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闆,我這麼醜,兵獸怎麼可能會喜歡我?”胡嶽一把鼻涕一把淚,“黃鬥都比我帥。”
“嗯,兵獸就喜歡醜的。”張冶淡淡說完,招呼道,“來兩個人,給我把他捆起來。”
胡嶽像殺豬一般,再多人都按不住。
“小胡,若是後面能斬獲靈器,給你一把也不是問題。”張冶露出個壞叔叔式的微笑。
聽到靈器二字,胡嶽瞬間就老實了:“當真?”
“只要你好好表現,靈器會有的!”張冶循循善誘。
胡嶽一咬牙:“那能不能不捆?”
“這叫捆綁誘惑,兵獸們最喜歡了。”張冶說完,招呼着衆人,“還愣着幹嘛,趕緊捆啊,記得捆浪一點。”
不多時,衆人合力,還真捆出了風情,捆出了誘惑,胡嶽嚥了咽口水:“張老闆,你會保護我安全麼?”
“那是當然,保你毫髮無損!”張冶滿口保證,隨即帶着衆人離去,只留下胡嶽一人瑟瑟發抖。
不多時,一隻山丘巨牛耀武揚威的從附近路過,一眼就看到了被捆成麻花的胡嶽,牛鼻子噴出長長的白氣,紅着眼睛就跑了過來。
胡嶽臉色煞白,聲嘶力竭的喊道:“張老闆,兵獸來了!”
可胡嶽喊破了喉嚨,張冶根本沒有出現,眼見巨牛就要撞到自己了,胡嶽顧不得太多,索性雙腿沒有被綁,撒丫子狂奔,邊跑邊喊救命。
張冶一羣人貓在一處山腳,不知何人開了個話題,聊得熱火朝天。
“你們知道咱們宗主面巾後是什麼模樣麼?我告訴你們,那真是國色天香。”
“吹牛,說得你好像見過一樣!”
“我在夢裡見過行不?”
……
張冶聽着這些靈臺宗的緋聞逸事,倒是有趣,黃鬥忽然說道:“我好像聽到胡嶽在喊救命,要不要過去幫忙?”
“喊救命?等他喊不出聲了再過去。”張冶見衆人一臉怪異,繼續說道,“釣過魚沒有?魚兒咬穩了才能起杆嘛!”
衆人一臉臥槽,特別是先前跟胡嶽沆瀣一氣的幾人更是覺得心驚膽戰,你可以被丈母孃討厭,但不能被張冶討厭,後果好嚴重的說。
韓靈兒雖然覺得人命關天,但心裡甜滋滋的,張冶這是在爲自己出氣嗎?
此刻的胡嶽,被逼到了一處山谷絕地,正想調頭,但那巨牛已經堵住了出口,哞一聲,撒蹄子撞向胡嶽。
胡嶽嚇得魂飛魄散,嚎叫道:“張老闆,親爹,救命啊!”
那巨牛可不管胡嶽在叫什麼,正準備一頭撞死胡嶽時,忽然來了個急剎車。
牛頭距離胡嶽只有幾寸的時候停了下來,胡嶽恐懼的睜開眼,發現張冶一行人出現在了山谷。
“張老闆!”胡嶽振奮呼喊,張冶說保他毫髮無損,頭髮的確沒有掉,但傷得體無完膚啊,胡嶽一想到這兒,抱頭痛哭。
巨牛戰戰兢兢的轉過頭,看到張冶的一剎那,哞了一聲,彷彿比先前的胡嶽還要害怕,一個勁的倒退,可這是條死谷,巨牛能退到哪兒?倒是把胡嶽壓在屁股下碾得要死不活的。
張冶眼中,這巨牛是透明的,在其心臟的位置,有一把下品靈劍,張冶心滿意足:“看你往哪兒跑!”
說完,張冶提劍飛起,準備一劍斬殺巨牛,但剛要刺到兵獸時,這巨牛忽然趴在了地上,連連磕頭:“兵主饒命!”
嗯?竟然能說話?張冶忽然收劍,站在了巨牛的後背。
張冶壓住心頭的驚駭,問道:“你能說話?剛纔叫我什麼?”
巨牛戰戰兢兢道:“兵主啊?”
“病豬?你還病牛呢!”張冶氣惱,提劍欲殺。
巨牛連忙解釋道:“兵器之主,神兵結界的主人。”
張冶若有所思,自己稀裡糊塗的進入神兵結界,好像這老牛知道的東西挺多的,便開始套起話來。
在靈臺修士眼中,巨牛隻是在哞哞嚎叫,而張冶卻和它聊得火熱朝天,衆人一臉懵逼,臥槽,張老闆怕不是中邪了?
韓靈兒被張冶揹着,聽到張冶的談話,她疑惑道:“張冶,難道你能聽懂兵獸說話嗎?”
“難道你們聽不懂?”張冶有些懵。
“昂,聽不懂。”韓靈兒萌噠噠的說道。
這時,巨牛說道:“只有兵主才能聽懂兵獸的話。”
張冶一臉黑線,看着靈臺修士們怪異的目光,定是把自己當成神經病了,當即咳嗽一番,解釋道:“我是做什麼的?鍛造法寶的,這兵獸本質上是件靈器,我能理解它說的話很奇怪麼?”
靈臺修士齊刷刷點了點頭,當然奇怪啊!張冶不止一次用這個理由搪塞,衆人無語至極。
張冶不再理會衆人詫異的目光,繼續向巨牛提問:“既然你說我是神兵結界的主人,那爲何你們見到我就跑?”
“兵主掌管我們的重生和死亡,能不跑麼?”靈器兵獸有靈智,不像法器兵獸那般只有野獸的本能,所以能認出兵主。就像農夫拿着刀要殺飼養的雞,雞也知道要跑啊。
“掌管你們死亡,我能理解,重生又是怎麼回事?”再厲害的兵獸,張冶一劍就能殺死,倒是巨牛所說的重生,張冶無法理解。
“兵主在神兵結界中賦予我們血肉,這不就是重生麼?”
張冶疑惑,拿出一件先前斬獲的上品法器,擺弄了一番,問道:“如何賦予血肉?”
“難道兵主不知道麼?”巨牛表示懷疑,但還是老實答道,“兵主通過結界珠,即可在這神兵結界,隨心所欲……”
按照巨牛所說,結界珠是整個神兵結界的控制器,在神兵結界選出兵主後,就會把結界珠交給兵主使用。
可關鍵問題,張冶並沒有拿到這個所謂的結界珠,那他只能算半個神兵結界的主人?
張冶自然不會蠢到詢問結界珠的下落,哈哈一笑:“剛纔是本兵主在考覈你,沒想到你對答如流,前途無量啊!”
得到張冶的嘉獎,巨牛高興得哞哞兩聲。
張冶命令巨牛原地待命,隨即對韓靈兒說道:“你等我一下。”
張冶把韓靈兒放在牛背上,從原地消失,回到了控制中樞,四下尋找了一番,根本沒有結界珠。
張冶忽然想起了什麼,看向第七張縮影版圖,他好像記得,第七層的巨龍手中有一顆珠子,先前沒怎麼放在心上,現在想起來,會不會就是結界珠?
可張冶發現,第七層的巨龍消失了,那麼大一條龍,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
張冶猶豫片刻,爲了穩妥起見,並沒有直接前往第七層結界,而是返回到韓靈兒身邊,對巨牛問道:“七層的那條龍,你瞭解多少?”
聽到龍,巨牛打了個寒顫,問道:“又是考覈嗎?”
“對。”張冶點了點頭。
巨牛歪着腦袋想了想,徐徐說道:“那是用真龍肉身煉化的王器,並封印真龍的魂魄爲器靈,從神兵結界誕生之時,它便被困在第七層,但在千年前,它獲得了神兵結界的許可,能自由前往其它界層,捕食兵獸……”
每種兵獸,只能停留在屬於它的那一層,不可能像修士一般來去自如,但巨龍竟然可以到達其他層,這讓張冶鑽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結界珠定是被偷了,而巨龍,已經可以通過結界珠打破一定的規則!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若是讓巨龍知道正牌兵主降臨,會不會殺了自己?自己倒是可以隨時躲進控制中樞,但韓靈兒她們怎麼辦?
“兵主大大,小牛回答可對?”巨牛一臉求表揚的樣子。
“完全正確,今後你就是這第四層的老大!”張冶隨口敷衍了一句。
“老大?噢耶!”巨牛高興得蹦了兩下。
張冶握着韓靈兒的手,猶豫片刻,對衆人吩咐道:“立刻動身,離開結界!”
張冶對着一頭牛說了半天話,剛結束交談,就要讓靈臺修士離開,衆人大惑不解。
特別是胡嶽,好不容易從牛屁股下爬了出來,哀嚎道:“張老闆,咱們好不容易降服一隻靈器兵獸,搞幾把靈器再走不遲啊!”
巨牛轉過頭,鼻孔噴出一道白氣,那胡嶽被吹飛十幾丈遠,摔得哭爹喊娘。
“此地不宜久留,都到牛背上來,我們馬上走!”張冶無法解釋,再次說道。
韓靈兒雖然不明白,但她知道張冶必然有不得不離開的原因,吩咐道:“聽張冶的!”
黃鬥第一個躥上牛背,其他修士猶豫了一下,也跟着飛到牛背上,唯獨胡嶽不肯,爲了引誘兵獸,他差點把命搭上了,不甘心道:“張老闆,再待一炷香的時間好不好?不,半柱香就夠了!”
“你一個人想待多久都行。”張冶指揮着巨牛,向通往第三層入口的方向狂奔。
“哎,張老闆,你等等我啊!”胡嶽哪敢一個人待在第四層,雖然覺得可惜,但小命要緊,當即追向巨牛。
巨牛跑得快,山河若飛,胡嶽好不容易,爬上了牛屁股,正準備再勸張冶兩句時,巨牛以爲有牛虻,啪的一聲,用尾巴把胡嶽狠狠抽在了牛屁股上……
血神教的幾人,也來到了第四層結界,不少修士都掛了彩,爲了躲避靈器兵獸的追殺,他們爬上了一座小山。
“血子大人,會不會是靈臺修士故意製造的假象,引誘我們上當的?”有修士心有餘悸的問道。
先前他們在第三層幾乎翻了個底朝天,依然沒有發現靈臺修士的蹤影,結果在通往第四層入口,發現了不少人的腳印,衆人猜測,靈臺修士定是到了第四層,所以血子才帶人來到這兒。
避免破壞結界的平衡,導致神兵結界崩潰,血子不敢輕易動用金丹修爲和靈器,也受了一定的傷。現在見識了靈器兵獸的兇猛,血子萌生退意。畢竟,就算靈臺修士不知天高地厚來到第四層,恐怕早已全軍覆沒。
“行,我們先返回第三層。”血子剛下命令,就有血神修士叫喊道:“大家快看,那不是靈臺修士麼?”
血子順勢望去,果然,靈臺修士們盤坐在一個山包上。
“他孃的,害我好找!”血子拔出佩刀,“殺光他們!”
血神修士們興奮出聲,就要動身去殺靈臺修士時,但忽然,一個山丘巨物拔地而起,嚇得他們臉色煞白。
血子的腦袋有些轉不過彎,靈臺修士,竟然騎着一頭靈器兵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