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沈瑞凌便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彼時肉體上的那些傷勢也都差不多恢復了。
然而雖然身上的傷勢已經無礙,但是他並沒有選擇馬上出關,而是繼續留在了洞府中。
那一日,他憑藉尚未修煉完成的【三元罡氣】,強行去替族長抵擋最後一道雷劫。最終不敵那道金丹雷劫,導致重傷昏迷,失去了意識。
然而當他醒過來以後,卻意外的發現在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丹田內更是莫名的多了一道特別的東西。
沈瑞凌的丹田之中,三道赤、黃、黑氣旋依舊靜靜的飄浮在上空,不斷的吞噬着進入丹田內的天地靈氣,將他們煉化成一滴滴精純的靈液,滴落到下方的靈液池當中。
而在丹田下方的靈液池中,那株神聖的青蓮依舊在那不斷地搖曳着其婀娜身姿,汲取着靈液池當中的靈液。
不過在細看之下就會發現,在那青蓮的頂端,似有一道深紫色的光團靜靜的落在了那裡。
那道深紫色的光團中,不斷的閃爍着一道道燦爛的雷弧,散發着一股毀滅氣息,與那天雷的氣息如出一轍。
當沈瑞凌第一次發現這道雷團以後,不由得大吃了一驚,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丹田內會突然多出一道這個東西,同時心裡也開始後怕了起來。
當初那雷劫的威力他是親眼所見的,即便是四階的法寶也不一定能夠抵擋得住。
而如今,這道雷團居然出現在了自己的丹田之中,要是發生一點意外,他丹田就徹底報廢了。
毫不誇張的說,丹田是修士身上最重要的地方,是修士一身力量的來源,然而同時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天資聰穎者,都是因爲丹田受損,從而導致道途斷絕,泯於衆人。
不過所幸的是,在之後的觀察當中,這團雷團並沒有在他的丹田之中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根據沈瑞凌的猜測,這道雷團之所以會出現在他丹田中,應該是因爲他那日被雷劫劈了一下,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使得一縷天雷進入了他的體內。
而這幾日來,他除了運功療傷以外,便是研究這道丹田內的雷團以及仔細的審視了一番全身。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沈瑞凌豁然發現,自己地位身體居然發生了一些巨大的變化。
首先,他的肉身強度似乎較之原來提升了一大截,就連經脈也變得堅韌了許多,跟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如此大幅度的提升,甚至比得過數年的苦修,然而這還不是最讓他感到震驚的。
真正讓沈瑞凌感到意外的是,自己丹田中的火、土、水,這三系靈根居然已經開始相互融合了起來。
在這之前,雖然憑藉他自己的一步步修煉,他丹田內的那三系靈根已經開始慢慢的糅合在一起,但是這種糅合之事表面上的更加親近而已。
然而這一次卻不一樣,這次他丹田的那三系靈根是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三者融爲了一個整體。
按照《三元轉雷訣》上所描述的,修士需要藉助自身結丹時所引下的天雷,淬鍊體內的三系靈根,使其發生異變,從而獲得一個全新的靈根,雷靈根。
原本沈瑞凌對於最後這個將三系靈根融合,藉助天雷使其發生異變,從而獲得全新靈根的方式,還抱有將信將疑的態度。
畢竟《三元轉雷訣》上記載的方式太過逆天了,修士的靈根資質都是天定的,就算是那些異靈根修士,也是在出生前就已經發生了變異。
然而在看到現在自己靈根的變化後,沈瑞凌就不再懷疑了,堅定了心中的信念。
雖然由於這次雷劫力量不夠,導致了他體內三種靈根的融合只是剛剛初現端倪,但是這也足夠說明《三元轉雷訣》中所記載的方法是可行的。
而這次靈根的異變,也給他帶來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好處,最直觀的便是,使得他煉化靈力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
雲碧峰後山的洞府之中,沈瑞凌緊閉雙眸,獨自一人靜靜的盤坐在靈玉牀上之上。
此時的他,一動也不動,就如同一尊雕像一般,但是他的身上卻流轉着一股股綿長且內斂的氣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瑞凌才緩緩的睜開雙眸,徐徐的吐出了一口胸中的濁氣。
如今他身上的傷勢基本都已經無礙了,也是時候出關了。
於是,下一刻,沈瑞凌便身形一閃,直接掠出了洞府,來到毓秀臺上。
此時的毓秀臺上,已經重新建起一些建築物,而族人們正在熱火朝天的忙碌着重建他們的家園。
他雖然在族長結丹前就昏迷了,但是之後的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也都聽一直守在他身邊的沈永軒說起過了。
族長成功結丹,靈尊晉升四階之後返回家族,他沈氏一族,一下子擁有了兩名金丹真人。
這原本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卻已經成爲了現實,擺放在了他的面前。
沈瑞凌知道,他沈氏一族崛起的機遇來了!
在毓秀臺上站立了許久之後,沈瑞凌的身形再次掠出,向着後山而去。
半盞茶的功夫過後,他來到了一座莊嚴肅穆的靈山下,緩緩擡頭看向了山上。
在這座靈山上,樹立着許許多多的墓碑,每一塊墓碑上都刻有人的名字,以及一些生平事蹟。
這裡是沈家的家族園陵,也是每一個沈氏族人最終的歸宿!
然而如今,在這座莊嚴的園陵一側,卻是一下子就多出來了數十塊剛剛刻立的墓碑。
這些剛剛刻立下的墓碑之下,躺着的都是前不久那場滅族大戰中死去的族人。
一眼望過去,整整八十七塊醒目的墓碑,沈瑞凌的內心的不由得震顫了一下。
這時,沈瑞凌的手中出現了一個酒壺,開始順着上山的階梯緩緩的向山頂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將酒壺中的酒,一路灑了下去。
沈瑞凌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臉上浮現着一抹莊嚴的神色,腳下的腳步顯得格外沉重。
走着,走着,他來到了一塊墓碑前,停下了腳步。
在他眼前的這塊墓碑,是他爺爺沈煥羣的墓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