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們瞪圓了眼睛詫異的看着周圍,都有些心有餘悸。如果不是地上還躺着幾名已經斷了氣的獸人,他們會以爲剛纔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斯哈!”熊林看到躺在地上的斯哈,悶聲大叫一聲,然後大步衝了過去。
狗蛋兒爹聽到熊林的叫喊聲,也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斯哈,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快步跑了過去。
在被洪水沖走之前,他一直和斯哈腳前腳後,他們從被洪水沖走到現在並沒有多長時間,正常情況下應該沒事纔對。
那些被淹死的一般都是落後的獸人,他們落水的時間長,實力也偏弱一些,堅持不住也是正常的。
可即便如此,一共也只是淹死了七個人而已。而斯哈可以說是最後落水的一批人,不會運氣這麼差,也被淹死了吧?
當狗蛋兒爹和熊林都衝到斯哈身邊的時候,稍微鬆了一口氣,因爲此時的斯哈還有呼吸,似乎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昏厥了過去。
兩個人嘗試着想要幫着斯哈控控水,他們也不知道斯哈到底有沒有被淹到,是不是嗆水昏迷過去的。
結果兩個人剛把斯哈擡起來,斯哈就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眼神迷茫的看着周圍。
當斯哈看到面前的熊林和狗蛋兒爹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眼睛開始慢慢聚焦,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你……你們……難道……我們都死了嗎?”
“你個小兔崽子剛睜開眼就詛咒我們,你纔是差點兒死了呢!我們都活得好好的,只有你小子昏迷了。”狗蛋兒爹給了斯哈一個爆慄,不過語氣裡卻充滿了寵溺。
狗蛋兒爹從心裡面還是很喜歡斯哈的,別看斯哈年紀看起來比狗蛋兒他們大一些,但是斯哈和狗蛋兒他們玩的很好,而且斯哈還住在他家裡,所以狗蛋兒爹也就把斯哈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
“疼疼!苟叔,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斯哈捂着自己的腦袋,使勁兒揉了揉。
揉着揉着,他突然停下了動作,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畫面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斯哈,你沒事吧?我下手不會是太重了吧?”狗蛋兒爹看到斯哈不動了,嚇了一跳,一邊說着,一邊擺弄起來斯哈,生怕他再出點兒什麼事兒。
“苟叔,沒事兒,就是感覺好像想起了一些什麼事兒,可是馬上就要想起來了,卻又什麼都記不得了。”斯哈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哦,沒事兒就好,不用着急,慢慢想,早晚你會想起來的。”狗蛋兒爹拍了拍斯哈的肩膀安慰道。
斯哈點了點頭,又想起來了之前被洪水淹沒以後看到的情景,那些人都是那麼熟悉,那麼真實,可是他又一個也不認識,難道是自己的記憶開始復甦了嗎?
就在斯哈開始回憶洪水中畫面的時候,頭又開始疼了起來,不過疼的並不像之前那麼劇烈。
斯哈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些事情,恢復記憶這種事情只能順其自然,刻意的去找尋,反而可能會離真實的記憶越來越遠。
“我們這是什麼情況?我昏迷多久了?”斯哈緩緩站起身,看了一眼周圍,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乾爽的衣服,然後疑惑的看向了狗蛋兒爹。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之前還是洪水滔天,大家都被淹沒了,之後我們突然就出現在了這裡,洪水也消失不見了。估計可能是幻陣的能量消耗殆盡了,於是我們就從幻陣中出來了。”狗蛋兒爹解釋道。
狗蛋兒爹說的也有道理,幻陣無故消失無非就是兩種情況,一種是幻陣能量耗盡,無法維持,於是自動解除,再一種就是操控幻陣的人主動解除。
如果說是操控幻陣的人主動解除的話,肯定誰也不信,能發動洪水對他們下殺手的人,怎麼想也不會主動解除幻陣,那就只剩下能量耗盡這一種方法了。
這麼一想的話,當初那些人之所以只是圍困他們,並沒有對他們發動攻擊,想要困住他們是一個原因,再一個原因恐怕就是能量不足以發動攻擊。
如果不是牛犇想要破壞這裡的環境,恐怕那些人也不會主動的發動洪水攻擊。
本來斯哈也覺得狗蛋兒爹分析的在理,可是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來一株迷幻草的身影。
那是在斯哈被洪水淹沒以後,最後頭痛昏迷的一刻,他隱約看到有一株迷幻草出現在了他的身邊。迷幻草可不是普通的藥草,那可是三階植物系魔獸,想必應該是這個幻陣的陣眼。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迷幻草打量了他一會兒以後,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傷害一般,似乎還流血了。不過那時的斯哈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他自己也不確定他看到的究竟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然後他就徹底昏迷了。
就在斯哈還在回憶的時候,一聲轟隆聲給斯哈嚇了一跳。不止是斯哈,很多獸人都被嚇了一跳。
之前的大洪水已經給他們心裡面帶來了一絲陰影,而這轟隆聲實在是和洪水奔騰的聲音有些相似。
當衆人都看向聲音發出的位置時,只見牛犇扛着斧子正在仔細打量着一棵剛被砍倒的大樹,而那轟隆的聲音正是大樹倒下砸在地面上的聲音。
牛犇感覺到衆人憤怒的目光絲毫不以爲意,繼續揮動斧子,再次將一棵大樹砍斷,然後蹲下去仔細打量起來。
“牛犇,你幹什麼呢?嚇了我們一大跳!我還以爲洪水又來了呢!”一名蛇族獸人不滿的叫嚷起來。
“看你們那個膽子,不過就是一場洪水罷了,有什麼好害怕的?”牛犇撇了撇嘴,站起身來。
“我……我纔不怕呢!我們蛇族人可比你們牛族人水性好多了!”蛇族獸人大聲說道。
雖然蛇族獸人說的是事實,大部分蛇族人都會水,不過他這話怎麼聽都感覺有些虛,尤其是聲音,顯然他還沒有從洪水的恐懼中徹底走出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應該是擺脫幻陣了!”牛犇扛着斧子大步流星的走回到人羣中,至於地上的那些獸人族屍體,他正眼都沒有看一下。
其實牛犇心中還有些遺憾,一開始他看到斯哈也躺在地上,他還以爲斯哈這個討厭的傢伙也死了呢,沒想到這傢伙命還挺硬,竟然活過來了。
“你怎麼這麼確定?”一名豬族獸人疑惑的看着牛犇。
雖然洪水已經不見了,但是大家對於幻陣多少還是心有餘悸,誰也不敢絕對肯定自己現在是不是還處於幻陣之中。
幻陣之前能幻化出樹林,還能幻化出洪水,那現在再幻化出來一片樹林困住他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些樹的年輪都不一樣,而且均勻度也不一樣,顯然這些樹都是真實的,不再是幻化出來的了。”牛犇指着被他砍倒的兩棵大樹得意的說道。
衆人紛紛圍攏上去,看到大樹的年輪以後,紛紛點頭。至於剛纔牛犇不打招呼就砍樹嚇到他們的事情,他們都很有默契的絕口不提了,反而開始稱讚起牛犇遇事不亂處事不驚來。
對於衆人的稱讚,牛犇很是享受,高昂着頭得意的瞥了斯哈一眼,他卻忘了,看年輪這件事情他可是從斯哈這裡學到的。
幾名獸人哽咽着將地上其他獸人的屍體掩埋起來,這些死去的獸人要麼是他們的親人,要麼是他們的族人或者朋友,他們怎麼可能不傷心。本來是出來追殺金鱗豹的,結果沒想到連毛都沒有摸到就被對方給算計了。
“MD,再抓到那個畜生,我一定不會輕饒它!”一名犀牛族獸人緊握着手中的大斧,咬牙切齒的說道。
其他獸人也被感染到了,紛紛叫嚷起來,“宰了它,宰了它……”
雖然他們不知道是誰在這裡擺的幻陣,但是這些人絕對和那頭金鱗豹有關,可他們找不到那些擺陣的人,那就只有找那頭金鱗豹報仇了。
一行人沒有拖延,掩埋好死亡的獸人以後,就開始返程,他們想要回到一開始見到金鱗豹的地方看看,他們不相信金鱗豹會輕易放棄死掉的那名鹿族獸人的屍體。
不知道是衆人經歷過一場洪水以後運氣暴漲,還是金鱗豹的好運氣已經用完,衆人在返程的途中正好和剛剛飽餐一頓的金鱗豹撞了個正着。
金鱗豹一愣神,剛想要憑藉着自己的速度將衆人甩開,結果斯哈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了它的身邊。
斯哈並沒有去攻擊金鱗豹的正面,而是一腳踢向了金鱗豹的腰,金鱗豹急忙扭身,勉強擡起爪子接住了斯哈的腿。
金鱗豹雖然擋住了斯哈的攻擊,但是也失去了逃跑的機會。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衆獸人一瞬間就將金鱗豹包圍了起來,悍不畏死的迎着金鱗豹的攻擊,將手中各種各樣的武器朝着金鱗豹招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