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
“主人,馬上就要到燕國了,你也可以看到雪女姑娘了。”雨幽說道。
“是啊,馬上就可以看到雪兒了,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慕寒天嘆道。
“雪女是誰啊?”紅蓮疑惑的問道。
“嗯,是我的愛人。”慕寒天說道,“不過,你也不用傷心,紅蓮你,我也是喜歡的。”似乎看出了紅蓮的傷心,慕寒天連忙說道。
“嗯!”紅蓮開心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沒想到上次一別,小天你又有一紅顏知己。”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
“荊軻大哥。”慕寒天吃驚道。
那人身穿褐色麻衣,一頭紮起而又瀟灑的碎髮,微笑地看着慕寒天,不是荊軻,又是何人?
“小天,好久不見了。”荊軻大笑道。
“啊,有幾個月了。”慕寒天微笑道。
“呵呵,不請我喝一杯嗎?”荊軻道。
“怎麼可能,大哥請坐。”慕寒天給荊軻讓了個位置。
“大哥,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慕寒天疑惑道。
荊軻喝了一碗酒,笑呵呵道:“找你啊。”
“找我?找我幹嘛?”慕寒天更是不解道。
“小弟可知秦國有人要殺你?”說着,荊軻又喝了一碗酒。
“秦國有人要殺我?可是小弟從未去過秦國啊!”慕寒天疑惑道。
“這也是我這次來找你的目的。”荊軻放下手中的碗,嚴肅道。
“哦。”看到荊軻嚴肅的表情,慕寒天也打起十二分精神起來。
“小天可知道樊於期?”荊軻道。
“嗯,聽聞過他的事情,他曾爲秦國將領,後來因伐趙兵敗於李牧,畏罪逃往燕國,被太子丹收留。”慕寒天想了想,道。
“不錯,不過他當日逃往燕國時,曾受到一個人的幫助。”荊軻神秘道。
“誰?”慕寒天問道。
“是一個醉心於音樂,性格爽直而不韻事故的人。他的琴藝超凡絕倫,是《高山流水》曲譜在這世上的唯一傳人。傳說他彈琴時連空中的飛鳥也會落下來傾聽;而聽曲的人更會被他琴曲中的喜怒哀樂所左右,猶如身臨其境,難以自拔。只是曲高必然和寡,但已進入音樂至高境界,難免會覺得天下間知音難覓。”荊軻感嘆道。
“曠修?他怎麼了?”慕寒天擔心地問道。
“因爲協助秦國叛將逃離國境而獲罪,成爲階下之囚,前路命運岌岌可危。本來我是可以救他一起出來的,但他不肯跟我走。”荊軻傷感道。
說到此處,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對了,他還託付我一件東西。”荊軻打破沉默道。
“嗯?”慕寒天看向荊軻。
“就是這個,《高山流水》曲譜。”說着,荊軻拿出一卷竹子做的書籍丟給了慕寒天。
慕寒天接過那份竹子做的書籍,深深看看它,許片,慕寒天低聲道:曠修還說了什麼?”
“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曠修深恐《高山流水》就此失傳,於是託我將《高山流水》的曲譜交給你。並說,唯有你才能領悟其中的含義,將《高山流水》傳承下去。”荊軻深沉道。
“交給我,爲什麼?”慕寒天問道。
“因爲他聽過你彈奏的曲子,他路過妃雪閣之時,聽到了你的曲子,他認可了你。”荊軻道。
慕寒天看着手中的琴譜,有些感傷。雖然他從未見過曠修,但這個素未謀面的曠修僅僅聽了他一曲,竟然視他爲知音,並將這對於天下樂師而言,比性命還重要的《高山流水》的曲譜送於自己。
荊軻看到慕寒天盯着曲譜傷感,拿起一碗酒喝了下去,道:“大丈夫生於世間,能有曠修這樣的朋友,也不算白走這一遭了。”
“朋友?我與曠修從未見過面。”慕寒天喃喃道。
士爲知已者死,女爲悅已者容;千金易得,知音難覓。
從遠古至今,似乎每個人都在冥冥紅塵中尋覓着知音。誰又能真正的找到知音?誰又能真正的與自己共鳴?在每一個人的生命裡,言行舉止所作所爲都不可能做到言行一致表裡如一,就算是自己本人也不可能完全清楚明白自己的心理,又怎敢去奢望別人能知懂自己。
知音相望天涯,遙遠得甚至難飲一江水,卻又恰到好處的默契在彼此惦念的瞬間默默流淌。時空對於知音不過是一道透明的膜,如何擋得住相通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