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我讀書不多,那個字念‘下’對吧?”
“張老闆,你是不是寫錯了?”
一羣修士就像丟了魂,茫然的看向張冶。
“十塊上品靈石,按次收費,沒有錯。”張冶肯定道。
雖然早已知道是這個結果,但從張冶口中說出,修士們竟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有人不甘心問到:“張老闆,那修復一把下品飛劍也是十塊上品靈石嗎?”
“精煉呢?”
“都是。”張冶點頭。
不知怎的,本來悲痛欲絕的諸多修士,此刻又變得憤怒起來,剛剛修復飛劍都還只需要一百塊下品靈石的,爲什麼現在就變成了天價?
特別是那些排隊數日等待精煉的修士們,感覺被戲弄了,更是雙眼噴火,紛紛叫罵道:“張冶,你生兒子沒鉤鉤。”
“大家聯合起來,抗議鐵公雞的不合理收費!”
“明明都是一樣的精煉和修復,憑什麼漲價?”
修士們不再顧忌,罵得非常難聽,希望張冶能給出個合理的解釋,不過張冶懶得解釋什麼:“出門左拐,慢走不送。”
一羣修士氣得跳腳:“鐵公雞,老子要剁了你!”
“打倒奸商,還我血汗錢!”
修士們早就看不慣張冶的裝逼,只是以前有求於張冶,所以強自忍耐,現在想着反正消費不起了,揍一頓出氣也好。
修士們羣起而攻之,當然,他們不敢動用靈力,不然就觸犯了靈臺鎮的規矩,不過這麼多人,憑肉身力量也能把張冶揍出翔。
一直沒有說話的韓靈兒,見衆人要打張冶,當即上前,橫劍而立:“不得胡來!”
衆人還是有些敬畏韓靈兒,只是氣惱說道:“靈兒師姐,你還幫着這個奸商啊,是不是看他給你一個月五塊中品靈石的好處費啊?”
“羊毛出在羊身上,那可是我們的血汗錢!”
韓靈兒雖然也不知張冶爲何突然漲價,而且還漲成了天價,但她不管原因,既然做了店員,就有義務保護張冶。
修士們見韓靈兒不爲所動,說話也更加難聽了起來:“靈兒師姐,枉我們還叫你一聲師姐,不曾想被區區五塊靈石就收買了,你的良心過意的去嗎?”
“狼狽爲奸,背地裡肯定沒少幹壞勾當!”
“來,師弟的項上人頭就在這兒,師姐,你有本事來拿!”
修士們義憤填膺,雖然他們不敢對韓靈兒動手,但一個個不怕死一般,伸着脖子讓韓靈兒砍。
韓靈兒被這些侮辱的話氣得要死,但她哪敢真的下手,先不說一旦動手就觸犯了靈臺鎮的規矩,而且這些人都是同門,她也於心不忍。
就在韓靈兒被修士們逼得步步後退之時,張冶一步上前,將韓靈兒拉到了身後:“真當老子沒脾氣?”
張冶手中的劍,如一輪小太陽般耀眼,衆多修士一愣,眼中熱切而又忌憚,這是張冶打造的上品法器,甚至驚動了大長老。
修士們不敢再上前,但嘴上沒停:“鐵公雞,你要殺人是麼?來啊,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煉氣境的小赤佬,以爲拿把上品法器就嚇住我?”
“大家不要怕,一起上,砸了鐵匠鋪!”
……
韓靈兒握住張冶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衝動,一旦動用靈力,那過錯就在於他了,吳長老肯定會嚴懲,甚至廢掉手腳都是可能的。
這些修士,有求於人的時候就像孫子,一旦覺得指望不上張冶了就翻臉不認人,看着衆人囂張的模樣,張冶忍無可忍,畢竟都鬧上門來了,誰還能忍住?
“張冶,你有本事砍老子……”有個修士走上前來,伸手就準備甩張冶一耳光,但他話未說完,張冶一劍揮下,土豪劍散發出的龐大威能,將其震飛出了鋪子。
衆人目瞪口呆,沒想到張冶真的敢出手,但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張冶又是幾劍,凡是待在鐵匠鋪裡的修士,都被張冶掃地出門。
眨眼間,本來不可一世的修士們遍體鱗傷的躺在街道上,他們做夢都沒想到,張冶真敢出手打人?最關鍵的是,張冶怎麼這麼厲害?
開玩笑,張冶本身就是築基的修爲,加上極品法器,教訓這一羣不敢動用靈力的修士易如反掌。
修士們痛斥着張冶,但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敢在靈臺鎮動手傷人,而且還傷我靈臺宗弟子,張冶,你完蛋了!”
“上次有個金丹散修對靈臺宗弟子動手,被吳長老挑斷手腳筋丟兇獸谷去了……”
修士們想到這一點,興奮不已,而吳長老的身形,也不期而至。
吳長老闆着臉,看了一眼張冶,又看了一眼遍體鱗傷的諸多修士,他的面色陰沉得可怕。
靈臺宗的修士們連忙說道:“吳長老,張冶毆打我們這麼多人,理應逐出靈臺鎮!”
“最好殺掉此獠,以儆效尤!”
修士們爭先恐後的告着狀,時不時惡毒的看一眼張冶。
韓靈兒眉頭一皺,連忙出聲解釋,說明是這羣弟子挑事在先的。
但吳長老一聲爆喝:“本座掌管靈臺鎮的規矩,自然知道誰對誰錯!”
修士們眼中有一抹得意的笑容,靈臺鎮,不管什麼原因,都不得動手傷人,誰敢違背,吳長老就懲罰誰,以往都是這麼做的,而這次,也必然不會例外。
吳長老闆着臉看向張冶:“張冶故意傷人,本座判你——”
修士們聽到這兒,笑容猙獰,可親可敬的吳長老啊,判他死無全屍吧!
“本座判你——罰款十塊下品靈石。”吳長老說完,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像爲自己的公正裁決感到欣慰。
一羣修士們早已準備好了勝利的歡呼,但聽到吳長老的判決,差點嗆住,傷了這麼多人,怎麼只罰款十塊下品靈石?
張冶也愣了愣,其實他一開始動手傷人,也是仗着鐵匠鋪本身的防禦,一旦關上門,元嬰老祖都攻不進來,就算吳長老偏袒靈臺宗修士,張冶也小命無憂。
不曾想,就罰款十塊下品靈石,早知道,我就打個一百塊下品靈石的好了。
靈臺宗的修士們有些不服氣,但也不敢忤逆吳長老,只是一個勁的賣慘:“吳長老,我骨頭都被打斷了……”
“別看我沒什麼外傷,可我幼小的心靈遭受了重創。”
“我已經被打傻了!”
吳長老將目光又看向這羣修士,眉頭一皺,好像的確在考慮他們的傷情,修士們振奮的點着頭,希望吳長老能改變處罰方案。
“爾等聚衆鬧事,擾亂靈臺鎮的市場秩序,罰款一百下品靈石,禁足三月,立刻執行!”吳長老說完,又看了一眼張冶,便消失了身影。
修士們傻眼了,臥槽,剛纔來的是假的吳長老吧?打人的張冶,只罰十塊下品靈石,捱打的衆人,不僅罰一百下品靈石,還要禁足三月?
這還是那個公正無私的吳長老嗎?若不是張冶姓張,吳長老姓吳,一時之間,衆人都覺得張冶是吳長老的私生子了……
雖然一頭霧水,但衆人不敢不服從吳長老的決定,紛紛爬起來,準備去管理處繳納罰款,只是他們離去前,惡狠狠的甩下話來:“張冶,你就盡情的作,我等你作死的那天。”
“哼,等星辰師兄出關,就是這鐵公雞喪命之時!”
“鐵匠鋪竟敢放棄我們,不出三日,必定倒閉!”
說什麼的都有,但張冶並沒有放在心上,從定價上品靈石的那一刻開始,這些築基和煉氣修士就註定不是鐵匠鋪的客戶了,所以張冶並未覺得可惜。
以前的鐵匠鋪,門庭若市,現卻成了門可羅雀,但張冶反而笑眯眯的說道:“總算能輕鬆幾天了。”
韓靈兒看着張冶,心中有好多疑惑,可她現在是鐵匠鋪的店員,又不敢多問。
張冶注意到了韓靈兒的樣子,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忽然定價這麼高,不合理,甚至是自尋死路?”
韓靈兒嚇了一跳,自己沒有說出來啊,張冶怎麼知道的?
不過韓靈兒一向不會撒謊,只好點了點頭:“這樣一來,鐵匠鋪根本沒有生意可做了。”
隨即,韓靈兒又想到了什麼,說道:“如果後面開支困難,就不用發我的薪酬了。”
韓靈兒已經開始爲鐵匠鋪往後的艱難做起了打算,張冶笑道:“不做小修士的生意,那就做大修士的生意唄,十塊上品靈石罷了,金丹或者元嬰老祖還是拿得出來的。”
韓靈兒倒吸一口涼氣,敢情張冶是要發展高端用戶啊!想想也是,張冶如果開放了上品飛劍的打造業務,那還真能吸引金丹以上的大能前來。
可是,韓靈兒又想到,張冶就這麼拋棄那些小修士,又有些殘忍。
張冶哪能不知道韓靈兒怎麼想的,猶豫片刻後,說道:“如果有個煉氣境的殺手,殺同爲煉氣境的目標,收費一百;當殺手成長爲築基境時,殺築基境的目標,收費一千;但當殺手成爲金丹、又或者成爲元嬰時,他的每次出手,還能用一百一千來計算嗎?”
“同理,我的鍛造技術進步了,收費自然要提升,因爲我也付出了學習成本,至於放棄低端客戶,一個元嬰殺手還會接單去殺煉氣修士嗎?”
“最後,開店就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否則害了自己,也會害了別人,就好比今天,因爲我的提價,修士們就翻臉無情,還要砸了我的鋪子,倘若我一開始就是這個定價還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嗎?”
連續三個反問,將韓靈兒徹底洗腦了,修士們之所以埋怨張冶收費貴,那是因爲他們的層次太低,根本不明白張冶的厲害之處。倘若用修爲境界比喻,張冶的鍛造工藝絕對是元嬰級別的!
誰要是用下品靈石去衡量元嬰老祖的實力,人家不一口唾沫噴死你!
想到這些,韓靈兒一臉堅毅的說道:“老闆,要不,再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