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劍相交,龍牙再一次被沐寒煙劈飛了出去。這一劍,依舊是那麼的簡單,那麼的直接,和剛纔那一劍簡直是一模一樣。
連番受挫,龍牙的怒氣和不甘已經積壓到了頂點,身體才一落地,就猛的彈了起來,再次撲向沐寒煙。
不過,他內腑震盪,已經受傷不輕,雖然狂怒之下強提勁氣,這一劍斬出卻明顯沒有了先前的威猛霸道,也沒有了先前的凌厲。沐寒煙微微一側,便輕鬆的劈過了劍鋒,然後,似乎想了想,反手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啪”清脆的耳光聲中,龍牙那健壯的身形原地打了個轉,連退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臉上很快浮起五個鮮紅的指印。
這一巴掌,扇得並不重,但卻絕對的震撼。
四周,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
劍士之爭,哪怕是生死絕戰,都要給別人留幾分臉面,這也是爲了劍士的尊嚴。往往實力越高,對尊嚴二字看得也就越重,很多時候,把尊嚴留給對方,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沐寒煙剛纔明明已經輕輕鬆鬆躲了龍牙一劍,便是順勢將其斬殺,都沒人說三道四,哪知道他竟然絲毫不顧劍士的尊嚴,給了對方一記響亮的耳光。
如果這一耳光扇得重點,還可以說是交手之時情急之下失了分寸,可是她卻扇得揮灑自如遊刃有餘,分明就是故意的。
羞辱,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羞辱啊。
不愧是京城第一紈絝,果然夠張狂,出手竟然不給別人留半點臉面。
如果換了別的對手,沐寒煙那一記耳光可能會有失劍師的體面,會遭人詬病,但是挨耳光的又不是他們安雲國的人,而是安雲國的死對頭,更何況龍牙先前表現得還那麼囂張,所以這一次,倒是沒人嘰嘰歪歪。
相反,四周還響起一片歡呼之聲,望向沐寒煙的目光裡甚至還有了幾分敬意。
“上越國的劍師,原來也不過如此嘛。幸虧只是私下交手,不是兩國征戰,不然就靠這種實力,亡國滅族都不知道爲什麼。”沐寒煙將龍牙先前的話原數奉還。一邊說,還一邊甩甩手,彷彿剛纔那一耳光扇得自己手疼似的。
看到沐寒煙的小動作,四周再次傳來一陣鬨笑之聲,只覺得比大夏天喝了冰鎮蓮子羹還要痛快。
“你……你竟敢……”龍牙臉上火辣辣的生疼,話還沒說完,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龍牙!”另兩名年輕男子大吃一驚,快步上前扶住了他。
“讓開。”龍牙一聲怒吼,將兩人震到了一旁。
“你竟敢辱我上越國之名,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龍牙怒聲咆哮。
沐寒煙撇了撇嘴:“辱你上越國之名就要殺了我,那你剛纔對我安雲國不敬,我也沒殺了你啊。什麼叫以德服人,學着點,這就是以德服人。”
此時的沐大小姐,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剛纔那一記響亮的耳光,給龍牙那脆弱的心靈造成了多麼巨大的傷害,比殺了別人還要殘忍。
聽了沐寒煙這毫無覺悟的話,四周所有人額頭上都豎起幾道黑線。
羞辱別人就羞辱別人吧,還說這種風涼話,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你這是存心要把別人氣死啊。