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趙能在院長室的蒲團上打坐休息了半個時辰。
長老陳逢任帶着趙能來到內門三班，把他交給一位絡腮鬍須的中年漢子，交代幾聲就走了。
這位彪悍的中年漢子就是趙能的第二位師父陳景鬆，五十歲左右，淬骨二層。
趙能如今站在他的面前，沒有面對第一位師父陳景柏時的惴惴不安。
一班三十二人，二班三十四人，兩班都是混合班，精皮四層的有，精皮八層的也有，二個班的師父和弟子相互競爭。
內門還剩下一位精皮九層的弟子、陳景翔，庶出，三十八歲，利用內門的資源獨自修煉，四十歲不能突破就要被武院清出內門，加入軍隊或商隊，爲家族去打拼。
三班最差，人數最多，五十七人，其中五十四人是精皮一、二、三層，二十五歲左右的男子或女子。
竟然還有二個陪伴的，陳運前、十五歲，練氣九層；陳運慧、十四歲，練氣八層，兩人都是陳家嫡出。
練氣七層、十六歲的趙能，如今內門最差！
三人的年齡、層次相當，鶴立雞羣，有共同語言，很自然的成了小團體。
“趙能，聽說陳景柏一上午就給你貫通陰維脈和陽維脈，師父是他二哥，不會比他差！師父保證一個月讓你突破練氣!”
陳景鬆一上來就給趙能壓力，但他很有信心，陰維脈和陽維脈貫通後，只要再貫通陰蹺脈、陽蹺脈、衝脈和帶脈，奇經八脈形成一個循環大週期，就突破練氣，不光造就一個精皮的徒弟，又可以得到二萬銀的獎勵，一舉雙得。
趙能貫通奇經八脈，突破練氣；貫通十二正經，突破精皮。
凡人武者先貫通八脈之中的陰維脈、陽維脈、陰蹺脈、陽蹺脈、帶脈、衝脈，再貫通十二正經，最後蓄積真氣貫通任督二脈，晉升淬骨。
宗門凝氣法訣正好相反，趙能是先完成師父的期望、還是按照老祖留下的宗門凝氣法訣練功？
陳景鬆竟然是陳景柏同父異母的二哥，面容不一樣，但身高和性格差不多，他這幾個月鬱悶死了，帶的三班已連續二個月沒有一人進階精皮四層，雖然陳運前和陳運慧各進階一層，但要突破練氣纔有獎勵。
已經被扣除了六千銀的薪水。
內門的獎懲規則和外門不同。
一班的弟子進階精皮九層，師父和弟子各有五千銀的獎勵，突破精皮各重獎五萬；二班的弟子進階七層各獎勵四千；三班的弟子進階四層各獎勵三千。
弟子突破精皮九層就是淬骨，那是可以出任陳家武院長老的級別！突破太難了，一、二年纔有一個！故一班沒有弟子突破到淬骨，師父也不會受懲罰。
從精皮往後練功進度會越來越慢，不光是人的毅力和丹藥能解決的問題。
班上沒有弟子晉升，師父將被扣除相同的薪水，有獎有罰，教一班的風險不比三班少。
陳家武院內門的獎懲規則經過上千年的不斷修改，如今的規則相對是最公平的。
“多謝師父厚愛！”
趙能也有信心，既然自己一天就貫通陰維和陽維脈，一個月的時間難道不能貫通陰蹺脈、陽蹺脈、帶脈和衝脈？
爲了不辜負師父陳景鬆的厚愛，乾脆兩條腿走路，白天在武院用極限運動貫通陰蹺脈、陽蹺脈、帶脈和衝脈，晚上在家打坐靜心，用宗門凝氣法訣貫通十二正經。
趙能靈光一閃。
“走，到練力訓練場，師父給你小子開小竈！”
五十多個師兄師姐已投入熱火朝天的訓練之中，打坐、精皮、煉腑、舞刀、揮劍、舞棍、投槍、射箭……
不需師父督促，練自己的，不懂再去請教師父，師父不在旁邊盯着。
精皮顧名思義就是強健皮膚這個人體最大的器官，更好的保護肌肉、骨骼、血管、神經和內臟，這也是武者體修的第一道關口。
用現代的知識解釋就是，通過拳頭、藤條、木板、木棍、鐵板和鐵棍等每日擊打頭部、軀幹和四肢，晚上用近乎開水的藥浴浸泡，活血化瘀，不斷破壞皮膚，激發細胞活性和皮膚的再生潛力，日積月累，皮下組織轉化爲皮膚，使普通人五毫米厚度的皮膚變成十毫米、二十毫米。
一旦突破精皮，武者的皮膚從此與凡人與衆不同，終身多了一層厚達二十毫米的活體皮甲，痛閾提高，耐受性增強，不懼疼痛，不畏寒暑。
精皮修煉到極致，鐵皮銅膚，不懼極品黃級凡器的攻擊，這就是凡人傳說中的刀槍不入。
一桶滾燙的藥汁，練氣武士吸收要一個時辰，淬骨武將只要一刻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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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界，練氣是武者的入門，精皮進入武師的殿堂，淬骨就是武功高手。
相對於這些突破練氣的武師們（陳運前、陳運慧和趙能除外），力量和速度已達到一定的高度，一身黝黑髮亮的皮膚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練力和體能訓練只是活動筋骨，上午的人會多些，現在體能訓練場上只有陳運慧一個女孩子孤零零的扛着沙袋奔跑。
進入精皮後，煉腑成爲煉體的第二道關口，錘擊和棒打五臟六腑，激發五臟六腑的再生潛力，通過滾燙藥浴的浸泡，活血化瘀，生肌止痛，修煉極致，不懼極品玄級凡器的攻擊，這就是凡人傳說中的銅髒銀腑。
室內練力場也只有陳運前一個人在打沙袋，赤裸上身，發出陣陣怒吼，汗流浹背。
看見師父陳景鬆帶着趙能過來，陳運前行禮後照常。
牆邊聳立一排掛衣架，幾十個吊在橫樑上的沙袋紋絲不動，槓鈴靜臥在架子上，大小不一的石鎖、鐵鎖堆積牆角，兵器架上懸掛一架架硬弓。
“趙能，先把外衣脫掉，像陳運前那樣，擊打沙袋半個時辰，然後用這套四百斤、五百斤的鐵鎖練習臂力半個時辰，再拉那架四石的硬弓三十次！每日上午、下午各一個來回，五日後加量！你看好了！師父每項動作示範一次，然後自己練，不懂來問師父！”
師父陳景鬆語速很快，略講要點，演示，不重複，也想考量一下趙能的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