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到二十分鐘,就收到一封郵件。
裡邊有七位中間商的身份詳情,另外三個手機號碼是黑卡並早已處於停機狀態,無法有再查到的可能。
我們把希望寄予於這七位中間商,但挨個輸入系統查完,發現有兩位因爲犯罪而入獄,其中一個是故意傷人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另一個則是強姦罪判了九年半,手機均已停用關機。
另外五位則無犯罪記錄,手機也沒有停用。
“他們被關在我們上次去的那監獄。”杜小蟲稍作思考,她拿起手機說道:“我聯繫那位副監獄長問一下這兩個中間商,就省的再跑一趟了。”
“好的。”
我在一旁拿筆隨時準備記錄。
……
花了二十分鐘,監獄一方配合着我們問完了那兩個中間商,答案竟然是相同的,他們之前均是一個綽號爲“二輝”的男子代理者,對方自己開的作坊,專門僞造車牌和訂製車牌,由於十分的逼真,所以價格也不菲。
不過二輝的號碼他們是記不得了,因爲手機早在入獄時就沒有了。唯一記得的信息是,這二輝的作坊位於東區的下然村,一個說是村東的第六家,另一個說第三家。
我返回宿舍,把進展跟徐瑞娓娓道來,他聽完點頭說:“不錯,就先朝這二輝開刀。”
這時吳大方拿着衣服和奶粉回來了。
我說你來的正好,老大帶孩子沒時間,就陪我們去下然村逛一圈,不僅如此,剩下的五位中間商則有一隊的警員們今晚上門去抓來警局。
吳大方換了身便衣,他把麾下的警員們分配完畢,就和我、杜小蟲駕車前往下然村。
耗了一個小時,終於到了地方。
這村子比之前的三馬村還大,也有過半的區域被改造爲城市化的建築,剩餘的半個村子還是之前的原貌,其中就包括村東。
我握住方向盤把車子拐到了村東,這裡的第六家和第三家均亮着燈,院子也都挺大的。
我停下車,推開車門說道:“吳隊,你負責第六家,我和杜姐去第三家,哪邊有情況就喊一嗓子。”
“哦了!”吳大方跑去了第六家院門前,啪啪的砸動。
我和杜小蟲來到第三家門前,相對輕柔的敲打着。過了片刻,院子內的二層小洋樓正門出來一箇中年男子,他神色警惕的說道:“你們是誰啊?”
“聽哥們兒說您這辦牌子?”我詢問的道:“所以就想來問問成爲你下邊的代理需要什麼條件。”
中年男子走到院門內側的近前,他低聲說:“辦什麼牌子?我怎麼聽不懂啊。”
“大套小套仿真套。”我嘴皮子很溜的說完,主動遞了一包途中買的中華。
中年男子並沒有接煙,他接着問道:“我還是不懂,確定沒有找錯地方?你朋友說的是誰啊?”
“說的是二輝哥。”我狐疑的說:“難道你不是嗎?那我們再去別的地方問問吧。”
旋即,我轉身就要拉着杜小蟲離開,畢竟不能操之過急,否則會招來懷疑的。
下一刻,這中年男子把院門打開,他叫住我們道:“兩位留步,進來說。”
我側身回首說:“啊?你真的二輝哥?”
“嗯……”中年男子微微點頭。
“我大哥在隔壁院子那敲門,我讓媳婦去喊他。”我解釋的說道:“因爲來的時候忘了二輝哥您住第六家還是第三家了。”
杜小蟲瞪了我一眼,意思在說又趁機佔便宜,她走向第二家院子前,拍動還沒有把人喊出來的吳大方的肩膀,二者一塊走到這邊。
我們仨與二輝走入院子,進了門來到客廳,他倒了水說道:“哪位朋友跟你們講的?”
“阿東。”我隨口編了一個綽號。
“阿東?”二輝擰緊眉毛,他搖頭道:“我不記得認識他。”
我解釋的說:“他是買套牌時聽中間商講的。”
“這樣啊……”二輝點頭不再懷疑,接着問道:“成爲代理的條件簡單,拿一萬作爲押金,之後在成交的單子裡邊一點點返還給你們。”
我提議的說:“我想先看看牌子的樣子是不是都和我朋友辦的那隻一樣。”
“好吧。”二輝起身去了一個房間,拿出六隻車牌道:“這是樣品,樣式基本上都和它們相同,我這的貨絕對是市面上最好的。”
吳大方裝模作樣的彈動聽響,又觀察良久,他朝我點頭道:“完全能以假亂真了。”
我當即掏出手槍指着二輝的腦袋,“不準亂動!”
“呃?”二輝瞳孔一縮,他忐忑的說道:“三位什麼意思?想黑吃黑嗎?這行只是小本買賣啊!”
“抱歉了,我們是警察,但不是爲你生產套牌而來,這隻順帶的。”我凝重的說道:“現在想讓你查一下所有的出貨記錄之中有沒有一個SG607的牌號。”
二輝鬱悶不已的道:“賬本在我的臥室,我這就帶你們去拿,警官啊,把槍收了吧,萬一走火怎麼辦呢?我生產套牌又不至於死刑,對不?”
吳大方掏出手銬把二輝反手鎖於背脊,我這才收了槍一塊押着對方來到臥室,他老婆在睡覺,被開門聲驚醒了,她驚恐的道:“你們是誰?”
“看看手銬,這還用問嗎?”杜小蟲把二輝的身子轉了下。
“啊……”
二輝老婆縮在被窩之內,變得不知所措。
“她和我的生意無關。”二輝的聲音帶有一絲請求。
“以爲是兒戲嗎?她身爲你的家屬,你的生產作坊又在自家,所以也得去警局一下。”吳大方扳着臉色道:“不過如果識趣一點兒,就不上銬子了,痛快的在被窩裡邊把衣服穿上以免走光。”
接着,我問二輝賬本所在位置,他說在左側牀頭櫃最下邊的抽屜,鑰匙在身上鑰匙串的黑色小的。
杜小蟲摘掉鑰匙去打開了抽屜,取出一個厚厚的賬本,她簡單翻了下說:“這起碼有近兩千套牌子流出到華夏各地了吧?就這還小本買賣呢,竟然還把所有省份的牌子都進行了單獨分類,蠻專業的。請問一套牌子的成本如何?價格多少?”
二輝介紹的道“成本不到一百吧,價格分爲兩種,給代理的拿貨價分別一千塊和兩千塊一套,至於他們怎麼賣的就不關我事了。”
簡直一本萬利啊!
“區別在於哪兒?”我詢問道。
二輝解釋說:“像真的和真假難辨的,我在樓下給你們看的那種就是兩千塊的。”
吳大方沉聲說道:“加工作坊在哪個房間?”
“地……地下室,裡邊還有兩個師傅,一個專門是中期加工的,一個是專門後期加工的,我負責最爲簡單的前期。”
就這樣,我們押着二輝夫妻來到了地下室,這裡邊的兩位加工師傅在忙碌着,因爲今天接到了一個大單子,對方索要五十套牌號,所以要沒日沒夜的進行趕製。
我一亮出手槍就控制了局勢,杜小蟲拿她
和我的手銬將對方束縛住,令其與二輝夫妻抱頭蹲在牆壁前,由吳大方看守。我聯繫了東區分局,讓他們就近派三位警員過來支援,接着聯繫了交警部門。
我與杜小蟲一塊翻着賬本上的記錄,每一塊牌子的後邊均有拿貨代理商的稱呼,值得一提的是,還沒翻完就發現另外五個中間商之中有三個名字出現於此,而死的那兩位中也有一個屬於二輝麾下,不僅如此,三個無法查到的黑卡代理商的稱呼也有一個,這真是場意外的收穫!
“杜姐,你先休息一下,我翻就行了。”我蹲下身,把賬本記錄放地,翻到齊魯大地的分類,這裡邊共有三百餘條記錄,佔據的比例最大,畢竟二輝的作坊位於青市,業務肯定在省內的多。
SG607。
我心中唸叨了兩下目標,開始逐條閱覽,掃了約有二百條時,終於鎖定到了一個牌號,差點激動的跳起來,但定睛一看,可惜它是SC607,我搖頭繼續翻閱,越往後心裡越壓抑,難道這兒真的沒有嗎?如果沒有,恐怕今晚的行動就白費了,不知又要折騰多久才能達到目的。
第二百零一十九條,我視線一凝,“SG607”!
我拿手指着這條記錄,激動的說道:“杜姐,吳隊,總算找到那套牌的來源了。備註爲奧迪A6,黑色。日期是去年六月十七號,處於那場車禍之前。”
“後邊的中間商是誰啊?”杜小蟲問。
“乙丁。”我邊看邊道:“手機號碼是153……”
杜小蟲朝着牆前蹲着的二輝說:“這乙丁的詳情如何?”
“已經不幹了,當時因爲他拉的業務較少,沒有掙到什麼錢。”二輝回憶了片刻,他補充的道:“年初那會兒不幹的,這乙丁的真名我不知道,他約有二十六七的樣子,操着一口廣東口音,之後我們就沒有聯繫了。”
“廣東口音?該不會是回老家了吧……”我走上前翻出二輝的手機。
打開通訊錄找到了乙丁的號碼,由於通話記錄保存有限,故此我打開了二者之間的往來信息,倒數第一條和第二條是過完年發的,乙丁說:“二輝哥,我不想做這個了,準備尋份新工作。”
“祝你成功。”二輝的回覆較爲簡單。
我按動撥號試着打了下乙丁的,下一刻,響起了“嘟……嘟……”的聲音,竟然是通的,這說明乙丁極有可能還沒離開青市。我趁對方未接之前,點開免提並將手機遞給了二輝說:“想辦法把乙丁忽悠到這兒,怎麼聊,我想你懂的,辦好了能獲得戴罪立功的機會,這放在量刑上時會減輕不小刑罰的!”
“真的?好,我這就配合。”二輝露出激動之色,他一邊醞釀說辭一邊等待,過了十餘秒,對方接了,他試探性的道:“乙丁?”
“哦?二輝哥,怎麼想起忽然聯繫我了呢?”乙丁說道。
二輝笑着說:“現在混的如何?”
乙丁嘆息的道:“馬馬虎虎一個月五千元吧,準備到年底就回老家了。”
“我這有個臨時的活你想做不?幫着隨車送一批牌子去上市,牌子全卡在金屬板之內絕對不會被發現的。”二輝誘惑的說道:“現在是忙季,人手缺着呢,所以我就想起你了。至於酬勞,放心,絕對不會少的。”
“啊……?”乙丁猶豫了一下,他急問道:“多少錢?!”
二輝思索的說道:“一萬,先付三千訂金,剩下的七千等你抵達上市轉給你。我這邊趕時間,凌晨必須發貨。如果行呢,你現在就動身來我這兒,如果不行,我立馬聯繫別人。”
“這一票,我接。”
乙丁臨掛電話前興奮的說:“二輝哥等我啊,五十分鐘之內必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