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旁人看不出白蒼東想幹什麼,也只有一些眼力特異之人,纔有所覺。
可是當霸月斬漸漸變化之後,慢慢地所有人都看出不對勁來了。
“不是吧,他這是要把一門文士階的秘階提升至真人階嗎?”
“真的行的通嗎?這也太誇張了點吧?”
“突然感覺連山真人有點可憐啊,這是被人給當成了試劍石了,根本沒有被當成是對手。”
“在戰鬥中提升秘技等階,這雖然不算什麼稀罕事,可是一般都是在戰鬥中心中所感,靈光一閃偶有所悟時,才能夠一鼓作氣的提升秘技等階,而且一般只是提升一個小品階而已,像他這般一劍一劍硬要提升等階,還要提升一個大等階,這樣真的可以嗎?”
“看他那一招秘技,與之前確實有很大的不同了,也未必不能成功。”
血彌塵滿頭黑線:“說好的好好比劍呢?你這叫好好比劍嗎?不出風頭會死啊你?”
王斯卻是微微一笑:“果然還是他比較有趣。”
血厲海神情比較凝重,在關注着白蒼東是否能夠成功提升霸月斬的等階。
周千顏咬牙切齒,恨不能把白蒼東一巴掌抽翻在地,扒他的筋拆他的骨,將他永世打入地獄不得輪迴,才能消去心中之氣。
“周悍,連山真人落敗之後,你上場殺了他。”周千顏怨毒的盯着白蒼東,一字一頓的對身旁一個黑袍真人說道。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卻已經看不到連山真人取勝的可能性。
“好。”周悍冷冷地應了一聲,臉上沒有表情,眼中卻閃過一絲殺意。
秦語汐看着臺上的白蒼東,美目之中異彩連閃:“想不到這個無賴,修煉身法雖然沒什麼天賦,不過在劍法之道上似乎頗有天賦,看起來大有希望把這一門秘技的等階提升上去,而且這門秘技之前應該不是劍法,更偏向於刀技,此時卻漸漸的向着劍法演化,若是真的能夠提升至真人階,又完全劍法化,這也算是十分驚人之事了。”
所有人當中,感受最深的自然就是身在其中,作爲白蒼東對手的連山真人了。
初時白蒼東斬出霸月斬,他可以輕鬆的躲開,那意境並不能令感覺到太大的壓力,他還能夠遊刃有餘的反擊。
可是五十劍之後,連山真人就開始感覺壓力大增,已經沒有再開口對白蒼東冷嘲熱諷。
一百劍之後,連山真人只能打起全部的精神抵擋躲閃白蒼東的劍,已經很難再找到機會反擊。
兩百劍之後,連山真人只感覺白蒼東手中那柄重劍似乎越來越大,大到幾乎佔據他所有視線,好像他向哪裡躲閃都會被重劍斬到一般,連躲閃霸月斬的攻擊都變的極其困難,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般,連呼吸都變的困難起來。
五百劍之後,白蒼東斬一劍,連山真人就只能後退,斬一劍就退幾步,斬一劍就退幾步,臉色如同死灰,不敢躲閃不敢舉劍相迎,只是一步步的後退,彷彿只要停下來,自己便會連人帶劍被那恐怖的重劍斬成兩半。
演武場雖然大,可是終有盡頭,連山真人撞在演武場佈滿陣紋的外壁上時,頓時心中一涼,眼看着白蒼東一劍斬下,臉上驚恐萬狀,拼命舉起手中的長劍,可是那長劍卻顯得軟弱無力,連劍光都似乎微弱不可見。
到不是說連山真人的劍光退步了,而是他的道心已經崩潰,在白蒼東的重劍壓榨之下,已經沒有半分戰意,完全沒有了之前戰鬥時氣魄,心中只剩下對死亡的恐懼,劍法自然不可能再似初時一般氣勢如虹。
“我認輸!”眼看重劍斬來,連山真人的劍纔出了一半,突然棄劍閉目大叫,滿臉皆是驚恐之色,身體瑟瑟發抖,內心已經完全崩潰。
重劍幾乎是在距離連山真人頭頂不到三寸的地方停了下來,那般霸烈的劍勢,白蒼東竟然說停就停,而且停的毫不勉強,反手一揮,即把玄鐵重劍倒持於身側,看起來輕鬆寫意非常,完全沒有強行收劍的勉強。
看也不看連山真人,白蒼東目光轉向看臺上的周千顏:“這人劍法實在太差,連讓我回劍守上一劍的資格都沒有,實在無趣的很,來個真正的高手上臺一戰。”
“殺了他。”周千顏手掌一緊,幾乎把手中的摺扇給捏斷,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充滿了怨毒與恨意。
先前出場的真人,輸了就是輸了,哪裡會像連山真人輸的這樣不堪,周千顏太只感覺自己的顏面全都被連山真人給丟盡了,而且似乎整個演武場看臺上的真人們,都在以異樣的眼光看着他,令他又羞又怒,心中對白蒼東的恨意已經達到了極點。
周悍應了一聲,起身緩緩向着演武場上走去,而那被嚇破了膽的連山真人,早已經似逃一般掩面跑出了演武場,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羞愧。
“周家周悍,領教白真人高明。”周悍上了演武場,走到白蒼東對面,不冷不熱的看着白蒼東說了一句。
“請。”白蒼東不動如山,倒持着玄鐵重劍,目光平靜地看着周悍。
此時白蒼東心中有一股難以言語的情緒在蔓延,似月盈大地,似潮水漲落,似風襲大地,似雨潤萬物。
難以言語,只是感覺一切都在掌中,一切都在劍中。
以前的霸月斬霸烈無雙,有進無退,有去無回,雖無塵無垢,卻也無拘無束,難以收發由心。
可是,現在白蒼東卻感覺有些不同,雖然心中有一劍崩山嶽的衝動,卻也有種斂之於心,一切盡在掌握的奇異感覺。
現在白蒼東很渴望出劍,可是卻偏偏又不出劍,莫名的情緒在心中涌動不止,他有一種感覺,只要這一劍斬出,霸月斬必須就會有重大的突破。
周悍手中多了一把刀,一把比白蒼東手中玄鐵重劍還要誇張的巨刀,刀長几乎近兩米,刀身有兩手並排寬,刀刃薄如蟬翼,閃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刀背卻奇厚無比,看起來頗爲古怪,不像是被人拿在手中使用的刀,更像是用來處決死刑犯的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