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華返回家族以後,就立即開始着手於家族護族大陣的佈置以及雲碧峰地下那條靈脈進階等諸多的事宜。
當年因爲青雲門的催促,在時間緊迫的情況之下,雲碧峰上的那座護族大陣僅僅只是佈置出來了三分之一,其所能籠罩的範圍也僅僅只有云碧峰主峰而已。
這一次,沈景華顯然是準備將圍繞在雲碧峰周圍的那四座靈峰一同籠罩進大陣當中,使得五行靈脈能夠徹底的循環交融,從而生生不息的衍生出雷霆之力。
而在沈景華返回青雲門的這段時間裡,雲碧峰東面的木脈以及主峰上的土脈全都已經徹底的成型了,如今就差臨門一腳,雲碧峰地下的那條地脈就能晉升成爲四階靈脈。
完善護族大陣以及加快靈脈進階事宜正在如火如荼進行的同時,另一邊沈家也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開始收集煉製築基丹所需的各種輔助靈藥。
雖然從青雲門的手中,沈家得到了一小塊【九轉金芝】,但是想要開爐煉製築基丹卻還需要集齊其他的六種三階上品的靈藥和九種三階中下品的靈藥才行。
而這些輔助靈藥中,以家族目前的靈藥儲備可以集齊三分之二,剩下的兩種三階上品靈藥和三種三階中下品靈藥還需要從外面收集。
尤其是其中一株三階上品的【天禪真草】,雖然只是一株三階上品靈植,但是因爲其生長要求極其苛刻,普通的家族勢力都根本無法培育的。
不過這些靈草的蒐集對於目前的沈家的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以如今沈家的家族勢力外加滬上坊中的各方渠道關係,想要集齊只是時間關係而已。
而且這一次,對外蒐集煉製築基丹的輔助靈藥的行動,沈家並沒有偷偷摸摸的派族人暗中進行,反而是直接大張旗鼓的對外宣傳了出去。
看那架勢彷彿就是恨不得想讓臨海郡、平州郡、滬上坊以及近海海域內的所有家族勢力都知道他們沈家正在準備煉製築基丹。
而這個消息一出,立馬就在臨海郡附近的這大片區域內引起軒然大波,各個家族勢力都開始打起了這次築基丹的主意了。
畢竟如今的嶺南剛剛經歷了一場戰亂和海難的璀璨,隕落了百餘名築基修士,最爲稀缺的就是築基丹了。
那些因爲戰亂和海難隕落了築基修士的家族,都想再造就一位築基修士出來,從而挽救家族於水火當中。
當然了,沈家如此大張旗鼓的收集煉製築基丹的靈藥,自然是瞞不過青雲門的耳目,但是沈家這次卻不怕被青雲門知道,畢竟那一塊【九轉金芝】就是前者送給他們的,他們所做的都是青雲門默許的事情。
就這樣,僅僅花了半個多月的功夫,沈家就收集齊了所有煉製築基丹所需的靈藥,包括那株十分珍稀的【天禪真草】。
說起來這次沈家能夠快速的極其所需靈藥也是運氣使然,那株嶺南市面上難尋的【天禪真草】是一名剛剛經歷過海難的練氣期散修提供的。
而他之所以能獲得這株【天禪真草】,也是因爲海難其間淪落到了一處荒島之上,在島上意外發現了那株野生的靈植。
沈家爲了換取這株【天禪真草】,支付給這名散修兩千塊下品靈石靈石,同時也答應了他在臨海郡境內建立一個小型修真家族的要求。
如今的臨海郡境內ꓹ 築基期的家族勢力已經有了三家,除了土生土長的杜家以外ꓹ 另外兩家都是沈家成爲金丹家族後投靠過來的。
其中的朱家是原本江閩郡內的一個老牌築基家族,家族傳承也超過了五百年,在無極宗修士尚未有入侵江閩郡的時候ꓹ 家族內也有兩名築基修士坐鎮。
但是在與無極宗的戰爭當中,朱家那位年老的築基修士爲了掩護家族撤離而隕落了ꓹ 最後只剩下了一位築基初期的修士帶着家族的殘餘勢力逃亡到了臨海郡。
朱家逃亡到了臨海郡內以後,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沈家的附庸勢力ꓹ 從而佔據了一座原本屬於李家的三階下品靈山ꓹ 開始休養生息起來。
而自從李家的築基修士全都隕落了以後,李家就徹底的沒落了,雖然如今尚有一部分族人生活在臨海郡境內,但是隻能生活在一座二階上品靈山上。
沈家對於這個打了數百年交道的老鄰居還是不錯的,不僅保全了其倖存的族人,還答應這些李家族人,只要他們中有人能夠築基ꓹ 就可以回到當初的三階靈山上去。
不過肯定不是原來的九華山了,畢竟如今這座三階中品的靈山已經被他人所佔據了ꓹ 建立起了一個新的築基家族。
這個新的築基家族是一對姓魏的散修兄弟所建立的ꓹ 其中老大魏成和的修爲已經達到了築基中期ꓹ 老兒魏成正則剛剛築基初期。
這兄弟兩人原本是在近海海域討生活的ꓹ 但是隨着海難的來臨,他們兩人在聯手斬殺了幾頭三階妖獸ꓹ 從散修聯盟那裡換取了一批資源以後ꓹ 就來到了臨海郡建立家族。
當然了ꓹ 除了這三家築基家族以外,近些年來臨海郡境內陸陸續續的又增添了不少的練氣家族ꓹ 其中有從江閩郡逃難來的,也有近海散修建立的小型家族。
總之當初臨海郡四大家族的局面已經完全打破了,臨海郡內的家族勢力不在排斥外來勢力的落戶以及建立家族。
原本境內的一些荒山野嶺也得到了有效的開發利用,使得整個臨海郡煥然一新,不再是原本封閉的落後之地了。
。。。。。
雲碧峰後山的洞府當中,沈瑞凌靜靜的盤坐在修煉室內的蒲墊之上,雙眸緊閉,其冷峻的臉龐上浮現出了一抹十分濃郁的凝然沉思之色。
此時在他的手中,有一道淡青色的玉簡,而這玉簡當中記載的正是築基丹的丹方。
對於手中的這道丹方,沈瑞凌可以說已經是背的滾瓜爛熟了,丹方中所提到的各種靈藥的放入時間以及各自配比和藥理這些也都已經是瞭然於胸。
甚至於丹方當中那位前輩煉丹師所留下來的批註事項,他也已經全都銘記於心,將所有的準備工作做到了極致。
然而即便是做到這種地步,沈瑞凌心中對於煉製這爐築基丹依舊沒有太大的把握,成丹的把握最多隻有五成。
雖然煉製築基丹這種堪比四階寶丹的靈丹,對於一名三階上品煉丹師來說,能有五成的把握已經十分難得了,但是沈瑞凌卻不敢輕易得去嘗試。
如今家族正是急需築基修士的時候,而一粒築基丹往往便能造就一名築基修士,他不想因爲自己的失誤,白白浪費了這一塊【九轉金芝】以及其他的輔助靈藥。
所以在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以後,他最終還是放棄了親自開爐煉丹的打算,準備帶着築基丹的丹方和蒐集到的靈藥去靈湖峰上走一趟。
畢竟對於他來說,還遠沒有到準備晉升四階煉丹師的時候,他今後煉製這種難度級別靈丹的機會還很多,沒必要逞一時之能。
只見,沈瑞凌緩緩的睜開了雙眸,起身收拾了一下,隨即就帶着手中的丹方和早就已經準備的靈藥離開了洞府,直奔遠處靈湖峰而去。
如今的靈湖峰已經穩定在了三階中品的靈脈的樣子,山上不僅靈氣濃郁,還生長出來了了不少的綠色靈植,看上去幽靜至極。
而且因爲族長的特意吩咐,靈湖峰上並沒有任何族人居住,甚至於一般情況下族人們都不會到靈湖峰上來。
所以如今整座靈湖峰上面,除了一畝又一畝的藥田以外,就只有藥老師徒二人生活。
沈瑞凌順着山間那條用青石板鋪成的小徑,很快就來到了山頂的靈湖邊上,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大片生機勃勃的靈藥。
如今在那山頂靈湖的周圍,已經開闢出來了一大片的靈藥園,藥園裡面栽種了各種各樣的奇花異木,其中更不乏許多外界的珍稀品種,就這樣爭奇鬥豔的生長在這裡。
突然,沈瑞凌的目光被一道穿梭在藥園中的倩影所吸引力,直愣愣的站在那裡,整個人都不由得恍惚了起來。
只見,在這座生機盎然的靈藥園內,一名身着鵝黃色羅裙的少女正輕盈的穿梭在周圍那色彩鮮豔的靈花叢當中,宛若就是花中的仙子一般。
她那婀娜的身姿在色彩鮮豔的靈花叢中若隱若現,一頭烏黑的秀髮在微風中飄揚,芊芊玉手好似冰雪般晶瑩剔透,渾身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恬靜柔和的氣息。
而就在少女自由自在的翩翩起舞之時,她身邊的那些奇花異草也紛紛搖擺起了身體,好似有無數綠瑩瑩的光芒從這些靈植的身上飄散了出來,環繞在了少女的身邊。
此時的她就彷彿就是一個自由自在的綠色的精靈,徜徉在綠色的海洋當中。
“丫頭,別鬧了,有客人來了都不知道迎接一下!”
而就在這時,一道輕緩緩的蒼老聲音從湖中心突然響起。
這道突如其來的聲音瞬間就打碎了藥園當中的這片美好的景象,也讓不遠處直愣愣站在那裡的沈瑞凌立即回過了神來。
此時他那冷峻的臉上居然不由得浮現出了一抹尷尬的神色,顯然是意識到了自己做出的剛纔的失禮行爲。
另一邊,剛剛還在靈藥叢中輕盈起舞的李凝裳也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沈瑞凌,那雙烏黑明亮的眸子當中瞬間就閃過了一道吃驚之色,隨即又變得羞赧起來,幾乎是眨眼的功夫,臉上的羞紅之色就蔓延到了她的耳根處。
所幸她的臉上還掛着那張薄如蠶翼的白色面紗,遮掩了她那副害羞的神色。
真的是太丟人了...
“咳咳...”
沈瑞凌不由得輕咳了一下,隨後目光才小心的看向眼前的這名少女。
而當他的目光落在李凝裳的身上之時,明顯又微微的愣了一下,似乎是因爲什麼而感到了一絲的吃驚。
對方居然已經築基成功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對方剛來到雲碧峰的時候只是剛剛練氣九層而已,沒想到如今纔過去短短一年多的功夫對方就已經築基成功了。
這種可怕的修行速度,真的是讓沈瑞凌感到了汗顏。
這時,一道細若蚊吟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耳邊緩緩響起,這才讓他回過了神來。
“你跟我來吧”
說罷,李凝裳也不管沈瑞凌,立即就轉過身,朝着湖邊的閣樓飛掠而去。
看到這一幕以後,沈瑞凌不由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之色,隨即點起腳尖,跟上了對方。
就這樣,沈瑞凌兩人一前一後的穿過小半個湖面以後,來到了一處湖中的小島上。
不知何時,湖心的小島之上多出來了一座茅草亭子,放蕩不羈的藥老此時正悠然自得的躺在亭子中的一張躺椅之上。
“我說丫頭,你這臉怎麼變得這麼紅了?”
藥老懶散的轉頭看向了到來的沈瑞凌和李凝裳兩人,尤其是盯着後者看了一會之後,居然不由得嬉笑了起來。
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聽了這話,李凝裳那張紅暈未散的臉龐上再次浮現出一抹羞紅之色,那雙看向老者的眸子當中更是直接閃現出了一抹“熊熊”的怒火。
另一邊,站在那裡的沈瑞凌也是一陣的尷尬,但是就在此時,他又隱隱約約的的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襲來,居然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不和你說話了!”
李凝裳不由得冷哼了一下,隨即就直接轉身離開了這座湖心小島。
望着少女離開得背影,沈瑞凌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一抹無奈之色。
這是什麼情況...
“唉...這丫頭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藥老看了一眼已經消失在水霧當中的少女,隨即便又拿起身旁的酒葫蘆往那滿是黃牙的口中倒了一口酒,惆悵的呢喃道。
過了一會,他又轉頭看向了站在那裡極其不自然的沈瑞凌,那飽經風霜的臉上立即浮現出了一抹極其燦爛的笑容。
“不知小友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