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天空中出現的突然攻擊,剛要離開門衛室的嶽銀瓶停下了腳步,憑着經驗就判斷出了:“這一次妖人攻的很猛啊!”
“恩,希望能夠頂住!”走出門來的桑二望着天空一臉愁容。
嶽銀瓶嘆了口氣:“要是史大哥的法寶不丟,哪輪的到妖族來逞兇?”
“不是法寶而是人,再好的東西人不行也是白搭!”沒想到桑二很快的說道,“依我看,這城遲早是要破的!”
“爲什麼?”嶽銀瓶驚訝的問。
桑二嘆口氣,一臉什麼都透了的表情說道:“很簡單,現在的當兵的、當官的,心思根本沒在打仗上!每個人都想着賺錢,誰還會拼命?現在社會,人心不古哪!”
聽着桑二的哀嘆,嶽銀瓶也是默然,她想到孤立無援的岳家軍,在岳家軍死戰的時候,近百萬海潮軍團的大軍,居然沒有一人前去救援,這是她後來瞭解到的,想想真是悲哀。
“會有辦法的,”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從門內傳了出來,“大不了多給妖人點錢,給他們點地方,他們就會停手的!難道他們不怕死?”
聽了這話,桑二和嶽銀瓶都奇怪的瞅着門裡坐在牀上的西門順風。
桑二嘆了口氣:“真不該救他!”
嶽銀瓶低下頭也深有同感,沒想到自己竟然和這種人一桌吃過飯。
高空中一道火紅的粗大的光柱忽然間落下,重重的撞擊在帝都城牆上方的護罩上,水色的護罩一陣波動,好不容易接下了這道火柱,那水色卻黯淡了許多,看上去好象變薄了一樣。
“轟隆隆、轟隆隆”接着一道接一道的火柱落了下來,也不知妖族哪來的這麼大力量,整個地面都晃動起來,猶如地震一樣。
在嶽銀瓶驚愕的目光中,最後一道火柱與水色防護罩同歸於盡,化成了無數的焰火,有一朵通紅的焰火落在嶽銀瓶腳下,良久才熄。
“城要破了,跑啊!”混亂中,嶽銀瓶依稀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魯力?這個混蛋又來這一套嗎?”
對魯力早壓了一肚子的火,嶽銀瓶最看不起的就是臨陣脫逃的人,如果是在岳家軍這樣的人早被砍頭了,換句話說,岳家軍里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
“捨生取義,非死猶榮!”這纔是岳家軍人。
這個逃命小王三番五次的私自撤退令中央軍損失慘重,令史一飛蒙受不白之冤,嶽銀瓶早就有心殺他了,只是史一飛不肯。
看着從城牆下逃下來的洪流,嶽銀瓶臉帶殺氣,冷哼一聲,招出青龍槍,逆流而上。
嶽銀瓶氣勢洶洶,直奔魯力的大旗而去。
身穿銀甲,手執青龍槍,嶽銀瓶的這幅形象中軍營大部分都認識,也沒有人阻擋。
嶽銀瓶一直來到正慌慌張張向下奔逃的魯力面前,魯力本能的感到氣氛不對,剛擡頭問了句:“你幹什麼?”
嶽銀瓶卻已經擡手一槍刺了過去,一槍從前胸進後背出,兩手用力將魯力挑在了半空。
四周的士兵一下子都驚呆了,呆呆
望着眼前的一幕,一時難以理解,誰都不明白爲什麼嶽姑娘將魯校尉給殺了?
嶽銀瓶挑着魯力的屍體就好象是挑着一面旗幟,運足力氣大聲說道:“弟兄們,我們人類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後退,死!要想活下去,唯有拼死一戰!”
嶽銀瓶聲音滾滾將身後的廝殺之聲壓了下去:“弟兄們,不爲別的,想想你們的父母,想想你們的家人,想想你們的兒女,你們忍心看着被妖人糟蹋、屠戮?是男人的跟我一起打妖族打出去!要是有人敢後退,這就是榜樣!”
她把青龍槍晃動兩下,目光凌凌的望着四周的士兵。
有不少士兵眼中都停下了腳步,目光中重新燃燒起戰鬥的慾望。
卻有幾個魯力的親信忽然大聲喊道:“她殺了魯大人,殺了她爲魯大人報仇啊!”
在幾個的鼓動下,有一小簇士兵一陣**就要向嶽銀瓶撲去。
一聲大喝忽然傳來:“你們他 媽的是不是男人?連個女人都不如!哪個敢亂動,我燈哥絕不饒他!”
聞聲趕來的正是夏良,他威風凜凜立在空中,身後他的中隊手持強弓對準了下面的自家兄弟。
“哇呀,快看哪,那是什麼?”身後忽然一陣大呼,接着地面傳來“咚咚”的劇震。
城上的人回頭向外望去,不由的都是臉色一黯,城外面一座小山在緩緩移動,那竟然是一隻龐大的生物,綠色的身體,身上鼓着一個個大泡,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粗壯的兩條腿好象一人難以合抱的柱子一樣,昂着短粗的脖子,脖子上頂着一個好象海馬一樣的大腦袋,只是它的嘴裡長滿着銀色的長牙,兩隻短粗的手臂擎着,前端是隻有三指的鳥爪,它的個頭真高,居然高過了一百五十米的城牆。
一隻三米長的鐵背弩射在了巨大怪物胸前,巨大怪物痛哼一聲,身上忽然爆出一團綠色的火焰,那鋼鐵製成的鐵背弩居然融化成了一灘鐵水。
雖然搭眼望去,東牆外只有三隻這樣的巨獸,但就是這三隻也足夠人們震驚的了,連鐵背弩都只能傷它,不能對它造成多大危害,其餘的弓箭、硬弩還有方士的法術就更加無法了,落在它身上就跟給它撓癢癢一樣。
很多的妖人爬到了巨獸背上,還有的站在它頭頂上,向着城頭射箭,壓制人類的弓箭,這巨獸一下子成了滿載妖人的戰鬥堡壘,更有妖人將它那寬闊的脊背當成了閒腳點,這巨獸又成了航空母艦。
有人類士兵想從高空突襲,那巨獸扁嘴一張,一道綠色的火焰噴了出去,將空中來不及逃竄的士兵燒成了烤雞。
一隻巨獸靠近了城牆邊,直接擺着大腦袋向着城牆撞來,整個城牆居然被撞的一顫,“忽悠悠”好象要隨時倒塌一樣。
“這是什麼妖人?”城頭的士兵臉色發白,你問我,我問你,卻哪裡有人答的出。
準確的說,這並不是妖人而是妖獸,是妖界中的野獸。
妖族的靈智已開,具與略低或等同於人類的智慧,當然也有一些智者的智慧超過人類,所以稱爲妖
人,而妖獸則根本就是野獸,與人間界的動物沒有什麼兩樣,它們完全憑本能行事,沒有什麼組織、道德、約束。
出現在嶽銀瓶眼前的這種叫作地蠻獸,地蠻獸體格健壯,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力大無比,而且還會噴火,最典型的坦克式戰鬥巨無霸。
妖族長老來人間界時就想到這地蠻獸可能有用,便帶了十隻獸蛋來,在人間界孵化出了幼小的地蠻獸,結果一年多的時間長到了這麼大,而在妖界長到這麼則至少需要十年。
在妖界地蠻獸只能活二十年,五歲算成年,成年地蠻獸可以長到兩百米高。
這一次,妖族長老乘着史一飛法寶失效,把所有的都投入到了這場攻城戰中,連地蠻獸也拿了出來。
聽着那“轟隆隆”的前進聲,所有士兵的牙關都開始打顫,卻聽嶽銀瓶一聲清喝:“弟兄們,殺啊!”
她甩開魯力的屍體,向着靠近牆頭的那隻地蠻獸衝去。
夏良長劍一輪,聲音比嶽銀瓶還大:“帶巴的都跟我來!”
說完,帶着自己的中隊跟在嶽銀瓶身後衝去。
在這些人的帶領下,其餘的士兵猶豫了一陣,互相望了一眼,也跟了上去,畢竟人人心裡都明白,如果城破了,大家都得完蛋。
以前當官跑,自然跟着跑,現在當官的衝上去了,他們這些兵自然也毫無選擇的跟着衝了上去。
這一切都被城下的桑二看在眼裡,蒼老的面容是浮出一絲激動,他豎起了大拇指,作出了簡單的評價:“真正的巾幗英雄!”
接着他轉身走回門衛室,看了一眼坐在牀上正在照鏡子的西門順風,沒好氣的說:“別賴牀了,殺敵去!”
“殺敵?”西門順風驚叫道,聲音很些女人似的尖銳,“我可是病號哎,我差一點爲國捐軀還不夠,還讓我殺敵?”
聽着這女性化的聲音,桑二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從牀下拖出一個箱子來,從箱子裡拿出一個長條黑布包裹,把黑布一層層的揭開,露出一根黑乎乎的圓錐棍來,就象是方士用來的撥拉煤塊的鐵錐子一樣。
撫摸着鐵錐子,從前摸到後,桑二黝黑蒼老的臉上綻開了一絲親切的笑容,喃喃自語道:“老朋友,十年沒見了,又該你出場了!”
話一說完,龐大氣勢沖天而起,一下子衝滿了整間門衛室,西門順風被壓迫的喘不上氣來,驚恐的望着這個入土半截的老人。
眨了眨間,西門順風才發現不知何時老人已經不見了。
城頭上,嶽銀瓶已經飛奔到那地蠻獸頭前,身形飛縱而起,十米長的青龍槍向着地蠻獸刺去。
地蠻獸額頭一擺,居然迎了上來。
青龍槍結結實實刺在它額頭上,竟然被彈了回來,嶽銀瓶也被彈回到城牆上。
嶽銀瓶全力的一槍只在地蠻獸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小點,連一絲血都沒出。
“好厲害!”嶽銀瓶調勻呼吸,暗自吶悶,“青龍槍是神器,平時無堅不摧,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見!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