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們迅速從山洞撤離,兩個墊底的修士,因爲動作稍慢,還未出洞口,被一道無形的力量又給吸了回去,隨即,山洞內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
逃出山洞的修士臉色都有些白,不敢逗留,全力飛馳。
衆人飛着飛着,感覺到一個恐怖的東西正在接近大家,並非神念探知,而是一種心裡上的感應,衆多修士詫異的回過頭,這一看,嚇得衆人差點維持不了飛行。
只見那半個腦袋的天兵老祖,魔氣滾滾,以極爲恐怖的速度追趕衆人,哪怕滅魔大隊的修士已經全力飛行,連血遁這樣的禁術都施展出來了,但天兵老祖還是在逐漸拉近距離。
到了差不多的距離,天兵老祖伸手一吸,兩個修士慘嚎着被拉向後方,天兵老祖一人一口,兩個修士瞬間被吸成乾屍,這說明天兵老祖的實力越發恐怖了。
修士們嚇得冷汗直流,只恨自己打孃胎裡出來怎麼不帶雙翅膀?
張冶看到這一幕也想抽自己兩耳光,定遠長老讓他來殺天兵老祖的時候,冥冥之中就覺得會發生點什麼事情,但利益薰心啊,沒能抵住誘惑,這下可好,所有人都得栽進去。
張冶又靈機一動,吼道:“大家分頭跑!”
這天兵老祖擺明了就是把所有修士當成獵物捕食,張冶修爲低,估計天兵老祖也看不上,肯定要去追其他的肥羊啊。
修士們六神無主,聽到這個辦法覺得可行,當即分散開來,四處逃竄。
這個方法好像是有那麼點效果,天兵老祖分身乏術,停滯在空中,一副難以抉擇的樣子,張冶心頭得意,這就是智商的碾壓啊。
定遠長老和張冶一起的,讚許道:“機智如你。”
張冶剛謙虛了兩句,但不知怎麼回事,天兵老祖朝着自己和定遠長老的方向追來。
狗日的,那麼多人不追,偏偏追我們?
定遠長老面色一僵,或許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吧?因爲定遠長老受了傷,速度比張冶快不了多少,之前拉開的距離,正被天兵老祖追上。
照這樣下去,二人都逃脫不了天兵老祖的魔爪啊。
張冶看了看身後的天兵老祖,又看了看身旁的定遠長老,就開始琢磨。肯定是因爲定遠長老的修爲最高,天兵老祖要殺肥羊,所以才朝這個方向追的。
雖然失去定遠長老,張冶在天道宮的發展將會大打折扣,但小命重要啊。
張冶當即說道:“定遠長老,屬下去引開他,你快跑!”張冶說完,覺得這話怎麼這麼熟悉,哦,原來鯤獸作亂的時候,自己也是這麼說想單飛來着。不過鯤獸是鯤獸,天兵老祖是天兵老祖,目的不一樣,肯定不會追自己。
說完這話,張冶信心滿滿的朝着另外一個飛去,定遠長老幽怨的看了張冶一眼,也猜測到天兵老祖是朝着自己來的,神奇道人根本無法吸引到天兵老祖的注意。所以神奇道人離去,完全是爲了他自己的小命着想!
不過定遠長老並沒有怪罪,神奇道人已經救過自己一次,大難臨頭各自飛,也在情理之中。
定遠長老已經萌生死志,琢磨着是否自爆修爲,那樣也死得轟轟烈烈,不管能不能對天兵老祖造成傷害,至少可以流芳百世嘛。
定遠長老的速度慢了不少,正要催動修爲自爆,但在這個關頭,天兵老祖忽然一折,朝着神奇道人飛馳而去。
定遠長老一臉懵逼,隨即,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充斥心頭。但又過了片刻,他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先前在山洞之中,神奇道人騙天兵老祖張冶到來,接着又用玉符轟殺他,所以天兵老祖是記恨上神奇道人了。”
“神奇道人估計就是想到這些,才說要引開天兵老祖的!”定遠長老聲音悲痛,“小奇,老夫錯怪你了啊!等回到宗門,一定請渡劫老祖出手,爲你報仇!”
定遠長老不由得想起以前十萬大山剛和神奇道人認識的時候,神奇道人就朝着十萬兇獸迎難而上,掩護定遠等人撤退,那個時候就算救了定遠長老一命;在山洞中,定遠被天兵老祖抓住吸食,若非神奇道人出手,定遠必死無疑;而現在,神奇道人引開天兵老祖,再次爲定遠打開生路……
所以定遠長老一路灑淚,爲神奇道人復仇的誓言,絕非只是說說而已。
而張冶這邊,看到天兵老祖撇下了定遠不追來追自己,嚇得魂飛魄散。
略微一想,張冶也大概明白天兵老祖追自己的原因,他吼道:“用不着這麼記仇吧?”
天兵老祖吼吼了一聲,逐漸拉近和張冶的距離。
要是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和定遠長老分開,以定遠長老大乘境的修爲,怎麼也能略微阻擋一下天兵老祖嘛。
不過張冶立刻調整好了心態,畢竟定遠也只能略微阻擋一下天兵老祖,與他分開,張冶可以毫無保留的逃命。
極品仙刀的威能噴涌而出,張冶以元嬰巔峰的實力人刀合一,速度快了一大截,好像有拉開和天兵老祖距離的趨勢。
然而,天兵老祖也不是省油的燈,看到漸行漸遠的張冶,煞氣噴涌,化爲一團黑氣,速度暴漲,穩穩吊着張冶,甚至還在一點點靠近。
就這麼飛了一炷香的時間,張冶眼睜睜的看着天兵老祖靠近自己而無能爲力,有種山窮水盡的感覺。
“天兵老祖,你揪着我不放做什麼,快去天道城殺張冶,聽說他要搬家了。”張冶也不知道天兵老祖能不能理解自己的話,開始忽悠他。
“真的,這次沒有騙你,聽說張冶要搬到西域去,到時候你就再也別想殺他報仇了。”
天兵老祖歪着半個腦袋,可能在理解張冶的話,鬼吼了一聲,隔空一掌打向張冶的後背。
魔氣襲來,張冶避讓不及,吐了一口血,但借力之下,又飛出去好長一段距離。
天兵老祖打了一掌,見張冶沒被擊落,便停了下來,好像得到了發泄,又好像聽進去了張冶的話,便準備離開,前往天道城殺張冶。
張冶吞下一瓶丹藥,壓制着體內的魔氣,看到這一幕也鬆了口氣,這天兵老祖的確厲害,但他被心魔控制,腦子不怎麼好使,這算是硬傷了。
“對,趕緊去天道城殺張冶。”張冶嚎了一嗓子,但不知怎麼回事,臉上的小鬍子掉了下來。
張冶的易容,不是簡單的粘貼鬍鬚眉毛什麼的,而是通過一種功法,從血肉層面改善,這鬍子是真正長出來的,怎麼會掉?
張冶再一摸臉蛋,臥槽,怎麼恢復了英俊瀟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省略千字的張冶了?
張冶運轉易容功法,但是毫無用處,天兵老祖打來的那道魔氣,殘留在張冶體內,雖然得以壓制,但好死不死,阻礙了他的易容術!
張冶先前喊話,是轉過頭來的,和天兵老祖三目相對,爲什麼是三目,因爲天兵老祖沒了半邊腦袋,只剩下一個眼睛嘛。
張冶也很無語自己的腦回路,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吐槽他的一隻眼睛?剛纔恢復真容,肯定被天兵老祖看到了,頭皮如針扎。
見天兵老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張冶立馬捂着臉回過頭來:“討厭,看人家做什麼,你個臭流氓!”
“張冶!”天兵老祖口吐人言,一聲怒吼!只是這吼聲如雷,風雲變色!
張冶聽到這個聲音,覺得氣血翻涌,立馬迴應道:“你認錯人了!”
但天兵老祖已經認準了他,忽然從原地消失,眨眼間就來到了張冶的身後,這才聽到了音爆的聲音,說明天兵老祖剛纔的飛行已經打破了一種極限。
張冶來不及反應,被其一掌拍中背心,這實打實的一掌,張冶吐的血都帶着些破碎的內臟,再也無法維持飛行,像流星隕落一般砸向地面。
張冶把地面砸出好大一個坑,塵土飛揚,雖然他是元嬰老祖,但這震盪將他震得七竅流血,氣若游絲。
張冶見天兵老祖從天而降,當即祭出極品王鼎,藏身其中,當初在十萬大山,張冶就是憑藉極品鼎,兇獸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但願能抵擋住天兵老祖!
天兵老祖也沒用什麼手段,就用肉身狠狠的撞擊在了極品王鼎之上。
轟隆一聲巨響,大地都顫抖了一番。
煙塵過後,天兵老祖捂着頭上的大包怒吼連連,估計在疼呢。
但極品王鼎也好不到哪兒去,像堆破銅爛鐵似的,大變模樣,器靈糰子都暈了過去,這天兵老祖果然成了氣候。
天兵老祖嚎了一陣,大步踏向極品王鼎,抓着丹鼎就是一拉,竟然硬生生的將鼎蓋拆了下來。
張冶渾身是血,經脈寸斷,在這麼強大的震盪之下還能有一口氣,委實不易。
天兵老祖伸手就要把張冶從丹鼎中逮出,忽然仙光迸射,骨刀護主。
但天兵老祖太強大了,雙手合十,夾住了殺來的龍紋骨刀。骨刀劇烈掙扎着,想要掙脫天兵老祖,但天兵老祖吼了一聲,抓住刀刃,咔嚓一聲,以螭吻骸骨打造的極品仙刀,竟然就這麼被他折斷了……
極品王鼎、龍紋骨刀,一一被毀,張冶就像個破麻袋一般被天兵老祖拎在手上,只要他一用力,張冶就會粉身碎骨。
“開始打造。”張冶只有一縷意識,但向系統下達了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