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那兩個人不是我的老師,一會記着收錢。”
張景耀跟趙琴說了一句,來到兩人的桌前,“李叔叔,宋哥……你們怎麼在這裡?”
“今天正好沒啥事,想起之前聽說你家在這裡開了個麪館,我們約着過來吃一下!你吃過沒,也一起啊。我們自己付錢!”李鈞益說着的時候。
宋丘自己就趕忙掏出手機,掃碼付了錢了。他做不出蹭張景耀家一頓飯的事情,壓根不是自己隊長這麼沒底線。
趙琴又給張景耀端來一碗麪,讓張景耀介紹一下。
張景耀看向李鈞益,李鈞益就道,“噢噢,我們是張景耀他們校隊請的顧問教練,趙姐你好!”
“哎呀那你們別給錢,別給錢了,吃個飯有啥的……”
“還是收着吧,不然下次我們不敢來了。”宋丘呵呵收了手機,也不給趙琴掃碼回來的機會。
趙琴也就只能埋怨張景耀不提前制止,又道,“那你們吃着,我去忙了。”
趙琴往回走,李鈞益已經吃起來了,“你們家的味道不錯啊!”
張景耀知道李鈞益和宋丘之前調查自己的時候,就大概把自己父母都挖了一遍,所以知道他們家麪館也不足爲奇。但是今天專門過來吃東西,這倒是反常。總不會兩人專門來看自己的?
亦或者是發現了自己有什麼問題?
張景耀和化身範海辛之間是通過進入沉眠的深層意識裡的臉譜面具聯繫的,那個面具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只存在於自己沉睡後的意識中,他不知道催眠術,或者一些入照搜魂的功法能不能發現自己的端倪?
不進入深層意識戴上面具,他就無法感知到範海辛,這說明和化身之間也沒有冥冥中的神魂相連,因此催眠術和搜魂法興許也找不到他的異常,除非他被催眠了自己說出來。
張景耀覺得自己必須鎮定,他們應該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想要獲取信息,應該更主動一點,於是他道,“我看你們剛纔很高興的聊天,說什麼呢。”
李鈞益看了他一眼,笑道,“啊沒有,說案子的事情,我們有個線人,居然有兩個身份,之前都沒發現對方竟然還扮演另外的角色。”
張景耀一口面差點噴出來。
什麼個意思?
那個他們口中的線人……不會就是昨天和他們打過交道的……自己化身範海辛吧?
還有這怎麼回事,李鈞益隨口就這麼說出來了。
“這是能給我說的事情嗎?”張景耀愕然問。
“你不是問我們在說什麼嗎,具體的我肯定不能告訴你啊,但是我把我能說的說了啊。”李鈞益看了他一眼,似乎還覺得張景耀大驚小怪。
這話好有道理,而且張景耀一想好像也確實是這樣。
除非李鈞益徹底不打算開口不告訴他。但凡要說點內容的話,那就只能這麼大致的指代了。
他沒有說那個線人是誰,也並沒有說什麼身份,只是說了這麼一個事件——一個有兩個身份的線人。
但是在當事人張景耀這邊,簡直是處處所指,感覺每一個字都在往他臉上拍。
當然,這也是因爲他和李鈞益熟識的緣故,導致對方認爲可以透露這麼一點什麼都說明不了的信息。他們之間的私交還是起到了作用。
李鈞益知道範海辛就是此前的大檐帽神秘男了!也知道範海辛就是打傷周立爲的人!可現在他們爲什麼還有閒工夫跑到自己家店裡來吃飯?
“警匪片裡……兩個身份的線人不是很正常嗎,就是那種一邊混黑道,一邊是警察臥底的嘛……我還看過一個新聞,一個警察臥底黑幫,最後說再不收網,他自己就是黑幫老大了。”張景耀笑道,“那這種情況,你們一般怎麼處理?”
宋丘接口,“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那肯定是保全臥底,如果他在臥底過程中爲了取得黑幫信任逼不得已做了一些事情,也可以根據緊急避險的原則,給予寬容處置。當然是原諒他了。”
明白了,張景耀大致明白爲什麼兩人在得知範海辛就是此前楓城的神秘戴帽男之後,防害局並沒有有所動作。因爲從昨天的談判來看,防害局也需要依仗範海辛,這也就是說被視爲“線人”了。
不過張景耀還是心有餘悸,防害局的人果然不能小覷,李鈞益和宋丘到底是怎麼發現範海辛就是帶帽男的?張景耀很清楚範海辛的隱匿能力,現在看來自己還是不能自視甚高,防害局果然能人輩出。
只是這也讓張景耀看明白了,其實很多所謂的規則,只是劃定給普通人遵守的界限。真正像是範海辛這樣的存在,一旦達到能夠和防害局進行利益交換的程度,李鈞益仍然會選擇對他的過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大局爲重。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政治了。
當你所要達到的目的是大正義的時候,是否允許在達成這個大正義的過程中,有一些小瑕疵?
太過剛直的人興許見不得這種瑕疵。在那些歷史書中,太剛直的人好像下場都不太好。
反而像是李鈞益這樣的人能夠達成自己的目的,幹出一番事業。
可是,爲什麼這兩人頻繁提及“線人”,還潛移默化的給自己灌輸他們對“線人”很好,無條件保護對方的概念。
張景耀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李鈞益在最後嗦完一口碗中面後,伸出筷子毫無煙火氣的把張景耀那碗麪上面的一塊牛肉夾起來放自己嘴裡咀嚼,而後道,“伱看,我們對線人很好的!就算過往身份有問題我們也選擇原諒他啦!這樣吧,你要不要也成爲我們的線人啊?有補助哦,一天五百。還有你作爲一個公民,爲社會盡責的榮譽。這些纔是無價的嘛!”
果然如此!
張景耀錯愕道,“我只是高中生……防害局不該缺人到這個地步啊,我聽說防害局都是厲害得很的啊……”
“你當然只是高中生,但眼下有個事情,卻是隻有你適合來辦。而且我們保證沒有什麼危險。”宋丘從旁解釋。
“你應該知道灰燼組織。”
張景耀似懂半懂的迎着兩人目光點點頭,“最近上了新聞……恐怖組織……”
宋丘道,“是的,我們得到線報,這個恐怖組織打算在楓城搞出點大動靜,而目前瞄準的,就是你們高中生聯賽。是這樣的,我們不可能全方位無死角的保護武訓中心參賽的選手,監控攝像頭不會監控你們的隱私區域。正好你打入了聯賽,即將去往武訓中心,而我們恰恰好認識你。”
李鈞益用紙抹了抹嘴角,“這叫近水樓臺先得月。所以我們來找你商量。其實也不需要你做什麼,只是讓你留意武訓中心裡是否有可疑人員和事物。一旦有所發現或者懷疑,可以隨時跟我們彙報。
記住,你只需要做我們在武訓中心的眼睛就夠了。其他的事情,可能涉及危險,不要貿然涉入,你只需要做的就是……遇上可疑之事,通知我們,然後離得遠遠的。
一天五百,幹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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