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上次是那個徐麗麗,這次是琳達,江晚還能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她是不愛計較,但不是傻,更不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你們聽好了,不管你們怎麼編排我,我都無所謂,但是我母親不可以,你們都是爹生娘養的,應該知道母親對兒女來說是怎樣的存在,所以我警告你們,不要以爲我好欺負,若是在被窩聽到你們說我母親的壞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說完,江晚瀟灑回頭,轉身就走,留下氣息敗壞的琳達,和一羣已經傻了的同事面面相覷,識相的人自動自覺的推出茶水間,全當剛纔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識相的嘴裡嘀嘀咕咕,依舊在說江晚的壞話,但是卻不敢大聲。
江晚離開以後,並沒有直接回到頂層,而是躲進了廁所,在反鎖上門的那一刻,她整個人像是被瞬間抽乾了一樣,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坐到地上。
她真的覺得好累,琳達她們說的話還久久迴盪在耳邊,什麼勾引沈靖澤上牀,什麼要搶自己親妹妹的未婚夫,還有關於程秀的話,都烙印在她心裡。
她剛纔那麼帥氣的轉身,讓任何人都看不出她的情緒,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當時她有多氣憤,就有多害怕。
可是她不能表現出來,一旦被別人看穿,肯定會有更多冷嘲熱諷的人。
半個小時後,江晚終於從廁所裡走了出來,可是從她的臉上卻看不出一點變化,彷彿剛纔的一切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因爲唐丘山之前突然發病,所以他最近在醫院被醫生和護士看管的極其嚴格,就連每天的運動量,都不能過大。
再加上江詩動不動就出現在他眼前,唐丘山恨不得當初自己眼一閉就走了,至少不用過這麼無聊至極的生活。
好在江晚終於在上班之餘也能陪他聊聊天了,這才讓唐丘山的醫院生活又有了新的希望。
“小晚啊,我看你怎麼悶悶不樂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唐丘山發現今天江晚總是走神,動不動就盯着一個方向出身很久,也沒有以往那麼愛笑了,於是便關心道。
“唐爺爺您多心了,我能有什麼心事。”
唐丘山自然是不信的,江晚的心事難道還少嗎?瞧瞧,這才兩句話的功夫,她就又出神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於是唐丘山決定試探一下。
“早就聽境澤那小子和我說了,你去他公司上班了,怎麼樣,工作還順利嗎?”
江晚的身形一頓,一下就被唐丘山說到了點子上,這讓她有點不知所措,所以猶豫了幾秒纔回答。
“當然了,當然順利了。”
她自己可能不知道,她現在臉上的笑容僵硬得很,甚至比哭還難看。
唐丘山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心裡不禁將沈靖澤罵了一遍,這小子到底怎麼回事,江晚在他手底下還能被人欺負了?
“公司的人有沒有欺負你啊?要是有的話你可得和我說,雖然我老頭子已經退休了,但是在MG說話還是有點用的,誰欺負你我就替你欺負回來。”
唐丘山拍着胸脯保證的樣子江晚看了甚是感動,原來還有人會義無反顧的要保護她,真的是太好了。
可是她該怎麼說呢?唐爺爺的身體本就不好,這點小事根本就不需要讓他費心,更何況,江晚不想讓自己成爲仗勢欺人的人。
“放心吧唐爺爺,沒人欺負我,我在公司做得很好的。”
江晚揚起笑臉,可是那笑容中卻透露着微微苦澀,讓唐丘山看了忍不住心疼。
哎,這個孩子啊,到頭來還是不願意和自己說,罷了,等沈靖澤那個臭小子來了,他可得好好問問,到底有沒有人欺負江晚。
說曹操曹操就到,晚上的時候,沈靖澤就帶着東西來了醫院,雖然這個時候江晚已經走了,但是唐丘山一見到沈靖澤,就開始冷嘲熱諷,甚至連個好臉色都沒給過。
“您這今天又是作得哪門子的妖,有什麼話就直說,這麼大歲數了,還要和我打啞謎嗎?”
沈靖澤一邊翻着手裡無聊的雜誌一邊應付唐丘山,從自己進門就被冷眼相待,真是搞不懂,今天又是誰惹到唐丘山了。
“誰有功夫和你打啞謎,我就是看不起某些人,身爲一個集團的總裁,竟然連自己手底下的人被欺負了都不管,我看你這個總裁當得也是失敗!”
唐丘山這話說的有些嚴重了,這麼多年以來,沈靖澤把MG管理的有多好,這打擊都是有目共睹的,還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沈靖澤失敗。
他從不失敗,也不允許失敗,今天竟然被人指着鼻子說失敗,就算對方是唐丘山,沈靖澤心裡也有些不服氣。
付遠在一旁捏了一把汗,這兩位神仙今天是怎麼了,沈靖澤這幾日的心情本就不妙,唐老爺子還偏要點火,一會這火真要是點着了,他哪來的滅火器啊。
“您這是什麼話?”
沈靖澤放下手裡的雜誌,兩個強者之間的對視外人是根本無法介入的,唐丘山和沈靖澤兩個人就這樣整整對視了幾分鐘,愣是誰都不服誰。
最後還是唐丘山眼睛酸了,敗下陣來,果然他這把老骨頭就是不中用了。
“你還問我什麼意思,江晚在你手底下工作,被人欺負了,還不是你的責任?”
唐丘山氣不過,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分貝,正巧這時候查房的護士走了進來,於是他就被抓了個正着。
“不是說過不讓您大呼小叫的嗎,怎麼就是不聽呢,您現在的情況還在觀察中,很多事情您自己就要注意,要是在出什麼問題,您讓我們這羣人怎麼交代?”
小護士看起來唯唯諾諾的,但是教訓起病人來可真是一點都不含糊,像唐丘山這樣的病人她見多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折騰,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等到真的出了事的那天,後悔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