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攻擊,瞬間撞在了一塊,只聽“轟”一聲,以碰撞處爲中心,一股驚人的力量,登時肆虐開來,周廷的屍體直接炸裂,而周揚被推出很遠,隨着林中倒塌的樹木,一塊摔到了地上。
儘管周揚用盡了全力,但終究不如周廷一身精血與一身法相之力凝成的攻擊,他摔倒地上,“哇”一下噴出一口血,只覺胸膛處的皮肉寸寸裂開,體內臟腑更是嚴重移位,這次受的傷,僅比武昌皓那次偷襲,受的傷輕了一點點而已。
風刀魔神桀桀笑着,對準周廷的骸骨一吸,一點點骨精靈飛射出來,凝聚成一指,他用殘魂攜裹着這一指之力,向周揚心口戳下。
這是要絕殺周揚。
在風刀魔神看來,而今的周揚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了,這一擊之下,必死無疑,心臟損壞了也不要緊,他有辦法修復。
可是在那一指降臨的瞬間,周揚右手動了,兩指一併,速度極快,超越了他本人的極限,那指尖上竟然出現了一個白光燦燦的“等”字。
不錯,這就是“等”字術,讓三大僞神獸沉睡的“等”字術。
但這個古獸術他只領悟了三成,屬於半吊子,憑此絕不可能擺平風刀魔神,周揚也沒寄希望於此,他要的是讓風刀魔神安靜一會兒,哪怕是幾秒,這樣就可以讓他有時間,施展下一招了。
那“等”字術果然沒有辜負周揚的希望,讓風刀魔神沉入了那種等待之境。
只是那一指之力,周揚也完全承受了,他在最後一瞬,避開了要害,饒是如此,受傷依然很重,嘴中又涌出了一口血,這時候他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傷勢了,立即拿出了利用雪鈴鈴體內的“天一神冰之氣”和聚冰丹形成的神冰珠,擡手一引,將風刀魔神的魂魄打入了神冰珠中。
周揚微微鬆了口氣,立即調動體內的力量,修復臟腑,恢復傷勢。
可是隻過了區區三分鐘,那風刀魔神就破了周揚的“等”字術,甦醒過來了,他立即向神冰珠外衝來。
“什麼?天一神冰之氣竟不能封印這魔頭的殘魂!”
周揚驚訝之時,右手已經動了,他運起法相之力,蘸上了自己噴出的鮮血,寫了一個血紅色的“封”字打入了神冰珠中,登時擋住了風刀魔神。
“沒用的!”
風刀魔神桀桀一笑,殘魂中突然涌出了魂火,攜裹風雷之勢,向那“封”字撞擊過去,瞬間“封”字就碎裂,他衝出了神冰珠。
“可惡!”周揚大怒。
“小子,你怎麼可能敵得過本座,你的肉身是我的,這是你的宿命。”風刀魔神桀桀一笑,他的殘魂瞬間消失了。
周揚面色一緊,這死魔頭準備幹什麼。
只過了區區五秒,就有一頭妖宗級別的赤炎魔虎出現了,直奔周揚衝來,那眼中閃現的笑意告訴周揚,這是那死魔頭。
“難道只能動用奪命梭了?”
“可奪命梭傷不了魂魄,殺了這隻魔虎,那死魔頭還會在附近尋找別妖獸,再次發動進攻,完全沒用啊。”
“猴子,你再不出手,哥就要掛了。”
周揚無奈之下,只好請無名神猴出手。
“你個白癡!”無名神猴拽拽的罵了周揚一句,在《山海經》中吐出了一個氣泡,這個氣泡飛出了《山海經》,飛出了周揚體內,迅速衝向了赤炎魔虎,那赤炎魔虎與氣泡瞬間相交而過。
之後,赤炎魔虎好像丟失了魂魄,死掉了,受慣性因素,它向前衝出數米,就摔倒了,一路滑到了周揚身旁。
而那個氣泡裡竟出現了風刀魔神的殘魂。
那殘魂是一個人形虛影,他此刻作低頭思索狀,好像在思念家鄉,思念故國,追憶往昔逝去的美好時光,回憶自己的青蔥歲月。
他的雙眼中,那是滿滿的情懷。
“呃?這什麼攻擊,好牛叉!”周揚道。
“你個白癡,還不動手封印,等着他醒過來,愛你啊?”無名神猴道。
“怎麼封印,我封不住那死魔頭。”
“提起這個,本神獸就火大,你明明沒啥本事,卻拿與魂魄同屬陰寒一類的神冰珠去封印他,你是腦袋被門夾了吧,用九陽焱氣啊,你個白癡,那東西留着送給你老婆啊。”無名神猴牛氣哄哄的訓斥道。
周揚偏生半句話也反駁不了,因爲人家說的太對了。
那次救治雪鈴鈴,採集很多九陽焱氣,現在剩下很多。
他立即以九陽焱氣,編織成“封”字,打入了風刀魔神的魂魄中,那魂魄登時變成了一團黑氣,扭曲不定,隱隱聽到聲聲慘叫。
“死魔頭,叫你得瑟!”周揚撐着受傷的身體,接連編織了一百了“封”字,打入了風刀魔神的殘魂中。
緊接着,將這殘魂收入了一個空納戒中,然後拿出了一堆空納戒,將存有殘魂的納戒,收入了第二個納戒,如此納戒中儲存納戒,且每個納戒上都下了“封”字術,日後風刀魔神想衝出來,必須突破三十六個納戒,三十六個“封”字,這需要耗費不少時間,而這些時間裡,周揚可以想辦法來應付他。
做好這一切之後,周揚鬆了一口氣,登時無窮的劇痛感、疲憊感、無力感,如滾滾潮水,蜂擁而來,要將他淹沒掉,有一瞬感覺身體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有一瞬卻感覺自己掉入了火爐中,渾身熱的難受,腦袋迷迷糊糊的,有一瞬卻像掉進了冰窖……
在這地方昏迷過去,那純粹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周揚憑着堅韌的意志強撐着,忽然看到三米開外,有一個銀白色的納戒,赫然是周廷的納戒,周廷是煉丹師,納戒裡丹藥肯定不少。
他運起一點法相之力,對準納戒一招,將它吸了過來,查看了一遍,發現了一瓶“百草丹”,這是高級療傷丹藥。
周揚吞了三顆,強大的藥力,瞬間就控制住了傷勢,開始恢復,精神也略略好轉。
這個地方顯然不易久留,他吃力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了幾十米,坐在了一棵大樹下,吸來落葉,遮掩住了身體,然後閉上眼睛,調運法相之力,連接斷裂的絲線,如此雙管齊下,他的傷在快速恢復。
這時,遠處出現了幾道人影,他們從這兒經過,口中兀自閒聊着。
“楊師兄,這次各國武會冠軍,十有八九就是通天劍派的沐劍元了。”
“沐劍元與覺心寺的智明和尚,無極宮的李泰元,淨土庵的靜逸,巨靈門的雷罡乃是這次各國武會的大熱門,可是這些人,被沐劍元打傷的打傷,斬殺的斬殺,冠軍不是他,還能是誰。”
“我見過樑國的高手金太哲,那人拳術極高……”
“別提什麼金太哲銀太哲了,他只不過是四級武尊罷了,而沐劍元現在已是五級武尊了,人家根本沒把金天哲放在眼裡,據說此人正在尋找我們大周北王世子,打算斬殺掉周揚。”
……
兩人說着話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