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陽沒能守住心中的疑惑,他還是把自己與霍顏曦見面的細節告訴了言小研。
一聽到岳雲鬆出現在華南傲港的消息,言小研立刻就聯想到,岳雲鬆曾經回華南找過切下他“膠質居”的開膛手。
就因爲華南這個特殊的地點,言小研便先入爲主的相信了這則消息的真實性。
林少陽已經再三給她分析了霍顏曦想引出她的各種可能,但仍舊無法阻止言小研南下尋找岳雲鬆的決心。
無奈之下,他只好提出要陪她一起去華南,否則,自己就算拼了命也不會讓言小研單獨行動。
言小研被他的堅決打動,於是,只好同意,並且她還請求林少陽再幫她做一件事——找個可靠的人看着段然。
晚歸的言小研來到了段然的房間門口,這趟遠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她還是放心不下段然,走之前想再囑咐他一番。
可是,冷戰尚未結束,她害怕段然根本不想見她,於是,她踱着步子,在房間門口來回了幾十圈。
最終,她輕輕敲了敲段然的房門,幾分鐘過去了,他卻沒有給她開門,言小研有些失望,她把臉貼在房門上,輕嘆了口氣。
“段然,明天我要去華南找岳雲鬆了,你自 己多保重,不要鬧事,等我回來。”隔着一道門,言小研還是想把自己的擔心表達出來,希望段然可以理解她。
裡面仍舊沒有迴音,言小研放棄了再見他一面的念頭。腳步輕輕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門才推開一半,段然那面的房門卻被猛地被他拉開。
一臉焦急的段然出現在了言小研面前。他快步走過來,腳下帶着風,“我和你去華南!你不要一個人去做危險的事情!”段然一掌拍到門上,心胸劇烈起伏。
言小研把他的胳膊拉下來,依舊溫和地說:“這次我一個人去,你在這裡等我,不要惹事。”
看到言小研執意不帶他去。段然的臉急紅了,他一把抓住小研的胳膊,聲音有些喘。“你別去!不許去!岳雲鬆已經迴歸了,誰告訴你他在華南的?”
言小研掙脫了他的手,“你冷靜一點兒,我只是去華南拜訪他的老師。看看岳雲鬆有沒有留下什麼能幫助到你的辦法。不會有危險的。”
“你胡說!已經消失了的人還能留下什麼?要是有,他在的時候就會告訴你了,那個時候沒說,那就證明沒有,你現在跑去華南折騰什麼?”段然越說越覺得不安,兩隻手不自覺地按住了言小研的胳膊,“我答應你以後不再同學面前施展異能了,我能控制好我自己。你別爲了我去冒險!”
言小研看着如此關心她的段然,鼻子酸酸的。眼眶瞬間溼潤了,可是,她不想騙他,這一趟她走定了,她必須要找出分離戾氣的辦法,還段然自由。
“段然,這次,你就聽我的吧,我得去,必須去!”言小研堅決的語氣讓段然詫異,他咬了咬嘴角,重重點了點頭,“如果非要去,我們一起!”
“不,你在這裡等我,我和林少陽一起去。”言小研說的坦然。
而段然的表情瞬間凝固,這張驚訝的面龐下夾雜着各種滋味,她竟然選擇和林少陽去都不和他去!小研這是怎麼了?
段然失神地放開手,近乎呆滯的冷笑了兩聲,半晌,他低低說了一句,“萬事小心。”說罷,便轉身邁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言小研咬着下脣,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知道他難受,可她決不能讓他置身危險之境。
第二天,林少陽來接言小研,爲了儘快到達目的地,花少爲二人訂了機票。
兩人的行李十分的簡潔,一人一個揹包,僅此而已。
坐進花少的車裡,言小研擡頭看了一眼段然房間的窗戶,他並沒有爲他們送行。
“要不要再等等?”陸鑫瑞看言小研心事重重,提議她等段然出來。
言小研搖了搖頭,“走吧。”
花少看了林少陽一眼,林少陽點頭示意他聽小研的。
陸鑫瑞只是來客串車伕的,別人說走那就走唄,他沒任何意見,發動車子,很快幾人便消失在了住宅樓下。
段然感覺到言小研離自己而去,他的心像一架失控的飛機,以萬劫不復之勢衝向了大海,激起的大浪打的他好痛好痛,呼嘯的海風淹沒了他所有的掙扎,他就此沉淪,彷彿永遠不會見到日出了。
一個人站在房間的正中央痛哭流涕,這場獨角戲不知唱了多久,久到讓他覺得自己已經經歷了兩世的輪迴,兜兜轉轉卻仍是他一個人面對相聚與別離。
她走了,和林少陽一起。
段然啊段然,爲何成爲植物,你依然無法獨有她?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他以爲是她回來了。
帶着滿心的期盼打開門,看到卻是一臉諂媚的花少陸鑫瑞。
“你來幹什麼?”段然吸了吸鼻子,側過身去問他,生怕被他看出自己狼狽的樣子。
花少一步跨進來,呵呵笑着,一張臉像燦開的鮮花,“你以爲我想來啊,是小研叫我過來陪你的!”
“小研?”段然躲避着花少犀利的眼神,“我不需要人陪。”
“我知道你不需要,可是沒辦法啊,小研說了,我要是不管你一個人跑了,等她回來就把我化成一灘水。”陸鑫瑞癟着嘴,一臉的害怕狀。
段然好奇地看他一眼,“你這個人膽子還不小,難道你就不怕我先把你化成一灘水嗎?”
陸鑫瑞嚇的臉色大變,立馬朝後退了一步,“你別這樣啊,好歹我也幫你續過足,說起來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啊!”
“恩將仇報?你跟我講道德?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段然呵斥他。
“什麼啊?什麼狀況啊?不就是你現在一個人,小研叫我看着你嘛!”花少弱弱地迴應他,邊說邊往後退。
“現在的狀況是,我壓根兒就不是人!所以,恩將仇報什麼的,對一株植物來說又有什麼關係呢?植物哪來的道德可講,你說對吧?”段然一步步逼近他。
花少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心想:“林少陽你個王八蛋!這就是你說的,幫你照顧個人!這下我得把命搭進去了!”
此時,在飛機上,言小研有些不安,她問林少陽:“你把段然交給陸鑫瑞,萬一……段然傷害他怎麼辦?”
林少陽自信一笑,“放心吧,花少不會有事的,段然喜歡他着呢。”
“哦?這怎麼說?”言小研倒是好奇了。
林少陽一勾嘴角,“你以爲花少只有搞定女人的本事嗎?男人,他一樣有辦法。”
言小研笑了,雖然她猜不到花少會怎樣搞定段然,但她相信林少陽讓陸鑫瑞去看着段然,段然就一定不會鬧事。
夜已經深了,段然的房間裡卻喧鬧至極。
陸鑫瑞在這裡爲段然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成人派對!
香檳、美女、音樂,陸鑫瑞帶着段然玩的不亦樂乎。
其實,花少知道,不管他是梓木之王也罷,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也罷,段然不過就是孤獨,只要讓他的世界充滿色彩與聲音,他就不會無端找茬,這樣他就完成了林少陽交代給他的任務。
雖然再次捲入了他們的世界,但這一次是花少主動請纓的,他也想活的有聲有色,而不是做一個拼爹的“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