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雷一羣人跑得筋疲力盡地坐在路邊休息時,慄發女劍士紅騎着馬追了上來,她的後面,黑衣盜賊卡卡駕着馬車,緊緊相隨。
“扛着大石頭你們還想跑贏我的馬?”慄發女劍士紅本來有點怒氣,因爲她沒有想到這幾個人如此能跑,騎着馬足足追出了十公里,連座下的馬匹都跑出一身大汗,才追到。但是一看這些人橫七豎八地倒地上伸着舌頭喘氣,不由又有些好笑。
就算是自討苦吃,也不用這樣辛苦舉着大石頭來跑。
明明馬上就要去對付人馬強盜,卻還弄出一身是疲憊,這樣的賞金獵人,慄發女劍士紅還真沒有看過。
“哎,前面……真的有…人馬強盜……”琥氣喘吁吁地道。
“我知道。”慄發女劍士紅輕抽了一下馬鞭,策馬前進,大笑道:“我們也是賞金獵人,各位慢慢休息,這個任務我們先接下了。”
“沒那麼容易!”貯金矮人跳了起來,撒開短腿就追,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嚷嚷道:“你……以爲我會讓你們…搶了我的……金幣嗎?那可是五十個……金幣,雖然……你…是個女的,我也不能…讓給你……金幣!”
“有本事你就追!”慄發女劍士紅輕哼一聲,策馬前進,她可不相信騎馬還跑不過一個矮人。
“大家快追,不要…讓她…給掄了……”貯金矮人緊追在馬屁股後,吃了一大通灰塵,可是依然不捨不棄。
這一鬧劇的結果,最終讓趙雷和琥他們翻身起來,拔腿追去。如果只有貯金矮人去追,以他的吝嗇,恐怕不會用金幣變身。最大的可能,就是讓人馬強盜們將他倒吊在火堆上燒烤。琥大聲詛罵,可是沒有辦法,鐵下心的貯金矮人緊緊地跟在慄發女劍士紅的馬屁股後面,怎麼也不肯捨棄。而且越跑越快。剛纔筋疲力盡的樣子完全消失無痕。
紗蘿與娜娜在馬車裡聽到慄發女劍士紅與那些賞金獵人的對話,暗暗好笑。一直以來,慄發女劍士紅都沒也什麼精神。主要是生活太沉悶,她喜歡戰鬥,喜歡冒險。不喜歡天天呆在屋子裡。前段養傷不准她外出,幾乎沒也把她悶倒,難得這回也人會那麼也趣陪她瘋玩一回。
紗蘿稍稍打量一下面前奔跑的幾人,除了一個實力似乎不錯之外,其餘的都沒有什麼威脅,也就安心地隨慄發女劍士紅她胡鬧一把。
娜娜沒有在意這些事,她幾乎整天都在瞑想,這是她最喜歡做的事。
這種瞑想不同魔法師的瞑想,她可以一邊在以精神瞑想時,一邊在體內運行着真氣,一遍一遍。
走出了近五六公里.慄發女劍士驚訝的發現這些賞金獵人越跑越快,越跑越是輕鬆自如。他們沒有吟詠魔法附助,卻輕捷無比,腳步移動之間,漸漸形成某種步調。帶哨飄逸的感覺,身形幾乎如飛矢般向前射。再跑出一段,這些人甚至能大聲談笑,不時嘲諷緊追自己馬後的矮人。
“前面的樹林裡,有很濃烈地殺氣。”趙雷皺了皺眉頭,朝貯金矮人道:“貯金,不要再追了,快拿出你的戰斧。大家小心些,裡面似乎有不少怪物,而且其中一兩個的實力還不錯。”
趙雷一說活,馬車裡的娜娜,本來一直微閉地眼晴,一下子驚訝地睜開。
紗蘿還以爲她聽到趙雷的說括害怕了,連忙樓住她,失慰道:“不要怕,乖,你留在馬車裡,等我一會兒,我先去打發掉這些人馬。怎麼啦?”
“他……”娜娜眼淚滾滾而下,激動得說不出活來,小嘴脣在顫抖着。
“掄啊!都是我的……金幣!”貯金矮人擎着手中巨大地戰斧,吶喊着向前狂衝,慄發女劍士紅大怒,回撥馬頭,朝馬車這邊喝道:“卡卡,停住馬車,一動也不準動。人馬不算什麼,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她策馬枉馳,直追貯金矮人。
遠處,十數支短矛呼嘯着飛射而來,星雨點般落下。
慄發女劍士紅騎術精妙,輕挾馬腹,在數支短矛之中左右躲閃,短矛自她的身邊呼嘯而過,無一命中。與她相反,貯金矮人險險地一縮頭,以獨特的矮小身形,躲過一支短矛,幸好他及時收住步子,否則會讓預前投射的短矛將他釘穿在地面上。
“不行你還逞能?”琥飛奔過去,一腳將貯金矮人踢飛,拿出精靈弓,向遠方樹林方向射出一箭。
遠方的樹林裡,一陣吶喊,蹄聲隆隆,衝出數十匹古怪的人馬。
人頭人身,但是腰身卻連結在馬的脖子之上,下面是馬的身軀和四蹄。這些人馬手持弓箭,或者短矛,也有持着刀盾和長戟。這些人馬大多身體烏黑,多毛,間有斑紋,有些還在身上塗着詭異的圖案。其兩個純黑色的人馬最爲強壯,肌肉隆起,幾欲爆炸般,血筋蚓張。
這兩匹純黑皮毛的人馬,手持着寬刃的戰斧,衝在最前面,殺氣騰騰。
在衆人馬之後,還有一匹血紅色的人馬,拿着古怪的法杖,沒有鑲嵌寶石,卻在法杜的頂端,鑲嵌上一個骷髏頭骨。那骷髏頭骨像是鋼鐵所鑄,比人頭稍小,而且空洞的眼中,有着血紅地光芒流動。這匹血紅的人馬腳下還有一個血紅的光環,在一波一波地向外擴散。
這種血紅之光,射到每一匹人馬的身上,都讓它們變得更加巨型和瘋枉。
………………
“嗖……”琥一箭飛釘在一匹人馬的身上,可是那匹人馬卻沒有倒地,帶着箭再向前疾衝。
“看你衝得快,還是我的箭快!”琥輕哼,手搭兩箭,飛射而去,一箭穿釘在那匹人馬的眼晴之上。另一符飛射在它的咽喉。一下子,那匹人馬轟然倒下,連同後面收勢不及的兩匹人馬.也撞翻地面。
更多的人馬還是依然疾馳而來.完全無視同伴的受傷。或者死亡。
慄發女劍士紅拔出雙劍。爆發鬥氣,又一邊吟詠祝魔法,一邊策騎向那些人馬迎了上去。米紗倒拖着那把特製的大刀,飛速跟在她的馬後,她口中一聲咆哮,身形變大幾分,更是健碩。而頭頂之上,熊爪炎印閃爍。又有一支箭自後面的琥手中飛射而出,將一匹人馬的左前蹄釘中。
轟隆一聲,又翻倒兩匹人馬。
人馬紛紛射出弓箭,投出短矛,但讓慄發女劍士紅策騎衝過,在相隔數十步,她雙劍已經旋飛如虹,射出兩道劍刃波,掄前攻擊。爲首兩匹純黑人馬一左一右,忽然在相隔十數米就飛躍而起,巨斧巨蹄臨空而下。慄發女劍士紅一俯身形,貼近馬背,俯衝而過,手中銀劍在劍刃波飛斬在人馬羣之時,同時幻起銀色的玫瑰。
純黑色的兩匹人馬轟然砸下,四蹄陷地。手中的巨斧砍劈落空。
前不中慄發女劍士紅,後不及疾奔而來的米紗。
“斬將!”米紗學着趙雷教他的漢語,飛身於空,手中地大刀化成彎月刀芒,鋪天蓋地而下,砍劈向一匹純黑人馬的頭頸。大刀在斬首一剎,讓那匹純黑人馬的巨斧架住,刀斧交加,火星激飛,聲音震耳欲聾。米紗半空中一個翻身,又咆哮一聲斬將,刀氣森森,砍劈而下,氣勢更盛剛纔。
“我來了我來了……”貯金矮人撒着小腿,舉着牛頭怪的戰斧,衝來。
“就你還想打最強的?”琥差點沒有讓他氣暈,如果不是在戰鬥中.簡直都要朝貯金矮人的屁股射去一箭。
“帕特拉爾,你對那個人馬法師。我嘛,殺個小兵好了!”趙雷隨手將餐刀和叉子飛射出去,釘在兩匹衝近人馬的腿上.再大笑道:“另的似乎不怎麼經打,就只有兩三個好一些。”
“是”娜娜的眼淚如同斷線珍珠一般滴灑而下、雖然外表讓盔甲掩蔽了,背影也有斗篷遮擋,可是他的聲音,她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幹裡相尋,但終是一無所獲,想不到隨時外出.就能在這裡相遇,這,簡直就像是做夢一般
她曾想到,如果再見到他,她就向他飛奔過來,不顧一切,抱住他放聲痛哭。
可是現在看見了他,她卻又覺得一陣陣的歡喜酥軟了她的身體,讓她一點兒也不能動彈,只知道癡癡地看着他,甚至連呼喚一下他,也渾然忘記。
“什麼?”紗蘿先是不明白,可是再三看見娜娜的表情,一下子明白過來,在面前那幾個賞金獵人裡,肯定有一個是娜娜一直尋找的人,雷。她也覺得驚喜無限,順着娜娜的目光,她看見一個人,渾身披甲,身後還披着金色的披風,手中拿着巨大的戰戟,站在同伴那個吟遊詩人和弓箭手的身邊,大聲而笑。
一下子.她忽然有點暗責自己。
早在剛纔,她就看見這個組合有點古怪,有吟遊詩人,有矮人,只是剛纔看見他們幾個舉石跑步的行爲太過好笑,沒有往心中細想。現細想起來,金也有這種古怪地習慣,總是喜歡在背囊中裝上很重的東西,然後揹負着以一種步伐行走。很顯然,這就是那個雷教給他的獨特訓練方式。
幸好沒有錯過,否則又不知要尋找多久,才能找到這個古怪的雷。
“你不叫他一聲嗎?要不,我幫你叫他過來……”紗蘿看見娜娜激動得渾身顫抖,眼淚奔誦,小嘴巴一直在動,卻沒有聲音。
“不,我想這樣…這樣看着他……”娜娜拼命擦着眼淚,希望自己更能看清楚一些。她想好好地看他,在這個讓人歡喜的時侯,她雖然也想飛奔過去,投入他的懷中,可是他正在戰鬥,她需要等待,她不能帶給他負累。她現在,只想好好地看着他。娜娜擦拭着眼淚,可是有更多的眼淚誦出,迷糊了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