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那你有什麼好辦法嗎?難不成你準備跟着我一起嫁過去不成?”克魯萊菲疑惑的看着李振邦。
克魯萊菲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李振邦,“你……你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你才喜歡男……”李振邦急忙反駁起來,不過剛說出來就憋了回去,人家女的不喜歡男人,難道喜歡女人不成?所以急忙改口道:“呸!我是個純爺們,正經的純爺們!”
看到李振邦急切渴望證明自己的樣子,再看到他一身女僕裝,克魯萊菲一時沒忍住,捂着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我是純爺們,純的!你再笑……再笑我就……我就……”
“你就怎麼樣?”克魯萊菲衝着李振邦挑了挑眉毛,挑釁道。
“我就直接把你就地正法了,證明一下!”李振邦當然不是真的準備把克魯萊菲就地正法,他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了,只好以此威脅一下,同時證明自己的愛好是女不是男。
其實李振邦也很無奈,總不能脫了衣服給克魯萊菲亮亮相吧?再說了,喜歡男人還是女人跟自己是男是女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你敢!”克魯萊菲柳眉倒豎,死死的瞪着李振邦,剛剛經歷過一次,打死她也不想再經歷一次。
“對不起,對不起,我玩笑開過頭了。”李振邦也知道自己的玩笑開的有些不合時宜了,急忙道歉。
“哼!說說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吧!”克魯萊菲狠狠的給了李振邦一個白眼,不過現在不是慪氣的時候,所以她舒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冷哼了一聲。
“我想想。”李振邦眉頭緊皺,看了看克魯萊菲,然後又看了看昏迷中的馬克格林。
李振邦在屋子裡走了一圈,然後坐在了桌子旁邊,一手托腮,眼睛突然一亮“我有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你不會是想要把他給宰了吧?”克魯萊菲疑惑的看向李振邦。
“怎麼?你捨不得?”李振邦衝着克魯萊菲挑了挑眉頭,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有什麼捨不得的?只不過他現在死了,對我的家族沒有任何好處。而且他死在了這裡,我也脫不了干係,到時候家族也會受到牽連。我不能爲了我自己,把整個家族給葬送了!”克魯萊菲搖了搖頭,她心中雖然恨不得馬克格林馬上就死,但是最終還是理智佔據了上風。
“唉!”李振邦嘆息了一聲,倒不是因爲不能殺馬克格林,而是因爲克魯萊菲。
其實李振邦本就沒有準備宰了馬克格林,他雖然不清楚馬克家族到底有多大的勢力,但是他明白,一旦這傢伙死在這裡,絕對是個麻煩,李振邦現在最討厭的就是遇到麻煩。
“你口口聲聲都是家族的利益,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爲自己而活嗎?”李振邦鄭重的看着克魯萊菲,聲音異常的平靜。不過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話語中隱隱帶着一絲關心的味道。
“在家族沒落之前,我一直都是爲了自己活着,無拘無束,無憂無慮,甚至可以說是無法無天,可是當家族沒落的時候,我只能選擇站出來。”克魯萊菲語氣堅定的說道。
“難道拯救你的家族只能依靠一個女流之輩了?”李振邦撇了撇嘴,對於這種只能依靠出賣女人幸福才能活下來的家族,他心中很是不屑。
歷史上的政治聯姻實在是太多了,爲了短期的和平和發展,犧牲掉了太多女孩的一生,多數都是以女方的悲劇草草收場。
當然,也有和親很成功的例子,但是勝利者嫁女和失敗者嫁女是完全不一樣的。現在克魯家族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勝利者嫁女,這種情況下,克魯萊菲的結局幾乎是可以預料到的。
爲奴爲婢也許都是好的,沒準連下人都不如,只能成爲別人的泄慾工具和玩偶,甚至轉送給其他人,來謀求自己的利益,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開始家族裡的長輩們也找了很多以前生意活着政治上的夥伴,好一點兒的還能見個面,可是無一例外,都是以各種理由和藉口推脫。更甚一點兒的,乾脆臉面都見不到。”
“最後長輩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好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去找馬克家族。結果馬克家族的人說,只要履行我和馬克格林曾經的婚約,就可以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克魯萊菲面色悽然的說道。
李振邦掃了一眼馬克格林,皺了皺眉頭,“你們家族的人找不着男人了,還是你缺男人了?都長成這鳥樣了,你當時是怎麼同意這們婚事的?”
“當時我和家族的長輩們去參加馬克家族的宴會,結果回來以後,莫名其妙的我就有了婚約。據說是家族的長輩私下收受了不少好處,所以就同意了。”
“馬克格林是什麼貨色大家都心知肚明,我自然是不會同意這們婚事的,我父親也不贊成,最後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當時我的家族勢大,馬克家族也只能是吃了這個啞巴虧。”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的家族不但被抄家,還被剝去了貴族頭銜。沒有了貴族頭銜這個保護傘,我們就是任人魚肉的普通百姓。別說恢復家族的鼎盛了,就連話語權都沒有了。有錢無權的結果你能想象嗎?”克魯萊菲說到這裡,再也說不下去了,再次哽咽了起來。
“唉!”李振邦嘆息了一聲,表示理解。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錢有權自然是最好的。有權無錢,只要合理運用自己的權利,錢也是會有的。不說別的,就是城門口的一個看門的小隊長,一個月下來,掙個萬八千的銀幣也不是不可能。
再之後就是普通百姓,無權無錢,什麼都沒有,一般情況下,自然也就沒有人會去惦記你了。
最慘的就是有錢無權的,這樣的人誰看見都會眼熱,普通人想着如何去佔點兒便宜,上層人想的是如何瓜分一杯羹。明明知道所有人在惦記你,但是你卻無能爲力。這樣的感覺絕對是日不能寢,夜不能寐,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驚覺而起。
“你真的認命了,對以後不報任何希望了嗎?”李振邦擡起頭,平靜的看着克魯萊菲。
如果克魯萊菲真的認命了,那他也就沒有什麼救人的慾望了。救一個麻木的行屍走肉沒有任何意義,與其有可能暴露自己,還不如讓其自生自滅。
“不認命我還能怎麼樣?可是我好不甘心,我不甘心一輩子就這樣了!我應該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愛人,絕對不應該是伺候這種人一輩子!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難道真的不顧家族人的死活嗎?”克魯萊菲激動的叫嚷着,淚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這一次李振邦並沒有阻止克魯萊菲,有的時候人是需要宣泄一下的,否則憋在心裡,早晚會出問題的。
克魯萊菲沒有再說什麼,把頭埋在被子上面嗚嗚的哭了起來。她已經忍耐太久了,在人前,她不能顯露自己的感情,也不能表現出自己的軟弱,但是此時面對李振邦,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有一種安心的感覺,一種可以放下一切僞裝,想要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露出來的感覺。
“你還有什麼辦法嗎?”哭了好一會兒,克魯萊菲漸漸收起了哭聲,擡起頭,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眼睛有些紅腫,一臉期待的看着李振邦,哽咽的問道。
雖然她心中感覺是沒有什麼希望了,但是總覺得面前這個男人應該能給自己創造一個奇蹟。
“你先回避一下,我來想想辦法。”李振邦看了看依然昏迷的馬克格林,咬了咬牙,衝着這一袋銀幣的份上,今天就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迴避?你想要幹什麼?”克魯萊菲疑惑的看着李振邦。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出去吧!一會兒我叫你,你再進來。”李振邦的話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
“我……哦!好吧!”克魯萊菲還想要說什麼,可是看到李振邦帶着命令的眼神,氣勢一弱,不由自主的同意了。
克魯萊菲走出房門,順手將房門關上了以後,這才反應了過來,想要再推門而入,終歸還是放棄了。
回過神來的克魯萊菲咬了咬嘴脣,有些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聽這傢伙的話,實在是有些難以置信。
心中還在彆扭的時候,突然感覺周圍有些不太尋常,似乎有些過於安靜了一些,扭頭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什麼異常。
小心翼翼的朝着一個方向走了過去,剛走過一個拐角,就被嚇了一跳,差點兒驚呼出來,因爲門口不遠處橫七豎八的躺着好幾個人。
定睛觀瞧,這些人有一些她還是認識的,正是馬克格林的手下,而本應該在這裡的她自己的手下卻一個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