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修士面色一僵,饕餮的傳說他們略有耳聞,好像拉出的便便的確是五顏六色的。
而且,因爲張冶先前的表現,衆人對他的判斷信了大半,隨即神色怪異的看向雲秀,想聽聽雲秀怎麼說。
雲秀愣了愣,勃然大怒:“胡說八道,這塊五色仙石在我天兵閣放了數千年,歷代宗老都判斷是五色仙石,豈是你說不是就不是的!”
雲秀的辯駁,看似有力,但觀衆們神色一僵,五個會長評委也面露詭異。
先不討論到底是五色仙石還是饕餮屎,就說奇珍鑑賞名義上要求青年鍛造師展示自己收藏和發掘的寶材,這雲秀怒極,竟然說五色仙石在天兵閣放了數千年,不打自招。雖然這是默許的潛規則,但不能拿明面上說啊。
幾個會長評委臉色都有些尷尬,司馬會長爲了轉移注意力,說道:“既然對寶材有爭議,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也好。”會長們走到場中,開始檢驗起那塊“五色仙石”來,因爲害怕真是饕餮屎,所以會長們拿了塊絹布托着。
“幾位會長,你們評評理,張冶他欺人太甚,從一開始就針對我!”雲秀裝着可憐。
“我們自有判斷。”張冶只是表達看法,並無違規,會長們敷衍了一句。
不多時,幾個會長檢查完了“五色仙石”,討論一番,因爲關於五色仙石和饕餮屎的記載太少了,他們也無法分清。
最終,司馬晨風說道:“張冶,你說說你是怎麼區別饕餮屎和五色仙石的?”
張冶琢磨一番,說什麼別人都認爲他是現編的,因爲有關五色仙石和饕餮屎的記錄太少了。
“哼,若是你無法證明這是饕餮屎,你得給我磕頭道歉!”雲秀咄咄逼人。
會長們眉頭一皺,本來就是寶材品鑑,各抒己見,磕頭道歉就過分了,正準備呵斥兩句,張冶卻一口應了下來:“行,要是我無法證明,我給你道歉,但我要是能證明,你給我十塊下品仙石的鑑定費!”
“好,我現在就給你!”雲秀和張冶卯上了,身爲天兵閣少閣主,身家不菲,當即拿出十塊下品仙石。
司馬晨風面露苦澀,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至於十塊下品仙石的鑑定費,雖然有些貴,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無可厚非。
張冶直接拿了十塊下品仙石,隨後手中多出一粒黃豆大小的五色石頭:“要證明很簡單,拿這塊真正的五色仙石一比對就知道了。”
張冶開價十塊下品仙石,就是爲了從材料商城買一粒真正的五色仙石。
看着這黃豆大小的五色石頭,一羣人大眼瞪小眼,張冶也有五色仙石?幾個會長當即檢測了一番,以目前的認知,還真是五色仙石。
雲秀怔了怔,張冶有五色仙石超出意料,但他嘲諷道:“這麼丁點,哪有我這塊大啊!”
雲秀得意的拿着自己的“五色仙石”,狠狠吸了一口,味香醇正,真是提神醒腦。
張冶忍着嘔吐的衝動,說道:“大小不重要,真的假不了,試試便知。”
“怎麼試?”會長們一副虛心好學的樣子,畢竟鍛造大會,除了競爭,也是一種學術交流。
“很簡單,傳聞女媧聖人融五色神石補天,而五色仙石是五色神石的近親,也可融化。”
能融化成液體的石頭不少,但也絕對不多,反正饕餮屎肯定不能融化,只要一對比,真假立判。
會長們點了點頭,他們的見識太淵博了,以至於把問題想得很複雜,所以沒能想到這一點。
雲秀有些捨不得煅燒五色仙石,但爲了能證明張冶是錯的,也同意下來。
二人同時以烈火煅燒寶材,可能因爲張冶的材料小,受熱快,不一會兒就變得鬆鬆軟軟,宛若五色水滴,空氣中散發着一種沁人心脾的香味,令人陶醉。
“五色仙石真能融化成液體?”幾個會長目光欣喜,當即吩咐手下工作人員記錄這個實驗結果——某年某月某日,東域鍛造師張冶,通過實驗證明,五色仙石可融,有異香……
以後的鍛造師學習到五色仙石這個材料時,必然會知道這是張冶的研究成果。
雲秀有些心急,張冶的已經融化成功了,爲什麼自己的五色仙石紋絲未動呢?不會這真的不是五色仙石吧?但他選擇相信天兵閣!
若無張冶對比,雲秀還可以咬定五色仙石本就不可融,但可惜,張冶融化成功,雲秀若是不能融化,就證明他的五色仙石是假的。
衆人將目光看向雲秀,這使得雲秀越來越心急,可越着急,那“五色仙石”彷彿越頑固,根本融不了。
最終,雲秀拿出一個葫蘆,噴出紫色的火焰,溫度升高了不少,鍛造師們驚呼道:“這是地炎火?果然大手筆。”
地炎火,乃天地自發形成的火,比普通的火威力大出不少,每一處有地炎火的地方,都是絕地,沒想到雲秀採集到了地炎火,所以鍛造師們感嘆。
雲秀炫富成功,心生得意,說道:“五色仙石,也有高低優劣之分,我的這塊五色仙石等級過高,所以需要更高級的火焰才能煅燒!”
不同等級的材料需要不同溫度的火焰,修士們點了點頭,張冶的五色仙石那麼快就融化了,難道品質真的不行?
張冶嘴上不說心裡想,地炎火什麼垃圾?老子用的可是三味真火。張冶遠程調用了鐵匠鋪的三味真火,所以融得快,只是大家不認識罷了。
此時,雲秀加大了地炎火的輸出,那懸浮空中的五色石頭,終於有了起色,表皮開始脫落……
“咦,要化了!”鍛造師們驚呼,看來雲秀手中,也是五色仙石!
雲秀鬆了口氣,對張冶橫了一眼,等會兒看你怎麼下臺!
但就在此時,空氣中出現了一股惡臭,連觀衆席都聞到了。
“誰在放屁?”
“老王,是不是你放的,老子忍你很久了!”
“喲呵,你還學會惡人先告狀了啊?”
在場修士們喧譁起來,場中的一羣鍛造師更是覺得自己掉進了糞坑,惡臭難忍。
“雲秀,別燒了,好像是你這塊石頭髮出來的臭味!”幾個會長尋了一圈,找到了根源。
五色仙石怎麼可能會散發臭味?這說明雲秀的材料絕非五色仙石,搞不好真是饕餮屎,因爲太臭了。
雖然雲秀被臭得頭暈眼花,但他不肯收手:“馬上就化了!”
雲秀煅燒的那塊寶材忽然變黑,隱隱有爆裂的趨勢,幾個會長大驚失色,雖然不怕爆炸威力,但怕臭啊,見雲秀不肯停下,當即佈下陣法,鎖住雲秀附近的空間,臭味才消散了不少。
“化了,化了,你們看它化了!”雲秀興奮通知其他人,就在此時,那黑不溜秋的“五色仙石”忽然炸開,滾滾黑煙瞬間將雲秀包裹……
看到這一幕,幾個會長心有餘悸,還好有先見之明,把雲秀附近的空間封鎖住了,不然這味散出來,整個會場得臭三年……
“嘔……”雲秀被無形的屏障阻攔,使勁敲打着,“會長,快放我出去……”
看雲秀那邊吐邊翻白眼的樣子,就知道那臭氣是有多麼猛烈。
因此,會長們更是不敢打開結界,以防臭氣外泄,司馬晨風說道:“秀秀,你再忍忍,等味散了,我再放你出來。”
聽到這話,雲秀白眼一翻,直接臭暈了過去。
張冶看着這一幕,嘆息一聲,跟你說了你不信,非要跟我擡槓,怪不得我啊。
五色仙石的鑑定,以如此詭異的方式結束,不管是不是饕餮屎,反正雲秀手中的材料,絕非五色仙石。
話說回來,這雲秀也真是自作自受,拿坨便便當神物,張冶好心好意提醒,雲秀還不信,結果把自己搞得這麼臭。
這個臭,既是名聲臭了,也是氣味的確很臭。
甚至《東域修真大事記》都用了一句話記錄此景——天兵閣少閣主玩屎自焚……
言歸正傳,鍛造大會因爲鬧了這麼一出,不得不暫停大會進程,天兵閣的門人冒着生命危險將雲秀從臭氣中救走,聽說人沒什麼事,就是給他洗澡時,把一條江都洗臭了。
下午時分,鍛造大會繼續進行,本以爲雲秀會退出,不曾想,他毅然決然回到了會場。
看到雲秀的那一刻,全場觀衆站起來熱烈歡呼,並非說他們是雲秀的粉絲,而是雲秀完成了一項史無前例壯舉,炸饕餮屎!在場修士作爲見證者,當然要爲他喝倒彩了。
“雲臭,棒棒的,再接再厲啊!”
雲秀,多麼輕逸脫俗的名字,但因爲這件事,人們給他起了個外號,雲臭,倒是諧音合意。
雲秀聽着這些話,面紅耳赤,他本來也覺得無臉重返會場,但他咽不下這口氣啊,覺得一切都是張冶害的,此仇不報非君子!
“張冶!”雲秀咬牙切齒的說道。
“嗯?想要感謝我幫你鑑定出饕餮屎嗎?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張冶謙虛道。
“張冶,我掛你姥姥,傻叉下三濫!老子要讓你生不如死!”雲秀氣不過,破口大罵。
張冶欣慰的點了點,向評委席舉手:“報告評委席,雲秀威脅我!”
說完,會場上空浮現出雲秀那醜惡的罵人嘴臉,引來全場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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