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夏……”他的聲音喑啞,聽起來分外性感,唐寧夏太熟悉這樣的聲音代表着什麼……
“蠢女人。”顧子寒像是愛極也像是恨極地在她的肩上狠狠吮了一下,順利留下印記後,避開她受傷的手去吻她的脣、輪廓、頸項……
唐寧夏在他的雙重誘導下,漸漸地也忘了隔牆有耳,沒受傷的手纏上了他的頸項。
“寧夏……”顧子寒翻身單腳跨過唐寧夏,力度和距離都掌控得剛剛好,並沒有碰到她受傷的腳,剛好跪在她的腰側,“你要不要我?”
他喑啞性感的低沉嗓音是唐寧夏熟悉的,可是問出來的話卻是陌生的。
以往他不是這樣的,他總是霸道強勢她命令她說要他。否則,他就有千百種花招逼她順從。
可是今天他這樣問,彷彿只是在誠懇地追求一個問題的答案。
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對他頗爲重要。
可是這個問題還需要問嗎?
七年,對於人生百年而言,似乎並不是特別長,但誰也不敢說七年很短。這七年裡,她只對顧子寒一個人動過心。
不要他,要誰?
這一輩子,她就要顧子寒這個男人了。
“要……”唐寧夏綿軟卻堅定的聲音。
聞言,顧子寒重重地吻上了唐寧夏的雙脣,用最原始的方式釋放出內心欣喜。
唐寧夏迎合他的吻……
“顧子寒,你快點。”唐寧夏又記起外面有一大羣人,生怕被撞破,身上每個細胞都是緊張的,只盼着顧子寒快點結束。
“想要,”顧子寒故意摩擦她,“就聽話說喜歡我,嗯?”
“我……”
“真聽話。”顧子寒慢慢地把自己埋進唐寧夏的溫潤裡,“還有三個字,說完我就給你。”
唐寧夏幾乎要哭出聲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顧子寒這個男人可以在他想的時候有很好的耐心,就像現在,他並不比自己好受,可是爲了逼她說出那句話,他可以在那裡折磨她。
可是,她不是說過兩次了嗎?
呃,難道沒有女人跟他表白過,他聽上癮了?
“嗯?”結果顧子寒的耐心並沒有唐寧夏想象中好……
這次唐寧夏是真的哭了,別開臉,“不要……”
“這是你不聽話的懲罰。”
唐寧夏迷迷糊糊可憐兮兮地求他,他一邊安慰一邊誘惑,唐寧夏一邊掙扎一邊又順從,最後成了他聽話的小寵物,不得不說,這一點上,他很滿意。
“嗚,顧子寒……”她迷迷糊糊地控訴,“你虐待病人。”她斷手斷腳的躺在病牀上,結果被他逼着嚐遍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雖然……自始至終顧子寒都沒有碰到她的傷口。
顧子寒自知今天是自己佔了便宜,誘哄着讓她躺下去,結果背上就捱了唐寧夏一腳。
實際上唐寧夏就是擡了擡沒受傷的腳,使不出太大的力氣,顧子寒反手扣住她的腳按到牀上,俯身下來在她的脣上狠狠咬了一口,“唐寧夏,我怎麼你了?”
“虐待!”唐寧夏用哭腔控訴,“顧子寒,你混蛋色狼……”
眼看着她還有繼續罵下去的架勢,顧子寒果斷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現在來疼你,嗯?”
唐寧夏猝不及防,微微掙扎……
異樣的感覺擴散在體內,迷迷糊糊中,唐寧夏又感覺到顧子寒在吻她左手上的傷疤。
她想,或許這傢伙真的有戀傷疤癖。
很快地,唐寧夏就什麼都無法再想,身下的病牀搖搖晃晃的,她的情緒一路都是緊繃的。
緊繃着擔心,擔心隔音是不是夠好,這牀會不會在顧子寒的攻勢下坍塌……
事實證明醫院的牀很堅強。
風平浪靜後,顧子寒擁着唐寧夏躺在病牀上,唐寧夏閉着眼睛把頭歪過去,徹底無視他。
顧子寒把鬧脾氣的人的臉扳過來面對着自己,“生氣了?”
“……”唐寧夏閉着眼睛不肯睜開,只是在心裡面狠狠地說了一句:廢話!
顧子寒彷彿能聽到她的心聲似的,親了親她的眉眼,“睜開眼。”說着,口吻裡莫名的多了一抹笑意,“嗯……等你傷好了,你想怎麼做都可以,當是我跟你賠罪。”
這次唐寧夏聽話了,倏地睜開眼瞪着顧子寒,對上顧子寒蘊着淺笑的眸子,她恨恨地在他的輪廓處咬了一口……
居然敢學她!
心裡想的是咬死他算了,可實際上力道卻不大,殺人動機變成了打情罵俏。
顧子寒顯然十分享受這樣的小打小鬧,拇指的指腹撫着她的臉頰,目光柔和,“怎麼不說話?”
“你還想躺多久?”唐寧夏開口就是兇巴巴的一句,“起來,誰做的好事誰收拾。”
“這是做好事?”顧子寒的指關節撫過唐寧夏的輪廓,“剛纔誰說我虐待病人的?”
唐寧夏咬牙,“顧子寒,你流氓!”
“你喜歡流氓。”
“呸!”
“嗯?”顧子寒翻身避開唐寧夏的傷口壓住她,“剛纔說什麼?”
在赤裸裸的威脅面前,唐寧夏敗陣,“我說我喜歡你流氓……”
“這樣……”顧子寒若有所思地撫上她的腰,“看在你這麼喜歡的份上,我勉爲其難再流氓一次。”
唐寧夏暴走了,一把推開顧子寒,“起來!”
兔子已經急了,再惹她就會咬人,顧子寒翻身起牀,把唐寧夏抱下牀,換了牀單,把沾上了可疑痕跡的牀單打包扔進垃圾桶。
唐寧夏坐在沙發上,半晌後,十分爲難地開口,“顧子寒,我那個……我……”
“什麼?”顧子寒回頭,看着唐寧夏。
唐寧夏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我要洗澡。”
顧子寒似乎明白了什麼,把唐寧夏抱進了浴室,第一次放低了身段要去幫一個人洗澡,結果那人擔心他又會變身禽獸,一把拉下浴簾,只讓他在一旁伺候。
靠着盥洗臺,顧子寒聽着不遠處的浴缸裡傳來的水聲,冷笑。
如果他真的想變身禽獸,一面薄薄的浴簾能擋得住他?
唐寧夏,蠢女人!
跟空氣都充斥着曖昧的病房一門之隔外的會客廳裡,睿睿還在被秦宇哲這幾個大孩子騷擾,紀小五甚至慫恿他:“睿睿乖,叫顧子寒一輩子叔叔好不好?氣死他!唔,你不能不答應我的,否則下次你再被壞人綁走,我就不去救你了!”
這個時候,紀小五還不知道什麼叫一語成讖。
“紀小五你缺不缺德啊?”秦宇哲用腳踹紀小五,繼而看向睿睿,“不過你五哥這個提議不錯,考慮考慮撒。”
許慕茹抱着手在一旁冷笑,笑這幾個大男人真幼稚。
可是笑着笑着,就記起了顧子寒的現狀——那貨現在是失業狀態?
靠!那睿睿和寧夏誰來養啊?
許慕茹絕對不會承認她擔心的是顧子寒。
午後的時光慵懶綿長,病房內和會客廳外的一切景象都是平和的,沒人知道此刻病房內的曖昧起伏,就像沒人注意到天際線不知道什麼垂了下來,烏雲在那裡翻涌着,像極了無聲的叫囂。
秦宇哲幾個人鬧夠了睿睿就走了,顧子寒有事,跟秦宇哲一起走,套房裡又只剩下睿睿和唐寧夏。
唐寧夏躺在牀上,選擇性失憶地忘了“親手解決”顧子寒的事情,只讓兩個人互相表白那一幕停留在腦海裡。
她攤着一本雜誌在薄被上,可是大半個小時雜誌沒有翻過一頁,腦海裡滿滿都是顧子寒剛纔跟她說喜歡她時的模樣。
在她看來,那一刻的顧子寒,值得她刻進腦海裡。那一刻的一切,都值得攜帶在記憶裡,在往後的歲月裡紀念。
睿睿在一旁看着他親愛的媽咪傻笑,看了一小會就看不下去了,跳下沙發,“媽咪,我要和外面的特護姐姐下去買東西吃,你要吃什麼?”
“……”唐寧夏沉浸在回憶裡,對睿睿的話渾然不覺。
媽咪已經傻了!睿睿這麼鑑定完畢後,溜出病房。
等唐寧夏發現睿睿不見了,是在顧華清來了的時候。
病房的門被人敲響,不大不小的聲音,適中的頻率,唐寧夏回過神來,下意識說了聲:“進來。”
結果進來的人就是顧華清。
顧華清會來,是唐寧夏始料未及的。
她聽說過很多顧華清早年在商場叱吒的事蹟,甚至知道他的家庭如何破碎,他和長子顧子寒的關係多麼惡劣,可是他從未正面和這個人打過交道。
現在乍一見到,心裡面多多少少有些敬畏。
顧華清和顧子寒是有些像的,至少在氣場上,兩個人同樣壓迫人。
可是很奇怪,她卻無法因爲顧華清和顧子寒這種微妙的相似而喜歡他,或許是因爲知道他曾帶給顧子寒多大的傷害。
“寧夏。”顧華清先開了口,臉上甚至有淺笑。
唐寧夏驚愕地張了張嘴,“顧老先生,我們……”認識嗎?
顧華清打斷了唐寧夏的話,“寧夏,你以前可都是叫我顧叔的。”
“……”
顧叔?
唐寧夏無法想象自己曾那麼親呢地叫過顧華清。
顧華清嘆了口氣,“子寒大概沒有告訴過你,你和他從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唐寧夏搖了搖頭,“他告訴我了。”前一段時間,顧子寒確實告訴她了,雖然用的是反問句——許慕茹沒告訴你我們以前認識?
“這樣啊。”顧華清點了點頭,“那好,我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寧夏,你的孩子,不是子寒的吧?”
唐寧夏臉上的血色倏地消失殆盡了。
她明白顧華清此行的目的了——棒打鴛鴦。
睿睿不是顧子寒的親生兒子,顧家這樣的名門望族,怎麼可能接受她進門呢?
“不是。”她儘量保持着冷靜回答。
顧華清點了點頭,“你還是和七年前一樣實誠,那你能不能像七年前一樣爲了子寒不顧一切?沒錯,我的意思是,請你離開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