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研最終決定聽從段然的意見,放棄逃跑,直面即將到來的挑戰。
他們重新回到了學校,和其他同學一樣,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着。
但是,已經起了波瀾的內心要怎樣迴歸平靜呢?
幾天來,二人如履薄冰,凡事都小心翼翼,生怕發生什麼意外。
這天早晨,言小研洗臉的時候,掛在脖子上的玉墜居然毫無徵兆地掉進了水池了。
言小研將它撈了起來,才發現原來是系玉的鏈子斷了。
她輕輕摩挲着玉墜上那個獨特的“古”字,心中不由一顫,竟有不好的預感生出。
難道是林少陽出事了?
心有所念,她的成像異能自動開啓,循着這塊玉原本的主人的氣味而去。
於是,言小研幾乎是全程目睹了林少陽、林彼得與安大略之間的爭鬥。
當安大略變成一灘灰水裹挾着林少陽離開的那一刻,言小研的腦海中像是被人潑了一筒墨水,黑乎乎一片遮住了所有的影像,她的成像異能失效了。
安大略到底是什麼人?他爲什麼可以對我的成像做出有效防禦?言小研問自己。
林少陽被他帶去了哪裡?現在是否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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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他的安危,言小研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了,她麻利地將斷成兩截的鏈子打了一個結,重新將玉墜掛到了脖子上。
她打開門跑出去沒幾步就撞上了段然和神色慌張地陸鑫瑞。
看這狀況,段然應該也知道了林少陽的遭遇了吧。
“小研!”陸鑫瑞愁容滿面地迎上來,急切地說,“少陽他出事了,只有你能救他!”
言小研看了一眼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的段然,他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看來段然是不打算出手相助了。
“林所長在研究所等着你呢,小研我們快去和所長商量一下……”
“阿瑞你不用說了,林少陽的事情我知道的很清楚。”言小研打斷了陸鑫瑞的話。
“你知道?”段然神色怪異地盯着她問道。
言小研點了點頭,“成像自動開啓了,他被一個具有雙重屬性的異類植物體帶走了。”
“植物?”段然驚訝不已,“你的意思是在這個城市裡出現了新的植物寄居體?”
“是,但從它釋放的原液上分析,此人不屬於貴族品階。”
“不是我們的人?那就是敵人了?”段然已經將對方列入了危險人員名單。
“他破壞了我的成像,我把他跟丟了,是敵是友,暫且無法做出判斷。”安大略的身份成疑,言小研感到十分的困惑。
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了綁架者的身份,陸鑫瑞按耐不住插話,“先不管那個人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救人要緊啊!少陽已經被帶走接近兩個小時了,還不知道壞人會對他怎麼樣呢!”
段然伸手按住了陸鑫瑞的肩膀,“林彼得呢,小研是不會去見的,至於林少陽呢,就讓他自求多福吧。”
段然這話擺明了就是拒絕幫忙,陸鑫瑞知道他和林少陽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過節,打從一開始他也沒指望段然,現在只好眼巴巴地等着言小研表態了。
“小研……”陸鑫瑞低聲喚她的名字,希望她不要受段然的影響。
低垂雙目的言小研沒有立刻回答他,她的手又不自覺地捏住了那塊玉墜,她專注地樣子好像沉浸進了另一個世界。
“小研,你可別忘了,之前是林少陽自己說的他爸會捕捉我們的……”
段然的警告聲變得虛無縹緲,言小研腦海中的成像漸漸清晰,林少陽的影像再度出現了!安大略解除了防禦?
林少陽從一團灰色的液體中被甩出,他的背部重重摔在了一塊鐵皮上。
這一摔的力道太狠,林少陽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碎了,滾了兩圈他又從鐵皮上掉到了地上,揚起了一地的灰塵,嗆得他連連咳嗽。
“你就好好呆在這裡吧,等會兒給你看一場好戲。”安大略特有的破鑼嗓子緊接着給林少陽本就疼痛的身體再補一刀。
林少陽咬着牙,將身體翻過來,他用雙肘撐住地面,艱難地挺起了上身。
他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看到的居然是一顆米黃色的“大菜花”!
林少陽本身就有點密集恐懼症,最見不得這密密麻麻凸起的小疙瘩,現在直勾勾地對着它,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心裡像有千萬只螞蟻在撓一般難受。
“你到底想要什麼?”忍着噁心,林少陽朝他吼道。
安大略蹲在他面前遲遲不肯起身,他指着自己的“菜花頭”對林少陽說:“我要解藥。”
林少陽實在無法直視他的臉,那哪裡還是人的臉啊,五官都皺成了一個點兒,也不知聲音是從哪裡發出來的,他偏頭到一側不再看安大略,“紅花和古蕨都在你手裡,你還有時間可以自己研製出解藥的。”
“林少說的輕巧,我現在這個樣子全是拜你所賜!”他氣憤說着猛地站了起來,“有其父必有其子!林彼得提取了毒藥卻練不出解藥,這才找上了我,我一定要讓他後悔這麼對我!”
他一把揪起林少陽,林少陽掙扎着想要逃跑,卻完全是徒勞。
他的雙手和雙腳不知何時纏上了兩條灰色的藤蔓,他掙扎的動作越大,藤蔓收的就越緊,而且這藤上長着鋒利的倒刺,扎進後皮膚後再出來,就會把那一片皮膚都刮的血肉模糊。
林少陽嚐到了苦頭,哀嚎幾聲後無奈放棄了掙扎。
看到成像中林少陽受苦的樣子,言小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捏着玉墜的手也越來越用力,眼看她就要將那塊玉捏碎了。
發現異常的段然一把抓住言小研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小研!醒醒!”
言小研猛然清醒過來,低頭看了眼脖子上的玉墜,她緩緩鬆開了手。
“小研,你看到了什麼?”段然按住她的肩膀輕晃了晃她。
言小研擡起頭,“我找到了林少陽的位置。”
“太好了,在哪裡?”陸鑫瑞鬆了一口氣,接着問,“少陽他沒事吧?”
“在城東的一個停車場,他……沒事。”言小研沒忍心告訴花少他遭受了虐待。
“停車場?”陸鑫瑞皺了眉,“能再具體點兒嗎?城東的停車場海的去了,你說的這個有沒有什麼突出的特徵?”
言小研仔細回憶,“那個地方的入口處寫着停車場三個大字,但是好像是一個廢棄了的場所,那裡停了很多報廢的車輛,有三輪的,四輪的,甚至還有自行車……到處是灰塵……就像……”言小研說的很慢像是在爲這個地方找一個恰當的比喻。
“就像車輛的墳墓。”陸鑫瑞接話。
“是的。”言小研點頭。
“林少陽居然被綁到了墳場,真是!”段然幸災樂禍。
“我知道是哪裡了!城東只有一個報廢車輛銷燬點。”陸鑫瑞拿出手機噼裡啪啦按了幾個字發送了出去。
“你幹什麼?”段然從他手裡截過了手機。
“給林所長報告少陽的位置,好讓他採取下一步解救行動啊!”陸鑫瑞扯住了言小研的衣袖,“小研,我們快去研究所和林所長回合,一起想辦法救少陽出來啊!”
段然怎麼聽這話都是讓小研去自投羅網的意思,他一把撥開花少的手,不客氣地說:“阿瑞,要換做是別人我早忍不了了,你適可而止啊!”
陸鑫瑞一臉的難堪,他着急地心情全都擺在了臉上。
“我不會去見林所長的。”言小研拒絕了陸鑫瑞的請求。
聽她這麼說,段然笑了,“小研,你的決定是對的,綁架什麼的也許只是有人放出的誘餌呢?”
“段然,我保證這是真的!”陸鑫瑞力證清白,“林所長總不會拿少陽的命開玩笑吧?”
“那不是也有一句古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嗎?你怎麼就能確定林所長和那個綁架犯不是一丘之貉呢?”
“這不可能的……”
“好了,你們不要再說了。”言小研打斷了二人,她往前走了幾步,越過了段然,也超過了陸鑫瑞,腳步停頓在了樓道口。
二人看着她的背影不知她作何打算。
言小研僵硬的背部突然鬆了下來,她回頭對二人說,“我不會去見林所長,我直接去救林少陽。”說罷,她就消失在了樓道口。
段然與陸鑫瑞均是一震,等二人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到是陸鑫瑞雀躍地跑了出去。
“你去哪兒?”段然緊隨其後,懊惱不已。
“先去找林所長,然後和他一起去城東的停車場,救少陽!”陸鑫瑞跑的飛快,他將最後三個字的尾音拖得很長藉此來表達對段然的不滿。
段然追了幾步便停了下來,他和言小研一樣,是不可能冒險主動去找林彼得的,林少陽的事情他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但小研已經去了,作爲保護體的他是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段然有些生氣,他都已經和小研分享了那段久遠的記憶,可她還是放不下林少陽,他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不情願歸不情願,他腳下的隱根體會到主人關心小研的心情,早已漫延了出去。
言小研跑的太快了,隱根光是追蹤她的氣味就頗費了一番功夫,這要是想追上她的本尊估計還得花費一些時間。
快速行進中的言小研以爲只要她不接近林彼得就不會有危險,可是段然有一句話問對了,“你怎麼知道林彼得和安大略不是一丘之貉呢?”
而她,卻恰恰忽略了這個問題。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