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陳文鬆回到自家營地後,就叫來了陳家另一名築基修士。
“文鬆,這次叫你們過去是爲了什麼事情?”
那名陳家老者看向陳文鬆問道。
面對老者的詢問,陳文鬆並未直接答話,只是把手中的玉簡遞了過去。
老者接過玉簡,隨即把神識探入其中,開始查看了起來。
幾息過後,老者的臉上也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一股憂愁之色出現在了他的雙眉之間,顯然他也看出了這道命令的兇險之處。
過了良久,老者才悠悠的嘆息道:
“這青雲門是準備把我們當棄子去使啊!”
聽了這話,陳文鬆只是淡淡的說道:
“這不是他們慣用的計量嗎?”
陳文鬆話音落下後,兩人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像他們這樣的附庸家族在青雲門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麼,少一家多一家對青雲門來說根本就是無關痛癢的事情。
畢竟也只有像平州郡那十大家族那樣的實力,纔會引起青雲門的一絲重視罷了。
所以他們陳家想要擺脫這種困境,只有先統一臨海郡,到時候集一郡之力剛纔能讓陳家有比擬那些家族的實力!
許久之後,陳文鬆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抹奸笑,頗有深意的說道:
“不過此事倒是給了我們一個除去沈家那小子的好時機!”
聽到這話以後,老者的眼中也隨即閃過了一絲精光,殺機畢露得說道:
“你的意思是,在這次任務中讓暗衛動手殺了那小子?”
聞言,陳文鬆直接搖了搖頭,然後似笑非笑的開口道:
“如今有一把現成的快刀,用來殺人豈不是更好!”
被陳文鬆這麼一提醒,老者頓時就醒悟了過來,臉上也隨即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
數百里外的白骨嶺洞穴中,大小嘍囉都警惕的防守在山寨的各個角落,已然是在嚴防青雲門的突然襲擊。
此時,在一處洞府中,一道道詭異的黑霧彌散在洞穴之中。
周圍的石壁一碰到這黑霧瞬間就開始發出“刺啦刺啦”的腐蝕之聲,然後化作一灘灘黑色的液體順着石壁流了下來!
然後突然從不知何處竄出來了一條碧綠色的小蛇。
只見那條原本緩緩遊走的小蛇在看到那些黑色液體後,眼中瞬間就閃現了貪婪的神色,飛快的遊了過去,鑽進了那灘液體當中。
沒過多久,一隻只各種各樣得毒物都匯聚到了那裡,對着那灘液體大快朵頤了起來。
洞穴中央,黑袍男子正坐在一塊蒲墊之上,而在他的面前則擺放着一隻鎏金的爐鼎。
只見,在這爐鼎當中,不斷地有詭異黑霧散發出來,在黑袍老者的牽引下,緩緩的進入到了他的體內。
而於此同時,隨着黑霧被他吸進體內,他背上的那道深入骨髓的劍氣傷口正在緩緩的癒合。
然而,當這傷口剛剛癒合了一些,就會有一絲凌厲的劍意從傷口內竄出,不斷的侵襲他的傷口,讓他的傷口再次裂了開來!
不僅如此,那些凌厲的劍意更是直接鑽入到了他的體內,大肆的破壞了起來。
一時間,黑袍男子就像受傷的狂暴野獸一般,不斷的發出悽慘的嘶吼之聲!
而這嘶吼之聲,在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過後才漸漸地停息了下來。
此時的黑袍男子團縮成了一團,臉色蒼白,一口牙齒正在不斷的打顫着。
過了一會,黑袍男子才咬牙切齒的吼叫道:
“杜文甫,老子一定報當日之仇,要你嚐嚐千蟲噬咬之痛!”
聲音迴盪在洞穴之內,久久不能散去。
許久之後,他洞府外的禁制突然被觸動了,緊接着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三爺!”
聽到外面的聲音後,他立即裹起一件黑袍,就朝着洞穴口走了過去。
隨着禁制的打開,一個練氣大圓滿的男子出現在了黑袍男子的面前。
這邊,男子看到黑袍男子現身後立即掏出了一塊玉牌遞到了他的面前。
看清楚玉牌之後,黑袍男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異色,隨即朝着四周張望了過去,待確定沒人後,纔對他開口道:
“進來吧!”
“是!”
男子連忙拱手應道,跟在黑袍男子身後就走了進去。
但是當他看到滿洞穴的毒物後,頓時就嚇得走不動路了,直愣愣的站在了入口處。
看到他這個樣子,黑袍男子直接冷冷的開口道:
“你是陳家的人?”
面對黑袍男子得詢問,男子立馬回過了神來,開口道:
“是的,三爺!”
黑袍男子坐回蒲墊之上,依舊冷言冷語的說道:
“說吧,這次找我又有什麼事情?”
“回三爺,家主讓我告訴三爺,這次陳家會助三爺除去杜家家主,並且如果白骨嶺被攻下的話,陳家還會幫助三爺脫身離開!”
聽了這番話,黑袍男子不由的冷笑了起來,顯然不認爲陳文鬆會這麼輕易的幫助他。
只見他從地上抓起一隻三腿蟾蜍,一邊撫摸着,一邊開口道:
“說吧,條件是什麼?”
看到這一幕,那名送話男子不由的吞嚥了一下口水,連忙低頭說道:
“家主想請三爺殺一個人!”
“何人?”
“這次沈家帶隊的那名年輕築基修士!”
聽到這話以後,黑袍男子腦中就閃現出了沈瑞凌的身影,以及沈瑞凌動手的畫面。
幾個呼吸之後,黑袍男子就似乎做出了決定,直接開口道:
“回去告訴陳文鬆,這活我接了!”
“是,三爺!”
“家主還讓我告訴您,那人會出現在白骨嶺去往滬上坊的必經之路上,讓三爺早做準備!”
“滾吧!”
待到那名練氣修士離開後,黑袍男子纔再次盤坐了起來。
他當然知道,陳文鬆要殺的這個人不簡單,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卻把刀煞老者逼成那樣,顯然實力是不弱的。
但是他還是決定答應下來,殺死一名築基初期修士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即便對方是築基初期中最棘手的存在。
況且他對杜文甫的恨意已經深入骨髓,他發誓一定要抓住杜文甫,讓他嚐嚐千蟲噬咬的苦楚,讓他比自己更加的痛苦!
只見他緩緩的從袖囊中取出一個木盒,撫摸着說道:
“小寶貝,我馬上就可以給你報仇了!”
這時,裡面的東西彷彿聽懂了一般,居然開始發出了幾聲“嘶嘶”的鳴叫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