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武帝出現在了周揚身邊,彎下修長的身子,以極爲恭敬的態度,說道:“屬下朱鶴見過世子!”
“騎上我的閃電神豹,以最快的速度,把這份信送給西王,請他派兵來駐守陽城。”周揚淡淡道。
朱鶴立即接過信封,道聲明白,飛身落到不遠處的閃電神豹的背上,向閃電神豹低聲交代了幾句,閃電神豹縱身一躍,馱着朱鶴騰空而起,直奔龍峽關方向。
“世子,找不到程嚴。”任道遠御空而來。
“把秦賀帶過來!”周揚飛身從城樓上飄下。
兩名武帝將秦賀拖了過來,秦賀身上已經下了軍中特製的“鎖相針”,此針具有禁錮法相之力的作用。
“程嚴呢?”周揚問道。
秦賀神色複雜的望着周揚,他從沒想到這個不足十八歲的少年,竟然會攻破陽城。
隨着陽城被攻破,秦賀知道自己這一輩子完了。
哪怕周揚不殺他,他也完了,因爲他沒有守住陽城,丟了齊國東境大門,不僅毀了齊皇的東伐大計不說,還給齊國整個東境帶來了巨大的危險,甚至連在大周境內的五十六萬大軍,也可能因爲他而全軍覆沒。
他是齊國的罪人。
在這座城池裡,他迎來了事業上的巔峰,這裡成就了他,但也毀了他。
真是成也陽城,敗也陽城。
他在這兒完蛋了,可是這個奪到了三族會武冠軍的武道天才,卻踩着他的名聲,他的威望,在這裡震驚天下。
他恨周揚,恨不得立即殺了周揚,冷聲道:“周揚,你攻破了陽城,名震天下,但你卻違抗了周皇的命令,沒有去柳雲城,皇帝從來不會跟人講道理的,你如此膽大妄爲,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哈哈哈……”
周揚心裡一沉,這貨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皇帝派他來這兒,巴不得他犯錯誤,這事說大則大,說小則小,若是皇帝跟他一味較真,還真有點麻煩啊。
“秦賀,你給我老實點,趕緊回答我們世子的問題,程嚴去哪哪兒了?”任道遠大聲喝道。
“要殺就殺,要剮就剮,問爺問題,哼,不、知、道。”秦賀瞪着眼珠子,惡狠狠的說道。
“喲,真硬氣,你可別忘了,你的妻女在我們手裡。”任道遠冷笑道。
秦賀嘶聲道:“周揚,你用如此手段威脅,未免太下作了吧。”
“任統領,你瞧你,把人家嚇得。”周揚微微一笑,對秦賀道:“不就是找個人嗎,我也沒想硬逼你,愛說不說。”
周揚擡起右手,掌中涌出法相之力,匯聚成了一個“尋”字,它徑直朝西方射去,直接離開陽城西門,順着官道向前飛馳。
周揚暗自觀想透視法相,看到了很遠的地方,卻沒有發現程嚴的身影,大手一揮,化去“尋”字,說道:“程嚴逃向了鳴州州城,而且時間不短了,應該是在我傍晚攻打陽城時離開的吧。”
秦賀臉色微微一變。
周揚知道自己說對了,“秦將軍,以後跟我混吧!”
“我生是大齊的人,死是大齊的鬼!”秦賀冷冷道。
“扒光,吊到陽城城牆上去!”周揚道。
“士可殺,不可辱!”秦賀大叫道。
“我就專門羞辱你。”周揚道。
“那我也絕不會投靠你。”
任道遠大笑道:“我們世子不過隨口說說罷了,你還真以爲我們世子稀罕你啊,真是個蠢貨。”
“屬下順利完成任務,前來複命!”王堅君領着十一位屬下到了,他對周揚單膝跪下,將手中的神兵遮形傘,舉到周揚身前。
“嗯,乾的不錯。”周揚笑着收起遮形傘。
任道遠在旁道:“世子,我派人收拾好了城主府,你過去休息吧!”
“別忘了將城中府庫查抄,能用到的,統統收走,另外將齊軍中的高手,全部收到這面鏡子裡。至於普通士兵,你去找水靜秋,討些毒藥,讓他們七八日無法動彈就行了。明日一早,咱們前往鳴州州城。”周揚手裡拿的鏡子,是下品道兵冰靈鏡,本來給了姐姐,這次臨行前,特地討了過來,爲了裝俘虜。
“是!”任道遠轉身去了。
就在這時,站在不遠處的血蜻蜓,突然驚叫一聲,身上冒出了濃郁的魔氣。
周揚面色一變,身形一個模糊,出現在了血蜻蜓身前,掌心浮現出一個“封”字,蓋在了血蜻蜓胸前,生生將那魔氣壓了下去,封印了爆發的冥血魔氣,他的“封”字術今非昔比,強大的封印能力,能夠直接壓制冥血魔氣。
周揚檢查了一下他之前佈下的禁制,看似完全壓制住了冥血魔氣,實際上冥血魔氣在慢慢侵蝕那禁制。
如此一來,姐姐和沐靈心豈不也都危險了,十方學到了“卍”字圖,應該可以幫她們將封印維持一段時間,但這個時間不會太長,最多恐怕也就三天。
“周揚,怎麼會這樣?”血蜻蜓滿臉餘悸的問道,她對周揚的態度比以前恭敬了許多。
“禁制出了點問題,你不必太擔心,程嚴身上有虛明淨土,只要捉到程嚴,就可以化掉冥血魔氣。”周揚說完這話,召來兩名部下,讓他們即刻前往北王府,將周瀅與沐靈心請到柳雲城,等他拿到虛明淨土,則可以立即幫她們化解魔氣,省去不少時間。
血蜻蜓和牛老就在不遠處,牛老聽到周揚吩咐部下去請周瀅和沐靈心,便對身旁的血蜻蜓道:“周揚閣下以赤誠之心待你,你卻不信人家,找我埋伏人家,你真不是東西。”
“我那時哪知道他沒有騙我,再說了,我身上的魔氣可是他弄的。”血蜻蜓道。
“你還委屈,那是三族戰場上,人家用什麼手段對付你都正常,你沒擋住,只能怨你技不如人,豈能怨怪人家。”
“行,‘人家’好,‘人家’強,都是我的錯,行了吧,反正‘周揚閣下’在你們牛族修士的眼裡,就是無上之神,就是你們的始祖,你們打心眼裡崇拜、敬仰他,不管他做了什麼,在你們眼裡,那肯定都是對的。”血蜻蜓怏怏不樂道。
牛老被頂的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