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房間當中,沈瑞凌三人在聽了老者的那番彙報過後,他們的神情都不由得略顯凝重起來,眉頭微微皺起。
“好了,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情我們親自來處理!”
只見,沈瑞凌盯着灰袍老者看了片刻,隨後才緩緩的開口道。
“是,東家!”
老者連忙拱手行禮,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坐鎮賭場數十年,自然嗅到了今天這件事輕當中不同尋常的味道,但是這件事情顯然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練氣期荷官能夠插手的。
這一邊,待到灰袍老者離開了以後,沈瑞凌再次神色漠然的嘆息道:
“看來對方真的是衝着這次家族拍賣會而來的...”
這次他們家族正好準備用拍賣【築基丹】的方式來提高人氣和家族的聲望,而對方此時卻提出兌換【築基丹】的要求,其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
最重要的是,這次家族總共就拿出來了一顆【築基丹】進行拍賣,如果在此時兌換出去,等到拍賣會上又將怎麼辦?
這時,沈永軒在前者的提醒下也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沉聲問道:
“可是又是哪方勢力針對我們呢?”
面對詢問,沈瑞凌卻不由得低頭沉思起來,顯然現在他也無法確定到底是哪一方勢力在針對他們家族。
不可否認的是,他們沈家的強勢崛起勢必會觸動某些勢力的利益,但是如今嶺南修仙界中會針對他們的勢力卻也不多。
散修聯盟已經和他們結成同盟,如今的青雲門更不會這麼無聊,至於無極宗和那些外來者顯然應該不會將重心放在他們小小的沈家身上。
所以到底是哪一方勢力在背後針對他們呢?
另一邊,看着陷入沉思的沈瑞凌兩人,於禛閔卻突然開口打斷了他們。
“眼下我們該怎麼辦,對方現在還在下面等着呢?”
聽了這話,沈瑞凌才緩緩的擡起頭來,深邃的目光投向了眼前的銅鏡,望着鏡面中那道風光無限的藍袍男子,不急不緩的徐徐說道::
“將此人請到樓上來,再賭一次!”
這一邊,沈永軒和於禛閔兩人立即相視一眼,在他們兩人的眼眸中都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了一抹深思之色。
“好,我這就吩咐人下去傳話!”
於禛閔立即點頭答應了下來,隨後便轉身離開了這間房間。
如今事已至此,【築基丹】是肯定不可能拿出去的,想要解決眼下的事情,只有想辦法和對方好好的“聊一聊”了。
。。。。。。
在於禛閔的吩咐下,灰袍老者再次來到了藍袍男子的身前,微微拱手道:
“道友,我們東家想請你上樓再賭一把!”
當圍觀的衆人聽了老者這話以後,再次激烈的議論紛紛,對這家賭場背後的東家身份也開始猜測起來。
這一邊,藍袍男子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滿的說道:
“怎麼贏了還不能走了嗎,莫不是你們這偌大的潮海賭坊準備賴賬不成?”
“就是,是不是看人家贏多了,準備賴賬!”
...
一時之間,周圍看熱鬧的賭客都紛紛跟着起鬨起來,以往他們在這家賭場中可是輸了不少的靈石和寶物,這次居然能夠看到賭場方面一下子賠出數萬靈石,自然不會輕易錯過。
“道友說笑了,潮海賭場立於這滬上坊中已經百餘年了,何時又賴過賬?”
只見,灰袍老者微微笑着說道,看上去十分老練的樣子。
然而這時,藍袍男子再次幽幽的開口道:
“那可說不定,在下可聽聞如今這賭場背後的東家可是已經換人了...”
隨着他的這話出口,場上衆人再次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無一不是在討論這賭場背後東家的身份。
“呵呵...潮海賭坊百餘年樹立起的招牌,在下自然是不敢輕易毀壞的...”
不知何時,沈瑞凌已經來到了這張賭桌旁,出現在了衆人眼前,微笑着望着那名藍袍男子淡淡的開口說道。
而隨着沈瑞凌的到來,在場衆多賭客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十分好奇的上下打量這名敢於接手潮海賭坊的神秘東家。
此時的沈瑞凌一襲淡綠色的長袍,全身氣息收斂,宛若一名世俗間的公子,給衆人帶來了沐春風之感。
當那些常年混跡於賭場中的老油條看到如此年輕的東家之後,他們的那眼眸中都不由得閃過了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
沒想到能夠掌控潮海賭坊如此龐大產業的東家居然是名溫文和雅的年輕人!
“閣下便是這家賭坊的東家?”
“正是在下!”
面對藍袍男子的詢問,沈瑞凌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那好,就請東家將在下的籌碼換成【築基丹】,在下要離開了!”
聞言,沈瑞凌卻不由得輕聲一笑,隨即便有意無意的說道:
“呵呵...據在下所知,這賭坊近百年來也就三人和道友今天這般的運氣,今日道友的運氣好的似乎有些過頭了?”
“什麼意思,莫不是在下今日還不能走了?”
藍袍男子皺眉看向了沈瑞凌,心中卻已經開始思索起了退路來。
雖然他沒有見過沈瑞凌,但是他今日既然受指示來到這裡,自然是對潮海賭坊背後東家是十分了解的,所以自然也能認出沈瑞凌。
他也知道,眼前這名氣息不顯的年輕人,是貨真價實的築基後期高手!
只見,沈瑞凌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藍袍男子的身上,似笑非笑的說道:
“非也,非也,只是在下自認爲賭術尚可,今日見道友賭術超羣,便也忍不住想要與道友在這賭桌上一較高下。”
就在與對方交談的這段時間裡,他的神識卻早就已經掃過對方身上,小心翼翼的尋找一切可能的蛛絲馬跡。
而這一邊,聽了這話,後者的眼眸中便不由得浮現出了一抹深思之色,似乎是在認真的考慮着沈瑞凌提出的這個要求。
此時,沈瑞凌看到對方沉默不語,便再次緩緩的笑道:
“只要道友和在下賭一局,如果道友贏了,在下不僅將【築基丹】奉上,同時還將這些籌碼換算成的靈石送與道友。”
“當然了,如果道友這一局不小心輸了,那麼這些籌碼依舊是道友的,道友能夠將他們兌換成靈石以後再離開了。”
此言一出,圍觀的衆人再次驚呼了起來,因爲沈瑞凌給出的這兩個條件絕對算是豐厚,也十分有誠意。
藍袍男子如果贏了的話,不僅可以獲得他們夢寐以去的【築基丹】,而且還能獲得一筆數萬塊的靈石。
即便就算是輸了,同樣可以帶着先前已經贏得籌碼安全的離開,完全就是穩賺不虧的生意。
此時就連之前坐莊的老者也被沈瑞凌的手筆嚇到了,心目中對於這位新來的年輕東家更加的高看了起來。
這一邊,藍袍男子顯然也被沈瑞凌手筆所打動了,他那沉思的目光當中不禁的閃過一絲無人察覺到的貪婪之色。
但是他似乎還在顧及着沈瑞凌築基後期的手段,沒有輕易的答應下來。
而當沈瑞凌看到對方遲遲不肯答應下來,隨即便又微微皺眉道:
“既然道友無意與在下賭上一局,那麼就請帶着這些籌碼離開吧,至於【築基丹】之事就不要再提了!”
此時此刻,沈瑞凌表達的意思已經十分清楚了。
要麼和他再賭一局,賭贏了不僅可以獲得【築基丹】,還能獲得一筆靈石。要是賭輸了,就帶着之前贏得的籌碼馬上離開。
要麼就直接帶着贏得的籌碼離開,至於【築基丹】就別再提了。
一時之間,賭場內所有的賭客都已經圍了過來,暗中切切私語了起來,時不時的看向藍袍男子和儒雅的沈瑞凌。
他們作爲常年廝混在賭坊中的老油條自然已經明白如今的情況,無非就是賭場方面懷疑藍袍男子出老千,所以決定再賭一場。
在周圍指指點點的議論聲中,藍袍男子擡頭看向了沈瑞凌,那雙陰翳的眼眸中隨即閃過了一道冷笑之色,他聲音低沉的說道:
“既然東家肯賞臉,在下自然奉陪!”
“如此甚好!”
聞言,沈瑞凌便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後又轉身看向身後的老者吩咐道:
“換一副賭具上來!”
“是!”
很快,灰袍老者便拿了一副嶄新的賭具過來了。
只見,沈瑞凌接過骰盅,向衆人展示了底座上的三顆八面玲瓏的骰子。
“諸位請上眼!”
這一邊,藍袍男子的目光緊緊的盯着沈瑞凌手中的骰盅,而在其指尖似乎有一道極其微弱的靈力波動一閃而過。
這一絲靈力波動真的微弱到了極點,甚至就是等於沒有,賭桌上的檢測陣法根本就沒有察覺到。
此時,沈瑞凌正準備將骰盅的蓋子蓋到底座上,其強大的神識卻突然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縷微乎其微的動靜。
原來如此!
在經過一剎那的短暫愣神過後,沈瑞凌便已經想明白,對方爲什麼能夠在這潮海賭坊當中贏得如此的輕鬆。
只見,在骰盅徹底和尚的那一刻,他突然擡頭看了眼對面的藍袍男子,嘴角不由得翹起來了一道弧度。
下一刻,沈瑞凌的右手就直接蓋在了骰盅之上,將骰盅拿到半空當中,以肉眼難以看清的極快速度搖晃了起來
隨着骰盅的不斷的搖晃,一股灼熱的恐怖溫度順着他的手掌直接就透過那由禁神石鍛造而成的骰盅內。
就在這時,藍袍男子突然悶咳一聲,臉色有些慘白的看向了沈瑞凌,他那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顯然他想不明白,以他施展的那種手段,即便對方是築基後期修士又怎麼可能察覺得到!
這一邊,隨着一聲悶響,骰盅已經落到了賭桌之上,彷彿剛纔在半空當中所發生的一切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道友請下注吧!”
沈瑞凌再次看向了對面坐立不安的藍袍男子,依舊是似笑非笑的說道。
然而此時的後者早就已經不再有之前雲淡風輕的神色了,他那滿是血絲的眼眸緊緊盯着骰盅,但是卻就是遲遲不肯下注。
“道友請下注,時間馬上就到了!”
談笑之間,沈瑞凌指了指一旁的沙漏,提醒着對方時間快到了。
直到這時,藍袍男子才緩緩的伸出手來,將自己身前堆積如山的籌碼推到了賭桌的右邊,這是要壓大。
“買定離手?”
沈瑞凌的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下,便有再次看着藍袍男子詢問道。
這一邊,藍袍男子望了眼一臉微笑的沈瑞凌,沒有再開口說話,但是他的意思卻表達的已經很清楚了。
“好!”
隨着沈瑞凌的話音落下,骰盅的蓋子被他緩緩的掀起,然而當在場衆人看到這骰盅內的景象以後,所有人都愕然了...
只見,在那桌面上只剩下了一堆粉末,骰盅內那三顆由二階靈材所製成的骰子早就已經不知何時化成了粉末。
如今莫說是分辨大小了,連一個點數都找不到了,無論是壓大亦或是壓小都是算輸了,即便就是豹子也同樣都是輸。
“這...”
藍袍男子看着那一堆粉末,心中已經感到了深深的恐懼起來。
無論是對方察覺到他的作弊手段,亦或者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碾碎骰盅內的三顆二階靈材所製成的骰子,這實力都不是他能夠應付的。
“不好意思,看來道友這一次是輸了!”
沈瑞凌看了眼面前的藍袍男子,隨後便又望向了那一堆籌碼,淡淡的說道。
他也不等後者開口,就直接看向身後的老者吩咐道:
“好了,幫這位道友去兌換籌碼吧!”
此時,作爲賭術高手的老者顯然被沈瑞凌的手段震驚到了,愣在了那裡許久,直到後者開口了以後才連忙去幫藍袍男子兌換桌上的籌碼。
這一邊,沈瑞凌已經轉身朝着二樓走去了,而在他上樓的時候,不經意的看了眼已經出現在大廳中的沈永軒。
後者在得到他的示意以後,便消失在了人山人海的大廳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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