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姐說這番話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一晃而過。因爲是在黑夜裡,豔姐又是背對着張小京,這廝自然是沒有察覺到。
張小京年紀輕輕,血氣方剛,怎能受得了“病貓”這一稱呼呢?
只見他雙手忽然暗暗的發力,緊緊摟住了豔姐那盈盈一握的柳腰,腰一彎,臭嘴貼着她的耳邊,訕笑道:“豔姐,病貓有這麼大的力氣嗎?”
豔姐只覺得腰肢好像忽然被一條鐵環緊緊的勒住了,痛、酥、麻、癢等各種滋味從那裡傳來,說不出是痛苦,還是舒服。
“嗯——”豔姐咬着精緻的下嘴脣,長吟了一聲,聲音輕輕的,飄飄的,有些陶醉,像是夢囈一般,身子軟軟的,完全依偎在張小京懷裡,有氣無力的嗔道:“你就是一隻病貓,大大的病貓。”
聲音似嗔似嗲,羞態萬分,撩人心魄。
張小京心中一蕩,雙臂又加重了一些力道,在她的耳邊嬉笑道:“現在呢?”
豔姐感覺整個人快要被他攔腰勒斷了似的,但她強忍着,慢慢的轉過臉去。黑夜裡,她那雙眼睛,像兩顆漆黑的珠子,散發出誘人的魔力,大膽、執着的望着張小京。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着面,嘴脣相隔不到幾毫米,相互感受着彼此呼出的熱氣。
豔姐扭動了一下身軀,反過身來,藕臂忽然勾住了張小京的脖子,那睡衣的袖子從她的藕臂上滑到了她的肩上。她的皮膚天生麗質,像是剛剛剝了皮兒的煮雞蛋那樣嬌嫩透亮,纖細而白嫩,讓人有一種吃到嘴裡去的衝動。
“病貓。”聲音似嗔似癡,如夢似幻,熱氣噴在張小京臉上。
張小京心頭一顫,看着那近在咫尺,草莓般鮮豔的紅脣,幾乎忍不住想要一口吞下去。
“小混蛋,姐漂亮嗎?”她忽閃着美麗的大眼睛問道,聲音像夢幻一般飄忽。
“漂亮!”
此刻,張小京的讚美是發自肺腑的,不摻雜一點兒虛情假意。
“小混蛋,親親姐……”
“嗯?”張小京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他很想吻下去,但又有些害怕,“我……我……”
“親親姐……”
豔姐幾乎以乞求的目光,看着張小京。
一個女人,放下了她的矜持,她的尊嚴,用這般的目光、這般的言辭,懇請一個男人的恩澤,她的內心寂寞到何等地步?
如果男人還在矜持,還在抗拒的話,女人一定會傷透心的。
這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張小京不想讓她的心因爲自己再受到傷害。於是,他怯怯的將自己的嘴脣往前伸了伸,輕輕的覆蓋在那張精緻的、散發着草莓氣息的紅脣上。
豔姐是個過來人,早就食髓知味,心中盼着這一刻,簡直可以用望眼欲穿來形容。她忙不迭的將自己溫柔的丁香小舌送進了張小京的嘴裡。
看到豔姐這般猴急的模樣,張小京又驚又喜,一邊麻着膽子迴應着她,一邊惴惴不安的想道,豔姐會不會亂來,今晚就把自己那啥了?
然而,豔姐並沒有將他就地正法的想法。等到張小京被吻得踹不過氣來的時候,豔姐擡起了頭來,一雙嫵媚的大眼睛白了他一眼,喘息道:“你這隻病貓,真想把姐給憋死呀!”
這不是豬無能倒打一耙嘛!張小京委屈得像個受氣的小媳婦,明明是你想憋死我,得了便宜還賣乖,做人怎麼能這樣呢?
張小京一臉委屈的說道:“姐,我不是病貓。”
豔姐捂着小嘴嬌笑道:“不是病貓,你怎麼不肯做姐的貼身保鏢?”
張小京撓了撓頭,訕訕道:“姐,我也很想幫你一把,可是……”
豔姐見他猶豫着沒往下說,不禁問道:“可是什麼?”
張小京訕笑道:“你說肖龍的三十六路劈掛刀法神乎其神,可是我對刀法一竅不通,真要是做你的保鏢,還不是害了你。”
豔姐眨着眼睛道:“你擔心的就是這個?”
“嗯。”張小京點了點頭。
豔姐問道:“要是你熟悉了肖龍的劈掛刀法,還會不會怕他?”
張小京想起了宋春梅指點他對付刀仔的一幕,點頭道:“要是這樣的話,在決鬥中,我就可以避開他的殺招。”
豔姐臉上帶着意外的驚喜,手指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地戳了一下,親暱的說道:“真的嗎?你這隻小病貓,怎麼不早說呢。”
張小京驚訝道:“豔姐,你有辦法?”
豔姐嫵媚的看着他,臉頰紅的像朵桃花,嬌豔欲滴,“小病貓,快抱姐到臥室去。”
張小京怔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快呀!”豔姐白了他一眼,勾魂攝魄。
張小京撓了撓頭,惴惴不安的攔腰抱起那具令人心動的身軀。
豔姐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眼神柔情一片。
張小京抱着豔姐,走進了她那間溫馨、爛漫的臥室,慢慢的往牀邊走去,緊張中帶着一絲興奮。他開始在心裡默默的啓動了告別小處男生涯半小時倒計時。
“小病貓,放姐下來。”豔姐在他的耳邊輕笑道,雙手鬆開了他的脖子。
張小京愣了一下,“姐,不到牀上去?”
“撲哧!”豔姐莞爾一笑,瞟了他一眼,手指點着他的腦袋,嗔道:“小病貓,你腦袋裡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張小京訕笑着將她放下,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心裡同時升起一絲小小的失落。
豔姐柳腰輕擺,走到保險櫃前,輕輕轉動着密碼撥號盤。
保險櫃很快就打開了,豔姐在裡面翻了翻,找出一本泛黃的書籍來,隨手關上保險櫃,又折身返回到張小京身旁。
“拿着看看吧。”
“什麼?”張小京納悶的接過來一看,只見封面上赫然寫着“劈掛刀法”四個字。
張小京驚得嘴巴可以塞進去一個大鴨梨,看着豔姐說不出話來。
“很奇怪嗎?”豔姐巧笑一聲,很嫵媚的樣子,“肖龍跟亡夫是親兄弟,他的功夫都是亡夫一手教會的,亡夫死後,他的東西自然就由我來保管了。”
“原來是這樣。”張小京點頭道,欣然道,“有了這本刀譜,我就再也不用擔心肖龍的三十路劈掛刀了。”
豔姐狡黠一笑,斜了他一眼,嬌嗔道:“是嗎?先別把牛吹到天上去,是老虎,還是病貓,還很難說呢?”
張小京苦着臉道:“姐,我不是病貓。”
豔姐眨着一雙嫵媚動人的眼睛,吐氣如來,嬌笑道:“是不是病貓,你說了不算。等你打敗了肖龍,姐再給你重新下結論。現在,在姐眼裡,你就是一隻病貓。”
也許是惱羞使然,張小京忽然大膽的摟住了豔姐的柳腰,賊笑道:“就算我是一隻病貓,我也能把你這隻可愛的小綿羊吃掉。”
豔姐非但沒有掙扎,反而一臉期待的模樣,嬌笑道:“姐從來沒聽說過,病貓能把小綿羊怎麼樣的。”
“好啊,病貓現在就開始吃小綿羊了。”張小京說完,一口就擒住了豔姐的櫻桃小嘴。
豔姐吱吱嗚嗚了幾下,勾住了張小京的脖子,恨不得掛在他身上。
天矇矇亮的時候,張小京還在矇頭大睡,忽然感覺身軀一涼,睜開眼睛一看,原來身上蓋着的被子不見了。
“豔姐,你……你想幹什麼?”張小京急忙捂着自己的大帳篷,吃驚的看着站在牀邊,身着一套練功服的豔姐,玲瓏剔透、婀娜婀娜多姿的身材令下面的帳篷又陡然增大了不小。
豔姐捂着嘴嬌笑道:“賴貓,快起來練功。”
“練……練什麼功?”張小京沒好氣的問道。好好地美夢全弄沒了,他不鬱悶纔怪呢。
“劈掛刀法呀。”豔姐白了他一眼,心裡恨恨的罵道,這隻懶貓,昨晚讓他又親又抱的,轉眼就把正事全給忘了。
張小京翻了個身,背對着她道:“哦,這事啊。姐,不用練了。”
豔姐恨恨道:“爲什麼?你後悔了?”
張小京閉着眼睛道:“我只要將刀譜熟記下來就行了。”
豔姐哪裡肯依他,扯着張小京的耳朵道:“光看不練那是假把式,快起來,姐陪你練。”
張小京無奈,只好爬了起來。
“快點起來,姐在下面的練功房裡等你。”豔姐丟給他一套練功服,飄然而去。
練功房裡,既有跑步機、槓鈴、拉力器等瘦身的器材,又有刀、劍、棍、棒等冷兵器,可見這裡是豔姐瘦身、練武兩用的地方。
豔姐手裡提着一把朴刀,問道:“懶貓,昨晚那本刀譜看得怎麼樣了?”
張小京一聽,暗自不爽,心說自己怎麼又成了懶貓了?但懶貓比病貓要好聽得多,他也就欣然接受了。不接受又能怎麼樣呢?
他點着頭道:“嗯,全部記下來了。”
豔姐欣喜道:“那好,我使出劈掛刀法攻你,你來躲閃。”
張小京驚訝道:“姐,你也會劈掛刀法?”
“我要是沒兩下子,能讓那幫大老爺們服嗎?”豔姐白了他一眼,手腕一抖,朴刀上的鐵環發出一陣滲人的“嘩嘩”聲,“注意了,姐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