眼,一批接一批的保安四處巡視,也不知道要這麼多人是幹什麼的,小丑拿着兩顆腦袋逃離東湖小區都沒被發現。
進了門,我們簡單對負責人說了幾句,被領到滿是監控屏幕的房間,負責人調取了C區的17號別墅一帶的影像。
我之前憑藉地上血跡凝固和斷指邊緣皮膚的情況,判斷案發時間離我們到場有三到三個半小時之間,考慮到身爲兇手的小丑佈置現場起碼要花一個小時,所以不用一點點的往回翻了,直接跳到兩個半小時之前。
這時候的17號別墅,還是風平浪靜的,徐瑞緩緩的按着快進,終於兩個小時零三分鐘時,大門開了,一個臉上打着“馬賽克”的男人出現,他對着攝像頭的方向揮了下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