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被視爲國際足壇的中心,但是當球員們選擇聖誕期間的度假地點時,溫暖的美洲卻是一個更受歡迎的選擇。非但那些來自巴西或者阿根廷的球員紛紛利用假期機會回到故鄉,甚至還有不少歐洲球員專程前往美洲度假。
在上週日的荷甲比賽中,諸多南美球員曾經各爲其主地全力拼搏。但是隨着終場哨聲的吹響,這些南美球員隨即化敵爲友,開始相互詢問對方關於回家度假的安排,其中的某些球員甚至會出現在同一航班上。
晚些時日,名聲漸起的姜牧和斯赫琳佳出現在了前往巴西的航班上,本來塞薩爾準備晚兩天回家,等着陪同姜牧一起回巴西,但是姜牧不想耽擱塞薩爾寶貴的假期,同時也不希望塞薩爾的競爭對手席爾瓦有別的想法,所以就拒絕了。
晚上九半點,姜牧和斯赫琳佳抵達了阿雷格里港——巴西南部大西洋岸重要港口和聖保羅以南最大的城市,巴西南部重要港市,南里奧格蘭德州首府。
姜牧去過聖保羅和里約熱內盧,沒有來過阿雷格里港,但是對巴西的治安他並不放心,夜晚,不會缺少吸毒和搶掠者。所以在去訂好的希爾頓酒店的途中,姜牧讓出租車司機圍着這座城市兜了一圈,看看南巴西美麗的夜景。
與鬧哄哄的聖保羅相比,阿雷格里港的氛圍與歐洲的小城特別接近。
司機驕傲的介紹說,這裡人口一百四十萬,整個城市建築在瓜伊巴河河邊,有保存很好的新古典主義風格的市中心,漂亮的廣場,引人注目的博物館和文化中心,藝術、音樂、足球的氛圍非常濃郁。
關於足球,姜牧和斯赫琳佳深以爲然,這裡有兩支著名的俱樂部:國際(Internacional)和格雷米奧(Grêmio),兩隊均爲獲得過世界冠軍的勁走出了無數的國際巨星,兩隊的球迷遍佈巴西全國,每當遭遇德比戰火藥味濃厚。不過與其他著名足球城市不同的是,國際隊和格雷米奧隊各有自己的球場,國際隊的是河邊球場和格雷米奧隊的是奧林匹克球場,兩個球場相距並不是很遠。
姜牧來到這個城市目標當然不純粹是爲了盧西奧,看看能不能挖到格雷米奧俱樂部後來紅遍全球的小羅也是姜牧的目的之一。
不過姜牧暫時沒有透露,因爲小羅和盧西奧不同,前鋒的天賦總是容易被人更早的發現和挖掘出來,而後衛則不那麼起眼,至少僞球迷很少關注後衛。
小羅在去年在埃及舉行的世少賽大放異彩,小羅率領的巴西國少隊以2比1擊敗了加納奪冠。這次盃賽**打進7個球的小羅被評爲最佳球員,成爲了冠軍隊的最佳射手,一時間他的名字爲世人所知曉,這次成功拉開了小羅職業生涯的新篇章。他也被譽爲又一顆脫穎而出的巴西新星。
面對這個有了一點名氣的天才新星,想把他挖到荷甲的非豪門球隊阿爾克馬爾並不是容易謀劃的,且不說格雷米奧會要高價,因爲小羅已經18歲了,就是小羅的哥哥阿西斯那一關都不好過。
來到希爾頓酒店。斯赫琳佳放下行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游泳池,而姜牧則是去找網線上網。游泳池在頂層,不過池子太小,就如同三個浴缸差不多,姜牧和斯赫琳佳洗了個澡,回到房間裡就激情如火的愛了一次。然後出去吃了阿雷格里港最出名的巴西烤肉纔回來休息。
他們之所以敢出去,因爲服務生說這裡的治安還是不錯的,只要不去公園和郊區,基本上不會有問題,而且姜牧擁有”嫦娥一號“的防禦系統,近距離對付少量敵人也問題不大。
阿雷格里港來自德國和意大利的歐洲移民較多,城市建築也洋溢着一股濃厚的歐洲味道。市中心的教堂、廣場、公共市場等建築都是殖民時期的風格。但是在歐洲移民到來之前,阿雷格里港是南美牛仔--高喬人的土地。高喬人過的是馬背上的生活,這一民族傳統一直留傳下來。到今天,在城市中還偶爾能看到騎馬的人。
第二天是12月24號,白天,姜牧和斯赫琳佳租借了一輛馬車,悠閒的這個各種文化和人種混雜的城市裡遊玩購買禮物,晚上兩個人一起去阿雷格里港的首都大教堂裡過平安夜。
做完平安夜彌撒回到希爾頓酒店之後,斯赫琳佳並沒有睡覺,而是守到12點跟自己的親戚朋友互道聖誕快樂,有如過新年一樣。中國人沒有過聖誕節的傳統,姜牧閒來無聊,便只有上網看電視,好在他懂得葡萄牙語,否則肯定要悶死了。
聖誕節這一天,姜牧以爲斯赫琳佳還要去教堂,他不是教徒,也沒有什麼信仰,在教堂裡看他們做彌撒,唱聖歌,真的是覺得沒有意思,而且你還不能太隨意說笑,不然會被認爲不尊重耶穌。
但是沒有想到斯赫琳佳竟然沒有去,而是買了很多的食物,買了蠟燭,聖誕樹和各種裝飾品,忙忙碌碌的把酒店的房間妝點的沒有一點旅店的氣息,而更像一個家。
“爲什麼不去教堂了?”
姜牧看到斯赫琳佳很鄭重的拿出了一瓶珍貴的拉菲紅酒,忍不住問道。
“平安夜去過了啊,聖誕節這一天當然要和家人一起過,我們信仰的是新教。”斯赫琳佳一臉幸福的小女人摸樣,打開了紅酒,給姜牧和自己各倒了半杯。
“不去的好……額,我不是這個意思,雖然我不信仰基督教,但是我很尊重你的信仰自由,我只是不太習慣種種儀式。”姜牧說走嘴了,忙解釋道。
“不習慣也沒有什麼,就是不喜歡也不要緊,只要你喜歡我。”斯赫琳佳喝了一口酒,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潤。
“當然喜歡你,其實基督教我也很欣賞,人的一生總是要信點什麼財不至於空虛。”姜牧很誠實的道。
“這正是我喜歡你的地方,不虛僞不造作,也不像許多中國人那麼……怎麼說呢……實用主義。”斯赫琳佳終於想出了一個合適的詞語。
姜牧微微一笑,道:“漢語的一個詞語表達更準確,叫市儈,也就是把一切都當做買賣,信仰和神靈也是一樣,他們用金錢禮物賄賂神靈,希望得到保佑,而不是用精神去和神靈交流,所以我們這個國家,信徒把自己庸俗化低俗化之後,也把信仰和神靈世俗化,甚至庸俗化。”
斯赫琳佳很崇拜的看着姜牧道:“你年紀輕輕,但是好像非常成熟,似乎是和我爸爸那一輩的一樣,是不是我的錯覺,姜。”
姜牧悠悠的喝了一杯酒,道:“成熟不是以年齡來計算的,像你這樣的千金小姐,活一輩子也不會像窮人的孩子一樣成熟。”
“我明白你的意思,金錢是阻擋我們上天堂的最大障礙。”斯赫琳佳道。
“呵呵,我送你的禮物,你喜歡嗎?”姜牧看斯赫琳佳把自己送她的玉十字架戴在了脖子上。
“喜歡,主的圖像雕刻的很精緻,我的漢字名字也很好看。”斯赫琳佳道。
“謝謝誇獎,做的生疏了很多。”姜牧微微一笑,道。
“啊!難道是你做的?”斯赫琳佳又驚又喜的摸着自己胸口的這個不過手指肚大小的十字架道。
“嗯,我小時候喜歡微雕,就跟人學着玩,可惜不能登大雅之堂。”姜牧年輕的時候性情浮躁,爲了改變自己的性格,他跟人家學習雕刻,想打磨自己的個性,雖然後來放棄了,因爲性格根本不可能有太大的變化,這是天生的,但是這門微雕的藝術卻成看業餘愛好。
“我覺得很好,用你們中國的話說,你不做教練,也可以用這門手藝來養活我和孩子。”
斯赫琳佳開心的道。
“呵呵,只要你願意,我就養活你,還有我們的孩子。”姜牧拉住了斯赫琳佳潔白如玉的修長手指前端。
“我願意,你會帶我去教堂嗎?”斯赫琳佳直視着姜牧的眼睛,道。
“會的,當然,我也希望帶你回國參加我們中國特色的婚禮。”姜牧很認真的道。
“坐花轎,蒙着紅頭巾磕頭嗎?”斯赫琳佳興奮的反抓緊了姜牧的手。
“對,還喝交杯酒。”姜牧笑道。
“交杯酒怎麼喝?”斯赫琳佳問道。
“好,我來教教你,讓你提前嘗試一下做新娘子的感覺。”
姜牧笑眯眯的把斯赫琳佳摟到自己的懷裡,讓她單手拿起酒杯,拿酒杯的胳膊彎曲交叉在一起送到嘴邊。
喝了一杯之後,斯赫琳佳開心的道:“中國的婚禮真的是很好玩。”
姜牧嘆息道:“喝交杯酒的習俗源於兩千年前的先秦時當時用瓢,唐代以杯代替,到了一千年前的宋代,新婚夫婦喝交杯酒才用兩個酒杯,先飲一半後再換杯共飲,飲完後則將酒杯一正一反擲於牀下,以示婚後百年好合。其實我們的婚禮開始也很你們的在教堂裡結婚一樣莊重,現在主要變成了搞笑。”
斯赫琳佳道:“中國很古老很神秘,我一直就喜歡中國文化,只是沒有去過,有人說你們很野蠻。“
“野蠻也是跟你們學的,你們一百年前也很野蠻,放下槍炮立地成佛,當然好,但是你不能忘記端着槍炮的時候,把自己當聖人。”
斯赫琳佳摟住姜牧的脖子,嬌聲道:“好吧,我說錯了,這次要忙着轉會的事情,下次你一定帶我回去。”
姜牧道:“好的,我一定帶你去看看天朝,我們文明的傳統並沒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