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辛家絕對有蹊蹺的地方!
我們上前試着把老黑拉開,準備對辛立川和那年輕男人進行現場盤問。僵持了十幾秒,老黑這才把抓住辛立川的那隻手放開,但也沒讓對方好過,側身一推,辛立川嗆、嗆、嗆的撲在年輕男人身上,二者一同栽倒在地。
“小琛,把門關死。”徐瑞吩咐的說:“阿醜,小蟲,檢查其餘房間有沒有別人了。”
我轉身跑了幾步,把房門拉上,這時阿醜和杜小蟲已把這房子內的四個房間大概看完,並沒有找到其餘人等,看樣子這裡只住着辛立川和年輕男人。
徐瑞掏出手銬,把二者的手臂銬在一塊,他俯視着年輕男人問道:“你是誰?另外,記得說普通話,我不想聽到的靠猜去理解。”
“我……我是辛格。”年輕男人完全被我們抄家一樣的陣勢嚇懵了,不僅如此,辛立川之前聽見我們是爲三個月前配冥婚那事來的,他的眼神就像做賊心虛了一樣,特別的恐慌。
老黑聽見對方道出了其身份,他瞬間火冒三丈,得虧我和阿醜共同攔着。
徐瑞轉過身,他擡手把蛤蟆鏡上移一寸,露出了精光閃爍的眸子和那隻假眼球,“兄弟,若信我,就交給我來問,別衝動。”
老黑怒火漸漸內斂,他點頭道:“謝了老大。”
徐瑞把蛤蟆鏡復位,扭身繼續問道:“你是辛格,對吧?”旋即他看向辛立川,“既然你的兒子還活着,爲什麼三個月之前,還通過屍販子手上買來了一隻女子的完整骨架來給兒子配冥婚?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
徐瑞指着牆上的掛鐘,“秒針下次轉到3之前,如果不肯說,那你大可試試我們的怒火。”
辛格狐疑的側頭看向自己父親,“爸,怎麼回事?”
我注意到對方的神情,心想這辛格恐怕也不是知情。
辛立川猶豫不決,時間一秒一秒的流失,即將繞了一圈到3時,徐瑞把衣服一敞,露出了半隻手槍,辛立川瞳孔緊縮道:“我說。”
徐瑞點了點頭,道:“說吧,我不喜歡浪費時間。”
“去年的12月11號,我確實買了一具女子屍骨。”辛立川微微擡頭看了眼我們的臉色,他又低下頭心虛說:“目的不是爲了配冥婚……”
“阿?”辛格聽完詫異的道:“爸,你真幹違法的事了?什麼時候買的屍骨,我怎麼不知道
?”
我們的心臟沉到谷底,把甄晞的屍骨買來不是爲了配冥婚,竟然另有所用!我下意識的撇了眼身側的老黑,他此刻就猶如一柄待出鞘的殺人之劍,如果沒有徐瑞壓制着,我絲毫不懷疑辛立川下一刻就會被撕成兩半!
辛立川唉聲嘆息的說道:“我也有苦衷吶,買漂亮女子的屍骨純粹爲了治兒子的病……”
漂亮女子的屍骨用來治病?
我不知爲什麼一下子想到因爲破井真犯的案子而認識的月之道師了,對方由於不敢折騰大姐姐的屍體,憑空捏造了“美人湯”的條件,井真爲妹妹治病,把自己的得力助手樑琪坑死給煮了……
難道這辛立川也是聽了哪個假老道的迷信之語?
“治病?!”老黑沉着一張黑臉,不等徐瑞開口,他聲音如刀的問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屍骨在哪兒?她還完整嗎?!”
辛立川低着頭不敢擡動,“這個……那個……這個……”
“少囉嗦,說!”徐瑞拳頭也攥的咯咯作響。
辛格在一旁驚疑不定的說道:“爸,難不成之前,之前你給我喝的藥……”
“嗯……”
辛立川嘆息的道:“我兒子的骨頭去年開始就不知道爲什麼比較脆了,摔一下都得躺牀上待幾個月,走不到十幾米就會累的氣喘吁吁。我們到醫院的骨科查了好多次,也無濟於事,醫生只開了一大堆藥,吃了也沒有任何效果。去年十二月初的時候,我和一個老鄰居談天,說着說着就說到我兒子這怪病上來了,那老鄰居強烈的推薦讓我北河那邊岸上的小木屋找董先生,說這位大能摸骨、算命、驅邪無所不能。”
老黑急的想打斷對方,卻因爲徐瑞一個手勢就沒有開口,因爲我們都想完整的聽聽這事情來龍去脈。
“我當時就心動了。”辛立川一邊回想一邊說道:“第二天我就去了北河一帶,那真有個簡陋的小木屋,裡邊住着一位仙風道骨一樣的老先生,大概有五六十歲的樣子。這老先生每天的事情就是釣魚,釣上來再放生,如此循環,並且每天只接待一次來訪者,費用也是固定的,無論什麼事,只收五十塊錢,並且如果一尾魚沒有釣到,就不會接待任何來訪者。我比較幸運,那天下雨,路上泥濘,所以來訪的就我自己。”
我擰緊眉毛,聽他對董先生的描述,感覺不像月之道師那種略懂皮毛的江湖騙子。
“那時董先生披着斗笠,雨中在河畔釣魚。”辛立川繼續回憶的說道:“我在他身側說明了來意,就在旁邊等着,直到快傍晚了,董先生才釣上來一條魚,還是比較大的黑魚。他放生之後,就帶我進了小木屋,仔細的問完我兒子的情況,就說他這是弱骨之症,需以兩年前以上的人骨補之,若骨頭的主人生前是一位漂亮的女子,會有翻倍的效果。”
“以骨補之?”我感到好笑的道:“怎麼補呢?”
“當初我也是這麼問的。”辛立川解釋的道:“董先生就說了具體的辦法,把骨頭一塊填入大鍋,用開水煮沸,晾曬三天三夜,等完全乾了分成兩份,肋骨單獨用油紙包,剩餘的骨頭用布包,一塊放到乾燥無光的地方。每天拿出一塊用布包的骨頭,放入一杯開水裡泡半小時拿出來等晾乾了再放回布包,但一塊骨頭半個月之內不能用第二次,這是骨水。再拿用油紙包的肋骨研磨一錢的骨粉,放入骨水攪拌均勻,讓我兒子喝掉。董先生說什麼時候肋骨用完了,我兒子這病就能完全好了,不過也有可能提前恢復正常。”
我們瞪大了眼睛,說得有模有樣不明覺厲的。
但是,換而言之,甄晞的骨頭恐怕早已殘缺不全了……我和杜小蟲、阿醜、徐瑞心臟狂跳着,不約而同的看向老黑,心說完了,這辛立川的簍子捅大了!連我們都亂了方寸,完全沒有理由再勸老黑了,因爲這事攤誰身上都是無法忍受的事情。
下一刻,老黑果然失常了,他猶如在關押室對元子那樣的哈哈大笑着道:“哈哈哈,你兒子服用了這骨水和骨粉有效果嗎?”
辛立川被老黑的反應嚇到了,“有……有的……我兒子,現在連着走上一里地也不累了,摔跤什麼的,骨頭也不會斷裂了,那位董大師還是非常厲害的。”
徐瑞立馬衝辛立川丟了個眼色,示意對方閉嘴,畢竟每一句甚至每一個字都在觸動並刺痛着老黑的神經。
我心中一嘆,俗話說“龍有逆鱗,觸之則死”,甄晞對於老黑來說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褻瀆的逆鱗,他此時已然處於狂暴的邊緣。
“哈哈!真的有效?”
老黑的手臂猛地甩出個半弧,閃電般的扣在了辛立川的腦頂。老黑五指擴開青筋暴跳,直接用了最大的力道,猶如大手抓着一隻足球,他憤怒的咆哮道:“哈哈哈哈,你知道那具女子屍骨是誰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